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清淵沉著嗓音在宴塵耳邊說了小腿二字後在上麵碰了一下,複道:“師尊,再並攏些。”
為何要再並攏些……此刻這般性情的宴塵頓時明了了喻清淵的意思。
宴塵收回攬在喻清淵脖頸上的手,此時從上到下衣衫穿戴還算規整,除了左肩處以及半邊鎖骨露著,彆的地方很規矩。
有烏發一縷落在那豔絕的紅蓮之上。
他就這般微微仰著頭坐在那裡,枝葉掩映間梅香與雪意鋪散。
喻清淵身上也是規整的,這麼半天過去,從樹下到了樹上,這兩人連腰帶都未曾解,不過二人周身溫度都是熱的,此處隻餘喻清淵漸重的呼吸聲。
宴塵默了一會,如他之意動了動腿。
喻清淵看著,道:“師尊,貼/緊。”
宴塵一頓,他垂眸笑了一聲,這聲笑空靈染霜,是在平常的宴塵麵上根本見不到的。
喻清淵的眸光隨著他,讓自己溺在了這聲笑裡,他知道等師尊清明之後便不知何時還能見到他這般笑了,且他大概也活不到那時候了。
片息後,喻清淵隨著他,也同樣輕輕扯了扯嘴角。
宴塵停下來,他傾身,在喻清淵的眼角觸了一下,而後又觸到他的發上,一縷順到發尾,明知故問道:“魔君這是?”
喻清淵啞聲道:“少不得要勞煩師尊操勞些許了。”
宴塵往後離開些,將衣擺往下一撩,頓時便規規矩矩的將他雙膝之下蓋好,其實那下麵的褲腳都好好的在原來的位置,半分未有不堪之態。
喻清淵被欲毒和宴塵的言行磨的無法言說,卻不能真的去碰師尊,隻打算在宴塵的小腿上紓解。
他連宴塵的膝蓋以上都不敢去用。
喻清淵又將宴塵的衣擺往上一撩,往前離近幾分,隨後隻聽一陣窸窣聲響,有什麼觸在了他小腿的布料之間。
宴塵垂眸看了一眼。
喻清淵一時未動,他重重呼出一口氣。
宴塵緩聲,似乎想評說一下所見,道:“你這……”
喻清淵忽然伸出一隻手,將宴塵雙眼覆住。
“彆看。”
宴塵的眼睫在他的手下動了動,刮過喻清淵掌心,帶起一陣癢意。
“可我已經看到了。”
滌塵還在樹下,喻清淵想了想,用另一隻手凝出一小段赤色靈刃塞進宴塵的右手,道:“師尊見了,想必汙了雙眼,若是心中有氣,就在我的心口上狠狠的紮一下。”
他拉起宴塵握著靈刃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靈刃生光,被那修長的指節握著,赤色流轉間很是好看,似血一般。
宴塵輕聲:“你想我殺你?”
他眼下不清明,對此自是有些莫名的。
喻清淵誆騙道:“是助興。”
宴塵些許詫異,但他此刻不是那個冷若冰霜的宴塵,音色仍是低吟婉轉,“助興?用血?”
喻清淵繼續道:“阿塵不覺得,沾了血更得趣嗎?”
宴塵在喻清淵的手下挑了下眉。
喻清淵湊近宴塵耳邊,與他又說了一遍那個自己胡謅的無妄界辛秘,覆著他眼眸的手一直不曾拿開,而後開始動作。
喻清淵在他的唇角親了親,之後垂眸看著宴塵左肩上紅蓮,用指腹在上麵一遍遍撫過,他忍著心間叫囂,不再也不能去碰彆處。
雖然隔著布料,還是在膝蓋以下,宴塵還是有些所覺的。
他這份所覺不是身體上的感覺,而是一種心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理。
大概是宴塵本身的意誌在試圖推翻阻製。
千年寒霜的無情道修,即使此時本心被製,那似是欲毒一般的毒素發作著,性情變化,對著喻清淵一陣撩撥親近,周身熱著,也生不起那陣真正的火。
他膝上破損的傷處之前被喻清淵治療過,早就不出血了,隻留下些血漬在那上麵布料之上,喻清淵注意著,並未碰到。
宴塵右手指動了下,手中靈刃隨著他的動作一陣反光,他將靈刃正了正,一下抵在他的心口,刃尖與那處衣料相觸,頓時便紮開了一個小口,穿透外衫,觸到了喻清淵的裡衣。
宴塵道:“手拿開。”
他說的自是喻清淵還覆在他眼睫上的手。
喻清淵不能拿開,他不想讓師尊看他現在這幅樣子。
“看不見,師尊便更能將本座感受的清楚。”嘴上還非要說一句違心之言。
宴塵聽罷又眨了一下眼睫,在喻清淵心中又撩起一陣更深的癢意,他強忍住這份瘋狂,讓自己隻專注眼下。
宴塵手上一收,刃尖又紮破喻清淵內裳,碰到了他心口上肌膚。
