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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最新章節第4章04
回宿舍的路上又下了小雨。
餘抒滿腦子都想著罰抄二十遍,心不在焉的,站在門口找鑰匙都找了半天。
這時門從裡麵開了。
室友安可穿著睡衣趿著拖鞋出來:“聽到動靜我就知道是你,又沒帶鑰匙,丟三落四的。”
餘抒正好找出鑰匙,舉到她眼前:“誰說我丟三落四,我帶鑰匙了。”
安可盯著她問:“你臉怎麼這麼紅?”
餘抒進宿舍:“沒有啊。她們都不在,就你一個人?”
安可嗯了聲:“我剛睡醒。”
餘抒把雨傘在陽台上掛好,又進來收拾桌子,哼著歌。
她在桌邊坐下,修了修指甲。
安可從睡意中緩過來,打著哈欠問:“你昨晚去哪啦,輔導員查寢了,我們說你在操場跑步。”
餘抒笑:“改天請你們吃飯。”
安可:“這頓飯先記著,老實交代,你昨晚為什麼夜不歸宿,偷人去啦?”
她就這麼隨口一說,沒想到餘抒紅著臉,點點頭。
安可:“我刀呢…你被哪個兔崽子占了便宜?!”
餘抒:“我占了人家便宜。”
“啊,什麼?!”
“是…是女人。”
安可瞳孔地震了好一會:“好家夥,餘小抒你平時這麼乖乖女,通宵唱K都不肯,現在一把玩了個大的!”
聽她的意思,跟漂亮姐姐睡了也就算了,聽起來她好像還是上麵那個?!
餘抒:“不是你想的那樣。等下,我接個電話。”
桌上的手機在震動。
餘抒看了眼來電顯示,按了接通:“媽媽。”
“嗯,在學校。”
“不回家。”
“……”
“拜拜。”
也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麼,她垂下眼睫,隻講了兩分鐘就把電話掛了。
不過這電話也提醒了她一件事,下午小阿姨給她發了信息,說讓朋友給她帶了中藥,叫她記得去取。
餘抒看了眼時間:“可可,我先出去,晚點回來再跟你說。”
“拿藥啊?”
“嗯。”
安可拿起外套隨便套上:“有點晚了,我陪你一起吧。”
空氣中是雨後清新的味道,混雜著淡淡的泥土味。
安可尤在感慨:“你竟然是攻,也太辛苦了。”
餘抒:“也還好啦。”
安可搖頭:“是姐姐還是妹妹?莫非是姐姐體力不好了?要不然怎麼會叫你這麼辛苦啊,瞧你這細胳膊細腿的,行不行啊?”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掐了掐餘抒的胳膊。
“彆鬨,哎呀,癢,”餘抒避讓不及,“沒有,她不是體力不好。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之…”
她說著說著又臉紅了。
安可:“嘖嘖,你臉紅什麼啊。看來真的是姐姐。換了是我,看見好看姐姐我也把持不住,彎就彎吧。”
餘抒皺起眉頭,一副認真思索的樣子:“我覺得我好像也不算彎吧。”
安可:“你這都不是?你都跟漂亮姐姐睡覺了!”
說完她又補充一句:“你們這種姬的把戲我這種直女不懂!”
餘抒:“不對,網上常說的是,你們這種直女的把戲本姬不懂。”
安可:“你很會啊。就這你還說你自己是直的?難不成你睡了人家你都沒感覺?”
餘抒搖頭:“那還是有感覺的。”
安可:“什麼感覺?”
餘抒很誠實地說:“她好香。”
安可:“……”
這狗屁的直女,小白兔都成了老色批!
取完藥回來,餘抒給嚴悅打了三個電話,都沒通。
第四個電話才接通,嚴悅聲音混沌:“喂…”
餘抒:“這個點你就睡啦?”
嚴悅:“我倒時差呢…難受死了。”
餘抒:“你在國外?”
嚴悅:“嗯。忘了跟你說,我們學校的出國交換項目有人臨時不去了,我申請上了,周末回來辦手續。”
餘抒了然,嚴悅大概又是為了陪女朋友,她放低聲音:“你跟你爸媽說了嗎?出國交換一年?”
嚴悅懨懨地說:“沒有,電子版材料已經先交給學工處審核了,周末回來辦手續再跟他們說吧。對了,我的課你早上白替我去了,以後不用上啦。”
餘抒:“……”
白尷尬一趟,她還被罰了二十遍抄寫。
嚴悅:“你怎麼啦?”
餘抒歎氣:“把你的教材給我。我被老師罰抄寫了。”
嚴悅:“那個什麼,什麼程老師?她是不是很凶啊?”
餘抒:“也還好吧。昨晚在酒店,她沒有很凶。”
嚴悅剛坐起來喝水,一口水差點噗出來:“什麼?不是吧,昨晚約的人是她?!”
餘抒:“你還震驚?悅悅你怎麼約的人啊,也太不靠譜了。”
嚴悅:“當時我跟小羊吵架分手了,就去了一家叫如銀的less吧喝酒,老板寧姐是個風情萬種大美人,我一聽她說要介紹朋友,我就答應了。”
餘抒:“當時具體怎麼說的,有說長期發展嗎?”
