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房間,雲雀就發現桌上放著一碗藥,色澤較昨天那碗淺澄,拿起來聞了聞,基調不變,是白芷金草茶,但不確定是不是又加了什麼,反正藥也涼了,直接倒進門口的花壇裡。
看著濕潤的土壤,雲雀有些可惜,她不是沒想過把藥液偷渡進空間,隻是暗處和身邊都有人在盯著,自己又不想遭罪,隻能放在明處,直接處理了。
“雲姑娘……”
雲雀把藥碗遞給銀杏:“有位新娘也姓雲,為了方便區分,叫我小雲姑娘好了。”
“是。小雲姑娘,新的白芷金草茶,銀嫋已經去取了,”銀杏聲音頓了頓,“是正常的,沒有徵公子經手的。”
雲雀皺眉:“這茶,是非喝不可嗎?天天喝藥,嘴裡一直是苦的,想想就……”
她是真的不需要,實在拒絕不了,那必須想個辦法,全部偷渡進空間。
“宮門瘴氣嚴重,對女子有損,於子嗣艱難,為了抵禦侵蝕,新娘每日都要飲白芷金草茶。”
雲雀不理解,既然環境這麼惡劣,宮門為什麼還不搬遷,難道藏著什麼機密?
還有,無鋒知道宮門看中子嗣和新娘體質,應該有所猜測。既如此,她傳消息出去,讓無鋒不要出手,靜靜等待,不出幾代,宮門不就自己沒人了?她才不信,毒瘴智能識彆性彆,對男子一點影響都沒有。
“你們也每天喝?”
銀杏點頭,所有宮門女性,都一直喝的。
雲雀眨眨眼:長年累月地喝,真的沒有問題嗎?
“那男子呢?就不需要……”雲雀看了看藥碗,意思很明顯。
銀杏搖頭,她沒聽說過男子需要喝藥的,也許是學習武功,身懷內力?
雲雀不再多問,她一直擔心,身邊的這兩個侍女,會每日上報她的情況。
現在,要等,等調查的人回來,證明了她的身份無誤,她才好展開行動。
雲雀走到門口,看著被雲霧遮掩的天空,麵上沒有什麼情緒。宮門的天,陰沉沉的,給人的心底也蒙上一層濕漉漉的陰雲。至少,比無鋒晴朗多了。
水澤煙波,水霧織紗,獨立孤舟,風送飄揚,似在夢中,縹緲虛幻。
雲隻攸靜立小舟上,虛虛地看著前方,目無著點,隨著水汽的沾染,衣裳濕重,寒氣陣陣。
一個身影踏水而來,旋身卸勁,穩穩地落在小舟上,舟身輕降,周邊漣漪淺淺。
聲音清婉,明顯是位女子:“你在擔心她?”
雲隻攸沒回頭,聲音略顯低沉,壓著翻騰的情緒:“總有一天,你會死於我手。”
女子輕笑,手指輕勾,劍穗輕晃,保養得當的臉上幾乎不見歲月的留痕,故意含糊著字眼,帶著曖昧的意境:“我一直期待著。”
雲隻攸輕袖一甩,內力氣勁激起一幕水,朝女子襲去:“你真讓我惡心!”
女子內力外放,攻擊在身體一寸處散去,水落在舟上,濕了木板。
再惡心,還不是要乖乖忍受?
隻是,他的內力恢複得是不是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