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尖銳刺耳的警報聲,如同一把利劍,刺破了整個薪火研究所的寧靜,不停地在樓內回蕩。
不時傳來的淒叫聲,讓人毛骨悚然。
一股死亡的緊張氣息,如同瘟疫般蔓延開來,籠罩著幸存藏身的幾人,讓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萊恩……現、現在該怎麼辦?”
雅琪的臉色蒼白如紙,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她不時地探頭觀察走廊外麵的情況,感到前所未有的的恐懼。
萊恩此時嘴角溢出血,手中的武器心跳如鼓,渾身也被冷汗浸濕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著應對的策略:“現在得把這裡的情況,立即彙報給大少爺,要不然一切都完了……”
忽然間,一道人影閃至他們身邊,正是蘇醒後大開殺戒的沈塵述。
萊恩的瞳孔瞬間收縮,極度的恐懼讓他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
隻是本能求生的欲望,讓他毫不猶豫地舉起武器殺去,想要為自己博得一線生機。
隻可惜一道刃芒閃過,他隻覺得手臂上一陣麻癢,雙臂被硬生生的斬斷了,鮮紅的血液如泉水般噴湧,讓他聲嘶力竭的慘叫起來。
看到這血腥的一幕,嚇呆了藏在屋內的眾人,紛紛驚恐的尖叫了起來。
“噓~”沈塵述豎起食指,輕觸嘴唇,一雙淡漠的綠眸透著不悅。
眾人見狀啞然失聲,戰戰兢兢地捂著嘴,不敢再發出一絲聲響。
雅琪眼中滿是驚恐的淚水,看著一步步逼近的沈塵述,眼底中滿是絕望。
這個研究所被一股禁製包裹,他們壓根就出不去,現在就像是困獸猶鬥,一切的掙紮隻是徒勞。
“跑……跑起來……”萊恩赤紅著雙目吼道,隨後悍不畏死地衝上前拚命,結果下一秒被一根蓮莖穿胸而過,就這樣硬生生的被懸掛在空中,噴湧而出的鮮血淅淅瀝瀝的落下。
雅琪扭頭看到這一幕,哭喊著帶著人跑下了樓,“嗚嗚嗚主人……救我嗚嗚……”
池蝶笙蹲在一處隱蔽高地,看著下方大開殺戒的沈塵述,隻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雖然此時的他,沒有上次那瘮人的煞氣,但是渾身冰冷刺骨的壓迫感,比上次更加的駭人。
她看著下方屍骸遍地,一時間有些慘不忍睹,也生出了惻隱之心,扯著嗓子顫顫巍巍道:“述哥哥……這氣咱出的也差不多了……就、就放他們一條狗命吧。”
聞言,沈塵述淡漠的眼眸打量著她,臉上似笑非笑道:“彆急,馬上到你了。”
“……”
聽到他的死亡預告,池蝶笙隻覺得兩條腿直打顫,瞪大的眼睛蹦出了淚花,“述哥哥……你醒醒,彆嚇我啊!”
就在這時候,遠處傳來機動車的聲音,她伸長脖子朝遠處眺望,正好看到有一支車隊駛來,顯然應該是傅宗回來了。
“嘖,撲街仔,回來找死啊……”池蝶笙收回目光後,這才發現視野內,已經不見了沈塵述的身影。
……
“停!”
傅宗讓車隊停下,仔細觀察研究所內,發現並沒有什麼變化,頓時心中鬆了一口氣,低聲喃喃的說道:
“難道……是我多慮了?”
雅雲也拿著望遠鏡看去,發現裡麵依舊完好如初,並沒像是被襲擊過的樣子,“主人,咱們進去麼?”
“進吧!”
雅雲應聲之後,一腳油門率先開進了研究所,可就在他們進入大門的瞬間,眼前的畫麵逐漸變了模樣。
殘破的大樓內硝煙四起,入目便是熊熊的火光,院內遍地都躺滿了屍體。
眾人看到這一幕都愣住了,完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隻是還沒等他們弄清情況,一股冰寒刺骨的壓迫感襲來,密密麻麻的蓮莖藤蔓從樓內湧出,死死的纏繞著整棟大樓。
兩者仿佛渾然天成,像是千百年來,早已紮根在此似的。
突然間,眼前的一處高樓之上,突然綻開一朵白色的蓮花,隻見沈塵述立於蓮瓣上,神情淡漠的俯視著他們。
在這股強大的威壓下,眾人隻覺得腳下宛如千斤重,一步都邁不開,更彆提逃走了。
傅宗此時臉色蒼白,但也強行的鎮定下來:“你想怎麼樣?”
