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喜事,異樣的信(求訂閱!)(1 / 1)

前鎮到上灣村有十來裡路,大部分是山路,還陡,三人走了將近一個半小時才到村口。

此時太陽早已落山,天色已然昏黃。

路過村口石拱橋,有父子兩拖著樹木鬼鬼祟祟從旁邊山裡下來,見到李恒三人時,還明顯閃躲了一下,不用說,肯定做賊心虛,偷人家樹了。

缺心眼立時大喊:“劉二爺,你們又謔謔了誰家的杉樹?這麼大,都可以做棺材了唷!”

劉二爺嚇死了,縮頭到處看了看,趕忙製止,“缺心眼,這是我們家自己的樹,你彆亂嚼舌根。”

“放狗屁!你們這邊都沒山,當我傻哦。”缺心眼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尊老愛幼,不知道什麼叫禮數。

這麼大聲一叫喚,村口零散幾家人紛紛從屋裡探出頭。

其中一家小子眼神尖,登時大聲尖叫:“爸!爸!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你們快出來,劉麻子偷爺爺的棺材本。”

劉麻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五六個壯漢拿的拿刀,拿的拿扁擔,已經一窩蜂似地圍了過來。

所謂棺材板就是用來打造棺材的杉樹,這種一般都是幾十年的老樹,很稀有,非常值價,誰要起壞心打它主意,那還得了,人家不得跟你拚命嘛!

一時間喊打喊殺,場麵極度混亂。

缺心眼雙手叉腰,站在橋頭放肆大笑,把李恒和陽成都笑毛了。

李恒倒沒有責怪缺心眼的意思,劉二爺父子是慣犯,不止山裡偷樹,田裡的、土裡的,甚至屋裡的都上門偷。老李家曾經丟了8塊臘肉,就是對方的手筆,好在有鄰居看到了作證,才找了回來。

借助微弱的光,路邊有大爺扛著鋤頭簸箕撿狗屎,有村民牽著黃牛從河溝裡上來。

還有一串半大小子嘻嘻哈哈在馬路上滾鐵環,大呼小叫,你追我趕的,好不熱鬨。

越往村裡走,路上見到的人越多,等到達十字路口時,已經人頭攢動,各家各戶好不容易清閒下來,正湊一起聊天扯淡呢。

“喲!我們村的名人回來了。”

“大學生,還缺不缺婆娘,三嬸娘的大女兒打算嫁人咯。”

“大作家,你怎麼空個手?那麼多錢用不完,帶個喜糖粑粑回來嘛。”

“.”

迎麵碰到好多鄰裡長輩,李恒咧嘴一路笑過去,嘴巴都快他媽的笑僵了。

好不容易脫身回到家,進門就撞著了二姐在嗑瓜子:

“二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李蘭大馬金刀地坐門檻上,打量一番他說:“麵色比上次又紅潤了幾分,和肖涵一起回來的吧?”

李恒往屋裡探了探,沒人,頓時小聲問:“這事.?”

李蘭打斷,“你們又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我不會往外說。”

李蘭的想法很簡單,弟弟因為陳子衿的緣故已經私德有缺。要是將來再傳出和肖家女鬨掰了,那估計名聲更不好,所以她彆說往外傳了,幫著隱瞞還來不及呢。

畢竟!

畢竟這花心弟弟夢裡可是一直叫嚷著宋妤名字的,她覺得肖涵將來不一定百分百能成為弟媳。所以,得事先防一手。

李恒讚賞地點點頭,伸手往口袋裡摸了摸,隻摸出兩張毛票,塞給她。

李蘭一臉嫌棄。

李恒說:“沒有了,就這麼多,不是也可以買兩包五香瓜子麼。”

李蘭把錢揣兜裡,“那不如不給,打發要飯的。”

李恒伸手,“那把錢還我。”

李蘭頭撇到一邊,繼續嗑瓜子。

把行李放下,在屋裡溜達一圈,他問:“爸媽人呢?這麼晚怎麼沒在家?”

