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中年男人拍了拍蘇天賜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樣子。
蘇天賜目光晦暗不明,盯著氣度不凡的蘇澤,又看了看一眼混在人群中的蘇淵,
“我是收養了一個孩子,將來我打算培養小澤當蘇氏集團的繼承人,而做一個合格的繼承人,總要有磨刀石幫他磨練一下。”
蘇天賜這話一出,周圍的人紛紛誇讚他真是教子有方。
這句話是實話。
如果沒有人和繼承人爭家產,繼承人怎麼進步?
蘇天賜還是比他們領先了一大截,居然領養了一個孩子當繼承人的阻礙。
張玉婷聽到這話,眼神波動了一下,拉著蘇天賜悄悄開口,
“為什麼不告訴他們蘇淵也是我們的孩子…”
“你懂什麼?!我這是為了磨練他們,蘇淵本來就好吃懶做,虛榮自大,如果對外也聲稱他是我們的親生兒子,那尾巴指不定要翹上天了。”
蘇天賜本著一張臉,嘴中說著張玉婷什麼也不懂,然後又開口,
“如果要開個認親會,你讓小澤怎麼想?他本來就因為蘇淵害怕被拋棄,你這樣做是寒了他的心啊。”
張玉婷聽到這句話,頓時不吭聲了。
蘇天賜說的有道理。
蘇淵是他們的親生孩子,但小澤不是親生也勝似親生,這手心手背都是肉。
隻是蘇淵從小生活在孤兒院,見識短淺,根本沒有經商的手段。
這未來,蘇家的產業肯定是幾個女兒和小澤一起管理繼承。
張玉婷在張家是最小的女兒,從小被捧在掌心裡長大,家裡的幾個哥哥把她保護的很好。
她每天隻需要享受就好,根本不用關心家裡的產業,也不用擔心人情世故。
時間長了,她幾乎就不用動腦思考。
她隻是覺得蘇淵不知好歹,沒有能力就算了,還很叛逆。
蘇天賜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虎毒不食子,蘇天賜身為一個父親,肯定是為蘇淵好的。
蘇澤笑著接受所有人的祝福,轉頭就看見蘇淵站在不遠處。
他心裡十分的得意,今天雖然說是舉辦兩個人的生日宴,但蘇淵永遠都是配角。
“蘇淵哥哥,我也祝你生日快樂,在這個家,應該隻有我關心你吧。”
蘇澤靠近蘇淵,嘴裡麵說著諷刺的話。
“看來每一個姐姐都不想理你,你之前討好她們的樣子真的非常可笑。”
“對了,爸爸還說,蘇家將來的繼承人是我,而你,不過是我的陪襯!”
蘇澤語氣洋洋得意。
蘇淵挑了一下眉毛,活動一下手腕,瞄了一眼蘇澤的腿。
這麼好的腿,不打斷,真是可惜了。
蘇澤隻覺得那一眼有殺氣,一瞬間,他居然有些害怕。
隨後,他惱怒,他怎麼可能害怕蘇淵這個廢物!
蘇澤從旁邊拿過一杯酒,笑著看向蘇淵,“如果你識相的話,就該滾的遠遠的!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說著,他就將那杯酒倒在了自己的頭上。
蘇淵看著他的動作,隻覺得可笑。
在這一年多,蘇澤用這樣的手段已經不下數十次。
每次都是用自殘的方法撒謊,告訴蘇家人蘇淵欺負他。
然後,所有的姐姐和爸媽都來教訓蘇淵。
他們都認為蘇淵嫉妒蘇澤,所以欺負蘇澤。
蘇淵被罰跪過,也被打過,甚至被鎖在地窖裡關禁閉。
最嚴重的一次,蘇澤誣陷蘇淵偷了大姐合作夥伴送的價值100多萬的鋼筆。
這鋼筆對於蘇南雅來說非常的重要。
她要將鋼筆擺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來彰顯公司合作夥伴實力雄厚,以此來增加公司的信譽度。
蘇淵偷了鋼筆,蘇南雅氣瘋了,直接從公司殺回家,不由分說的就打了蘇淵兩巴掌,讓他把鋼筆交出來。
蘇淵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蘇澤在一旁假惺惺的開口,“大姐,你千萬彆怪哥哥,哥哥在學校裡談戀愛,鋼筆應該是送給那個女孩子了。”
蘇淵拚命辯解說沒有,結果家裡沒一個人信他。
蘇淵被關在地窖裡兩天,這兩天內,蘇家人不讓蘇淵吃任何東西。
蘇淵被放出來的時候,差點餓死,直接因為低血糖昏迷了過去。
蘇淵永遠不會忘記,他辯解的時候,姐姐們冰冷的眼神,爸爸媽媽失望的眼神,還有蘇澤得意的目光。
他們總是這樣,不願意相信他,不願意聽他辯解。
他們將所有的真相掐死在他虛弱的咽喉裡,再怒斥他該死!
這樣的片段,蘇淵經曆了太多太多。
這也是蘇澤得意的手段之一。
就比如現在。
蘇澤將酒潑在頭上,然後就開始大聲尖叫,“哥哥!你為什麼這樣對我?我把這次的生日宴會讓給你,隻要你開心就好!”
蘇澤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有人皺眉看向這邊。
蘇南雅更是氣憤,穿著高跟鞋,大步的從另一側走過來。
蘇淵看著蘇澤像小醜一樣自導自演,冷笑了一聲。
既然蘇澤這麼喜歡裝受害者,那就滿足他。
蘇淵直接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了一瓶還未開封的香檳在手裡搖晃。
隨後,香檳蓋子打開,噴湧的香檳像一道水槍一樣,直直的噴進蘇澤的雙眼。
蘇淵還覺得不過癮,直接將旁邊一個啤酒桶的酒水抱了起來,對著蘇澤的頭澆下去。
蘇澤捂著頭尖叫,從原本假惺惺的樣子變成了現在驚慌。
蘇淵一隻手拽住他的頭發,另外一隻手往蘇澤頭上倒酒。
蘇淵看著蘇澤狼狽躲避的樣子狠狠一笑,
“你那都是小打小鬨,老子教你什麼叫做真的欺負!”
說完,他隨手抄過桌子上的酒瓶狠狠的砸在了蘇澤的頭上。
隻聽見砰的一聲,酒瓶碎裂。
蘇澤頭破血流,他殺豬般的慘叫劃過夜空。
蘇淵心中鬱氣消散了不少,他直接掐住蘇澤的脖子,“你不是總是說我欺負你嗎?現在滿足你,你滿意嗎?”
“我親愛的弟弟!”
在蘇澤的耳朵裡,蘇淵的聲音現在就像是惡魔的低語。
他破口大罵,“蘇淵!你給我等著!姐姐們不會放過你的!”
蘇淵抓著他的頭發,把他往後一推,聽到他說的話不屑一顧。
什麼姐姐?
他曾經想過和蘇家這些人當陌生人。
可他們卻怎麼也不願意放過他。
他們還想打斷他的腿,還要在所有人麵前羞辱他!
既然不願意當陌生人,那就當仇人吧。
她們是曾經殺死過他一次的仇人!
誰會在乎仇人的看法?
蘇淵居高臨下的盯著蘇澤,“你說錯了,不是她們不會放過我,是我不會放過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