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戎白了他一眼。
陣法師舉舉手,那都是入賬千萬,這免費的勞動力,不誇怎麼行?跑了怎麼辦?
愛吃醋!
不過她到底噤了聲往上走。
藏寶閣共有十層,他們五個人,每人找兩層。
師父、蛇昳、劍二已經去了一至六層。
花戎直接上了頂層,她打算從上往下找。
隻是,才走沒多久,小婉就醒了,咿咿呀呀地哭。
嬌嬌軟軟的小奶音,讓人聽著心疼。
花戎晃了她好一會兒,她都不願意睡。
大大的眼睛上,全是亮晶晶的小淚珠,小小的鼻尖哭得一抖一抖,看著實在可憐。
花戎隻好又給她吃上了。
小婉像她一樣是個小吃貨,吃得多,餓得也快。
得到母親的安撫後,她細長的眉毛微微彎起,圓圓的眼睛咕嚕嚕轉。
花戎隨著小腦袋的視線看去,一個玉盒裡發出悉悉碎碎的聲音,哢吱哢吱的聲音在深夜裡聽起來特彆瘮人。
讓她想起蛇蛋破殼的聲音。
然後,她就聽到了兩個此起彼伏的嬰兒聲。
她起身想去看,銀狐一手拽住了她:“彆去,可能是陷阱。”
男人話音落下,哭聲更大了,隱約還能聽到類似“媽媽”的模糊嗚咽聲。
花戎眼裡現出不忍:“夫君,去看看吧,聽起來好可憐。”
月光寡淡,男人陰沉的麵容沒在漆黑的夜色中,隻有深邃的黑瞳射出冷凜的厲色。
他帶小婉已經很辛苦了,還要給他乘以三,累死他算了!
他麵無表情地掀開盒蓋,瞄了一眼,臉上現出驚詫之色。
他慢慢地走到花戎身邊問:“兩個嬰兒,紅瞳,你確定要管?”
男人肅冷的眼神看得她身上發毛,她笑眯眯地開口:“我,可以管嗎?”
男人說話不太留情麵:“你要養自己養,我隻管小婉。”
花戎被男人凶了下,眼裡瞬間起了酸澀。
她知道銀狐是想讓她考慮清楚,但她就是不喜歡他硬邦邦、冷冰冰的說話方式。
她側開頭不看他,聲音很小帶著微弱的哭腔:“不管就不管,我自己帶。”
讓她見死不救,還是兩個嗷嗷待哺的嬰兒,她辦不到。
任誰,都會這樣做吧。
自從當了母親以後,她聽到路邊孩童的哭聲,心就不自覺地揪起。
剛才,她就很想抱在懷裡哄一哄。
男人眼睛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歎著氣開口:“那你先契約吧,這樣,就能把他們放進神識空間了。”
神識空間隻能放進青靈境及以下的生靈,且必須是自己的血脈或者契約獸才行。
花戎點了點頭,男人也慢慢側開了身。
花戎大步走過去打開了盒子,盒子裡有兩個男孩,一個頭上長著軟角,一個身上長著軟軟的絨毛。
男人接過小婉:“應該是他們聞到了味道,嘴饞了。”
花戎抱起左邊那個,右邊那個一下哇地哭出了聲。
她隻好一手抱一個,兩個一起哄。
“真奇怪,好好的藏寶閣,放兩個嬰兒做什麼?”
銀狐:“應該是花費了很多辦法,都沒辦法讓它們破殼,所以暫時放在了這邊。”
“看來,他們對你還挺滿意。”
花戎嗬嗬了兩聲,可能是因為她身上帶糧吧。
她抬頭看向男人,說話聲音很乖:“夫君,你看,給他們取什麼名字好呢?”
反正,她是不會讓男人當甩手掌櫃的,怎麼滴都得讓他入局。
銀狐勾起唇角,笑聲有幾分無奈:“一個叫小龍,一個叫小鳳好了。”
花戎怔了怔:“龍鳳?不是隻有那兩隻嗎?”
男人點頭:“恭喜你,你現在有了第三隻和第四隻。”
花戎哈了聲,又低頭看向懷中的小寶寶,長角的應該是龍寶寶,全身軟毛的應該是鳳寶寶,五官精致可愛,吃飽了還露出牙齒笑,隻是眼球比普通魔人的紅瞳還紅上幾分。
花戎有些疑惑:“他們怎麼會是紅瞳?”
男人蹲下身看了眼,笑了:“你感知下他們的威勢?”
花戎沉下眸子半晌,吃驚地抬起頭:“竟然到了玄魔境?”
“這是什麼情況?”
男人沉吟須臾:“我猜,應該是他們早已可以破殼,隻是故意沒有破殼。”
“雖然沒有破殼,卻一直在用混沌之氣修行。”
花戎眉頭擰了起來:“為啥不破殼?大千世界那麼美,躲殼裡做什麼?”
銀狐搖了搖頭,似笑非笑:“那得問他們。”
花戎:“怎麼問?”
銀狐:“他們隻是沒發育完全,暫時無法表達而已,不過既然已經破殼,生長速度就會比正常靈獸快上很多。”
“相信很快,你就會有兩個好大兒。”
花戎感覺腦子不太夠用,好一會兒才問:“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男人說得不緊不慢:“書上看的。”
花戎不太相信:“可是,你看上去就是……不太會讀書的樣子。”
銀狐側眸看她,嘴角的笑意帶著幾分戲謔和惱意:“不會讀書的樣是什麼樣?”
花戎:“吊兒郎當樣。”
銀狐:“你不喜歡麼?”
花戎站起:“還好吧。”
男人臉上現出不悅,掌住了她的腰:“我記得你說過,喜歡的,不管我怎樣都喜歡。”
花戎沒什麼心情,因為她現在抱著兩個燙手山芋。
她回答得很敷衍:“喜歡,老喜歡了。”
她已經有了兩個孩子,帶孩子帶得怕死了,再來兩個越想越感覺吃不消。
最重要的是,她本身就是個嬌氣的主,這一下喂三個,她都疼麻了。
還是等把孩子帶出去以後,找個好人家吧。
她想得思緒沉沉,根本沒注意到男人黑沉的臉。
銀狐:“把這兩隻扔空間裡。”
花戎不知道男人吃錯什麼藥,晃著哄睡了,隨手結了契,放進了神識空間。
那兒放了小婉的嬰兒床,加大的那種,還給他們擦了身子,套上乾淨的衣服。
他們模樣清秀,穿上粉色的衣服,像兩個漂亮的布娃娃。
花戎給他們掖了掖被角,退出空間,抬手又繼續翻起旁邊的盒子。
“過來。”
男人坐在邊上的椅子上喊她。
花戎不悅:“不要,我正忙著呢。”
銀狐抬眼看她。
花戎嘴巴一張一合,眼角卻連一個餘光都沒給。
他不喜歡被漠視,花戎更甚。
花戎不理他,好端端的怎麼又不高興了,沒看見彆人,正在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