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婷心裡麵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
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這麼多年,蘇天賜一直在騙她。
她無法接受這個結局。
她忍受了這麼多年的痛苦和罵名,全部都是白白忍受的。
那也就證明她像一個小醜一樣,一直被蘇天賜玩弄在股掌之間。
張玉婷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
看她崩潰的樣子,蘇淵什麼都沒有說,轉身就走。
現在不用再多說了。
一旦在張玉婷心裡種下一顆種子,那顆種子就會拚命的發芽。
張玉婷會一直疑神疑鬼,會自己去調查真相,直到發現真相。
現在全部告訴她,反倒是便宜了她。
蘇淵帶著姐姐離開,轉頭最後看了一眼蘇家彆墅。
眼神中的冷,再也藏不住。
張玉婷癱倒在沙發上,全身沒有力氣,開口,
“你們爸爸不會這樣做的,對不對?當初都是那個保姆不小心才把孩子給弄丟了。
怎麼可能會是蘇天賜故意的呢?那個時候孩子丟了,他也很著急的…”
張玉婷的聲音越來越小,她回想從前,陡然之間發現了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當初孩子剛丟,蘇天賜很快就知道這件事,感覺好像比她還早知道。
蘇天賜沒有報警,也沒有去找那個保姆,隻是讓家裡的其他人趕緊去找。
最後找不到,就把所有的錯全部推到她的身上。
說她根本沒有做好一個母親的責任,沒有帶好孩子。
這件事情曆曆在目。
張玉婷想忘都忘不了。
現在一想全部都是不對勁。
蘇婉柳也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手指忍不住攥緊,渾身發抖,蘇淵剛剛說的那些話,對她的精神造成了極大的衝擊。
她沉穩而又可靠的父親,居然把弟弟丟了嗎?
她不敢相信。
可他都已經出軌了,仔細一想,蘇澤的年齡和蘇淵差不多,這說明蘇天賜在十幾年前都和張玉寧勾搭上了。
也許…也許當初他們故意把弟弟給丟了,就是為了給蘇澤騰位置。
想到這個可能,蘇婉柳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媽,這件事情必須得查查了,也許…也許弟弟說的是真的…蘇澤在我們家可是待了十幾年,當初就是爸爸把蘇澤給抱回來的,說是為了安慰你。
可蘇澤他是一個私生子,他們把弟弟丟了,就是為了給蘇澤騰位置!”
蘇婉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身體都在顫抖,比之前的抖動幅度更大。
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他們這些年所做的一切簡直是罪該萬死!
自然界有兩種鳥,一種叫杜鵑,一種叫喜鵲。
杜鵑生產的時候往往會占據喜鵲的窩,將自己的蛋下在喜鵲的蛋旁邊。
杜鵑小鳥出殼的時候,會把喜鵲的蛋扔下去摔碎,自己假裝是喜鵲的孩子,張嘴要吃的。
喜鵲就會把捕獵來的食物放在小杜鵑的嘴裡。
小杜鵑長大之後,就會離開喜鵲窩。
鳩占鵲巢!
蘇婉柳的腦海裡閃過了這四個大字。
張玉婷也反應過來,捂著胸口。劇烈的喘氣,眼前一片黑色!
這麼多年她都被騙了!
是張玉寧那個賤人!張玉寧那個賤人和蘇天賜故意把她的孩子給搞丟。
然後把蘇澤換到蘇家,享受錦衣玉食和正經少爺的身份。
而她的親生孩子,在不知名的地方忍受痛苦。
就算被認回來,也要被蘇澤欺負。
還有她們…
她們也在欺負蘇淵…
她這個做媽媽的,每次都隻寵愛蘇澤,厭煩蘇淵,曾經還為了蘇澤對蘇淵的傷口視而不見。
還恨不得把他趕出去。
包括那天晚上。
她也選擇了蘇澤,放棄了蘇淵…
一想到這裡,張玉婷的心軟如針紮一般,又像是被巨石錘擊一樣疼痛。
她心痛的要死了。
又想到張玉寧的得意的嘴臉,張玉婷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蘇婉柳嚇了一跳,連忙去扶起張玉婷,“媽!你怎麼了?你醒醒…媽,你彆嚇我啊!
媽!”
蘇婉柳把張玉婷扶起來,叫了半天都沒有反應。
蘇瑩瑩在旁邊還沒有從剛剛的痛苦中回過神來。
看見暈倒的張玉婷,臉上也帶了幾分著急,“二姐,怎麼辦?”
“叫醫生!趕緊叫醫生!媽昏厥了…”
蘇婉柳趕緊掏出電話叫醫生,她們有私人醫生,15分鐘內就能趕到。
醫生很快趕來,為張玉婷治療。
蘇瑩瑩站在一旁,臉色愁悶,想到蘇巧雨和薑若櫻在地下室說的那番話,心裡忍不住犯嘀咕。
她們兩個算什麼東西?如果不是她們挑撥自己和弟弟的關係,自己和弟弟已經重歸於好了。
蘇瑩瑩已經陷入了幻想之中,選擇性的忽視了蘇淵說的那些話。
蘇婉柳神情還算正常,就是有些不冷靜,“蘇瑩瑩,你實話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囚禁蘇淵?還有你到底知道什麼,全部都告訴我!”
蘇婉柳已經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媽媽現在暈倒了,大姐又不知所蹤,整個家隻有自己和三妹了。
現在她必須承擔起責任。
蘇瑩瑩撇了撇嘴,“我就是想讓弟弟原諒我,想要和弟弟多相處一段時間…而且弟弟的態度已經軟化了,都怪四姐和那個賤女人擋我的好事。”
蘇瑩瑩抱怨著,然後把頭扭到一邊。
眼眶紅紅的。
蘇淵弟弟說的那些都不算。
那肯定都是假的。
蘇婉柳十分無奈,“當年真的是爸爸把弟弟給丟了嗎?”
她心裡其實已經有答案了,隻是不願意相信,除非看到明顯的證據。
蘇瑩瑩想到那段錄像,不由得舔了一下乾澀的嘴唇,低著頭小聲開口,
“應該是真的,家裡的那個保姆把弟弟帶到偏遠的地方丟掉,這是有預謀的,不是一時興起。
我看了那段錄像,那個保姆就是開了家裡的車把弟弟丟掉的。”
蘇瑩瑩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蘇婉柳已經麵色慘白,“那輛車現在在哪?”
蘇瑩瑩搖頭,“那輛車已經被爸爸轉到保姆兒子的名下了。”
蘇婉柳扶著旁邊的牆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是一場有預謀的遺棄。
她們所有人都對不起蘇淵弟弟!
張玉婷悠悠轉醒,正好聽見了兩人的對話,眼前又一陣發黑,她強撐著,
“我要找蘇天賜和張玉寧那個賤人當麵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