嚴悅:“我不記得了…當時喝了點酒頭暈,好像還說到給錢什麼的。”
餘抒:“你這事做得也太不靠譜了,她現在也不知道我替你去的。嚴悅,我現在想飛過去打你!”
嚴悅:“她不知道你就跟她說唄。難不成你跟她簽了賣身契?包養合同?”
餘抒:“沒有,我在想怎麼說。而且人家說要給錢呢。不過她覺得我年紀太小了,要再考慮下。”
嚴悅:“那,給錢你就接著唄?”
餘抒:“我不想要。”
嚴悅品出一點彆的意思,打趣她:“不要就不要。師母餘抒,不錯不錯。”
餘抒往床上一倒,埋在被子裡笑成一團:“去你的。”
如銀酒吧。
這座酒吧落在市中心,客人不多,環境也好。
“程大教授,稀客啊。”
吧台前坐了個女人,淺咖色長卷發垂在肩頭,正在喝一杯藍色妖姬。
程傾睨她一眼:“少陰陽怪氣。”
女人撩了撩頭發,她塗正紅色口紅,眉眼深邃,明豔動人:“這都叫陰陽怪氣啦,程傾,你可真小氣。”
正巧酒吧老板寧姐端了杯酒過來,笑著說:“庭秋,試試我新調的酒?”
餘庭秋笑眯了眼:“好啊。”
話說回來,跟餘庭秋這種常年混跡les吧的情場老手來說,程傾確實跟如銀格格不入。
以前程傾從不愛出入這種場合。
她是永州大學最年輕的正教授,大學畢業後在建築設計研究院工作,連著兩項項目取得國家級立項,是兩所重要體育場館的設計師。她歲數不大,升正高有爭議,今年年初學校委員會進行評議,聽了她一節課後統一決定,同意她的職稱晉升。
程傾沒笑,隻推了推眼鏡,銀鏈垂在頸側:“想來就來,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二十多歲的時候她忙著往上爬,唯一在意的事就是自我成長,沒時間去談情情愛愛。
其實現在一樣,她正值事業黃金期,時間寶貴,可今年她三十二歲了,可她是個有正常生理需求的成年人。
她直接跟餘庭秋說了,餘庭秋照舊損了她一頓,但沒多問。
——這也是餘庭秋最大的優點,雖然她一向毒舌,但從不會大驚小怪,也懶得去問朋友的私事。
餘庭秋隻問過一句,為什麼隻考慮女孩子。
程傾回答她,女性的安全係數遠比男性高很多,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後來餘庭秋把她帶來了如銀。
寧姐又端了杯酒過來,笑著問:“所以啊,程大教授,前幾天介紹給你的姑娘怎麼樣?”
程傾沒說話,繼續喝酒。
餘庭秋嗤笑:“算了,在她嘴裡問不出個屁來。我都問過了,她什麼都沒說。”
寧姐若有所思:“沒說,那就是滿意啦!”
程傾不置可否地笑了下。
餘庭秋看見熟人去打招呼,寧姐問:“庭秋說你覺得那個女孩年紀太小了,可是也有20歲了,不小了吧。”
程傾嗯了聲:“也不算小。就是還在上學。”
寧姐挑了挑眉:“大學生不是挺正常的嗎,進入社會後閱曆多了,我瞧你不一定喜歡。都成年了,其實都不一樣的。”
程傾彎了下唇角:“也是。”
寧姐先去忙了,程傾也準備離開,這時有人坐到她旁邊,是個穿吊帶熱褲的年輕女生,前凸後翹身材極好,靠近她低聲問:“姐姐今晚一個人嗎?”
程傾冷冷淡淡看她一眼。
在她胸.脯快壓上她胳膊前站了起來,說:“抱歉。我挑食。”
正巧餘庭秋回來,哈哈大笑:“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對妹妹啊!”
程傾沒理她。
長風衣搭在臂彎裡,銀鏈眼鏡複又戴上,她在人群中穿梭,脊背挺直,步伐很穩。
春寒料峭,夜風尤冷。
程傾站在路邊準備打車,正好看見眼熟的背影。
女孩一連往後退了兩步,她麵前的男人西裝革履,頭發後梳,一直往她手裡塞東西,全然無視她拒絕的動作和後退的姿態。
程傾往前走了兩步:“餘抒。過來。”
餘抒來找小阿姨,沒想到碰見這位秦叔叔,他是小阿姨的追求者,非要讓她幫忙收下禮物。
驟然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餘抒往右看,看見路燈下那道清雋身影,正好有了借口:“抱歉抱歉,我…我朋友來接我了,我先走了。”
餘抒跑過去,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程傾說:“你年紀太小,彆太隨便找人。”
餘抒:“啊?”
她什麼時候隨便找彆人啦?
在夜風中,程傾認真看著她。
冰冷的眼鏡鏡片正好遮住了她眼眸裡的思索。
“可以。”
“嗯?”
“我給你的答複,可以。”
餘抒眨了眨眼睛,過了兩秒反應過來——是前天分開前,程傾說她會晚點給她答複,這才兩天吧。
程傾揉了下眉心。
為什麼不能是她呢,拋開年齡,其實都一樣。
餘抒低下頭,笑了一下又咬住嘴唇。
不能笑,不能被她發現的啊。
程傾問:“這周五晚上有空嗎?”
餘抒:“啊,有!”
程傾:“來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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