第67章 太貼心(1 / 1)

花戎舍不得小瀾,和他絮絮叨叨又說了好久的話。

男人越坐臉色越黑,猶猶豫豫半天,才轉著腦袋打岔:“想吃什麼,我去飯堂給你買。”

雖然他辟穀了不吃,但是媳婦得吃,更彆說,她肚子裡還裝著崽。

不過這麼遲了,也不知道飯堂還有沒有菜,乾脆回家吃算了。

宮裡的廚師,是父親特意按照花戎喜歡的口味找的,煮的菜精致清淡。

想來,提到吃飯,她應該是想回家了。

花戎連個眼神都沒給。

“我想吃肉,你去飯堂多打點肉,我和小瀾一起吃。”

銀狐指尖摩挲著案幾:“這兒菜油膩,我怕你吃不慣。”

花戎:“吃的習慣,我就喜歡吃油膩的。”

銀狐:“……”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女人善變。

早上究竟是誰,說這個油膩,那個油膩的?

花戎:“你快點,等會該沒菜了。”

銀狐:“已經沒菜了,我們回家吃吧。”

花戎回頭瞪了他一眼,聲音軟軟還帶著點啞啞的哭腔:“知道沒菜你為什麼不早點去買,小瀾也還沒吃呢。”

男人眼睛瞥了瞥手指,深深歎出一口氣,麵色艱難地吐出四個字:“我想辦法。”

銀狐前腳剛走,後腳雲長老就來了。

他頎長的身影立在門口,院子裡沒有燈,也能感受到他臉上忿忿的怒氣。

花戎先開了口:“雲長老,是你嗎?”

雲鵬俯身進門敷衍地做了個揖。

“花戎,我希望你對小靈好點。”

花戎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不說彆的,這個舔狗不僅膽大,說話也沒腦子。

她忍不住笑出了聲,冷冷地回應:“她不是清白之身,你知道嗎?”

“她想給銀狐下藥,結果自己中了招。”

“莫不是銀狐這沒機會,所以,主意打到了你身上?”

“這件事真相如何,你問問銀狐就清楚,我和你非親非故,不過是善意地提醒兩句。”

“沒什麼事,你就走吧。”

女人話一串接著一串,根本沒有他插嘴的餘地。

等她幾句說完,他差點忘了自己要質問什麼。

趙小靈是不是清白之身,和他有什麼關係,他對她隻是同情而已。

至於下藥,這件事到時候再向銀狐求證。

如果是真的,這樣人品有問題的女人,還是遠離得好。

不過,他到底是為她說了句:“她隻是想去看望好朋友的孩子,有錯嗎?”

畢竟,這姑娘哭起來滿臉淚花,看著就讓人揪心。

花戎哈了聲,直白地反駁:“她可算不上朋友。”

“如果換做你,你兄弟下藥睡你媳婦,你還會跟這樣的人稱兄道弟嗎?”

言罷,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他頭頂。

雲鵬有些尷尬,摸了摸頭:“不會。”

說完,他覺得有點沒意思,臉也紅了。

確實是他沒問清楚,憑著彆人一麵之詞,就上來質問。

不太地道。

他拱了拱手,態度謙和地作揖致歉。

“此事確是雲鵬太過魯莽,還望夫人海涵。”

花戎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趁機提要求:“海涵什麼就算了,你有沒有補靈丹送我一點。”

她覺得解除禁製之後再壓製修為會脫力,就是因為丹田被抽乾靈氣造成的。

如果能在解除禁製之前,服下補靈丹,說不定可以很大程度縮短脫力的時間。

她有和小鼎討論過這個問題,小鼎也說可以試試。

補靈丹是六階丹藥,以她現在神識的強度暫時煉不了。

雲鵬愣了半晌,疑惑地問:“夫人要這個做什麼?”

花戎垂下頭,揉了揉眼角,聲音如蚊呐:“沒有就算了,我隻是隨口問問。”

樣子可憐巴巴。

雲鵬趕忙掏出三瓶補靈丹給她,聲音溫柔地哄:“你彆哭,我就這麼多,都給你。”

花戎咬著唇,努力克製翹得高高的嘴角,抬手接下丹藥,感激地捂著臉:“謝謝雲長老,你真是個萬裡挑一的大好人!”

她覺得趙小靈真是太貼心了!

竟然給她送了一個這麼好說話的冤大頭。

哎,難怪他上輩子被趙小靈吃得死死。

被發了好人卡的雲鵬眉眼彎彎,樂滋滋地走了。

出門的時候,還笑嘻嘻地和銀狐打招呼。

男人進門的時候,提著兩個大布包,裡麵有十來個盒子。

東西還沒放下,就問了句:“他來做什麼?”

花戎倒沒遮掩,大大方方坦白:“來幫趙小靈討公道。”

“不過,在我的循循善誘下,他已經痛定思痛,改邪歸正。”

男人眉梢挑了挑,看著她。

她眼睛清澈,像是沒有任何雜質的黑寶石,清透澄淨。

見她麵色坦然,也就打消了疑惑。

雲鵬這個人耳朵軟,想來也是被花戎給哄走的。

如果羅列她的優點,首當其衝就是撒嬌賣萌。

沒幾個人受得了。

不過,想到花戎對其他男人賣萌,他心裡就不太好受。

睨了眼女人饑腸轆轆的樣子,到底什麼也沒說。

花戎看著滿桌的菜有點愕然:“夫君,這也太多了吧。”

“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就每樣都打了點。”

銀狐邊說邊給小瀾單獨裝了一小盒飯菜,讓他自己坐床上吃。

事實上,是因為他一不小心給太多。

飯堂的大姐高興壞了,把畢生拿手的菜都做了一遍。

晚飯後,花戎還是舍不得小瀾,提出想留在劍峰陪孩子。

銀狐一臉懷疑人生地看著她,最終以要遵守宗門規章,不能搞特殊為由,愣是把她抱了下去。

晚上,她睡得早,男人像往常一樣摟著她腰,隻不過怕壓到孩子,沒有往她腰上擱腿。

饒是這樣,她也不好睡,滿腦子都在胡思亂想。

然後,她就想起了早上昭明仙君寄給她的信。

說來真是好笑,明明是寄給她的信,一個兩個都看了,就她這個當事人還沒看。

她猜信一定還塞在男人衣服裡,橫豎睡不著,不如起來看看,打發打發時間。

嗯,絕對不是她真的想看。

她輕輕把男人手挪開,又探了探男人鼻息,嗯,呼吸輕柔勻稱。

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在做美夢。

她掀開被子,躡手躡腳地去拿他掛在牆上的外氅。

屋子沒有點燈,隻有淡淡的月光斜過窗欞,落下清冷的餘暉。

本來,她就有點夜盲症,加上被壓製到青靈境,到了晚上,一整個看不清。

才剛拿到信,結果一個挪腳,碰倒了凳子又撞了桌子,桌上杯盞還掉到了地上。

叮叮當當聲在空寂的房間中回蕩。

無比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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