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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暁沉吟著,不管那摘星樓的媽媽是個什麼心思,叫她家花兒多學些本事也好,等得起她來贖。心中思量,夏暁瞥了眼巴巴瞧著自己的姐姐,也將臨走之前家中的情形避重就輕地跟她說了說。
知曉家中已然妥帖,要債的事兒也了了,夏花心中懸著的大石頭也就放下了。
“那你呢?”
夏花涼涼地看著齜一排牙笑的夏暁,她是愛哭,可也不是好糊弄的:“老實交代,銀兩都從哪兒來的?”
這個問題就不好回答了!
夏暁哈哈地笑了兩聲,反正錢的事情解釋不清楚,她乾脆不解釋。油嘴滑舌的,亂扯一通。夏花半點不上當,可又沒從她嘴裡撬出一點東西來。氣得掄起了軟拳捶了夏暁一頓。
“總會被我抓到的!你且等著!”
夏暁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那就下次再說咯~”
外頭柳腰在張望了,夏花也沒功夫逼問她。隻是手指擰著夏暁腰間的一點細肉用了巧勁地轉圈兒,疼得她齜牙咧嘴地嚎。
夏花又氣又笑,掄拳頭又捶了她一頓。
“花兒,你把這些銀兩帶著。”
夏暁覺得那塊肉肯定紫了,撇了撇嘴,將身後藏著的小盒子摸出來遞給夏花:“我現在用不上錢,放在身邊也白費,你拿回去打點。”
夏花哪會要她的錢,斜著眼斥罵:“你先把銀兩的來處給我交待了再說!”
交代什麼啊!
夏暁無奈:“來處絕對正派,你放心啦!”
夏花仔細見她神色坦蕩,抿了抿嘴角,還是推:“我也不用銀兩,你都帶回去給爹娘吧!你姐姐資質好著呢,整個樓裡也找不出第二個比我姿色更好的,驪媽媽著急往下砸錢還差不多!”
自古魚龍混雜的地兒都是小鬼難纏,你懂個屁!
夏暁不跟她廢話,把盒子的鎖一開,抓起裡頭的銀兩就往夏花身上塞。夏花沒她手腳俐落,擋都擋不及。
銀子剛塞好,柳腰就施施然走了進來。
財帛動人心的道理誰都懂,顧忌著柳腰在場,夏花閉嘴了。
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一個勁兒的跟夏暁使眼色。夏暁不理她,隻扭臉笑眯眯地跟柳腰打招呼:“這位姐姐啊,我們家花兒性子有點軸,往後若是得罪了誰,還請你多多看顧啊。”
柳腰看在剛才的十兩銀子上,點了點頭。
夏暁當即一笑,笑容明媚不染半分陰霾,一點不像個家中遭了難的人:“那回去路上還請你多費些心,她太惹人惦記啦~”
柳腰眼睛閃了閃,笑道:“自然會經心的,小夏姑娘放心。”
說罷,她的一對兒眼珠子在姐妹兩身上轉了轉,心下有點可惜。若是進來的是這個小夏姑娘,怕是更好調.教。這姑娘識時務,而且,笑容也太招人喜歡了!就連她一個見慣了爭鬥的女子,對這姑娘也難生起防心。
“這樣啊,樓裡不是要安排姑娘學舞?”
夏暁握住夏花的手,不給兩人反應時間推著夏花就走:“那我送你們出去吧。學舞這事兒要勤勉,耽誤不得,咱們邊走邊說。”
柳腰對上她的眼睛,識趣地落後兩步。
夏暁笑眯眯的,貼著夏花耳朵極小聲地說著話。
柳腰慢吞吞的跟兩人拉開距離,漠然的眼睛瞥了眼拐角處。倒塌的佛像後麵偷伸出腦袋瞄著這邊的綠蕊猛一下被抓到了,仿若受驚般眼睛瞪大,瞬間縮了回去。柳腰疑惑了下,快步跟上了姐妹兩。
夏暁還在跟夏花解釋銀子的事兒。保證了好幾遍銀兩是多餘出來的,並不是特意攢給她,叫她儘管放心了花。
夏花皺著眉不信,夏暁乾脆又從腰間摸了個銀錠子出來。
分量很足的銀子,總算叫她放了心。
夏花確實急著回去練舞,在柳腰眼神催促之下,隻能紅著眼兒跟夏暁告彆。
夏暁擺了擺手,話是對夏花說眼睛卻看著柳腰:“哭啥?下次再見就是了!”
