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我要感謝生命中每一位應該感謝的人(1 / 1)

巔峰學霸 一桶布丁 6438 字 25天前

舒爾茨的確是在衷心的誇獎喬喻。

事實上這句話是誇獎還是在惋惜,是要看年齡段的。

如果喬喻此時已經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那麼舒爾茨大概會惋惜,喬喻浪費了太多時間,以至於基礎還不穩。這將會導致喬喻在獨立研究一些基礎性的難題又或者開發一種新的數學框架時,會非常吃力,甚至功虧於潰。

但喬喻隻有十六歲。

這意味著喬喻還有大把的時間去學習並補足他薄弱的基礎,在未來去衝擊那些世界級的難題,甚至是創造出屬於自己的數學。就好像他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年齡優勢的恐怖就在於此,舒爾茨甚至覺得喬喻再浪費兩年都沒關係,反正還這麼年輕。

喬喻隻覺得很羞愧。

他已經大概明白為什麼他不喜歡跟那些留給他郵箱的數學家交流了。單純就是基礎薄弱,太菜。沒有那些神來之筆的靈感,他大概啥也不是

想到田導給他規劃的書單才看了其中一小部分,喬喻就感覺很羞愧,他竟然還有臉跑到哲學院去跨界聽課,果然是無知者無畏。終究還是過來人才是知道他最欠缺的部分。

回去之後不能到處亂聽課瞎嘚瑟了,喬喻心裡暗暗警醒著。

他都已經在某寶上訂了一張「為華夏數學崛起而讀書」的錦旗,雖然是為了擺擺樣子,但既然樣子都擺出來了,總不能以後讓導師跟袁老看他的笑話。畢竟對於未來他可是有追求的。

這麼說吧,學習數學現在是他的本行工作,成為能開發一個大型小區的億萬富翁是他人生的目標。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本行工作都乾不好,憑什麼能實現自己的人生目標?

就好像喬喻之前想要成為一個職業遊戲選手。

試問如果他成為職業選手後連競技遊戲都玩不好,每次比賽都差了那麼一點,但他的目標卻是成為世界第一,享受萬人敬仰...這顯然不太可能。能不被罵,就已經是燒高香了,大家評價一句「菜就多練」都屬於溫柔的。

所以想要實現自己的目標,首先要在本行業裡做到真正的出類拔萃。

是的,跟彼得·舒爾茨談過之後,喬喻在心裡重新給自己定下了目標。接下來一年時間裡,他要完成燕北大學數學院一般本科的所有課程,夯實基礎。如果讓田言真跟袁正心知道了此時喬喻內心的想法,大概會很欣慰。

當然這個時候,沒人對喬喻提出這些要求。

不管是華清還是燕北又或者其他華夏的教授們,當得知今年的世界代數幾何大會開場報告換成了十六歲的少年喬喻時,除了少數人外,心情大概都是激動的。

畢竟如果喬喻這次報告如果表現足夠出色的話,無形中就是對華夏數學界話語權的增強。甚至不止是在代數幾何領域,以後跟同行交流的時候,這些可都將是吹牛逼的談資。

甚至都不需要他們先提起,也許就會有人追著他們問:「嗨,xxx教授,我聽說一個叫喬喻的在世界代數幾何大會上做開場六十分鐘報告?神呐,這是真的嗎?」

很多時候所謂集體榮譽感,大概就是這麼來的。

當然此時感覺激動的可不止是這次到訪大會的教授們。

事實上,許多原本都沒打算報導這次大會的華夏媒體,在收到消息時,都已經開始聞風而動。尤其是一些在巴黎有常駐機構的華夏媒體。

當然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實際上人仔細翻看一些大型媒體就會知道,其實大家並不熱衷於報導學術界方麵的事情,尤其是數學。原因之一大概就是普通人其實並不關心。

每年除了諾獎公布的那兩個月,或許會有些科普類的博主流量有上漲趨勢,但其實也就那樣。並沒有太多人會真的去關注今年有哪些科學家獲獎,他們獲獎的原因又是因為什麼。

並不是大家不敬畏知識,而是根本不懂。

哪怕去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做的事情,其實跟當前熱點科技息息相關其實也沒多少人知道。

是的,不管是在華夏,又或者是全世界任何地方,絕對不到百分之十的人知道2024年諾獎得主是普林斯頓大學的約翰·霍普菲爾德跟加拿大多倫多大學的傑弗裡·辛頓。

哪怕前者的研究成果是開發了一種聯想記憶模型,能夠存儲和重構信息,模擬了人腦神經元的工作方式;後者曾被譽為人工智慧之父,曾發明了玻爾茲曼機。真的,哪怕某個人在你麵前大談特談人工智慧的時候,你去反問他是否知道2024的諾獎得主,大概都隻會讓對方一臉茫然。

