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這句話曾經蘇南雅對他說過。
而且還是蘇南雅最喜歡說的一句話。
每當蘇淵和家裡人起衝突或者蘇澤告狀的時候,蘇南雅就會讓蘇淵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蘇淵的身份是什麼呢?
一個在鄉下沒有接受任何貴族教育的土包子。
沒有任何禮儀教養,隻會欺負人的暴發戶子弟心理。
這就是蘇南雅眼中的蘇淵。
人的偏見映射在無時無刻的日常之中。
蘇南雅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對蘇淵長久的打壓是這麼的傷人。
蘇淵的一句認清你自己的身份,讓蘇南雅難看無比。
她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如今卻落得了這種境地。
“蘇淵,算你狠!我永遠不會忘記你設計我,是你一步一步把我逼到了這種境地!”
蘇南雅看著麵前的這個加害者,無力感襲來。
她覺得自己終生都無法越過蘇淵的掌控。
也許未來,她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她蘇南雅,曾經是三家公司的創始人和總裁,現在卻為了一天考勤的工資被蘇淵訓斥。
可她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你非要給我難堪是嗎?”
蘇南雅語氣酸澀。
“這是你自找的。”
蘇淵也冷冷的扔下一句話。
蘇南雅徹底的失語了。
…
蘇淵回到了住的地方。
蘇巧雨今天正好休息,去超市裡買了一大堆食材,然後在家裡吃烤肉。
先是把桌子抬到陽台那裡,然後把準備好的食材,還有烤盤放好,最後搬來了三把椅子,配上幾罐啤酒。
“你們兩可終於回來了,我都在家裡等了半天了,今天我們吃頓好的。
快來幫忙,把我累死了。”
蘇巧雨穿著一身淺綠色的連衣裙,外麵係著圍裙,看到兩個人回家,終於鬆了一口氣,
“我已經從新聞上看到了,薑家的大部分產業都處於清算階段,他們之前有個子公司還找我們工作室合作呢,現在估計也要黃了。”
蘇巧雨歎了一口氣,然後小心的看了一眼薑若櫻,
“若櫻彆傷心,以後姐姐養你。”
蘇巧雨說了半天,原來是拐著彎的在安慰薑若櫻,就是怕戳到薑若櫻的痛處。
薑若櫻要是沒錢了,她可以養她!
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就不要客氣了。
薑若櫻真是啞然失笑,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特彆大。
其實薑若櫻早就已經平淡的接受這一切了。
從當初開始懷疑爸爸殺了媽媽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經無堅不摧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夠傷害到她。
“姐,彆開玩笑啦,若櫻比我還有錢,不用你養的,而且真的到了那一步,我會養的,絕對把她養的白白胖胖的。”
蘇淵在一旁開口。
喲喲喲,看不起誰,姐姐還說這種話,是覺得他養不起若櫻嗎?
蘇巧雨忍不住捂嘴笑了一下,弟弟也就隻有這個時候才像個同齡人了,平時老神在在的,如果不是了解他,真的有能力,還以為他在裝呢。
“行行行,知道你最厲害了,若櫻不難受,我就放心了。”
蘇巧雨溫柔開口。
薑若櫻心裡暖暖的,忍不住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姐姐,然後臉在她的脖子上蹭了蹭。
香香的很好聞。
溫溫柔柔的讓人太愛了。
“姐姐,你真好。”
“好喜歡你。”
薑若櫻忍不住喃喃開口。
蘇巧雨也抱住了她的腰,“哎呦喂,這麼肉麻呢,快點來吃飯了,姐姐明天帶你出去逛街,要買什麼就買什麼。
讓你的小男友給咱們當苦力。”
“嘿嘿。”
蘇巧雨擠眉弄眼的,對著蘇淵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把電烤鍋插上。
等他們兩個都等的餓死了,是時候該吃大餐了。
畢竟弟弟就是姐姐最忠實的仆人。
蘇淵一個眼神立刻意會,急忙把電烤爐打開,
“兩個小祖宗,快來吃飯吧。”
三個人邊吃邊聊天,笑聲不絕於耳,伴隨著滋拉烤肉的聲音,生活一片靜好。
而在醫院那邊,張玉寧躺在病床上痛的睡不著覺,旁邊是蘇澤在陪床。
“薑峰還在醫院嗎?”
張玉寧開口詢問。
蘇澤有些困了,強撐著開口,“媽,他已經被警察帶走了,可能去坐牢了吧,我們該怎麼辦啊?他一分錢都沒留給我們。”
蘇澤想到這就有些絕望。
張家一個月給他的生活費隻有一兩千元,他再也過不了從前那樣奢侈的生活了。
張玉寧比他還要絕望。
她谘詢過醫生了,全身上下的治療費用至少要500萬元,還有這張臉,這張臉如果再整容一遍,也要花費一兩百萬。
對於之前的她來說,這些錢很輕易的就能夠周轉到手。
實在不行,還可以為那些老板東拚西湊,很快就能夠湊到那麼多。
但是現在,這些人已經完全不會理會她了。
能夠給她提供最大支持的薑峰在現在被搞進了監獄。
而張明,隻給了她幾十萬,最多能夠算得上是杯水車薪,根本不夠用的。
“你再去找你大舅一趟!”張玉寧的聲音在黑暗裡顯得迫不及待。
蘇澤害怕了,想起那一巴掌,還有張明的威脅,
“媽,彆去找大舅了,大舅不會再給了,上次他說了,如果我再去找他,我們倆的生命都會有危險的。”
蘇澤都快要哭了。
為什麼這麼艱難?
曾經一擲千金的日子,再也回不來了。
“你大舅是這樣說的?好一個張明,我替他做事的時候,他什麼都答應,現在倒好,問他要點錢,都不願意給。”
張玉寧忍不住咒罵起來,“明明當初我要對付蘇淵,張明也摻了一腳的,他現在想要跑掉,那不可能!”
張玉寧想儘手段也要把他拉進來,就是為了自己的治療費,也要把這個人拚命的纏住。
蘇澤聽著媽媽的聲音,心裡一陣害怕,“那大舅會不會報複我們?”
蘇澤可不想沒命。
“張明不敢,等到我能動了,我就出院去找他!”
張玉寧說完之後,又感覺到皮膚一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