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鋒不準你接觸毒藥,你乾脆連醫術都藏著掖著。”
“那姐姐不也是,因為不喜歡殺人,就壓著自己不晉升。唉~肆叔遭了我們兩個徒弟也是倒黴,整日被寒鴉柒嘲笑。”
肆叔這些年含辛茹苦把她們養大,養大的孩子還都不爭氣,也是辛苦了。
雲雀翻著桌上的香爐玩:“姐姐,我們這兩個混子都進來了,那寒鴉柒手下的,應該也來了。”
“進宮門的最低也是魑,既然上官淺示意鄭南衣送死,能命令魑的,最低也是個魅,至於魍,我看不像。”
雲雀把香爐倒扣:“她之前取了遠徴的暗器囊袋,還是我發現了給送回去的,思維也沒縝密到哪去。
上次去萬花樓,我看肆叔站紫衣身後,之後更是看紫衣暗號準備射殺宮子羽,要不是我們倆配合得好,怕是遠徵都要被宮子羽這家夥給坑死。
所以,紫衣是魍。”
雲為衫艱難地扯了扯嘴角:妹妹,你是什麼都往外漏啊。
“宮子羽是什麼運氣,母親和姨娘是無鋒的魅,紅顏知己是無鋒的魍,選中的新娘是無鋒的魑,就差無鋒的魎了,他是捅了無鋒的窩了吧?”
雲雀嘖嘖稱奇:“姐姐你說,無鋒什麼時候把魎也給他湊齊?”
隔壁的宮閩徵(嚴肅):……遠徴,你還是離宮子羽遠些吧,他招無鋒哇!
宮遠徵(嘴角上勾):小百靈在私下也叫我遠徴,她還關心我!
金渝(一言難儘):這比審訊得到的訊息都多,這兩位放一起,聊著聊著,就哐哐哐地往外丟情報啊,這就是無鋒的混子嗎?
雲為衫猜測:“也許是無鋒進攻宮門的時候?”
雲雀拄著臉:“姐姐,我們進宮門是要拿情報換親人的消息的,還有就是無鋒承諾的任務完成後就放我們自由。”
雲為衫點頭。
“可是,我親人的消息還是通過遠徵知道的,無鋒就給了我一個謎,讓我自己猜。”
“所以?”
“雖然我上次給的情報糊弄成分有些高,但無鋒不可能事先知道,可他們準備著交換的信息就這麼糊弄我,這讓我很不信任無鋒。”
雲為衫語塞:……妹妹啊,你要不要再想想你在說些什麼。
金渝低頭盯著石磚:我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宮遠徴驚訝:什麼叫通過我知道她親人的消息,難道是——胭脂紅?
宮閩徵:……
“無鋒出自清風派,清風派曾是宮門後山的風氏一族,無鋒和宮門百年前是一家,他們都不讓人自由……”
雲為衫神情恍惚,她隻知道無無鋒和宮門有關,第一次聽到這消息,第一反應不是問雲雀怎麼知道的,而是——
既然無鋒是宮門,宮門是無鋒,那宮門憑什麼抓她們?
這邊雲雀嘴叭叭叭地一個勁地漏消息,掀起了幾人心底的驚濤駭浪。
另一邊,宮子羽終於通過了花宮試煉,帶著金繁歡歡喜喜地在深更半夜回到了羽宮。
原本樂嗬嗬的宮子羽,得知雲為衫生病的消息,急急忙忙趕過去。
勉強記得丫鬟說的雲為衫容易被驚醒,他輕輕推門,躡手躡腳進去,看著有很重的偷感,讓身後的金繁實在一言難儘。
可是,房內空無一人,被子也整齊鋪疊著放在床內側,探了探床,冰冰涼的,人不在有好一會兒了。
“衫衫,我的衫衫呢?”宮子羽想派人尋找,但想到衫衫大晚上不在,大規模搜尋,很容易被人誤會,就努力忍住了。
想到雲雀見到過雲為衫,他又風風火火地跑去了徴宮。
最後,聆室多了一個宮子羽。
此時他正樂嗬嗬的,滿腦子都是:衫衫說喜歡我。
是的,他一進來,聽到的第一句就是雲雀委委屈屈的話——姐姐果然是喜歡上宮子羽了。
現在這句話在他腦中回旋,隔壁兩人的聊天也是挑著聽的,還是按自己的理解加工過的,整個人都透著甜蜜。
要不是宮遠徵擔心他壞事,及時點了他的啞穴,現在估計就不是無聲大笑了,恐怕隔壁的兩人都會知道隔牆有耳。
宮遠徵很嫌棄,結果下一句就是雲為衫說的——雲雀不也喜歡徴公子嗎。
於是又多了一個笑得傻乎乎的人。
繼續豎耳聽,小表情豐富極了,歡喜、心疼、委屈、得意……簡直是天生的變臉大師,切換自如。
原來,雲為衫冒險是因為怕小百靈陷得太深啊。
小百靈原來這麼想的……
宮閩徵全程看著,真是一言難儘。
而聽著姐姐解析自己的想法的雲雀,眼中儘是迷茫,原來在姐姐心裡,我是這麼煎熬的嗎?
之後變得堅定:是,我就是!所以姐姐,目光都放在我身上吧,少惦記那個叫宮子羽的。
熬夜偷聽的幾人,第二天眼底都泛著青色。
姑娘們真能聊啊,都聊了整整一個晚上了。
殊不知,是雲為衫求生欲太強,想拉著妹妹雲雀走出一條新路,加上都“睡”了近一天了,根本不疲憊,所以把邊邊角角能夠加分的都聊了個遍。
而雲雀,隻是不忍心拒絕姐姐罷了。
等雲為衫終於停下,雲雀一把抱住她,眼睛一閉,直接進入意識空間,以深度睡眠來補眠。
雲雀:白天就有人來審問了,抓緊補覺。
殊不知,徴宮兩位主事的和他們的貼身侍衛,也都要補覺。而宮子羽和金繁,同樣困得不行,乾脆就在徴宮歇下了。
所以,雲雀一小時後醒來,得到的是送來的豐盛早餐,精美的首飾衣物和不斷添置的陳設。
徵宮這是什麼操作?
她確定是暴露的無鋒吧?
在意識空間深度睡眠的一小時裡,外麵都發生了什麼?
雲雀原本繃著的冷漠臉,成了驚訝臉,再是迷茫臉,最後是麻木臉。
她確定是被關押了,在坐牢?
宮門這是,終於瘋了嗎?
雲為衫打量了一下周圍:“徵公子對你,真是情誼深重。”
看來,計劃很成功。
雲雀沉默了,也是,隻有宮遠徵能吩咐這些了,徵宮主和她可沒什麼情分。
捂住胸口,怎麼辦,良心好痛。
不過,姐姐身上衣服的繡紋和針法,越看越像是羽宮的。
雲為衫自然也發現了,低頭整理著衣袖,睫毛微顫,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原來那時隔壁還有個宮子羽啊,那可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