人們看得懂在研究什麼的物理都是如此,就更彆提數學了。

哪怕菲爾茲獎每四年才頒發一次,哪怕是世界數學家大會頒獎年,華夏也不會有多少媒體會真的關注、報導這些東西。因為做新聞的都知道,除了數學圈內人外,沒人會太過關注這些東西。

這玩意兒沒有流量。

原因也很簡單,數學研究超過這個時代的理解能力太多了。哪怕是數學中相對簡單的概率論跟統計物理。比如2022年菲爾茲獎得主雨果·杜米尼爾。獲獎原因是針對統計物理中的概率模型的研究,尤其是對二維和三維格子上自旋係統和滲流模型的深刻理解。

簡單的一句話,包含了n多普通人根本沒接觸也無法理解的概念,比如什麼是二維和三維格子?什麼是上自旋係統?什麼是滲流模型?人們對於科學最感興趣的還是能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

比如人工智慧,比如無人駕駛,比如實體機器人,比如空間站,比如太空人登月,比如移民火星,又比如空天航母

至於這些東西背後所涉及到的數學算法跟物理基礎,普通人其實懶得關心。

所以媒體記者針對這類科學的報導往往也就是抱著完成任務的心態,流量肯定是不敢想的,還要報導無非是不能顯得對基礎科學完全漠不關心。

當然有一種情況例外,尤其是在華夏。

那就是當有國人被世界學術界肯定,並給與超規格待遇的時候。

比如許多甚至之前不知道諾貝爾獎的人,也知道華夏有人拿了諾獎,是因為青蒿素。甚至提到青蒿素,就會記起那個人,以及她這個獎項。

這是一種華夏普通人跟西方普通人完全不同的思維模式,這大概基於從小開始的集體主義教育,以及一種極為樸素跟壓抑多年的民族自豪情結。

如果剖析其思維模式演變大概就是,獎項是其他國家評選的,我們的人獲獎,足以說明我們不比他們差,所以我也不比他們差….…

不管人們是否承認,這其實就是華夏埋藏在骨子裡的集體主義榮譽感在作祟。

尤其是當一個人在世界範圍內獲得榮譽的時候,那麼這個人在許多華夏人心中已經被動的承擔起了更多的東西,某種程度上他的言行已經不止是代表自己,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已經代表了整個華夏民族。

至於西方人大概隻會認為,咦?那個人取得了一些了不起成就,哦,他也許很棒,我們應該恭喜他,為他鼓掌。不過他也就是個人而已,他再厲害,也隻能代表他自己,跟我並沒有什麼關係,哪怕我們是一個小區的鄰居。

甚至在這個人沒有對我們有實質性幫助之前,如果社區出麵搞什麼歡迎儀式,還會被認為是在浪費他們這些納稅人的錢.….……

這就是區彆,也是流量的區彆。

所以其實本來這屆世界代數幾何大會就已經有不少華夏媒體在默默關注,也紛紛派遣了記者打算報導這次大會。原因無他,畢竟這次大會有華夏一位十六歲的數學天才,在大會做三十分鐘報告。

當然,重視程度其實也並不高。

因為之前這些記者已經基本都確定過了,這次喬喻的三十分鐘報告是在一個分會場進行,而不是主會場。這意味著隻有感興趣的數學家才會去聽,畢竟分會場的報告會通常都是十幾場,甚至幾十場同時進行的。參會的教授們,會選擇自己感興趣的課題去聽取報告,並參加討論。

現場照片再怎麼修飾,也不會讓人太過震撼。

甚至一些關注度低的報告會隻有寥寥幾人參加也是有可能的。

哪怕喬喻的報告會,參與的數學家很多,但如果都是東方麵孔,也很難引起太大的轟動。畢竟華夏人現在對這塊的閾值很高的。

尤其是所謂世界級的會議上,喬喻的報告吸引的都是東方麵孔的教授,大家不但不會覺得驕傲,甚至會覺得參會的教授大概是在壓力下被安排了任務。當然這也不能怪普羅大眾。

之前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太過消耗人們的信心了,以至於免疫力變強了。

所以之前哪怕接到了報導的任務,確定要參與報導這次會議的華夏記者們大都也不是很上心。甚至其中許多人根本就沒打算去現場。

反正這種注定翻不起什麼風浪的新聞,到時候隨便引用一下其他人的報導,在網上截取一些現場的圖片去掉水印應付一下就行了。甚至直接用彆人的圖片問題也不大。

注定火不起來的新聞,人家吃飽了撐的還專門為這破事兒維個權。

但當組委會臨時決定改了會議議程,將喬喻的報告從原本的分會場三十分鐘報告會,直接升級到六十分鐘開場報告的級彆,這情況立刻就不一樣了。會議開始之前,突然玩了個大的?

