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城區,中央廣場,往昔那繁華熱鬨的所在,如今卻淪為殘垣斷壁,一片狼藉。
兩道身影快如閃電,在廢墟之間穿梭,每一次交鋒都如同電閃雷鳴,所過之處儘化廢墟。
執意進場緝捕的晉家軍,此刻是又驚又懼,苦不堪言。
剛才那場驚天動地的大爆炸,讓僥幸存活下來的一行人,如驚弓之鳥般躲在一處倒塌的牆根處,膽戰心驚地窺探著遠處焦灼的戰鬥。
事實已然證明,這般驚心動魄的戰鬥,他們若貿然闖入,無異於自尋死路,更彆提抓住那兩個瘋子了。
“少爺……屬下覺得咱們還是撤了吧。”一名屬下顫聲說道,聲音中滿是恐懼。
“對呀,讓他們自相殘殺。等兩敗俱傷了以後,咱們再進場抓他們也不遲啊。”另外一名屬下附和道。
晉楠龍那張灰頭土臉的臉上,此時已滿是豆大的汗珠,仿佛被雨水淋透了一般。
看到屬下們給他遞了台階,他進突然感覺如釋重負,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對,說的也是……讓那兩條瘋狗鬥得兩敗俱傷,咱、咱們再抓他們不遲。”
正當他們要起身要逃離這裡時,突然,一發炮彈如流星般激射過來,在他們身邊轟然炸響。
巨大的衝擊波如同洶湧的波濤,將他們無情地掀飛。不少人瞬間被這恐怖的力量炸得四分五裂,鮮血四濺,慘不忍睹。
晉楠龍在眾人的保護下,這才幸免於難,但身上也多少掛了彩,絲絲鮮血淌落而下,讓他原本煞白的臉白了幾分。
他抬頭甩了甩頭上的泥土, 看到遠處的池影手持雙刀,如鬼魅般穿梭於廢墟之中。
他的頭頂高空處,懸浮著幾口黑洞洞的槍炮,朝著對麵的沈塵述瘋狂輸出,壓根就沒顧及其他人的死活。
晉楠龍雖然頂著將帥的名號,但向來養尊處優的他,何曾見過如此殘酷凶殘的戰鬥場麵?
他頓時嚇得麵色蒼白如紙,六神無主雙腿發軟,帶著還幸存的幾個人,如喪家之犬般撒開腿就跑。
“媽的,這兩人就是個瘋子!”
與此同時,站在遠處觀戰的顧以念,看到抱頭鼠竄的寥寥數人,不禁嘖嘖歎息起來:
“簡直了……聽人勸,保狗命。早知是如此,何必當初呢?”
謝辰:“老板,你有勸過嗎?”
“……”
顧以念斜睨了他一眼,“像這種剛愎自負的人,說再多都是浪費口水。況且,我巴不得他死在這兒呢,這樣的話以後對我來說也少了個威脅。”
看到身邊觀戰的霍時晏,從頭到尾都是一言不發,隻是蹙眉觀察對麵的戰局,於是走上前輕聲安慰道:“晏哥,你彆太擔心了,他不會有事的。”
霍時晏看了一眼顧以念,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希望吧……”
池影的反常他最清楚不過,所有的事情都堆積在一起,剪不斷理還亂。
看著遠處戰鬥的兩人,打了這麼久依舊精神抖擻,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這讓霍時晏犯愁起來。
原本他封鎖這塊區域,就是想等他們耗儘精神力,然後好進場將他們製住,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們帶走。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兩人反而越戰越勇,完全就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要是再放任他們這樣下去,恐怕這個內城區都要給他們毀了。
這時候,克斯從遠處飛奔而來,“報告上帥!屬下已通知地下城的居民,讓他們緊急撤離了!”
“嗯,那地下監獄……”霍時晏的話語忽地一頓,便不再言語,稍顯遲疑地道:“算了,應該……不會有事吧?”
地下監獄距地麵足有數百米之深,他不禁心中在想,就算地麵的戰鬥再激烈,也不至於會波及到下麵。
“轟隆隆——!”
正當他走神之際,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原本勢均力敵的兩人,沈塵述漸顯頹勢,跳到一處外樓,大口地喘著粗氣。
就在此時,被侵蝕的沈塵述的意誌,逐漸有了蘇醒的跡象,開始爭奪身體的主導權,周身四散而出的藤蔓,變得如脫韁的野馬般,不受控製地肆意揮舞。
“可惡……你給我安分點!”
池影見狀,收回空中的一排槍炮,手持雙刀,緩緩朝他逼近,冷聲道:“零,你何必垂死掙紮呢?安安分分的消失不好嗎?”
聽到他這話,附身於沈塵述的‘零’,不禁捧腹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彆說我了,那你們呢?還不不是一個個都跑回來了,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安分地死去?”
池影歎氣:“如果不是你試圖出來,觸發了我們的禁製,我們怎麼會再次回到這裡?”
“你什麼意思?”
池影轉了轉手中的刀,刃身在陽光的照耀下,映射出淩厲的光芒,“這你就不必知道了,你唯一需要知道的就是,馬上給我滾出002號的身體,然後安靜的湮滅在下麵!”
看到那凶猛的攻勢,“零”的身上突然迸發出令人駭然的煞氣,如同一股洶湧的黑色洪流,強行再次吞噬沈塵述的意識。
刹那間,暴漲而出的赤紅色藤蔓,如同燃燒的火焰,凝結成了一個巨大的螺旋鑽,放棄攻擊池影,轉而紮入地下。
頃刻間,碎石如暴雨般崩飛,塵土如狂風般飛揚,那場麵堪比轟炸現場。
漫天的煙塵漸漸散去,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宛如一張猙獰的深淵巨口。
淩空而立的池影,看著眼前深不見底的巨大坑洞,心中沒有絲毫猶豫,二話不說一躍而起,也跳進了坑洞之中。
“阿影!”
霍時晏心急如焚喊道,簡單地向克斯交代了幾句,便也緊跟著跳下了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