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聽到恩師的名字,阮蓉月隻覺得唏噓不已。
她輕輕歎了口氣“周教授當年對我的教導,至今仍曆曆在目,他如今身體如何,可還健朗?”
說起來她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見過那位恩師了。
周南行微微點頭“一切安好,義父也常常提起您,說您是他教學生涯中印象深刻的學生之一。”
阮蓉月感慨。
沒想到周教授對她還有這麼深的印象。
“ 周警官,你也有親人葬在這裡嗎?”薑斯喬問道。
“ 來看一個朋友。”周南行的目光再次落在薑斯喬臉上,隻見她眼圈紅紅的,像是剛哭過。
不禁泛起一絲憐惜。
周南行暗中調查過斯喬,他自然知道這裡葬的是誰,他沒有多問,隻看著眼前這張與母親年輕時幾分相似的臉龐,心中隱隱作痛。
阮蓉月似乎注意到了什麼,悄悄多看了他幾眼。
她發現周南行看斯喬不同於男女之間充滿愛慕目光,反而更多了一種小心翼翼。
心中泛起了嘀咕,但也沒有貿然開口詢問。
氣氛有些尷尬,周南行率先打破了沉默“薑小姐,能不能留個聯係方式?”
薑斯喬愣了一下,眼中閃過疑惑,但還是拿出手機。
兩人留了電話號碼。
周南行看著存好的號碼,臉上露出一抹淺笑。
“薑小姐,以後遇到任何事都可以跟我打電話。”
薑斯喬禮貌地笑了笑“謝謝周警官。”
恰逢這時,周南行又有電話進來。
“那……薑小姐,我就先走了。”
薑斯喬點頭:“周警官再見。”
周南行轉身離開,加快腳步離去。
斯喬沒把這件事放心上,可阮蓉月望著周南行的背影,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
回到京市已經晚上九點,城市的燈火輝煌,照亮了街道。
陸祁年親自去接的機,將阮蓉月送回老宅後,又重新啟動車輛。
一路上,斯喬坐在副駕駛上保持著沉默,心事重重。
每年的今天她都會如此,陸祁年什麼都沒問。
看著她穿的單薄,不動聲色的將車內空調高了幾度。
儘管開著車,可眼珠子總是不由自主的看向身邊的女孩,。
不知何時,女孩的頭一點一點的靠著車窗上睡著了。
陸祁年放慢了車速,儘量讓車子行駛得更平穩。
車子緩緩停進車庫,停穩熄火後走到副駕駛這邊, 輕柔地將女孩抱出來。
靠近他的那一刻,斯喬下意識地往他懷裡鑽了鑽,像一隻尋求溫暖的小貓。
男人微微勾唇,眼神中滿是寵溺。
他抱著她,腳步放得極輕,仿佛懷裡抱著的是這世上最珍貴的寶物。
來到臥室,剛將人放在床上,她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似乎對離開了那溫暖的懷抱有些不滿。
斯喬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隻大掌寵溺的在她頭上揉了揉。
“小兔子醒了?”
斯喬聲音帶著濃濃的倦意:“被你吵醒的。”
陸祁年輕笑出聲俯身湊近她,在她眉間親了一口。
“那就再睡會兒。”
“我想卸完妝再睡。 ”說著斯喬掙紮著想要起身,陸祁年卻一把將她按住“都這麼晚了彆卸了。
“睡覺。”
“ 不行。”斯喬反對“化妝品留在臉上過夜對皮膚不好,會堵塞毛孔,明早起來我肯定會長痘痘!”
陸祁年挑眉 “ 你是仙女,仙女都不長痘痘。”
薑斯喬“仙女也得保養,不然變成醜八怪。”
“彆說是醜八怪,就算你變成豬八戒,我也不嫌棄。”
說著伸手捏她的臉眼神溫柔的膩人。
“你乖乖躺著,我來幫你卸。”
“ 你?”斯喬一怔,有些懷疑“ 你行不行啊?”
行不行?
他肯定行啊。
男人在床上不能說自己不行。
陸祁年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挑了挑眉“ 寶貝兒在床上可不興這麼說,不然遭罪的可是你知道嗎?
薑斯喬“……”
陸祁年小心翼翼地拿起卸妝棉,開始認真地為斯喬卸妝。
還彆說,真還彆說。
他居然做的有模有樣。
不知道還以為他以前為哪個女朋友做過呢。
卸完妝斯喬都已經睡著了,眉宇間儘顯疲憊。
今晚是指望她不上了。
陸祁年輕柔地為她蓋上被子,轉身去浴室洗了個冷水澡。
……
這邊,阮蓉月剛洗完澡出來,就看見陸明淵一臉陰沉的站在窗前。
聽到動靜陸明淵轉過頭語氣森寒“每年的今天你都要去那個鬼地方,你對他還真是情深義重啊。”
阮蓉月若無其事的擦拭著頭發,根本沒搭理他,陸明淵大步走到她麵前,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毛巾咬牙切齒說道
“我在跟你說話,你彆裝作沒聽見!他都死了那麼多年了,你怎麼還能對他念念不忘。”
阮蓉月今天很累,根本沒力氣跟他吵架,轉身就往門外走,陸明淵一個箭步衝上去,緊緊抓住她的手臂,力氣大得驚人仿佛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這下好了,阮蓉月心中的怒火瞬間被他點燃。
她用力地甩開陸明淵的手,陸明淵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老娘就是念念不忘,那又怎樣?那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
“我是你的丈夫,怎麼管不著?彆忘了你現在的身份,陸夫人。”
“ 我呸。”阮蓉月滿臉不屑“陸夫人?這頭銜你以為我稀罕,若不是為了祈年,誰稀罕當你夫人
“你就守著你霸道強勢過一輩子吧,老娘我受夠了!”
說完,她轉身衝進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陸明淵呆立在原地想追出去,可那掉在地上狗都不吃的自尊心在作祟。
他的腳像是被釘在了原地怎麼都邁不出去。
………
深秋洗冷水澡果然還是不適合,第二天陸祁年在辦公室就感覺頭暈暈的,有些感冒的跡象。
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陳辭看見自家老板臉色不太好,關切道“ 陸總,要不我給您去買點藥?”
陸祁年擺了擺手,聲音帶著些鼻音“不必,還有個會議。”
陳辭擔憂地看著他“可是陸總,您這狀態能行嗎?”
又來一個質疑他行不行的。
陸祁年瞪了一眼陳辭“ 你說我行嗎?”
陳辭閉嘴,隻能趕緊去準備。
一上午連軸轉三場會議,陸祁年強撐著精神,努力讓自己的思路保持清晰。可感冒帶來的不適還是讓他感到有些力不從心,結束最後一場會議時,他整個人都有些虛脫。
回到家裡,癱坐在沙發上,揉著太陽穴。
“滴”的一聲輕響,指紋識彆成功,門緩緩開啟。
斯喬開門走進來,看到陸祁年時隨口問道“ 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公司沒什麼事。”陸祁年有氣無力地回答“ 吃飯了沒有,我去做。”
斯喬覺得有點不對勁,她很少見他沒精氣神,走近仔細看陸祁年的臉,發現他臉上帶著一抹不正常的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