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幽靜的巷道內,傳來一聲清脆而響亮的巴掌聲,仿佛一把利刃,劃破了這片寂靜。
被打的那個雇傭兵,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看著眼前那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身體顫抖著,聲音也帶著一絲顫抖:
“老板……兄弟們都已經竭儘全力了,真的沒有那個冉辭的蹤跡啊。”
“滾!”這聲怒吼,猶如雷霆萬鈞,震得那雇傭兵的耳朵嗡嗡作響。
他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像一隻受驚的兔子,屁滾尿流地逃出了巷道。
那人緩緩吐出一口氣,仿佛要把心中的怒火也一同吐出來。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串號碼,電話嘟嘟的聲音響起,沒等多久就傳來加雷斯不耐煩的聲音:
“還沒找到霍振華?”
站在巷道的那人如實說道:“沒有。那個冉辭的克隆體,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突然不再受我的控製了。現在,我不知道他把霍振華帶到哪裡去了。”
電話那頭似乎沉默了一下,加雷斯突然冷笑一聲,“算了,不用管他了。我這邊已經接到指示,已經可以開始行動了。”
“現在?”
“沒錯,你把裝置放到‘天淵’,其他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你很快就能如願以償了。”加雷斯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調侃。
聽到他的話,巷道裡麵的人冷哼一聲,“就怕你們這些廢物,關鍵時刻掉鏈子,功虧一簣。到頭來,我所有的努力都將白費,還談什麼如願以償!”
加雷斯輕笑一聲,仿佛對他的擔憂不屑一顧:“哼,那就拭目以待吧。”
電話掛斷之後,那人緩緩走出幽暗的巷道,抬頭看著漆黑如墨的天空,喃喃自語道:“那我就等著看,希望你彆讓我失望。”
……
諾亞基地,統戰大樓內。
沈塵述慵懶地躺在軟榻上,讓蘭禮揉按著犯疼的頭部,突然他赫然睜開雙眸,隱隱閃過一絲猩紅的光芒,但很快被他的意識壓製住了。
“該死的!”
他感應到囚禁在天淵的‘零’,正在大力侵蝕束縛的禁製,他緩緩吐出一口氣,“讓傅宗過來!”
在旁伺候的蘭禮,看到他臉上神情凝重,知道也許要出大事了,所以也沒敢耽擱時間,轉身就朝房間外走去。
隨著嘎吱一聲關門,沈塵述緩緩吐出一口氣,赤著腳走到落地窗前。
他凝眸看著下方燈火通明的城市,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他這是要行動了嗎?”
他心裡很清楚,‘零’上次離開所說的話,並不是危言聳聽。
無論是他,還是蟄伏在荒野外的秩序,他們都在等待一個時機,眼下鬨出這麼大的動靜,這顯然是有大動作了。
沒等多久,傅宗推門而入,躬身道:“大人,出什麼事情了嗎?”
沈塵述轉過身思忖片刻,吩咐道:“立即傳訊曙光基地,天淵內關押的‘零’,多次企圖衝破禁製,恐怕將有大動作,讓他們提高警惕,加強防禦。”
“是!”傅宗恭謹應聲之後,剛轉身想要離去,卻又被沈塵述叫住了,“等等。”
“大人,您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沈塵述並沒有回答他,指尖摩挲荷葉折扇的棱角,片刻後叮囑說道:
“把壁外值守的士兵撤回來,從今天開始起,緊閉城門高度警戒,進出入者一律詳查Id卡。”
聽到他這樣的吩咐,傅宗也察覺到事情的嚴峻,眉頭微微蹙起:“大人,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估計不久之後,秩序的那些人會有動作,你按照吩咐早做防範吧。”
“秩序?”傅宗臉上有些不解,“隻是他們怎麼會突然有動作,難道是有什麼契機嗎?”
“零。”
聞言,傅宗的臉色變得難看,“他們是要釋放零……這不可能吧?”
暫且不說曙光基地固若金湯的防禦,秩序那幫人能不能強攻進去。
單單是深淵的禁製,估計他們就無力破解,想要將零釋放出來談何容易?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沈塵述躺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道:
“他們蟄伏了這麼多年,不可能隻有小動作,恐怕不久之後要有一場大戰……”
聽到他的話,傅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自然知道這話並不是危言聳聽,恐怕基地真要迎來一場大災難了。
“我馬上去辦!”
“你出去後,讓艾維斯過來。”
傅宗的臉上一怔,“是。”
不多時,艾維斯被傅宗押送過來,隨後就帶著人退走了。
原本還滿臉憤怒的艾維斯,在看到沈塵述之後,瞬間的功夫變得眉開眼笑,“哥哥,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狠心的!”
說完,艾維斯臉上滿是欣喜,一瘸一拐地朝他跑去。隻是還沒走到他近前,就被一根藤蔓抽飛了。
猝不及防的艾維斯,被這一鞭子抽得夠嗆,在地上滾了兩圈,吐出一口鮮血。
他匍匐在地上緩了許久,赤紅著雙眼看著沈塵述,見他依舊冷漠的麵龐,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委屈,“哥哥……”
“閉嘴!我不是他。”沈塵述此時坐在椅子上,陰沉的臉仿佛要結冰似的,“你要我說多少次?”
“不,你就是哥哥!”
艾維斯聞言執拗地吼道,緩緩朝著沈塵述上爬去,一把抓住踏凳上的玉足,仿佛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你明明就是他。你明明一切都記得……你為什麼不肯承認?”
說完,他低頭吻了下白皙的腳背,望著他的目光虔誠且炙熱,仿佛要灼燒他的靈魂。
沈塵述略顯淡漠的眼底,湧起一股莫名的漣漪,隻是突然他臉上神色一凜,猛地抬腿朝他踹去,“你放肆!”
艾維斯被踹倒在地上,看到他慍怒的臉上閃過恥辱,心中湧出一股難言的酸澀。
難道與他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汙點嗎?
艾維斯臉上慘笑了一聲,突然從地上緩緩爬起來,看著他的眼中滿是難過與憤怒:
“沈塵述,當初招惹我的人是你!說要談戀愛的人也是你!你現在憑什麼一走了之?!”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竟然委屈的哭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你消失的這段時間,我有多擔驚受怕嗎?我、我每天都在想你,連做夢都在想你……可是你為什麼不肯認我?”
艾維斯委屈的像個小孩,剛才那副雄獅怒吼的模樣不複存在,瞬間哭成了一條小奶狗。
聽著耳邊委屈的嗚咽聲,沈塵述隻覺得心煩意亂,他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哭夠了,就彆再糾纏了,滾回你的曙光基地去,我們之間沒有可能。
雖然我一再容忍你,但並不代表我不會殺你。你最好給我適可而止,彆一再挑戰我的底線!”
“底線?”艾維斯聽著更加火大了,猛地一把將他壓在椅子上,沒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低頭纏住了他嬌軟的唇。
沈塵述哪想到他會這麼放肆,口腔內被軟舌洗滌掃蕩,讓他覺得一陣頭皮發麻,頓時心中怒不可遏起來:
“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