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淵走進庭審現場,出現在原告席位,對麵是一臉憔悴的蘇天賜。
蘇天賜從來沒有這麼狼狽的時刻,他這幾天聯係誰都聯係不上。
他有不好的預感。
蘇淵手上真的有證據。
隻是不知道這證據到底有多少。
蘇淵沒有理會蘇天賜的眼神,抬頭望了一眼庭審的座位,一眼掃過,看見了不少熟人。
前排是蔣天和蔣嬌。
薑若櫻也在前排,和姐姐坐在一起。
中間坐著精心打扮一番的張玉婷,她用厚重的妝麵掩飾住憔悴的容顏,耳朵還有脖子上戴著大大的珍珠飾品,看起來華麗又貴氣。
她盯著蘇天賜,眼神中帶著強撐的怨。
旁邊是滿麵愁容的蘇婉柳,她知道,今天過後,一切就要塵埃落定了。
他們離婚之後,從此不會再有安穩的生活。
蘇婉柳擔憂的望著麵前的場景,手指攥緊了旁邊媽媽的手臂。
在另外一側的角落,一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高挑女子,有些煩躁的看著麵前的一切。
她穿著考究,緊身的裙子勒出完美的身材,脖子和手腕上戴著泛著冰冷材質的項鏈,就算看不清臉,也能看得出氣場強大。
她的手上還拿著一個小巧的包包,透明的絲襪襯的膚質很好,腳底是一雙名牌高跟鞋,設計誇張,帶著鉚釘的質感。
她旁邊跟著一個和她差不多高的男人,那男人也是穿的低調,戴著口罩和鴨舌帽,明顯不想讓彆人認出自己。
這個人是蘇南雅,經過考慮之後,她還是決定來看一眼,主要是想看一看蘇天賜懊惱後悔的臉。
如果順利的話,還能夠嘲諷他一下。
蘇淵還真的挺有本事,吞並了她的公司,還有餘力去打擊蘇天賜,現在還能讓蘇天賜坐在被告席。
蘇南雅現在已經徹底對蘇淵改觀了。
不過蘇淵利用她去對付蘇天賜,還把公司給吞了,這件事情她一直耿耿於懷。
她不會承認自己的能力不如蘇淵。
遲早有一天她要和蘇淵一決高下。
她不會這樣輕易認輸,還是以這種狼狽的樣子,輸給弟弟。
蘇南雅陷入自己的情緒之中,盯著席上的兩個男人,眼眸越發的深沉。
旁邊的男人拽了一下她的衣袖,“注意一下場合,彆生氣。”
他似乎對她的情緒非常的敏銳。
蘇南雅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笑笑,捏了一下他的肩膀,“我沒生氣,王誠,謝謝你陪我來這裡。”
王誠悶哼一聲,臉色有些發白,似乎被捏到了痛楚之處。
他抖了抖,點點頭,
“沒事,南雅,你新開的那家公司,我投資了一些錢,還有我朋友也要投資,希望你能允許,我們都相信你的能力。”
蘇南雅聽到這裡,露出滿意的笑容,“王誠,還是你最懂我,謝謝你幫助我重新開公司。
看完這場庭審,我們就回去。”
王誠點頭,低頭有些不好意思,
“那晚上…想去你那裡。”
蘇南雅轉頭,目光中無一絲情感,語氣卻柔和的很,
“當然可以,工具你都買了嗎?嗯?!”
王誠身體抖了一下,連連點頭,語氣之中還有一絲羞澀,
“我早就買好了。”
蘇南雅頗為無趣的轉過了頭,庭審已經開始了。
蘇淵沒說什麼,隻是讓律師把所有的證據遞了上去,有保姆的談話記錄,還有當初車子的監控錄像。
蘇淵知道遺棄罪的處罰不重。
不過還是想爭取能夠讓蘇天賜坐牢,最好能多坐幾年牢。
證據呈上去之後。
蘇天賜死不承認,他還是堅持認為蘇淵沒有人證。
“證據不足,我不認罪!我從來沒有拋棄過我的孩子,更沒有遺棄,這是汙蔑。”
蘇天賜痛心疾首的開口,這幾天讓他心力交瘁,他麵容十分憔悴,頭發也白了一半。
那樣子和路上的老人看著也沒有什麼區彆。
比從前威風的他差遠了。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還有些可憐。
蘇淵沒有說話,隻是揮了揮手,旁邊的律師整理一下麵前的東西,抬頭開口,
“我們有人證,當天人證收到了一筆不菲的錢款,現在還能夠查到記錄,記錄證明,也已經放在證據裡。
當時案發當天,那輛車子經過查證是蘇天賜名下的車子,在我方當事人失蹤之後,車子過戶到保姆兒子的名下。
這件事情,保姆願意出來作證。”
律師說完之後,在蘇天賜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保姆從另一側被帶了出來。
保姆低著頭,臉上的表情十分心虛,但是想到兒子的安全,她的目光又變得堅定。
沒辦法,絕對不能讓兒子出事。
而且她是從犯,不是主犯,隻要一口咬死一切都是蘇天賜授意的就行了。
保姆一上場就哭哭啼啼的。
看見保姆的那一瞬間,不止是蘇天賜慌了,就連看台上打扮十分低調的張玉寧,臉色也變得慘白。
蘇澤也在旁邊,他一瞬間就感覺到張玉寧攥緊了他的手臂。
蘇澤忍不住回頭,“媽…怎麼了…”
張玉寧破天荒的發了火,“趕快閉嘴。”
這是她第一次發火,她一向都很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但看到保姆的這一刻,她承認她慌了。
保姆不敢抬頭看蘇天賜。
保姆低頭開口,“當初是蘇老板讓我故意把孩子丟的遠遠的,最好永遠不會被發現。
包括夫人出去逛街也是蘇老板設計好的,他讓我特地挑那個時間把孩子抱走。
然後開車把孩子丟掉,隻要我辦成這件事情,他會給我一些錢,還會把這輛車過戶給我丈夫,我這裡有交易流水記錄。
當初我兒子出國,那筆錢打到了他的賬上。
我當時見錢眼開一時腦熱就答應了,但是前段時間,被丟的那個孩子找到了我,我良心過不去,現在站在這裡揭發蘇天賜。
人在做,天在看,蘇老板確實拋棄了自己的親兒子。
我作證!”
這一句話這地這一句話擲地有聲。
保姆說著說著,還流出了眼淚,那表情像是真心悔過。
其實她是在哭自己的前途。
這番話說出來,她是從犯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