李蘭說:“大姐剛下崽,去那邊幫忙了。”

李恒眼神古怪:“下崽?虧你還是讀過書的,能這麼用詞?”

李蘭不屑回答,反倒是問:“你吃飯了沒有?”

李恒一屁股坐門檻另一邊,搖頭,說好餓。

李蘭聽了沒反應,又磕了20多粒瓜子才拍拍手起身,準備去做飯,但嘴裡可沒什麼好話:

“肖家的晚飯都沒蹭到,白瞎了老媽子給你的一張臉,廢!”

李恒無語:“我吃了餛飩回來的。”

李蘭彷佛沒聽到似地,拿把菜刀爬上灶膛,割起了臘肉,還挑最好的豬後腿部位割。

李恒頭暈,算是看明白了,估計這姐兒又饞壞了,借著給自己做飯的名頭打臘肉主意呢。

趁著二姐做飯的功夫,他拿出一百塊錢,然後找塊紅紙包好,準備去趟大姐家。

臨出門前,他還試探問了句:“大姐生了個兒子,還是女兒?”

李蘭頭也不回:“小子。”

頭胎是小子麼?

那曆史軌跡沒變,他再一次落了心。

李恒問:“你去過了沒?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李蘭沒回話,很明顯看不上大姐夫,不想去大家姐。

想想,好像前世她一共也就去了5次大姐家,前三次是大姐三個兒女結婚,還有兩次是大姐生病。

反正,這二姐是個奇葩,當初大姐結婚都沒去的,也就不指望現在她能去了。

有時候他在思忖,這二姐明顯投錯了胎啊,要是投到陳家,和陳小米她們最是般套。

大姐家離著不是特彆遠,大約700米的樣子,挨著村部,和婦女主任是隔著馬路相望的鄰居。

這也是田潤娥同誌經常上來走動,慢慢和婦女主任玩成了好朋友的原因。

“李恒回來了啊。”

“哎,嬸嬸你忙呢。”

出名雖然滿足了虛榮心,但也實打實的麻煩,路上彆個熱情打招呼,他便要停下來回應。

走走停停,這一裡半地硬是走出了好萊塢紅毯的趕腳,太他娘的耗費口水和時間了。

剛到村部就見著了劉娟,這姑娘正在低頭淘洗泥鰍。

李恒湊頭瞅了眼,發現桶底烏漆嘛黑鋪滿了,頓時問:“你自己下田捉的?”

驟然聽到聲音,全神貫注的劉娟嚇了一跳,抬頭見是他,又嚇了一跳。

這不,桶子都翻了,幾百根泥鰍呼嚕呼嚕隨著水流跑的馬路上到處都是。

旁邊正擇長豆角的婦女主任見狀,趕忙扔下豆角去撈泥鰍,一邊用雙手撈,還一邊數落女兒:

“做事做事不行,見個男人也怕,你還能有什麼用?”

看李恒在旁邊笑,婦女主任玩笑說:“李恒,你這麼喜歡逗她玩,要不你把她娶回家算了,我彩禮錢都不要你的,白送你。”

“媽!”劉娟跺腳,又氣又急。

“媽什麼?我好不容易捉點泥鰍回來,你洗都洗不像,就你這樣的還想要彩禮啊,我沒那臉。”

婦女主任懟起女兒來不心疼,直接往死裡懟。

劉娟聽不下去了,躲回了屋裡。

花了好一會功夫,李恒幫著把泥鰍捉回去,才告辭走進了姐夫家。

大姐夫姓鄒,全名鄒樹聲,也不知道咋取得名字,反正聽起來怪怪的。

鄒家屋子和這年頭村裡的大多數一樣,三間木房,中間是堂屋,兩邊是臥室,堂屋後麵是廚房。再後麵是院子,靠山的方向單獨用木柵欄圍建一排豬圈和牛欄,旁邊還養了狗和雞鴨鵝。