喻清淵:“師尊,刺進去。”
宴塵當真動了手指,那刃尖在喻清淵的心口處刺出一個血珠,可也隻是這一滴血珠。
“阿塵,你不使些力,血怎麼流下去,流不到那裡,你等會吃了也不能得趣。”
宴塵卻是將手往後一撤。
喻清淵察覺到他意圖,用餘下的那隻手將他的手腕一握,帶著他往自己的心口紮。
宴塵一鬆手,靈刃掉了下去,在宴塵腿邊散回了一道赤光溢散。
喻清淵見此,還要複凝。
宴塵又攬住喻清淵脖頸將他拉進,道:“有那功夫,魔君不如再專心些,我的腿……酸了。”
喻清淵腦海中轟的一聲。
……一段時間後,喻清淵停了下來,他將手拿開,露出宴塵雙目。
喻清淵心口的梅瓣又開了一朵。
三瓣開著,七瓣閉合。
喻清淵穿著衣衫,宴塵看不到他的心口,他往下看,見喻清淵衣擺整齊,而他自己的小腿上布料,臟了些。
宴塵輕笑了下。
喻清淵手上一個淨塵術剛要用出,想起什麼,看了下那布料上臟了的地方又看了下宴塵。
‘吃一次可延緩三日,兩次成倍。’
現下宴塵能這般醒著,是他給宴塵吃下自己元陽換來的,可到下次昏睡時,隻有三日時間,若是再吃一次,便可延緩到六日。
反正,他這般事……都已經做下了,再來一次,沒準還能在宴塵內心深處埋下些恨意。
他將淨塵術的靈光消去,用一指沾了些,送到宴塵嘴邊。
“師尊,吃了。”
宴塵看著他手指上的東西。
喻清淵以為他不想,道:“要本座用嘴?”
宴塵將他的手指抓住,在喻清淵的目光之下一點點慢慢的將之拉到嘴邊。
他張嘴,舔了一下,又一下,而後將喻清淵這手指含住半根。
喻清淵……
他的眼中又開始發紅,消下去的欲毒又隱有複發之勢。
他極力穩住心緒,若再來一次怕是控住不住,便不是讓宴塵隻用小腿了。
宴塵將上麵之物含了個乾淨,喻清淵看著他喉結滾動咽了下去。
宴塵將他的手指拿出,有淡淡細絲拉了出來。
喻清淵不敢再看,一道淨塵術下去將一切消除,之後還是猶豫著伸出手將宴塵的左肩領口拉好。
宴塵卻是忽而腦中一痛,他瞬間沒了撩撥喻清淵的心情,將他的手拂開就閃下了樹。
喻清淵自是跟在他身後,叫他。
宴塵頭也沒回,聽他低聲道:“我需要自己待一會,彆跟過來。”
他這一句有些厲沉。
喻清淵頓時停住,看著宴塵走遠。
好在他還在目之可及之處。
……宴塵轉入了一顆樹後,他單手扶著樹乾站定,甩了甩頭。
他眸光縮了縮,隻覺頭痛欲裂,他靠在樹上,一手扶著額角,看著地上一處。
半響後,宴塵本身的意誌將這毒素壓下去了六分,他那被毒素帶出的性情散去,整個人恢複了清明。
他眸中有霜,麵上帶雪。
隻是雖然如此,那毒素還剩下四分不曾消得下去,十分霸道,攪得他心緒不穩。
宴塵無論如何也壓不下化不去這份不穩,且他心中對喻清淵突生出一種煩躁之感。
此念一起,便滋長成海。
這毒素雖帶著欲毒的成分,可現下在宴塵這裡隻剩下控製不住的厭煩。
他人清明了,可心緒卻被這四分毒素左右,千年無情道,竟也一時破不開!
尤其他想起自己毒素發作後言行舉止,對喻清淵所有親密舉動,心間煩躁更是無法控製。
他右手攥緊,終是忍不住泄憤似的一揮。
前方是一片沒過腳踝的矮草,再往前是一大片山壁。
隻聽一道聲響,似是天上炸雷一般,山壁被橫切而過,被宴塵揮出去的靈光割開一條幾十米長的深深豁口。
有碎石從山頂滾落,半刻鐘後方才停止。
喻清淵在原地看見宴塵的衣角在樹後,他沒動。
他終於……對自己生出了憤恨之意嗎……
喻清淵又站了一會,回身到樹下將滌塵拔/出。
自修無情道以來,宴塵第一次這般大的情緒波動,且這份波動翻攪著他的心,愈演愈烈。
不過四分餘毒,卻強悍至此!
如此下去,他怕是會真的殺了喻清淵!
宴塵此時境界依然被紅梅壓製在化虛境,此時有一片綠葉在他眼前飄下。
他用手心接住,看著。
隻覺上麵葉片脈絡間映出的是喻清淵的臉。
宴塵蹙眉,在這一瞬間被四分毒素所控的心緒再次掌握了腦中半分清明,他的眼中有如那紅梅一般的光芒一閃而逝。
他將手中葉片捏緊,直到碎成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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