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甦告訴潘羽織,你知道嗎?萊萊被帥哥雙胞胎爭搶的瑪麗蘇劇情已經鋪墊得差不多了,就等呱呱落地後培養三人的感情了。
潘羽織無奈,沒想到瑪麗蘇男女主角會相遇在屎尿不能自理的年紀,也不知道能撒出什麼尿劇情。
秦甦通過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媽媽所有照片集合,析出一張寶寶的五官構成。發給潘羽織,對方說,換個軟件吧,這個不太符合你和石墨的顏值高度。
秦甦也很迷惑,媽媽群把這個軟件質量說得極玄,一位媽媽拿出個案鐵證,證明自己的一胎養到兩三歲,真就差不多模樣。
說得神乎其神,秦甦信了。她驚喜地等著圖片加載,卻在五官亮相時,呆滯了表情。
合成出來,她的崽模樣十分平庸。
這種哄人開心的軟件一旦寫實,實在有點打擊人。
秦甦懨懨把照片發給專心做功課的石墨。
他愣了一下,含笑將那崽子放大縮小,“我們的寶寶嗎?”
聲音自胸腔發出,像大提琴的尾調,砸在了她的心尖。
秦甦一直在接受和一個男人產生深入的連結,但內心深處沒有完成其中的關係顛覆。
她自己經常放嘴炮——我們的寶寶如何,我們的妹妹如何,我們的的麵粉廠拆二代如何。可石墨平靜自然地說出“我們”二字時,秦甦被自己放慣的糖衣炮彈反戈一擊。
一時沒忍住,激素上頭,喉頭哽咽了一下。
石墨注意力全在照片,沒注意她,“很可愛。”左右拉圖看了會,耳邊響起熟悉的濕漉,他意外抬頭,姑娘已經縱橫完十幾行淚了。
石墨失笑,捧起她的臉,邊揩淚邊笑話她,“怎麼了?不可愛嗎?哭什麼?”
可愛,好適合小孩的詞。全天下的小孩都可以用可愛。
如此庸常的五官,她竟然生出樸素的滿足感。這太怪異了,於是,張嘴就是違心的嫌棄,“好醜”
“怎麼會醜,這不挺像我的嗎?”和莫女士的頭像簡直一個樣。
秦甦皺眉,又瞥了一眼,還真是,像石墨。她一直喜歡濃顏係的小朋友,這不是她的狙擊取向。“可能他長大了就好看了吧。”
石墨嘴上說也不一定就長這樣,但上揚的唇角表示他挺滿意的。他倒是記得安慰秦甦:“沒事兒,我媽說小孩兒一天一個樣。”
“是你爸媽陪你比較少,幾個月看你一趟,那自然是回回變樣。”她又看了眼合成照,這麼寡淡的長相,很難發生什麼驟變吧。她自我安慰,“如果長這樣,也隻能指望他幽默了。除了帥,我也喜歡幽默的男人!”
石墨放下手機,“那也行,隨我。”
秦甦疑惑,“什麼隨你?幽默?”
“怎麼?”
“我聽錯了嗎?”
“我不幽默嗎?”
“你幽默?”
“我不幽默嗎?”
秦甦不說話了,睇了他一個眼神,自己體會吧。
自信會傳染,秦甦懷疑石墨近朱者赤,著了盲目自信的道兒了。當然,她也不好意思說,長相家世如石墨,再添上幽默,花花公子幾率極高,就是有點老實巴交的性格,他才能落回到她手上。
石墨再次確認:“在你眼裡,我不幽默?”
石墨肯定不能跟活潑無賴的秦甦比。
他在刻板傳統的書香門第長大,就這樣的門戶,石墨認為,全家最幽默的就是他了。石峰憂鬱,不喜言辭,莫女士早年跟劇組寫劇本,加之情感波動,看似咋呼靈動,實際凡事愛往喪處想,患有創作者常見的文藝病。
隻有他,跌倒爬起,喜歡放下,從零再來,素有開闊幽默的穩定心態。
秦甦隨手掀開本子,一筆成型個長方形,給他畫了個幼兒園版麵粉廠,“這種幽默嗎?”小小年紀上社會新聞,確實幽默。
石墨合上育嬰書,回應她的幽默之說,告訴她幽默不是隻有語言幽默一種。
“還有什麼幽默?”她再次朝他晃晃那個醜醜的麵粉廠,“肢體幽默?”
