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印象深刻,昨天晚上大半夜的,開始是這個男生抱了一個女孩子過來,女孩渾身是血,把人嚇了一大跳。
這兩個人走後不久,又送來了一群人。
這群人就更淒慘了,那是殘的殘破的破。
燒傷的、砸傷的、打傷的、割傷的…各種慘法都有。
除此之外,肋骨斷的、頭破血流的、還有失血過多的、有一個更是淒慘,前腦後腦全被砸破了,身上的肋骨還斷了好幾根,胸腔也受到重物擠壓,陷入深度昏迷。
還有一個脖子上的皮都粘成一塊了,這種痛最是致命,斷斷續續的,至少得痛一兩個月。
那種慘狀,小護士和值班人員八卦了一晚上。
“哦哦哦,那是你姐?受的傷蠻嚴重,在樓上315,送來那些人在旁邊的病房。”
小護士也沒多想,隨口就告訴了麵前的人。
長得確實有點像,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遭了這麼大的老罪。
蘇淵得到了信息之後露齒一笑,然後轉頭上了電梯,麵無表情。
昨天還是便宜他們了,如果不是急著送姐姐去醫院,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
現在好了,都在一個醫院,那群人心虛,應該也不敢報警。
正好趁這個機會,再去探望探望他們。
蘇淵盯著不斷上行的電梯按鍵,開始活動一下手腕和脖子。
一直到電梯停下,蘇淵先是到了315,推開門,屋子的窗簾是關上的,隻有微弱的光。
蘇淵啪的一聲,打開燈,頓時房間亮了起來。
蘇婉柳猛地睜開了眼睛,她的手腕上纏著繃帶,脖子和後腦勺,還有手指也全部纏著繃帶。
這是她昨天受傷的地方。
她因為失血過多,非常的虛弱,被燈光刺的眼睛生疼,
“媽,是你嗎?”
昨天住院的時候,她的聯係人電話填了媽媽。
也許是媽媽過來了。
“是我。”
一個高大的身影,走到她的床邊,隨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蘇婉柳猛地一驚,抬頭一看是蘇淵,頓時驚恐的睜大了雙眼,
“弟弟…你…你怎麼來了?”
蘇淵站在原地沒動。
蘇婉柳給自己壯了一下膽子,回想著昨天的儀式,心中還殘存著一絲渴望,說不定儀式成功了呢?
“弟弟…你願意原諒我嗎?”
蘇淵嗬笑一聲,沒想到她能夠無恥至此。
“蘇婉柳,你真該看看腦子了!”
蘇淵蹲下身子,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是昨天被劃開的那個手腕,使勁的用力。
蘇婉柳慘叫出聲,驚恐的叫著,“彆這樣!放開我,放開我!”
看著她驚恐至極的麵孔,蘇淵沒有絲毫的心軟,隻是冷笑,如果昨天的姐姐還清醒著,隻會比她更痛苦。
“這點痛就忍不住了?蘇婉柳,你可以祈求你的神來救你啊,他不是無所不能嗎?”
蘇淵諷刺開口,手下越發的用力,鮮血已經透過繃帶染了出來。
蘇婉柳簡直要被痛暈過去了,她隻能不停的道歉求饒,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相信他們…是他們騙我…我隻是想讓你回歸家庭,想讓你原諒我…是真心想要道歉的…”
蘇婉柳眼淚也唰唰的往下流,不明白事情怎麼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
“你就為了你心中那自私的想法,可以殘害你的親生妹妹嗎?巧雨姐姐不是你的親妹妹嗎?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對她!”
蘇淵看她哭泣的樣子,心中越發覺得可笑。
蘇婉柳根本不像看上去的那樣真心懺悔,真心道歉,她隻是要求一個心安。
她原本根本沒有悔過之心,隻是午夜夢回,她害怕的睡不著,越來越害怕,然後才承認自己做錯了。
她現在隻是為了自己心中的坦然選擇把蘇巧雨拉下水,根本不在乎蘇巧雨會不會被她傷害。
她本質也是一個自私至極的人。
她隻在乎自己的想法,隻在乎自己能不能坦然安眠,隻在乎蘇淵弟弟能不能原諒她,她沒有想過這些惡心的手段會不會傷害另外一個人?
人的本質是不會變的。
哪怕表麵上假惺惺的道歉。
骨子裡也是爛透了。
就像從前那樣,她那麼多的追求者,不管那些追求者為她做了什麼,她們都不屑一顧,但同時,她還享受著那些追求者的討好。
當初的蘇淵對她極好,她也是坦然的享受著,直到失去了這一份好,才想要用一些後悔的手段把這些好留住。
她這是不甘心這些好消失不見,或許偶爾真的是因為曾經做錯的事情而不安。
但是,這些錯誤,她仍然會犯,還會覺得自己已經付出代價,然後肆無忌憚的犯錯。
蘇淵覺得惡心。
蘇婉柳已經痛的失去力氣了,滿眼的汗水淚水混合在一起,癱在那裡一動不動,隻會喊痛。
蘇淵鬆開了手,又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再敢招惹我姐姐,你的傷口永遠都不會好!”
蘇婉柳是真的怕了,害怕的同時還有著濃濃的不甘,
“你為什麼對她這麼好?她也同樣沒有理過你!你為什麼這麼不公平?我現在為你做了這麼多,你卻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你連原諒我都不願意…你還這樣對我!”
蘇婉柳恨恨的開口,傷口再一次崩開了,需要重新縫合,痛的她簡直快說不出話了。
“你也配和姐姐比?在那個家裡,你除了侮辱我,踐踏我,忽視我之外,你還怎麼對我好過?姐姐和你們都不一樣,他是真正的好人,也是真正的親人,不像你們,就是一群毒蛇!
收起你們的高高在上的嘴臉吧,我早就看夠了,你們自私淺薄又惡毒,一輩子都不會有人愛你們!你們也不配有家人,更不配叫我弟弟!
你叫我一句,我就惡心一次。”
蘇淵聽到蘇婉柳說的話簡直是聽到了笑話一樣,她還有臉跟姐姐比?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蘇淵留下了這一段話之後,就離開了病房,直接推開了旁邊病房的門。
這間病房裡麵,滿是痛苦的哀哀叫喚的聲音,一句疊著一句,從開門起就沒有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