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露出帶著希翼的目光。
在這個家裡,應該隻有瑩瑩姐能夠和自己玩的來了。
畢竟他們一起飆過車,曾經還一起大罵頂撞父母…
他們都不是好學生。
雨還在下,張強因為過度的窒息,已經奄奄一息的快喘不過氣了。
雨水流到他的鼻子,還有眼睛裡,讓他害怕的捂著臉搖頭。
他現在碰到水就感到惡心和窒息。
這裡是墓園的後麵,現在又是下雨,除了跑走的幾個混混,再也沒有其他人知道這裡。
除了雨水擊打湖麵和張強用力喘息的的聲音,周圍安靜的可怕。
遠方的草地和墓碑,安靜的注視著這一切。
蘇瑩瑩緩緩的緩緩的蹲了下來。
張強渴望的伸出手。
蘇瑩瑩卻跪在他的旁邊,眼底多了幾分瘋狂,說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她甩了甩頭,突然將雙手按在了他的脖子處。
弟弟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解決張強。
怎麼解決?
殺了…還是…
蘇瑩瑩心跳如擂鼓,她聽不見彆的聲音,隻能夠聽見心跳在自己耳邊一聲比一聲大的聲音。
她想自己簡直是瘋了。
她對著脖子用力的按了下去。
感受到窒息感。
張強尖叫著尿了!
他是真怕了。
怕了…他後悔了…他真的怕了,他真的後悔了…
全是瘋子,全他媽的都是瘋子!
張強雙眼暴凸,嘴巴大張著,雨水落進去,讓他的喉嚨發出了風箱來回拉扯的咯咯聲。
蘇瑩瑩看到他麵容可怖的樣子,尖叫一聲,鬆開了手,然後往後退了幾步。
不對不對…
不能這樣…
如果殺人,她這輩子就完了。
如果進了監獄,她就再也見不到弟弟了。
蘇瑩瑩拍打著自己的胸口,用力的呼氣,然後看向一旁不省人事的張強。
蘇瑩瑩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機,撥打了120…
很快,急救車就來了,蘇瑩瑩和醫護人員一起上了救護車,在路上,這些人都對她投以異樣的目光。
畢竟張強脖子上的掐痕實在是過於明顯。
蘇瑩瑩渾身都濕透,聽起醫護人員在旁邊問,
“需要報警嗎?”
蘇瑩瑩慌亂搖頭,“不用不用…剛剛發生一點小衝突,有人打我堂弟…有家裡大人會處理的…”
蘇瑩瑩心虛的低下了頭,反正不能把弟弟說出來。
她要發揮自己的價值。
就像弟弟說的。
她幫忙解決掉張強對弟弟的困擾,應該就可以去找弟弟求和了。
想到求和,蘇瑩瑩終於如釋重負的笑了。
太好了,弟弟還願意給她機會。
旁邊的醫護人員交換了個眼神,一致認為,這小姑娘腦子可能有點病,到醫院可以委婉的勸導她去精神科看看。
到了醫院之後,蘇瑩瑩通知了張玉婷還有大舅他們。
一行人剛剛參加完葬禮,又匆匆的趕到醫院。
在醫院彌漫著消毒水味道的走廊上,程雲一臉的著急,直接抓住蘇瑩瑩的雙手,
“怎麼回事?我兒子怎麼回事啊?快點把事情說清楚,他怎麼到醫院了?!”
蘇瑩瑩抽回了手,低著頭很是為難,“他殺人了…他還打架…我也不知道,等他醒了你再問他吧。
他今天叫了幾個人到後麵,不知道做了什麼事情,有人掉河裡了…可能淹死了…”
蘇瑩瑩前言不搭後語的說著,她記得她剛跑到那裡,明明是三個人掉進了水裡。
但是最後隻有弟弟和張強上了岸。
還有一個人…應該是死在水裡了。
這個鍋隻能讓張強來背了。
蘇瑩瑩心虛的咽了一下口水,用力的甩開了程雲的手,
“如果我沒到那裡,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你趕緊管好你兒子…”
程雲在旁邊睜大了瞳孔,就連張明也扶住了旁邊的牆壁,似乎有些站不穩了。
他們知道自己的兒子頑劣不堪。
但是沒想到能夠離譜到這種地步。
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主要是如果被發現,他們兒子的前途就毀了。
夫妻倆對視一眼,程雲哭著抱住了張明的手臂,急得不得了,
“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絕對不能讓我兒子成為殺人凶手!
張明,你快想想辦法!這可是我們唯一的兒子,這可是你老張家的獨苗啊!”
程雲哭嚷不止,整個醫院都彌漫著她的哭聲。
張明不耐煩的皺眉,“你趕緊閉嘴,在醫院呢,丟不丟人?
我當然知道,他也是我兒子,這件事情等他醒了再問清楚,反正現在這件事情不能傳出去。
外甥女,你可千萬不要亂說,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張明回頭看向蘇瑩瑩,語氣緩和了一些。
蘇瑩瑩點頭不語。
她沒有把弟弟說出來。
張玉婷拉著蘇瑩瑩的手心有餘悸,“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你二姐已經走了,你們兩姐妹要好好的…”
張玉婷又在抹眼淚了,她真是哭了無數次。
蘇南雅不耐煩的皺起了眉,上下打量著蘇瑩瑩,在她印象裡,蘇瑩瑩可不是這麼好心的人。
而且說起殺人。
蘇瑩瑩倒是有可能是那個凶手。
蘇瑩瑩一向無所顧忌,被家裡寵得無法無天,現在也是一樣,在外麵交了一群狐朋狗友,天天不乾正事。
蘇南雅看蘇瑩瑩狼狽無比,尤其是那雙鞋,變得非常泥濘。
“蘇瑩瑩,你去那邊乾什麼?那邊可沒什麼人。”
蘇南雅突兀的開口。
蘇瑩瑩快速的眨了幾下眼睛,她是為了去找弟弟才過去的,她一直在關注著蘇淵弟弟的去向。
她看見弟弟朝那邊走了,在那邊摸索了好久才看到人影。
“我就隨便逛逛,蘇南雅,你管的太寬了。”
蘇瑩瑩把頭轉過去。
蘇南雅覺得更不對勁了,蘇瑩瑩平時可不是這樣,說了一句話就不說了。
蘇瑩瑩平時會和她吵起來,非常無理取鬨的那種。
就在這時,蘇瑩瑩看向一個地方,目光直了。
蘇南雅也看過去,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蘇淵渾身濕漉漉的,眼角眉梢都是傷痕,他靠在那裡,對著薑若櫻溫柔的笑著,還撓了撓頭,看起來心情很好。
“怎麼一會不見,你就把自己弄傷了?”
薑若櫻手上拿著一堆藥,還有剛剛結賬完的單子,又氣又急,氣哄哄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