華夏十六歲少年在世界代數幾何大會上做六十分鐘開場報告?!

標題就叫全世界數學家都要集體聆聽來自華夏十六歲數學天才的聲音?

真的,一個本來沒什麼爆點的新聞,突然就一下就有成為爆款新聞的潛質。尤其是喬喻這個名字,隨便搜索一下國內的網絡就知道,之前就已經上過好幾次熱搜。

尤其是最近的一次熱搜,跟田言真和袁正心同時出現,被許多數學界內部人士形容為華夏數學界世紀大和解的關鍵人物。同時還是去年cmo的冠軍,並在小裡巴巴的世界數學競賽上拿到了代數與數論賽道唯一一枚滿分金牌!

最最最最關鍵的還是根據作者們的打聽,這次喬喻的報告重要性突然上提的原因是,喬喻幫助數學家解決了一個數學界極為重要的猜想,幾何朗蘭茲猜想!於是,酒店裡準備參加這次會議的數學家其實還沒怎麼樣,華夏記者這邊瞬間炸鍋了!

畢竟記者到現場報導類似於世界代數幾何大會這種大型國際學術會議,也是要有邀請函或者組委會頒發的媒體通行證,否則根本進不去會場。所以理論上來說記者想要參會首先需要向組委會提交申請,然後接受大會專家組的審核。

申請材料中要有所代表媒體機構的介紹性,以及記者的采訪目的跟個人信息。

大會的組委會要綜合考慮媒體機構的類型,以及采訪記者是否具備一定專業性,來判斷其是否能夠準確報導會議內容。這些對於學術界來說,還是很重要的。媒體喜歡瞎說,可不止是在華夏,幾乎全世界都是如此。

但學術的嚴謹性要求如果對會議內容進行報導,必須確保這些信息能被較為準確的傳達給公眾。

比如人家教授在台上報告的內容明明是針對黎曼猜想中對於零點分布的研究進展,如果媒體曝出去,xxx教授在世界數學家大會上宣稱解決了黎曼猜想並做了六十分鐘報告,獲得世界主流數學家的交相稱讚,這就會讓這次大會顯得頗為尷尬。

尤其是在人們已經習慣性依賴搜尋引擎,甚至人工智慧都已經開始依賴於搜索網絡資訊內容的年代。

這些不負責任的報導如果標題足夠驚悚,說不定沒幾天全網都是關於黎曼猜想已經被人類攻克的新聞。作報告的數學家,也可能一臉懵逼的接到許多外行的祝賀

想想都知道這會有多尷尬。

這次突然的調整,也讓許多之前沒打算去現場的華夏媒體記者著急起來。尤其是張諾可。

作為華夏新聞社在巴黎的常駐記者,他之前其實已經接到了報導這次會議的任務。

不過鑒於一些原因,張諾可是真的厭倦了,去搞這種烘托某個華夏出了數學天才的新聞。

而且他經常報導關於科學方麵的新聞,比一般記者更清楚學術圈的運轉規則。

雖然對於一個十六歲少年來說,能在世界級的數學會議上,能夠受邀做三十分鐘分會場報告的確是件很有意義的事情。但恰好因為喬喻跟田言真、袁正心兩位大佬之間的良好關係,張諾可認為這次報告其實沒什麼可報導的。

原因很簡單,有田言真跟袁正心在其中操作,在代數幾何這個領域分會場接到組委會的邀請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學術資源這個詞可從來不止是研究資金這麼簡單,還貫穿到學術研究的方方麵麵。導師的人脈關係,直接影響到是否能參加一些大型學術會議,能否獲得某個獎項,某否拉到一些投資,能否跟一些大型企業建立合作

毫無疑問在華夏數學界,田言真跟袁正心所掌握的學術資源很多,多到力推一個十六歲少年在分會場做三十分鐘報告並不稀奇。

但當張諾可得知喬喻的報告升級到這場會議的開場報告,立刻意識到事情沒這麼簡單了。畢竟這已經完全超出了田言真跟袁正心的能力範圍,甚至已超過了這個世界目前任何一位數學界大佬的能力範圍。

