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沒[京圈]第11節(第1/5頁
吞沒[京圈
孟秋直呼倒黴。
該換個時間節點聯絡他的。
趙曦亭繼續說:“麵試當天約好除了文案工作,我還能找你做彆的,今天這頓飯,算工時。”
孟秋措手不及,“我想想……”
趙曦亭已然不容她拒絕,“來接你。”
說完便把電話掛了。
孟秋拎著衣服袋,仰頭望了望天,慢騰騰往學校門口走,拿著手機一個字一個字搗鼓。
——趙先生,我……其實也沒那麼圖錢……
趙曦亭看到那行字,想象出小姑娘苦惱的表情,攏了一天的眉峰鬆了鬆,雨過天晴般彎唇對司機說:“掉頭,去燕大。”
含笑順手回複。
——學校後門。
孟秋坐上車的第一反應——
趙曦亭抽煙了。
上次他車上還沒多少煙味兒,不知為何,今天好似抽了幾支,沒來得及散。
他抽的煙好,極淡的煙草氣,並不嗆人。
隻是對孟秋來說這股味道有些陌生。
它血統純正地昭示這裡埋著一個男人,不欲人知沉沉浮浮的隱晦思緒。
她無意越過邊境線,卻依然誤入了一個極私人的領域。
趙曦亭頭發比前幾天剪短了一些,立體的五官更清朗疏冷,冬日裡皮膚極白的貼著骨,長指捏著一杯奶茶。
是一杯厚芋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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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說,這個口味最近賣的最好。”
孟秋毫不遮掩自己的表情,瞪大眼睛,她著實訝異。
趙曦亭不像是會去買奶茶的人。
他天生和凡塵煙火不搭。
“我瞧那些小姑娘都擠在這家店,就給你帶了一杯。”
趙曦亭盯著奶茶包裝一臉古怪,“下單還得關注公眾號,有這麼好喝麼?”
孟秋莫名覺得他蹙著眉探究又嫌棄的神情不和諧得好笑,還沒拿出吸管,便重新把奶茶遞了回去,打趣道:“苦的,你嘗嘗?”
趙曦亭睨著那笑,目光堪堪落在細白的手指,“苦的就給我?”
她可沒有那個意思,彎著眼睛說:“哪敢呀。”
她舉著奶茶。
趙曦亭正兒八經地推脫:“算了。”
停頓片刻,慢條斯理地看向她,嗓音沉磁,“這是哄小孩兒的。”
孟秋沒察覺他的眼神,看了看奶茶杯子外麵的價格標簽,習慣性轉了二十元。
“沒有啊,許多工作黨也愛喝。”
趙曦亭點開微信,看到了轉賬,抬頜歪頭瞧她,銜著淡笑,眼眸裡沒有剛才那樣和緩的溫度:“不至於吧?”
孟秋AA慣了,她和趙曦亭也沒有很熟。
她吃過這方麵的苦頭,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有一就有二,送來送去就算不清了,到頭來情誼淡了,反而責怪對方付出不夠,還不如一開始就是清楚的。
她認真道:“我和室友也這樣。”
“朋友之間少一些金錢糾紛比較好。”
趙曦亭深深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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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分鐘,他低睫,盯著二十元轉賬沉默片刻,熄了屏另謀出路:“算你欠我一杯,下次見麵帶上。”
也不是不行。
孟秋點點頭,神思鬆泛,記在心上。
大衣袋子放在他腳邊,趙曦亭勾起袋邊,往裡瞥了眼,衣服迭得很整齊,四四方方就跟她對自己的態度,有棱有角不走歪一步。
不知這些天她將他衣服放哪兒了,盈盈香味兒一陣接一陣,和她身上一模一樣。
像發了酵的茉莉酒,蜜意刺破表皮的清香,催人啟開。
趙曦亭眼睫微垂,鬆開袋子口,坐直。
小姑娘性子慢熱。
但慢熱有慢熱的好處。
他極擅長溫良恭儉讓,溫聲扯開唇:“既然是朋友,以後彆一口一個趙先生了。”
孟秋細細地將芋泥咽下,眨了眨眼,略帶思索地問:“……您好像大我好幾歲,直接叫名字是不是不太好?”
