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雲雀去女院找雲為衫,結果撲了個空。
問了女院的管事嬤嬤傅嬤嬤,才知道幾位新娘被請去悅室了,畫師要給她們畫像。
“畫像?”
“拿去給新娘家裡,辨認是否為本人。”
雲雀驚訝:“可是,沒人去徵宮找我啊。”
傅嬤嬤擺手:“誰不知道徵公子習得一手好丹青,隻要掃過一眼,哪怕是畫具骷髏都能……
咳咳,隻要掃過一眼,就能畫得分毫不差,姑娘你的畫像,估計早送去家裡了。”
畫像她不怕,她都親自去住了幾天,而且,離夢澤雲家,估計就是無鋒一手建起來的。她擔心的是,徵宮用其他手段去查。
雲雀離開女院,讓銀嫋帶路,她要去悅室。
角宮
宮尚角手上紮著紙鳶,神情有些無奈:“朗角,我不相信,你真的一點都不懷疑。”
宮朗角看著哥哥,眼中的關切和期許讓人難以拒絕:“哥哥,我想要一位嫂嫂,真正的嫂嫂。
在外奔波辛勞,你需要享受一份獨有的安寧柔和,不要總想著犧牲自己。”
上官淺,這個危險的人物,與其交鋒,就由弟弟代勞。
風輕拂而過,穿過樹葉,留下沙沙聲,冷光穿破水霧氤氳投灑在身上。
“宮門外,哥哥你撐起來了,宮門內,弟弟也不能落下。”溫潤的麵具解開一角,透著沁骨的寒意,“無鋒也好,謀算也罷,宮門內的爭鬥,一直沒停。”
執刃、長老、商宮,連結起來,和角宮、徵宮相抗,羽宮居中,兩不相幫,因為蘭夫人、霧姬夫人和月公子的事,他們理缺,現在勉強平衡。
但這隻是長輩們的事,現在他們小一輩,可都是很默契的,當然,商宮那小子除外。
宮朗角眼底寒涼:“有無鋒攪局,不一定是壞事。”
宮尚角斥道:“宮朗角!”
幾聲溫言討饒,就把事情輕鬆揭過。
宮朗角心思微轉:無鋒,脫身於後山風氏,倒轉刀刃對準宮門,他一定會弄清楚原因。
雲雀看到姐姐,歡喜地快步走過去,“姐姐,我來找你了。”
畫師已經開始做畫,雲為衫不敢隨意動作,隻是笑著應了一聲。
銀嫋把支踵取來,放在長案前,雲雀調整了一下支踵的位置,跪坐在雲為衫身邊。
雲雀看了看長案,都是她前一個世界接觸過的,刺繡、插花、畫畫、下棋,打發時間足夠了。
“姐姐,我們來下棋。”雲雀扯了扯雲為衫的袖子,眼神掃過其他三位。
雲為衫目光跟著一掃而過,除了上官淺一動不動,另外兩位,林默琅正在插花,羅清漾剛上好繡棚,準備刺繡。
所以,畫師畫像的時候,新娘是可以動的。
刺繡她不會,頂多縫補一下衣裳的破口;插花她不懂,摘花倒是行;作畫,她隻會繪製圖紙;下棋,她多少會一些。於是,雲雀才選擇下棋。
眼中微暖,雲為衫笑著把黑子讓給雲雀。
“謝謝姐姐。”雲雀和姐姐緊挨著,在側麵下圍棋,也算是彆具一格了。
兩人說說笑笑,說是對弈,更像是玩樂,倒是切中了打發時間這個目的。
上官淺看著這一幕,眼底散著落寞,笑意微緩,手伸向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