畢竟世界數學學派很雜,還真沒哪家能做到一言九鼎。

十六歲的少年想要做開場報告,而且還是組委會臨時為他更改議程的開場報告,除非他的研究成果真有內容,否則的話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哪怕是世界聯盟的主席,如果毫無道理的提出這個要求,大概都會被一幫數學家給罵到抑鬱。

張諾可從來不會懷疑那些數學家侮辱人的能力。因為他真的體驗過。

那時還是他剛剛成為在職記者不久,在得罪了一位數學家後,被對方通過嚴謹的邏輯跟不帶臟字的語言,跟慢條斯理的語氣,完美的論證了他就是一個草包,狗屁不懂那種。

讀書期間作為校級辯論隊成員的張諾可甚至當時找不到對方的邏輯漏洞進行反駁,一度被懟得啞口無言,對方臨走的時候還免費贈送給了他一個鄙夷的目光。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他開始惡補各種專業知識,最終成為了一個外派常駐記者。

總之在確定了這個消息後,張諾可便快速行動起來。

好在他在巴黎已經待了四年,各個層麵都有些人脈,很快就通過中間人跟這次組委會一位委員搭上了話,然後通過緊急申請模式拿到了一張電子通行證。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張諾可立刻將這個消息彙報給了國內。

對於駐外的新聞記者而言,這一點其實很好。可以完全無視時差,隨時隨地聯係華夏內的同事們。

也就是這個時間節點,很快關於華夏十六歲少年喬喻要在世界代數幾何大會上做開場報告的消息,迅速在官媒內部飛快的流轉,甚至開始引發高度重視

幾何朗蘭茲猜想這玩意兒,大家不太懂,但能夠被眾多菲爾茲獎大佬重視,哪怕是拚著在大會開幕前一天也要調整會議議程,讓喬喻做開場報告演講,這絕對是份來之不易的榮譽。

什麼叫少年強則華夏強啊?!

於是這次不少受邀參會的華夏教授們都接到了電話,尤其是喬喻的導師田言真。

「嗯,喬喻這次的成果雖然並不是他一個人的成就,但就幾何朗蘭茲猜想本身而言,對世界數學界來說是極為重要的,因為它涉及到一個統一理論,這也是世界數學界一直在追求的東西。

從這個層麵來說,這一成果的確是夠得上在央媒新聞中播出的。而且喬喻在其中做了極為重要的貢獻,他不僅是找出了原始論文中的一處錯誤,更是用他的方式修正了這個錯誤。

最難能可貴,或者說最值得報導的是,他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為數學界提供了許多新的數學思想跟工具,這也是哪怕隻有一天的緩衝,大會組委會也要臨時調整議程,讓他做六十分鐘開場報告的原因。「

「我的建議是起碼在會議之前,還是不要打擾他了。畢竟喬喻才十六歲,而且這是他第一次站在世界舞台上向世界範圍內的數學家做開場報告,需要一個安靜的適應跟準備時間。」

「不,哪怕是會議之後,我建議也不要有過與頻繁的采訪跟報導,學術研究還是需要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跟穩定的心態....哦,他還有微博?我確實不知道這事..嗯,但我的觀點不變。當然有限的采訪還是可以安排的。」

好吧,喬喻並不知道一次簡單的會議議程調整,已經讓他成為了無數媒體人眼中的香饃饃,以及近期一個流量之源。畢竟他覺得這並沒有大不了的。

雖然沒參加過世界級的數學會議,但各種小型的講座跟報告會他已經經曆了好幾次了。最近的一次甚至還有兩位菲爾茲獎大佬參加,甚至提出各種刁鑽的問題。

更彆提此時他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一方麵糾結於基礎知識不夠用,導致他甚至無法參加一個很有意思的項目;另一方麵他還有些期待,明天他做完報告之後,就能去想辦法探究某個男人會是怎麼個反應。

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會不會把手機給砸了,畢竟是五、六年的心血啊,嘖嘖嘖..入夢前,喬喻唯一感覺有些可惜的是,他已經確定了那個男人並沒有來參加這次會議。

這個消息是從丹尼斯那裡得知的。

當然喬喻處理這個問題的時候,幾乎是滴水不漏。他隻是在研討會上用玩笑的口吻說了句,希望山姆教授跟弗蘭克教授不要因為這事跟他這個小卡拉米過不去。然後便順利從丹尼斯口中得知了他希望知道的消息。

山姆教授來了,那個男人因為有其他安排沒能來。不過無所謂了。

不管他怎麼逃避,這個事情他終究是會知道的,甚至說不定已經知道了。想到弗蘭克教授氣急敗壞的樣子,哪怕夢鄉中,都能感覺到滿滿的幸福感。是的,人往往就是這樣,一旦感覺沉浸於幸福之中,往往就會有好事發生。這大概就是古人說的好事總會成雙吧?