“不是這個。彆的幽默。”
“哈哈哈哈哈?”秦甦見他表情認真,笑得得意忘形,“你幽默?那男人幽默門檻太低了。”她和潘羽織簡直是幽默大師,可以出書的那種。
石墨:“你是要給我講講其他人的幽默嗎?”
秦甦逗他,眼神挑釁,“你要聽嗎?”
他冷笑。
殺氣剛一對上,恰是辯論機鋒,手機響了——“法務顧蘭亭”幾個大字一閃一閃。
秦甦許久沒見著活的風雨了。
每日都在安靜的島嶼與世隔絕,躲在金屋回憶過去的血雨腥風,這撮小型龍卷風惹起了她躁動的小爪。
石墨清了清嗓子,避開秦甦接的電話。顧蘭亭這幾天申請了休息,項目進度全卡在她這一環。
他往房間指了指,示意需要接這個電話。很顯然,並不是一兩分鐘就能說完的。
石墨的工作姿態一旦端起,極其性感。
秦甦很喜歡看他一本正經講電話,尤其皺眉時,手指反射地撣虛無的煙灰,一看就是老煙槍才有的習慣。順此動作延展至他是為她和寶寶才戒的煙,內心滿足感爆棚。
就算他講的都是她聽不懂的東西,她也能當帥哥默劇欣賞。
石墨講電話時有一點最為致命——他不理她。
救命!太迷人了。
不理她的石黑土是他男性魅力的高光時刻!
她知道他辦公很專注,先也沒打擾,默默坐在書桌前翻了兩頁奶粉筆記。看著看著,心不在焉起來。
冷酷男神在裡麵跟前任情敵打電話,秦甦禁不住心頭那股攪和暴風雨的衝動。
辣妹懷孕,也對花花世界充滿好奇。
她起初隻是想觀賞石墨打電話的,走進房間,石墨飛快的一個偏身惹她好奇作祟。她很沒有素質地往他身邊擠,直勾勾用眼神逮捕他的心虛。
她低頭在自己帶的小本上寫下:【乾嘛心虛?你們有貓膩?】
電話那頭,顧蘭亭正在講公事,語速很快。
石墨用口型對她說:彆胡說。
秦甦恨恨噘嘴。她磕在石墨肩頭心不在焉地聽著,正想寫小紙條撩撥他,忽然電波那頭吱唔起來
秦甦眯起眼睛,趴在他身上,貓一樣弓起了身子。石墨也對她的反應有所警惕,一手托住了她的腰。
秦甦此人不按常理出牌,現在湊在身邊有點危險。
顧蘭亭停頓了許久的,時長夠秦甦寫下:【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們沒鬼?】【睡過?睡過你死定了!我現在就拿刀!】
石墨拿開手機,附到她耳邊,壓低聲音:“彆胡說!”
她咬耳朵,叼耳垂,哼哼道:“你保證哦!我會去求證的!”