她思考的時候眼睛瞪大,顯得十分無辜。
無辜就無辜在,她的話既不討巧,也不陰陽怪氣,全然摯誠。
徹底將兩人劃入兩個不同的陣營。
趙曦亭一噎,頓時想將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蒙上,挺氣人。
他冷靜了一會兒,盯著她的臉問:“我很顯老?”
孟秋嗆了一下,他要是顯老,全校的男生都該自慚形穢,不論他性格好壞,顏值氣質實在無可挑剔。
她語氣茸茸,探出來三個字,“沒有吧。”
趙曦亭目光幽淡地掛在她臉上,似乎在辨彆真假。
孟秋慚愧地轉了頭,捧著奶茶看車外,看來男人也在意年紀,不該起這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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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稱呼。
周諾諾喊的曦亭哥。
孟秋想了想,毫不猶豫地將這個選項刪了,還是覺著趙先生最合適。
東祥大廈是本市最高樓,每次葛靜莊在食堂吃到不好吃的飯菜就會說,等我有錢了,一定去東祥的旋轉餐廳把他們的經典嘗個遍。
趙曦亭帶孟秋去的就是東祥大廈。
不是節假日,天不大黑,旋轉餐廳的人並不多。
侍者看見他們便微笑著迎上來,“趙先生晚上好,還是之前那個位置?”
趙曦亭側頭問了孟秋一句,“恐高麼?”
這層在22樓,恰好能看到熔金落日。
孟秋往遠處看,燕城在腳底宏大得不真切,她擋了擋光線,溫聲說:“沒關係,窗邊很好。”
趙曦亭“嗯”了聲,對侍者說:“那還是原來的。”
今天是入冬以來最暖的一天,有人說,估計快下雪了。
趙曦亭穿得並不厚,灰色半高領針織衫,磨毛拉絨黑色西褲,很休閒。
他朝西而坐,整個人浸潤在餘暉裡,像入了畫,孟秋此刻才發現他的瞳孔並沒有看起來那樣黑,而是呈現深棕色。
夕陽西下的光景,眷眷紅塵卻溫柔起來。
好比詩人語,將消逝的都惋惜。
他們吃的菜很清淡,沒有孟秋想象中的鋪張浪費,稀奇古怪,餐桌上僅僅幾道炒時蔬,一盅吊了很久的骨湯,家常得不能再家常的一頓晚餐。
明明可以在家吃。
但趙曦亭好像習慣在外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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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沒多問。
趙曦亭絮絮介紹這家老板的發家史,以及在這裡用餐時的趣事,沒有目的性的閒聊,好似真的隻是需要一個人陪他吃飯。
他神色比往常深沉。
孟秋想起剛上車的煙草味,他應當心情不佳。
今天的趙先生,似乎滿身都是故事。
孟秋夾起一片清透的蘿卜,安靜地聽著。
“這些菜不是他們的特色菜。”趙曦亭吃得比她還少,手肘支起,長指鬆弛交叉。
“廚師香港人,做西餐出身,賭.博輸得精光,來內地求職後才安穩一些,近些年家常菜也有精進,能吃慣嗎?”
顯然,他是這兒的常客。
孟秋輕輕點頭,“比平時吃到的要鮮。”
趙曦亭幫她舀了一勺湯。
孟秋說了聲謝謝。
他們坐的位置高,燕城的地標一覽無餘,孟秋多看了幾眼,趙曦亭便講了些城市趣事。
聊起自己卻很少。
孟秋也說起老家的橋,下雨天,烏篷船從橋底劃過,真正的煙雨江南。
趙曦亭說,以後一定要去逛逛。
他摸了一支煙出來,這個餐廳不禁煙,每一桌有專門的散煙器。
孟秋到現在才覺得和他熟了些。
趙曦亭此刻的言行平和而紳士,又帶著幾分疏塞,好像這才是他真正的性格,倘若他樂意和你聊幾句,什麼話題都能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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