弗蘭克從戴高樂機場出來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十分,抵達莫奈酒店則已經是淩晨五點。說實話,這一路上並不算很順利。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不管是處於極度開心、興奮正麵狀態又或者是極度沮喪、憤怒的負麵狀態時,都很難有一個好的睡眠。但如果是前者,往往對周邊的一切報以善意的態度,但如果是後者

所以弗蘭克教授在飛機上跟人吵了起來...甚至還得罪了空乘。

如果不是他尚存一些理智,甚至可能惹上大麻煩。當然這樣的遭遇讓他心情更差了。不過極度疲乏讓他到了酒店還是沉沉睡去,然後早上七點半又被手機鈴音喚醒。

不出意料,是他親愛的grandpa打來的電話。

昨天他定好票之後就給盧卡斯·艾森發了消息,酒店的房間也是這位grandpa提前安排好的,他才能得以昨晚到了之後直接入住。「弗蘭克,昨晚的旅行還順利嗎?我猜你已經在房間裡了?」

「是的,grandpa,一切都還順利。我淩晨五點就到了。」

「好吧,雖然會議要九點半才開始,但我覺得早餐的時候你應該先跟課題組的教授們一起跟喬喻見上一麵,我跟德裡尼、舒爾茨也會在,就像我昨天你說的那樣,很多人看好喬喻。

他們甚至稱呼喬喻為神奇的華夏數學小子,所以如果你希望能儘快有所斬獲的話,我覺得應該跟這樣的年輕人打好關係。發揮你們都是華夏人的優勢,弗蘭克。「

「好的,grandpa,我這就起來,洗個澡後就到餐廳。」「嗯,記得是三樓的餐廳。記得八點前要到。」

掛了電話,弗蘭克先是閉上眼睛穩定了下情緒,然後飛快的從床上爬了起來,衝進了洗澡間。特意把水溫調高了些,極度困倦的時候,一個熱水澡能讓人迅速從那種深度疲憊中清醒過來。洗完澡,換了一身衣服,出門前弗蘭克對著鏡子連做了三個深呼吸。

直到完全克服那種緊張而複雜的心態。

沒辦法,這次見麵,已經避免不了,哪怕他還沒有完全做好準備。

另一邊喬喻也剛洗完澡,他也如同往常一般,並用專門從國內帶來的香皂洗了個臉,以示對這次大會的尊重。

好吧,作為五星級酒店,自然是會在浴室裡提供這類洗漱用品的,甚至還貼心的為旅客準備了潤膚乳這類的東西。但沒辦法,喬喻屬於那種用習慣了某種東西,輕易不喜歡更換的人。

哪怕酒店提供的產品可能比日常用的更加高檔,但在他所使用的產品在讓他遇到不適之前,喬喻並打算改變自己的選擇。這跟商品的價格、品質無關,單純就是一種習慣而已。

隨後他跟田言真還有燕北大學的幾位教授彙合,一起去了餐廳。

田言真跟袁正心都交代過他,大會並不是從開幕式的時候開始的,而是從他們抵達巴黎就開始了。參加這種世界級會議,正確的做法是,利用一切機會去跟其他有價值的數學家交流,很多時候數學靈感就來自於不同數學思想的碰撞。

喬喻歸納了一下,總結之後就是社交也是參加數學家大會的一部分,而且可能還是很重要的一部分。至於其他數學家的價值,大概取決於地位、研究的內容,等等

這個需要他自行判斷。

更有意思的是,這種世界級的數學家大會,除了受邀前來參加的數學家之外,還有很多自費來參加的數學生,甚至是數學愛好者。隻要給組委會提交一份申請,並審核通過,他們甚至會在各個分會場,甚至是一些公共場合擺放自己的畫布。

就是一個宣傳欄,用來宣傳自己最近的研究成果,並跟感興趣的數學家討論。當然這一類的宣傳,往往是不被主流數學界所認可的,很像是大家抱團取暖。

但偶爾也的確會有些新穎的想法,被某位教授看上,說不定就能改變某個人的人生。總之不管如何,會議著重於交流。

喬喻自然也不會拒絕這種交流。

「剛剛德裡尼教授給我打了個電話,他邀請了幾何朗蘭茲猜想的所有主要合作者在報告前跟你見一麵。其實大部分你都見過了,不過山姆教授跟弗蘭克教授也來了,你等會說話的時候還是要考慮周全些,彆太刺激人了。

