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上下一晃動,然後肩上一重,原來是宮遠徵的披風。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雲雀感覺手被牽起,一股暖意從手傳到肩,再遍及全身。
視線落到宮遠徵身上,他穿著並不多麼厚實,偏著頭半闔著眼,明顯還在生她的悶氣。
“我還有內力,你不用……”
還沒說完,又被瞪了一眼。
好吧,她在上麵待得挺久,內力確實不多了。
但如果這人沒上來,她還能拿出空間裡的大衣禦寒,所以一開始對於內力,也就沒怎麼節省。
“你怎麼會來商宮的?”
紫商姐姐和花公子,在最開始她準備嘗試的時候,就被她威脅過了。商宮在場的都是紫商姐姐的人,也不會管不住嘴。
“花公子說你出事了。”宮遠徵有問必答,隻是不看她。
怎麼會?
雲雀先是驚訝,但很快想到了上元夜,他們出去被抓回來的事。
對啊,花公子在執刃和長老麵前已經過了明路了,所以——怎麼不會?
“你答應我會是第一批上來的人,結果自己獨自上來,這是言而無信?”
雲雀反駁,她當時應許的是試驗後的第一批,現在還在試驗階段,自然不算。
“所以,是早有預謀。”
自然是早有預謀,有危險,才有機會獨自一人上來。
當然,雲雀不可能實話實說,隻乾巴巴地吐出幾個字:“你想多了。”
“是與不是,你心裡自己清楚。以後,有危險的,叫上我。”
宮遠徵自覺能夠理解,他會製毒,自然也有拿自己試毒。
他想知道服下毒藥後最真實的反應,這也是一種自我逼迫,讓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製出解藥。
同樣,小百靈設想的熱氣球成功了,可是明明早就得出下降的方法,卻因為安全,遲遲停滯不前。
她想親自上陣試驗,強烈的渴望鼓動著她,她邁出了這一步。
但能理解,不代表他不生氣,至少,也該讓他陪著,畢竟,畢竟……
宮遠徵皺眉思索,隻覺得有個答案呼之欲出,但還隔著一層布,不知從哪突破。
雲雀隻含糊應下,她連忙看向連接氣閥的繩子:“我準備開始了,你抓好籃筐。”
看人準備好了,雲雀把繩子拉下,頂部的那塊布向中間收束,透過露出的空,他們可以看到小部分天空。
燃料還在燃燒,熱氣球並沒有馬上下降。
雲雀看了看氣閥口,又看了看燃料燃燒的火苗,想了想,把繩子又下拉一截,把氣閥口開放得更大了。
沒一會兒,熱氣球終於開始下降,降得並不快,明顯還是受到燃料燃燒產生的熱氣影響的,而這,也正是雲雀想要的。
宮遠徵一手抓著籃筐,一手還為雲雀輸送著內力,直到下降到了並不怎麼寒冷的高度,他才有閒情朝外看去。
這個角度的宮門,他還沒見過呢。
“你的披風。”
雲雀說著就要去解披風,被宮遠攔住。
“披著吧,就這麼取下,被風一吹,容易受涼。”
雲雀心中不以為然,她的體質好著呢,但看了一眼宮遠徵,還是沒拒絕。
她隻是覺得,這人難得發一次善心,被她拒絕,萬一惱羞成怒,就不好了。
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雲雀看著披風上的曇花紋路,眼中一晃,又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