柳腰被她逼著,也開了口:“跟媽媽說清楚,就可。”
夏花眸色一閃,當即破涕為笑。
目送著夏花柳腰離開,夏暁含笑的嘴角也拉了下來。她心裡默默計算著,按照如今的收入狀況,她要多少時間才能籌足銀兩將夏花贖出來。
這麼一計算,神色有些沉重。
綠蕊從佛像後麵竄出來,站在夏暁身邊沒出聲。看著難得一臉嚴肅的夏暁,她有些不適應,默默對靠過來的阿大阿二擺了擺手,示意她們等會兒。
夏暁垂著眼簾,快速地盤算來錢的法子。
想了會兒,又憶起那位爺隨手送她的白玉簪。夏暁思量著,或許不該這般散漫,既然木也成舟,她也沒什麼自尊心不自尊心的顧忌。府裡人也挺好的,她該多費些心思在那人身上才是……
“走吧,回府。”
說罷,轉身就走。
綠蕊跟阿大阿二招了招手,立即跟上。
夏暁不開口,綠蕊也不知說什麼是好,四人一路靜默地回了西周府。
綠蕊還好,若不是家中遭難,夏姑娘大約也不會被送來。阿大阿二則麵上略有些糾結之色,顯然沒想到還有這一層故事在。主子跟青樓的姑娘有聯係,這關係到名聲,可不是小事,到底要不要跟世子爺報告?
夏暁若有所察,警告地瞥過去一眼。
阿大阿二眼神閃了閃。
第一次貼身當差,還是莫要觸了新主子的黴頭。說起來,那青樓的姑娘也不是外人是夏姑娘的親姐姐,姊妹之間的骨肉親情,隻要旁的事兒沒過分越了界,都是情有可原的。
這麼想著,兩人準備把看到的,咽到肚子裡。
……
時間一晃兒就過去了,四人踏入明園已是午時。
綠蕊忙跟夏暁道了告退,小跑著去了後廚。隻是剛往走廊上走,就差點撞上了尋常不露麵據說是爺的貼身長隨的侍劍。
冷冰冰的男人身高體長,一言不發地俯視著綠蕊。
綠蕊嚇一跳,剛要說什麼,就見那高大的長隨長腿一邁,直奔夏暁而去。利落地行了禮,他言簡意賅:“夏姑娘,請儘快收拾東西跟屬下走。“
夏暁:……哈?
“主子爺有事要往南邊走一趟,”薑嬤嬤適時從屋內出來,神色有些鄭重,“姑娘您快去用膳,東西老奴會安排妥當。”
出,出了什麼事兒?
夏暁茫然,看了看侍劍跟薑嬤嬤,兩人似乎都沒有詳細解釋的意思。撓了撓手腕,她乾脆隨他們去,踏進主屋就等著用膳。
侍劍麵無表情地跟薑嬤嬤頷了頷首,轉身離開了明園。
等周斯年準備妥當,掀開車簾子上車看到裡頭躺著夏暁之時,吃了一驚。
“怎麼回事?”
他這次去南邊是有正事兒處理,怎地夏暁會在馬車上?
“回爺,”侍劍冷硬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薑嬤嬤聽說,這次您一走要四個月,想著主宅這邊定是不會安排的,就叫屬下把夏姑娘接來了。”
周斯年眉心皺成了川字,當即怒斥:“胡鬨!”
侍劍也是薑嬤嬤看著長大的。難得老人家放肆一回,他怎麼也得幫著在周斯年跟前描補描補:“這也無法,薑嬤嬤看著爺長大。您這般歲數了還沒個子嗣,她私心裡總覺得愧對周家之恩。”
周斯年頭疼,怎麼一個個這麼操心他子嗣?
揉了揉眉心,他又掀了簾子看裡頭睡得臉紅撲撲的人:“想法子將夏暁送回去。”
他正煩著,誰知裡頭人睡覺也不老實。懵懵然一個翻身,本就鬆散的衣裳領口裂了大開。墨黑如緞的發絲漏了一小縷進衣領裡,領口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鎖骨肌膚。
周斯年一驚,刷地放下簾子。
他極快地扭頭,侍劍已經轉過頭去了,隻是耳尖有點紅。
周斯年的臉,頓時黑如鍋底。
他陰惻惻地瞄著專心趕車的長隨,隱隱怒道:“罷了!走吧!”
周斯年自然不會為了這點事兒質問夏暁,侍茶侍書她們再怎麼資格老,那也隻是伺候的下人。何況方才隻是她們幾個的一麵之詞。西周府邸的庶務有薑嬤嬤在看著,若是真有事情,薑嬤嬤自不會坐視不理。
但,這不妨礙他心情不悅。
倒是薑嬤嬤一早從外院的掌事處過來,恰逢周斯年剛走出竹林,瞧見他臉色不太好看,心下很有些詫異。
明明早上出去時還滿眼愉悅,怎地回來就這般神情?
薑嬤嬤心裡嘀咕,卻不會不知分寸地詢問主子的心事。遙遙地給周斯年行了個禮,小碎步跑過去,邊走邊低聲彙報著這小半月來府裡發生的事兒。事兒大多與往日裡差不離,隻除了這個月明園裡有點事兒。
進來了個新主子,總是要有變化的。
薑嬤嬤援救打算周斯年下個月過來,將夏暁翻牆的事兒跟他說上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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