尤其是弗蘭克教授,他跟盧卡斯·艾森教授的關係非同一般。艾森教授是斯坦福數學係的主任,amu執委會成員。最重要的是,他在國際數學界有極高的聲望跟許多朋友跟學生。」

去餐廳的路上,田言真耳聽麵命的交代了一句。

雖然田言真並不在乎數學界一些明爭暗鬥,但明麵上大家一般都還是和和氣氣的,尤其是在有資格用實力說的說話,人往往會更加注重姿態。當然,旁邊的喬喻並沒有將田言真重點介紹的人物放在心上,讓他關注的是另一個人。

「啊?山姆教授跟弗蘭克教授也在?」喬喻驚訝的問了句。

這已經是習慣了,在其他人麵前,任何時候他都會把山姆跟弗蘭克的名字放在一起。

而且會把山姆教授放在前麵,起碼現階段他會一直堅持這樣。起碼在他的目標達成之前,喬喻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知道自己跟弗蘭克教授有一些可能存在的關係。

好吧,這句話稍微有些拗口,但就這麼個意思。

對於田言真來說這個問題也並不奇怪,他能理解喬喻的小擔心。

於是隨口安慰了一句:「沒什麼的,你不用緊張。他們今天會出現說明課題團隊內部已經溝通好了。你放心沒人會在公眾場合跟一個你這樣的小孩子計較。」顯然田言真把喬喻的興奮當成了擔憂。

事實上在大人眼裡,對於恰好處於十六歲這一喜歡逞強年紀的少年來說,這兩種情緒有時候也沒什麼不同,一般情況下的確很難分辨出來。

「哦,沒事的,我就是有些好奇,他們對我會不會有什麼看法。緊張肯定不會,他們又不可能揍我,就算想揍我,他們跑的也沒我快。更彆提還有您擋著呢!」喬喻說了句俏皮話,也換來田言真莞爾一笑,最後隻是趁沒人注意時,充溺的吐出兩個字:「調皮!

跟田言真想的很不一樣,喬喻甚至期待著這次會麵。

現實也沒讓他失望,當他跟著田言真以及燕北大學的眾教授來到餐廳時,很快就跟幾位大教授們不期而遇。

喬喻很快便從那幾個人分辨出了弗蘭克,畢竟整個幾何朗蘭茲猜想課題組最重要的四位成員,他隻有山姆跟弗蘭克還沒見過,而且這兩人不但有年紀差異,連膚色都不同。

喬喻思考過很多次當他親眼見到這個男人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現在真的見到了,他突然發現其實沒有什麼太多的情緒。大概就跟看到了一個陌生人一樣。當然這似乎挺好的,因為這符合了喬曦對他的要求。

沒必要對那個男人有太多的關注,堂堂正正的把他一腳踢開就好了,就好像這次一樣。當然說不定還能有下一次,人生需要快樂,每次做這樣的事情都能讓他快樂。

「看看,這是誰來了?喬喻,你會是今天會議上最耀眼的明星。」皮埃爾·德裡尼率先迎了上來,並笑著調侃了句。對於老先生而言,對一個孩子說些好聽的話,當然不能用恭維來形容。

「謝謝,德裡尼教授。」

「好了,接下來我為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盧卡斯·艾森,他在史丹福大學,如果你以後想要去斯坦福留學的話,他可以成為你的舉薦人。」

「艾森教授,你好。」

「你好,喬,看到你這樣的英俊帥氣、充滿活力年輕人,我仿佛也變得年輕了。」盧卡斯·艾森微笑著說道。喬喻跟許多少年一樣,靦腆的笑了笑。

「丹尼斯跟潘我不需要跟你介紹了,這位就是勞倫·山姆教授。」「山姆教授,你好。」

「你好,喬,昨天丹尼斯跟我聊了很久,說了一些你的想法,不得不承認,你用的方法很有趣,是我根本沒有想到的。希望以後能有合作的機會。」「謝謝你,山姆教授,一定會有的。」喬喻立刻開口附和了句。

「這位就是伯克利分校的尤尼克斯·弗蘭克教授,他跟山姆教授你都沒見過,但肯定讀過他們的論文。」介紹弗蘭克時,皮埃爾·德裡尼多加了一句。喬喻沒有斂去剛剛的笑容,神色如常的看向那個男人。

「弗蘭克教授,你好。」

弗蘭克一直在默默觀察著喬喻,基本上他可以斷定喬喻的確並不知道自己,起碼不知道自己跟他的關係,畢竟很難想像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能有那麼深的城府。甚至一直都沒看他一眼。

