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的cbd中心地帶燈火通明。
哪怕是夜晚十點多,仍然有數不清的打工人像工蜂在忙碌著。
46層的全景落地窗辦公室內,蘇南雅有些不耐煩的滑動著電腦的鼠標。
上麵是一個又一個公司篩選的新人。
這些新人沒有一個能看的。
不是長的娘,就是長的醜…
蘇南雅手機鈴聲響起,看見是蘇澤打來的,她擰了一下眉心,臉色柔和了一些,
“小澤,怎麼了?”
她努力的工作、創業辦公司、賺數不儘的錢都是為了給家人更好的生活。
當然,還有彰顯她在商業上絕對的掌控力。
所有的家人裡,她最疼的就是這個弟弟,年紀最小又乖巧,記得有段時間自己心情不好,蘇澤就定了三個月的晨間鮮花。
每天到公司都能看到不同樣的鮮花擺放在桌上。
還有一張小卡片,卡片上都是一些美好的祝福語。
有了家人的關心,蘇南雅挺過了公司最艱難的那段時間。
蘇澤聽見大姐的聲音,立刻開口:“大姐,蘇淵想要一些錢,我沒有錢給他,你給他打些錢吧。”
蘇南雅聽到蘇淵的名字,臉上浮起不耐煩。
她一直在外工作,隻聽說家裡把親弟弟找回來了,這個所謂的親弟弟不服管教,天天欺負小澤,成績還差,簡直沒有一點可取之處。
這半年,她隻是和這個親弟弟見了幾麵。
她送了他一張卡,讓蘇澤帶給他,裡麵是十萬的零花錢。
不多,隻是見麵禮。
她記得蘇淵是從農村的孤兒院接回來的。
十萬對他來說應該是巨款了。
他這麼快就花光了?
估計是到了大城市花花世界迷人眼,開始揮金如土了吧。
想到這裡,蘇南雅更是厭惡,語氣也變得不好,:“他要多少錢?他在學校裡都乾嘛?不好好學習,隻想著花錢是不是?”
“大姐,他要一萬八,你就打給他吧,要不然他還會一直問我要的,哥哥在學校經常遲到,還好老師善良,沒有找他的麻煩。”
蘇澤連忙告狀,這半年來,他經常告訴大姐蘇淵的種種惡行。
大姐肯定也很討厭蘇淵!
不過大姐確實很能賺錢。
上次大姐給蘇淵那張卡,他已經拿去買最新的車子模型了。
蘇淵那個下等人,哪裡配花這麼多的錢,蘇淵彆想從蘇家拿走一分錢!
蘇家的財產未來都是自己的。
蘇澤得意洋洋的想著。
蘇南雅越聽越討厭蘇淵,居然還威脅小澤,“我知道了,錢會打給他,你彆擔心。”
蘇南雅想著什麼時候要去找蘇淵一趟。
蘇淵竟然敢找小澤的麻煩,果然是在外麵待久了,沒家教。
蘇淵被幾個小護士噓寒問暖的扶上了救護車。
這幾個小護士年紀都不大,蘇淵目測就比自己大個三四歲。
看她們清澈的眼神,估計是大學生。
“幾位姐姐,謝謝你們,這麼晚還叫救護車,給你們添麻煩了。”
蘇淵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放心吧,我們醫院救護車多的是,反正叫救護車你也要出錢的。”
“彆擔心,我看你傷口還挺長的,已經給你做止血處理了,到醫院縫合一下就沒關係了。”
小護士掛著甜甜的笑容,安慰著蘇淵。
隨後,有些好奇的問,“那些是你的家人嗎?”
畢竟他們看著真的一點都不心疼麵前的這個男孩。
蘇淵點了點頭,隨後又笑著搖了搖頭,“隻是血緣關係上的親人罷了。”
小護士秒懂,隨後有些憤憤不平。
果然有錢人家親情就是淡泊。
住這麼大棟的彆墅,結果連自己的兒子都容不下。
蘇淵手機震動,隨手接聽,那邊傳來了蘇南雅冷冰冰的聲音,
“你要的一萬八,我已經打到你的銀行卡裡了,以後不許找小澤的麻煩,也不要在外麵給蘇家惹事。”
“下次再讓我知道你去找小澤勒索錢財,我一定不會輕易饒了你。”
這話說的,像是這錢不該給他一樣。
蘇淵語氣有些玩味的咀嚼著這兩個字:
“勒索?蘇澤那個狗東西這樣跟你說的?哈哈哈,真有意思,這是蘇澤欠我的錢,不要搞得像你施舍我一樣。”
“怎麼可能?小澤一個月的生活費是兩萬塊,不至於窮到向你借錢。”
蘇南雅很生氣蘇淵這個時候還在撒謊。
“可事實就是如此,我給他帶了半年的早餐,他一分錢都沒給我,你好好的問問你那個弟弟吧,這錢我心安理得的收下,是你們欠我的。”
蘇淵語氣生硬,區彆對待的這麼明顯,以前是自己瞎了眼。
兩萬塊…自己打工攢許久才能賺到的錢。
這隻是蘇澤一個月的零花錢。
蘇家,還真是雙標的徹底。
蘇南雅第一次聽到這種話,心底有些驚訝,還想再問。
蘇淵已經乾脆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醫院已經到了,蘇淵自己一個人去掛了號,取號、找科室、等號、上麻醉。
一切都很熟練。
這些年,他早已習慣一個人。
蘇淵整條胳膊都已經被麻醉了,他躺在手術床上,轉頭盯著幾乎有十幾厘米長的口子,目光眨也不眨。
醫生的壓力很大,額頭上幾乎冒出冷汗。
這小孩怎麼回事?
第一次看見有人能夠直麵自己縫合的傷口,這可是一針一針的往肉裡戳呀。
想到這個孩子一個人來掛號,沒有親人陪同,醫生心裡歎了一口氣,動作更加的輕柔。
“縫好了之後呢,少吃醬油,這樣就不會留下疤了,大概兩個星期之後來拆一次線就行了。”
“待會回去的時候注意點,不方便就打個車。”
醫生語氣不自覺的柔和,這孩子看著也和自己的兒子差不多大。
蘇淵心裡也軟了一些。
所謂的家人,比不過一個陌生人。
好不容易縫合好了,醫生又給蘇淵的胳膊裹上了紗布,告訴他這紗布要兩天一換,不能沾水。
蘇淵一一點頭。
抬頭卻發現門外走過去一個熟悉的身影,裙擺微揚,手腕上掛著一條銀鏈,有一個小小的四葉草垂下來,綠寶石做的。
少女長發及腰,低垂著臉有些冷漠,走過的時候露出了小半張美麗的側臉。
薑若櫻?她怎麼也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