隻是下一秒,無數的藤莖化成一根根尖刺,直接將他身邊的人洞穿,就這樣懸掛在天空之上。
眾人淒厲痛苦的慘叫,伴隨著溫熱的血雨灑落,讓傅宗呼吸急促目眥欲裂,朝著沈塵述嘶吼了起來:“你究竟想乾什麼?”
沈塵述的眼眸微眯,操控藤莖拽出了一個人,正是奄奄一息昏迷的蘭禮。
傅宗的瞳孔緊縮,聲音也變得顫抖了起來,“抓你的人是我,你要殺就殺我,跟他們都沒關係……”
“你是在求我?”
聞言,傅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神情之中滿是緊張:“對,我就是在求您……隻要您放了他,我可以幫您做任何事,哪怕是讓我死也可以。”
“你倒是個癡情種。”沈塵述眼底晦暗不明,看著他突然冷笑了一聲:“隻可惜你這具克隆體,還不配跟我談條件!”
說完地上竄出的尖刺,猛的洞穿了他的身體,隨後被猛的甩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沈塵述操控藤蔓拽出一個營養艙,透過眼前可視化的堅固艙體,可以清晰的看到裡麵正浸泡著一個人。
正是傅宗的本體。
此時他脫離的意識,正在逐漸的慢慢回籠,霎時間驟然睜開了雙眼,猝不及防被嗆了幾口營養液。
沈塵述一把將艙體砸在地上,隨著一聲聲清脆的龜裂聲,液體承壓不住瞬間爆開,渾身赤裸的傅宗隨之滑出,匍匐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起來。
“嗯,這樣順眼多了。”沈塵述輕輕一揮手,荷葉化成的寶座憑空而現,他有些慵懶地斜靠在上麵,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你是沈氏後人?”
傅宗聞言臉上愣了一瞬,這才想起那份密檔,連忙恭敬的點點頭:“是!”
看他變得如此恭謹有禮,沈塵述眼眸微微眯縫,語氣依舊淡漠:“看來你認出我是誰了。”
“是!”傅宗垂首跪伏在地,努力做著最後的爭取:“都是晚輩眼拙,才會對您多有冒犯的……還請您多見諒不要怪罪。”
看到他態度誠懇,沈塵述心中的氣也消了不少,“看在你血脈的份上,這次就饒了你。”
說完,他就將捆縛的蘭禮扔過去,站起身俯看著這片土地,悠悠歎了口氣,“沒想到,還是回來了。”
蘭禮原本就命懸一線,經過這一番折騰過後,氣息奄奄儼然快不行了。
“蘭叔!”傅宗此時雙眸赤紅,抱著懷中的人眼中滿是焦急。
突然他看向眼前的沈塵述,想起剛才瀏覽過的那份資料,一步步朝他跪行而去,“求您……求求您,救救蘭叔吧!”
“救他?”
沈塵述手中綠芒一閃,憑空出現了一把荷葉折扇,若有所思地搖了起來:
“可以,但你要成為我的狗,儘心儘力給我做事。”
“好!”
“答應的這麼乾脆,不仔細想想?”
傅宗緊緊抱著懷中的人,眼神無比堅定:“隻要他可以活,我做什麼都無所謂。”
“嗬,還真是個情種。”
沈塵述說完一揮手,一根藤蔓紮進蘭禮的後脖頸,傅宗見狀先是一陣心驚,而後驚奇地發現蘭禮的臉上,開始漸漸恢複了一些生氣。
片刻後,那藤蔓緩緩地拔出,那傷口肉眼可見的愈合了。
傅宗:“他……”
“我為他重塑了新的腺體,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和正常人無異了。”
聞言,傅宗臉上滿是喜色,他看著周圍傷亡的屬下,臉上是欲言又止。
沈塵述自然看出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行了,都死不了,還留著一口氣呢。”
隻聽他的話落,渾身發出一股磅礴的生機,力量所及之處遍地生蓮。
隻見這片區域原來瀕死的人,都奇跡般地活了過來,有些愣怔的看著對方,仿佛經曆了一場噩夢。
一直藏在暗處的池蝶笙,看到眼前如同詐屍的場景,小臉上是目瞪口呆:
“我的乖乖……厲害了,我的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