「你好,喬喻。」為了營造親切感,弗蘭克直接用了中文。

「咦?弗蘭克教授,你的中文說得真好,跟潘教授都差不多了。」喬喻立刻也轉換成了中文,一臉驚喜的說道。此時喬喻也光明正大的打量著這個男人。

不得不說,人胖了之後臉完全長變形了,完全沒有ins上的照片裡那種帥氣的樣子,倒是多了幾分沉穩。這讓喬喻決定回家之後要批評一下喬曦。

如果他不是先在ins上看到了這個男人從麻省理工畢業時的照片,根本就認不出來。這也讓喬喻很警惕,他三十來歲的時候可不能胖成這個樣子,得加強鍛煉。

「其實我是高中之後才來的美國。」弗蘭克解釋了句。

「難怪了,弗蘭克教授,那你以前是華夏哪的人啊?」喬喻一臉好奇的問道。

弗蘭克略微猶豫了零點一秒答道:「哦,我以前住在星城。」

喬喻開心的說道:「太巧了!不瞞您說,我也是土生土長的星城人。難怪聽你說話的口音有點星城的味道呢。」「哦?你也是星城人?那可真是太巧了,不過你說的普通話啊。」

「哈哈,那是因為現在學校裡老師都隻教普通話。」

旁邊的大佬們微笑著看著兩人用中文交談了幾句之後,才由田言真出門說道:「好了,先吃點東西吧。喬喻,你等會可不能餓著肚子上台作報告。」莫奈酒店的早餐也是自助的形式,大家散開之後,兩人順利成章的繼續聊著,依然用的中文。

「說實話,本來我沒打算來參加這次會議的,聽說你解決了這個問題,才趕過來,能跟我說說你是怎麼解決共軛脊狀奇異點的問題麼?」弗蘭克跟在喬喻的身後,把問題轉向了學術方向。

「弗蘭克教授,這個其實很簡單的,就是引入lgir工具跟一個一致性修正算子。如果給你們更多的時間肯定也能想到,我無非是搶先了而已。不過現在時間肯定不夠,等會報告會你就知道了。」喬喻隨口答了句。

一句話,讓弗蘭克感覺很無語。

「其實沒那麼簡單..」跟在兩人旁邊的潘敬元說了句。

丹尼斯跟山姆因為聽不懂中文已經沒跟三人在一起,隻有潘敬元湊了過來。「哈哈,潘教授過獎了。」喬喻看向潘敬元,笑著說了句。

其實今天潘敬元來湊這個熱鬨,完全是因為他總懷疑喬喻是不是跟山姆或者弗蘭克有什麼矛盾,但現在看來,他們似乎真的就是第一次見。沒人表露出特彆的樣子

看來一切真是隻是巧合而已。

弗蘭克聳了聳肩,隨手拿起了一片麵包,裝到了碟子裡。

說實話,他沒什麼胃口。倒是喬喻胃口不錯,拿了一堆的東西,順手還接了一杯牛奶。然後三人順理成章的坐到了一起。

「弗蘭克教授,你就吃這麼一點嗎?」坐下後喬喻關心的問了句。

「哦,我最近胃口不是很好。」弗蘭克隨口答了一句。

”啊?那個不能因為是我這次做出的成果吧?真的,弗蘭克教授,當時我真就是單純被幾何朗蘭茲猜想的創造性思維模式吸引了,下意識的就想去研究那些構造。

真的,當時我覺得您跟山姆教授的證明過程有種很特彆的美感,就是像那種殘缺的美,當時我還想跟您或者山姆教授探討來著,但是沒你們的郵箱。後來也是機緣巧合,突然就想到了問題出在哪裡……哎,總之您不會怪我吧?」喬喻很小心的說了句。

這話讓旁邊的潘敬元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殘缺的美

這算是什麼形容?

到是弗蘭克隻是微微扯了扯嘴角,苦笑著答道:”當然沒事的,隻能說我們的證明有漏洞。其實大家的目標都是一致的,你的辦法更好,其實我很開心。畢竟這個問題終於還是攻克了。就像山姆教授說的,也許我們以後還能在一起合作。」

「呼……那可太好了!」

喬喻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說道:”如果山姆教授也能跟您一樣大度,我就不擔心了。其實我最怕的就是這個成果會影響到你們兩位教授。畢竟聽潘教授說,你們都在這個課題上花費了好多年的時間。」

弗蘭克苦笑,潘敬元則瞪了喬喻一眼,開口說道:「咳咳,那個喬喻啊,其實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突然有的靈感。」

”我也不知道啊,那天給您打了電話後,第二天丹尼斯教授就來找我了。跟他講了我的大概想法後,剛回房間就突然想到了完整的辦法,然後竟然還證明出來了。大概是數學女神不想讓教授們之前的工作白費了吧?

