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夜空中炮彈的聲聲炸響,猶如驚雷般震耳欲聾,一聲蛟龍的咆哮響徹天際,其聲如洪鐘,震得人心膽俱裂。
在一間幽暗的房內,一道清瘦頎長的身影,宛如一座雕塑般佇立在落地窗前,漠然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倏然間,一股濃鬱的煞氣如鬼魅般纏繞在他身上,漸漸幻化成一個模糊的人形,發出瘮人的獰笑。
“好狠的心啊,好歹也是你的alpha,你怎麼忍心讓他去死呢?”
沈塵述淡漠地瞥了他一眼,聲音冰冷如同寒夜的霜雪:“閒的?”
“哈哈哈!”零化成的煞氣人影,如同幽靈般在室內飄忽不定,最後坐在了一處台麵之上。
“的確挺閒的。反正被關在那裡也出不去,也隻能找你聊聊咯。”
“我跟你有什麼可聊的?”沈塵述聞言微微蹙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好歹從基因序列的角度,我也算是你們的‘母親’,你現在所擁有的能力,那可算是從我身上剝離出去的。怎麼會沒得聊呢?”
沈塵述瞥了眼空中激烈的戰鬥,轉身坐在一把椅子上,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聊吧,想聊什麼?”
“放我出去。”
沈塵述捏了捏手中的扇子,仿佛像是聽到什麼可笑的事情,不禁發出了一聲冷笑:“你覺得可能嗎?”
“何必嘴硬呢?其實你自己也知道,你所布下的封印已被我侵蝕,過不了多長的時間,我自然就能衝破封印出來了。又何必要跟我作對呢?”
沈塵述聞言,眼底的晦暗愈發深沉,嗓音冷沉道:“我能封印你第一次,就能封印你第二次,咱們走著瞧就是了。”
聞言,零不禁放聲大笑起來,那飄忽不定的煞氣,如鬼魅般閃至他麵前,咬牙切齒地吼道:“就憑你?!”
“當初若不是我一時疏忽,豈會中了你們的奸計!你以為我還會讓你們得逞嗎?!”
“哼!”沈塵述猛地一甩折扇,展開的扇子掀起一股狂風巨浪,將眼前的一團煞氣如破布般掀飛,沉聲道:
“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被囚的結局。”
零在空中穩住身形,而後如羽毛般輕飄飄地落在了桌上,看著窗外悠悠地歎了口氣,“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深感好奇。”
沈塵述斜靠在椅子上,托著腮百無聊賴的模樣,“哦?說來聽聽。”
“你當初與001的關係,那可謂是勢同水火。可為什麼會去馳援曙光,甚至甘願為他們舍棄性命,你究竟圖什麼?”
說到此處,零的聲音中竟流露出絲絲茫然,仿佛這個問題已困擾他許久。
幽暗的房間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沈塵述的綠眸宛如深潭,深不見底。
他凝視著零,片刻後緩緩道:“這不正是我們存在的意義嗎?”
聽到他的回答,零似乎愣怔了片刻,而後捧腹大笑了起來:“哈哈哈為了人類?一切都是為了人類?!
“沒想到你都死了一次了,居然還有這麼迂腐可笑的想法,可笑,實在太可笑了哈哈哈!”
“難道你忘記了那令人作嘔的拍賣場?
難道你忘記了那滅絕人性的研究所?”
零瘋狂的大笑戛然而止,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鄙夷,“那些人類自私又卑鄙,究竟有何值得你們這樣付出的?”
他一連串質問的聲音,在略顯安靜的房間內,顯得格外的清晰。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塵述緩緩地站起身,目光冷冽如刀,“關於這個問題,我也在尋覓答案。至於你,該滾回你該待的地方了!”
說完,他將手中的折扇一揮,掀起的一股強勁剛風,如雷霆萬鈞之勢,將眼前煞氣凝成的人形瞬間擊潰。
在那煞氣消散的瞬間,零發出一道陰惻惻的冷笑,“下次見麵,那便是你的死期。我很期待……”
隨著聲音的湮滅,幽暗的房間變得安靜。
沈塵述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天際上翱翔的火蛟,如幽潭般的眼眸閃過一絲晦暗。
“傅宗。”
隨著他的話落,一直守在外間的傅宗推門而入,“大人,您有何吩咐?”
“殺了他。”
聞言,傅宗的臉上微微一怔,瞥了一眼窗外的火光躬身道:“是!”
吩咐完一切之後,沈塵述朝隨侍的蘭禮瞥了眼,淡淡地丟下一句“沐浴”,隨後就轉身走進了浴室之中。
傅宗恭謹地走出門時,一把攥住蘭禮的手腕,眼底滿是擔憂之色:“蘭叔……”
蘭禮朝著他溫柔一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小聲安慰道:“沒事,這位大人脾氣怪,但沒有難為過我,你不要太擔心了。”
“嗯……”傅宗無奈地應聲,他有些後悔把這祖宗帶回來了。
自從這家夥回來後,他幾天來都是連軸轉,不停的執行他的命令,把他是折磨得夠嗆的。
以至於蘭禮也遭了殃,天天精心的伺候著他,他自己還沒有過這待遇呢!
蘭禮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頭輕笑:“好啦,趕緊去辦正事吧,回來我也給你洗就是了。”
聽到這話,傅宗的臉上化開了陰翳,上前低頭吻了下他的額頭,隨後腳步輕盈地離開了。
蘭禮指尖摸了摸額頭,麵頰上染上了緋紅,“臭小子……”
……
傅宗快步走下樓之後,留下雅雲守在統戰大樓內,帶著萊恩與雅琪就離開了。
車內的副駕上,萊恩有條不紊的安排著人手,在掛斷電話後,他臉上有些遲疑道:
“大少爺……我們真的要殺了他嗎?”
正開著車的雅琪,她的臉上也滿是不解,“對呀,主人。那叫艾維斯的家夥,他不是大人的alpha嗎?要是我們真的殺了他……萬一大人以後後悔了,會不會拿我們撒氣呀?!”
雅琪想到這裡,不由得感到脊背發涼,對於那樣幾乎接近神明的人來說,他們這些人就如螻蟻一般,生死真的隻在他一念之間。
那種直麵死亡的絕望,她可不想再經曆一次了。
“彆問這麼多,他吩咐我們照做就是。”傅宗望著窗外若有所思,眼下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也十分清楚,這位老祖宗讓蘭禮隨身侍奉,無非就是為了挾製他。
但凡他有一點不軌的舉動,恐怕蘭禮就會遭到狠手,這一點他可賭不起。
他眺望著遠處的火光,心中暗自思忖著方案,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這不就是轉機嗎?”
“啊,什麼?”雅琪不明所以的問道。
傅宗:“沒你的事,趕緊開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