石墨親親她的額角,手看似親昵實際盤控,防止她騷動。
手機重新拿回耳邊,那邊顧蘭亭組織好語言,心虛地問起那回聚會對部門的影響,稱自己請了幾天假,私人事情都處理好了。
石墨讓顧蘭亭放心。
言簡意賅。
他的話突然少了,一定有鬼,秦甦草書寫下:【言出必行!我一定會問的!睡過你就死定了!】
那邊絮叨起來,稱自己那天情緒失控,加班、酒精及私人感情累牘成崩潰,她很抱歉,都說完抱歉了,又倒帶,重新添加點細節,又說了一遍自己之前的狀態,再一遍抱歉。
秦甦翻白眼吐舌頭,啐她不合時宜的裝柔弱。
石墨安慰,“沒事,大家也喝多了,沒人在意。”本來他們聚會經常也很瘋,換一場戲看看並沒有什麼區彆。
對石墨來說,如果顧蘭亭沒有和秦甦的那點子恩怨,他都不會注意到她的個人感情。
石墨自然地轉移到了窗邊,秦甦緊緊追隨,迅速掀掉滿頁,開新篇寫:【心虛了!要敘舊情了?】
她的戰鬥欲頗為強烈,石墨隻能把本子拽過來,攔腰捏筆,潦草地給她寫下:【沒有,就同事。】
她輕哼一聲表示不屑。
石墨輕描淡寫,箭指靶心:【她沒你漂亮。】
這一劑鎮靜劑,到位!
秦甦嘴角顫了顫,忍不住勾起抹笑意。一半為誇獎,一半為石墨對她的了解。哎,不應該笑的,笑了就破功了。但,這廝真的是扮豬吃老虎種子選手,拿捏住她的金字招牌了。
顧蘭亭顯然為失態的事情頗為困擾,焦慮得病急亂訴苦,絮叨個沒完。換個姑娘,秦甦也能理解對方的尷尬,但她撞錯了槍口。
想連續招惹她兩個男人,天底下沒這號女人!
秦甦笑眯眯地趁著電話,手往下拿捏。石墨控住她騷動的手,眉頭擰起,重重連清兩嗓,拋出職場結束對話的暗示。
顧蘭亭問你現在忙嗎?
她和石墨年紀相當,對他又有manner男濾鏡,空虛時找個異性垃圾桶槽兩句,也不為過。
“有點事。”
“那等你空了邊喝咖啡邊說吧。”
秦甦瞪住他。你敢!你敢!你敢!
石墨握住她越發放肆的手,控住下湧的血液組織拒絕,沒來得及開口,一聲想入非非的呻///吟“不合時宜”地順著掌心的動作飄了出來。
那邊顯然也沒料到,驚呼一聲,連抱歉再見都沒來得及遮羞,慌亂地掛斷了。
歡騰、曖昧、嚴肅交織的臥室迅速冷卻。
秦甦抽了幾張紙,擦拭掌心的滑膩,手邊是石墨丟在床上的手機。
內臥浴室安靜得像死了,她心頭惴惴,到底是自己打擾人家,還破壞“風評”,巴巴跑到門邊,敲了敲,“生氣了?”
裡麵沒說話。
她靠著門,局促地抱著肚子。說來也巧,可能剛做了羞羞的事,右邊那個愛轉圈的崽蹬了她一腳,秦甦明顯感覺肚皮抻了記。
“寶寶踢我了。”她補充,“是那隻小猴子。”石墨忙,沒碰到過幾回胎動,他說他在家的時候,動了要告訴他。但很明顯,這時候他沒什麼心思。
浴室裡傳出聲壓抑的悶喘。
秦甦偷偷抿唇,“要我幫你弄嗎?”
依舊沒聲兒。
秦甦找補解釋,“剛剛我是在用實際行動,展示我的幽默。”她乾巴巴地哈哈一笑,“但我發現,我確實不夠幽默,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幽默也要講究素質,她確實有點缺德。
一陣水聲響起,死靜的臥室終於有聲兒了!
果不其然,出來一張麵無表情的帥臉。他洗了把臉,發尖額角還掛著水珠。
那張死臉像一隻利爪抓住秦甦的心臟。
她眨眨眼,變態地默念:快凶我!快點生氣!性感起來!一定要怒目圓瞪,把我逼得連連後退,委屈得淚嚶嚶。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本寫《她來自寒冷星球》篇幅為中短篇!迅速開,迅速完的那種!有興趣點擊收藏!!!!!!
文案:
暴雨夏夜,雨水箭矢般射落人間,漾起笑窩無數。
項東歸去途中撿到個女的,不著寸縷,眼神空懵。
她說,她來自外星。
(ps:女主是人拉,本文普通都市文,沒有什麼星際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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