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去不久,廢墟的暗影中緩緩走出幾道人影,正是尚未離去的傅宗幾人。
一身整潔白色西服的傅宗,宛如一朵在荒蕪中優雅的白蓮,與那一片狼藉的廢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得格外的突兀紮眼。
“嘖,真沒想到,那小omega竟然還挺狠的。”
這時,身後一名屬下走了出來,臉上滿是不解,疑惑地問道:“大少爺……剛才明明是個絕佳的時機,咱們為什麼不動手?”
傅宗輕輕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目光朝著遠處眺望,眼眸微眯,仿佛在思索著什麼。
“我改變主意了,顧以念的腺體固然不錯,但從剛才的戰鬥來看,遠遠不及沈塵述的腺體優質。”
既然現在有更好的選擇,為何還要退而求其次。
傅宗比誰都清楚,蘭禮現在的身體情況,這次手術就是唯一的機會了,他現在一點都馬虎不得。
“可是大少爺……”身邊的屬下們麵麵相覷,想到那駭人的壓迫感,這讓他們覺得毛骨悚然,心裡發寒。
“那沈塵述簡直就是個怪物,光憑我們想要擒住他,恐怕這比登天還難啊……”
傅宗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輕笑,仿佛早已胸有成竹。
“放心吧,用不著你們去送死。曙光基地的人不會坐視不管的,再等一等,等他們兩敗俱傷,咱們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
此刻,主城因為出現了實驗體,早就亂做了一團。
常年居住在主城的貴族們,驕奢淫逸享樂慣了,哪裡見過這種場麵?
嚇得是魂飛魄散,宛如世界末日再次來臨似的,慌忙調遣軍隊防護的固若金湯。
而此時,原本專門服務於貴族的高級醫療機構,如今被各個傷患擠得水泄不通,後續送來的傷者隻能被送往內城外。
一時間,基地內的人們人心惶惶,仿佛驚弓之鳥。
聽完消息的人,全部都擠在主城政務大樓前,莫名的恐慌感籠罩著整個基地。
“彆攔著我,讓我進去!”
“主城是基地最安全的地方,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怪物?你們這些高層一定要給出一個解釋!”
“對呀!我聽說這些怪物,都是從什麼實驗室跑出來的,基地究竟瞞著我們在做什麼?!”
他們的質問聲一浪高過一浪,仿佛要將這棟大樓掀翻。
陸鶴站在中央大樓上,俯瞰著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心中猶如壓著一塊沉重的石頭。
他的眉頭緊鎖,他深知必須儘快平息這場風波,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你們安排下去,小心安撫基地的居民,不能讓事態擴大化。再次造成居民的恐慌。”
“陸上將大可放心,這些事宜皆已妥善安排。”
陸鶴頷首示意,“實驗體剿滅進展怎麼樣了?”
“數量太多,清剿工作仍在繼續。前方有霍上將坐鎮,局勢尚穩,隻是有些漏網之魚逃竄至居民區,造成了不小的傷亡。我們已派遣士兵巡邏,力求及時發現並滅殺。”
晉鬆老眼微眯,冷哼一聲:“當初我們默許地下研究所的存在,僅是為解決基地人口問題,從沒答應他們研究人形兵器,這可是嚴重違反了基地的規章製度,陸上將是否知曉內情啊?”
陸鶴臉色一沉,“這話是什麼意思?”
晉鬆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顧家向來與陸家、霍家關係密切,誰能保證不是你們利欲熏心,暗中勾結搞出的名堂?!”
“說話要有證據,不要在這裡信口亂說!”陸鶴的臉上滿是怒色,嗬斥道。
“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快些平複這場風波,再徹查此事的來龍去脈。你在此胡言亂語,對解決問題毫無裨益,還是免開尊口的好!”
“有話好好說,咱們切不可自亂陣腳。”
見兩人劍拔弩張,旁人趕忙上前勸解,“找到顧方昂,一切自會真相大白。”
晉鬆:“派人搜尋顧方昂許久,至今杳無音訊,誰知道他到底是生是死?”
“不是還有楊燁麼?”一名軍官插話道,“剛才醫院傳來消息,楊燁僅餘一口氣,怕是命不久矣。”
陸鶴聞此,眉頭緊蹙,“陳副官,隨我去醫院看看。”
“是!”
……
清晨,主城的醫院內。
樓道上人頭攢動,擠滿了焦慮不安的人們。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消毒水味,與傷者的哀嚎聲交織在一起,讓人莫名的產生恐慌。
聽聞兒子重傷的岑清寒,清俊的臉上瞬間布滿了寒霜,他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
他步伐匆匆,領著人在擁擠的人群中艱難前行,終於找到了艾維斯的搶救室。
陸淮一直守在門外,臉上寫滿了憂慮和疲憊。
看到岑清寒他們趕來,他急忙迎了上去,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岑叔叔……”
岑清寒的目光緊緊盯著陸淮,沉聲問道:“艾維斯怎麼樣了?”
陸淮的眼神有些躲閃,不敢直視岑清寒的眼睛,最終歎了口氣,緩緩開口道:
“情況不太樂觀……雖然齊軍醫救治的及時,但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身體出現異常反應,所以現在還在搶救……”
岑清寒的眉頭緊緊皺起,他對自家的兒子再了解不過,雖然平時吊兒郎當不靠譜,但是以他的實力在基地裡,不可能會受這麼重的傷。
岑清寒:“誰傷的他?”
陸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道:“是沈塵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