如果弗蘭克不在旁邊,潘敬元會覺得喬喻說的這番話有水平。

但現在潘敬元有些煩惱,他好像就不該過來湊熱鬨的。

餐桌上終於安靜了下來,似乎喬喻那句話大家都沒了聊天的興致,默默的吃起了麵前的食物。

不過也隻有喬喻吃得興高采烈。

當然,這也隻能說明年輕人的胃口比較好。

至於弗蘭克明顯是真沒什麼胃口,一份麵包都隻吃了一半。

終於在這頓飯要結束的時候,弗蘭克遞給了喬喻一張名片。

喬喻接過來看了眼,嗯,伯克利分校的教授,跟華夏一樣,這可是高級職稱。另外還有他的郵箱跟研究領域信息。

「上麵有我的郵箱,就像我說的,以後也許我們可以合作。下階段我可能會做共形場論的一些研究,如果你也有興趣的話,可以加入進來。」

「我太榮幸了,弗蘭克教授。不過可能要等一段時間。您可能還不知道,我還在李教授的課題組裡,正在做關於謝瓦萊定理的二維推廣的研究。等這個課題完結了,到時候您一定要讓我進組。」

「沒問題!」弗蘭克看著一臉笑容的少年,神色複雜的說道。他是真好像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會場裡,張諾可正在看著身邊的攝像大哥調試著設備。這是華夏中媒的攝影記者。

在他的消息傳回國內之後,國內對這次世界代數幾何大會的重視程度明顯高了太多。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今天的七點到七點半的新聞節目甚至可能會安排大概一分半鐘的時間播放這條視頻新聞。

素材自然就要取自這位攝像大哥的拍攝了。

不要小看這九十秒鐘。要知道七點這檔新聞節目的信息密度可是很大的,對於主持人的要求是一分鐘要字正腔圓的播報290到300字的內容,九十秒就意味著要說四百多字。

一個數學大會,在向全國播放的新聞節目裡,讓主持人說上四百多字,去花式報導這次數學大會,更彆提還是有畫麵的那種,可想而知台裡的重視程度。這也讓他對這個喬喻充滿了好奇。

不知道這個十六歲少年會有怎樣的表現。好在大會很快就要開始了。

張諾可扭過頭,向會場內看了眼,能容納上千人的大型會議室裡,已經幾乎坐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數學家們....大場麵啊。數學家大會的開幕儀式往往不會太過複雜。

尤其是今天的大會並不像世界數學家大會那樣,還有繁瑣的頒獎儀式。

很快在主持人的串聯下,組委會的大佬們已經走下了台,把最耀眼的舞台留給了喬喻。

即便對於台下的數學家們來說,已經早有準備,但看到一張如此年輕的臉龐,走上了主席台,還是出現了一陣喧囂聲,跟掌聲夾雜在一起,顯得有些突兀。當然對於喬喻來說這些都是小事情。

他此時的心情是真的不錯,尤其是當他發現在一眾大佬們,包括幾何朗蘭茲猜想的團隊,尤其是那個男人就坐在第一排,他看得最清楚的位置時,讓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男人表情看起來過於嚴肅了..聽個報告會而已,這麼嚴肅乾嘛?

「嗬啊......不起,那個....我好像表現的有點太激動了!但大家都知道,我這是第一次站在主席台上做報告,所以希望能得到大家的原諒,讓我重新來一遍。」

台下響起善意的輕笑聲。

等笑聲落下,喬喻收斂了心神,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首先感謝大會組委會給我這個跟大家分享幾何朗蘭茲猜想部分證明過程的機會,也要感謝大家的到來。但最重要的是要感謝幾何朗蘭茲猜想團隊的丹尼斯教授跟潘教授在研究過程中給我的極大幫助。當然其中也有山姆教授跟弗蘭克教授的貢獻。

雖然他們的研究成果有一些微小的錯誤,但正是這些錯誤啟發了我的思考,也讓我們明白了如何避免在關鍵細節上避免細微錯誤而導致的失敗方案。

首先我要從一類特殊的共軛脊狀奇異點講起。這類奇異點的特點在於不僅在局部表現為常見的奇異結構,更在全局上具備一種複雜的脊絡狀擴展,同時其局部幾何結構與代數簇中遠端的其它點、甚至是非相鄰的奇異點之間存在共軛關係..」

話音落下,喬喻也打開了早已經通過組委會評審委會審核的ppt。一個標準的脊絡結構奇異點也呈現在參會的一千多位數學家麵前。

這就是他打敗那個男人的武器,竟然能當著那個男人的麵亮出來,人間比這更幸福的事情,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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