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宅出來,陸祁年直接回了華庭公館。
淩晨兩點多,薑斯喬是被一樓的動靜給吵醒的。
這裡都是高檔小區,有很強的安保措施,再者這座房子陸祁年都安裝了警報係統,一旦有陌生人進來,就會觸發警報。
這樣想,她知道了來人是誰。
可是, 不是說五天?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一樓陸陸續續有動靜傳來,反正已經睡不著,她才從床上起來去了一樓。
男人穿著白襯衫,襯衣袖子挽至手肘露出一截精瘦有力的手臂。
他靜靜地坐在餐桌前,大口吞咽著泡麵,另一隻手緊緊握著手機,神情專注,似乎正在回複某些至關重要的消息。
“怎麼吃這個?你不是向來最討厭泡麵嗎?”
陸祁年聞聲抬起“我吵到你了?”
“不是,我剛好醒了,聽見樓下有聲響,就下來瞧瞧。”說話間,目光再次落到那碗已經被吃了一半的泡麵上。
“你彆吃泡麵了……冰箱裡有餃子,要吃嗎? ”
陸祁年支著下巴,眼中滿是期待試探性地問道:“我吃?你給我做?”
薑斯喬微微遲疑,輕咬了一下嘴唇,隨後像是下定了決心,“嗯,你等著。”
陸祁年的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的笑容,他放下手機,目光一刻也未曾從薑斯喬在廚房中忙碌的身影上移開。
真是稀奇,那天早上還半天撬不開嘴的人。
現在居然要給他親自煮餃子。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態度變軟。
陸祁年想了想,大概是周六的晚上。
又是問他有沒有帶外套,又是讓他少喝酒。
這是有所求?還是……
薑斯喬熟練地從冰箱裡取出餃子,燒水、下鍋,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
不多時,一盤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餃子就端上了餐桌。
一碗餃子很快見了底,男人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直接切入正題“ 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跟我說?”
斯喬心裡確實想著一件事,夏梨交待的事她還沒有完成。
本來想等他回來再說的,可現在……他好像很累,雙眼凹陷,眼下黑黑一圈,透露著無儘的疲憊與倦意。
“ 明天說吧,不是很重要的事 ,你要洗澡嗎,我去給你放水。”說著她起身準備去二樓,突然腳下一空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 一起!”他邊抱著她邊上樓。
薑斯喬雙手摟著他的脖子 ,耳後慢慢的燒起來 “ 我,我洗過了。”
砰的一聲,男人一腳踢開了臥室的門,嘴角微微勾起 “那再洗一次,我幫你。”
“ 你不是很累?”
“ 誰說我累?” 他將她放在梳理台上,隨手脫了衣服“寶貝,你男人體力有多好你不是早就體驗過了。
說完,手指挑起她下巴低頭吻上去。
從梳理台到浴缸,又從浴缸到床上,他渾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勁兒。
薑斯喬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床都在劇烈震顫。
今夜的他似乎想將這幾天積累的全部給她,隻給她。
事後,將女人汗濕濕的鬢發彆到耳後“薑小兔,你好沒用…………這就睡了”
可惜懷裡的小女人聽不清他說了什麼,早已昏睡過去。
天很快亮了的時候。
天空中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雨滴從窗口飄進來,頓感涼意。
床上的男人睜開眼,低頭去瞧趴在身上的女孩。
他翻個身想要動動,剛一動懷裡的小女人往他胸口蹭了蹭,嘴裡呢喃著“……冷 ”
顯然是把他當成暖爐了。
他沒動,扯過被子蓋住過她的肩膀。
上午九點,陸祁年的手機不停有電話進來,電話那頭的人像是催他快點過去。
他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人,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你們先準備,我會準時到。”
掛掉電話,他親了親女孩的小臉,見她沒反應,捏住她的鼻子“ 薑小兔,醒醒…… ”
突然被人捏著了鼻子,薑斯喬頓感呼吸不暢,嚶嚀兩聲後睜開了眼。
鼻尖紅紅的,睡眼朦朧要醒不醒,看了眼陸祁年,很可愛的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 寶貝怎麼這麼能睡? ”陸祁年胡亂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再不挪個地方,我手可要麻了。”
他語氣親昵,並沒有絲毫不悅,若不是要趕去江城,他真想一輩子這樣抱著她。
薑斯喬往裡挪了挪。
陸祁年臉上笑意不減,往衣帽間走“你給我買的領帶在哪?我係上。 ”
薑斯喬還暈乎乎的,頭埋在被子裡說的話也悶悶的“ 右邊第二個小格子。”
聲音很小,他也沒聽清,隻聽到【盒子】
自己胡亂翻著,打開一個櫃子沒有,打開另一個也沒有,忽然最右邊一個精美的盒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打開蓋子,腦袋宕機了半分鐘。
從裡麵拎出毛茸茸的兔耳朵,在看看盒子裡的那些可疑的麵料。
他直勾勾的看著忽然笑了。
又麵無表情的將盒子推進衣帽間。
他繼續翻找,最終在【格子】裡找到了那條他沒見過的領帶。
他穿好衣服出來“ 領帶你幫我係吧,手被你枕麻了使不上力。”
薑斯喬“……”
係個領帶能用多大力。
見他拽著領帶扯了半天,她還是穿上睡衣下了床。
她動作熟練,一看就是以前做過這樣的事,陸祁年深邃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像是不經意的問
“ 這麼熟練,以前幫他係過? ”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感受到了沉甸甸的目光
她說“以前經常幫爸爸係過。”
薑斯喬買過一條領帶,經常自己練習,想等有一天薑爸爸回來能幫他親自係上。
陸祁年有些後悔自己問了這句話。
他永遠也忘不了眼前的小姑娘得知噩耗時哭的有多撕心裂肺。
那時的她像是受傷的小獸在黑暗中無助地哀嚎,他想去安慰,可又不知如何下手,隻能在那個小木屋的外麵靜靜佇立著。
“ 抱歉,我不該問的。”清淡的眼底一瞬間波瀾起伏,嗓子乾澀有些說不出來話。
“沒關係,都過去了。”
薑斯喬輕輕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可這抹笑這抹笑卻比哭還難看,那微微顫抖的讓人看了心疼不已。
陸祁年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便問道“昨晚你說有事,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