剛走進院子,李恒就聞到了一股雞肉香味,看樣子是大姐坐月子吃的夥食。

雖說鄒家經濟情況也不咋地,但人家公婆從沒虧待過大姐啊。不論是雞鴨鵝也好,還是肉也好,都是先緊著大姐口欲,他們老倆口最多在邊上撿點湯湯水水吃。

所以縱使李建國和田潤娥這樣的文化人見了,也挑不出人家一丁點不是,打心眼裡麵認可這親家。

看到李恒登門,鄒樹聲慌忙搬一個凳子過來,口裡還拘謹地招呼:

“三弟放假回來了。”

他這個三弟是跟著李豔叫的。

“嗯,姐夫你彆管我,我經常來的,不要這麼客氣。”

也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明明大了自己五六歲,可看到自己總是放不開。

今生是,前世也是,這情況直到了40來歲才有所好轉。

鄒家夫妻熱乎的很,忙著端茶倒水,忙著從抽屜裡找出珍貴的瓜子花生糖果款待他。

能不款待好這位娘家小舅子嗎?

這位馬上就是大學生了嘞,還是十裡八鄉傳得神乎其神的大作家,能掙巨款的那種。

當然了,對鄒家兩口子來說,最關鍵的是這位小舅子不擺譜。結婚那天李蘭沒來,這小舅子來了,而且每次從學校回來,都會來家裡溜達一圈,對他們來說,給足了麵子。

李恒稱呼對方為親家公、親家母,寒暄幾句後,終是在臥室見著了大姐李豔。李建國和田潤娥正守在旁邊逗弄外孫。

“大姐,生完孩子你身體感覺怎麼樣?”李恒關心問。

“弟弟來了啊,你比以前變得好看了呢,是不是學校夥食變好了啊。”李豔說話都是天馬行空,關注點是弟弟胖了沒,瘦了沒,黑了沒,白了沒。

麵色紅碳,似乎還胖了不少,李恒覺著大姐應該過得蠻滋潤,從兜裡掏出紅包,遞過去道:

“姐,回家太晚了,什麼東西都沒買,這是一點小心意,你收著,給我這大外甥買點尿布買件衣服。”

他沒說買奶粉,因為這年頭的農村都沒這觀念嘛,根本不興這套。

要是哪個當媽的奶水不足,第一時間就是去找羊擠奶喝,或者去村裡其他產婦那裡勻一點過來。

上個月才收錢,現在又要收紅包,大姐和鄒家人都感覺挺不好意思,但最後在李建國和田潤娥夫妻地勸說下,才揣進了兜裡。

不過親家母不寒磣,大病剛愈的她,立馬跑去後院,給李恒捉了一隻大鵝和一隻老鴨出來,說是他高考完,需要補一補。

現時候的老鴨多寶貝呀,正下著蛋呢,李恒沒接,最後推辭不過,勉為其難地接過了裝鵝的尿素袋。

可能是性格原因,李恒對嬰兒天生不感冒,總覺著有點醜,他喜歡一歲以上的小孩。

但為了不寒大姐的心,還是做足了功夫,在臥室陪著聊了兩三個小時才回家。

到家時已經很晚了,桌上的臘肉很打眼,李恒在二姐的眼神唆使下,還是拿起筷子吃了一碗飯。

他吃,二姐就能光明正大跟著吃。

掃一眼那用大菜碗裝得滿滿的辣椒炒肉,田潤娥什麼都沒說,隻是借著去後院看豬牛的時候,抬頭觀望了好一會灶膛上掛著的臘肉。

臨了歎口氣:這死丫頭真敗家,起碼割了一斤半下來,還緊著最好的割。

其實自打李恒寫作掙錢後,老李家的生活就迎來了巨變,在村裡成了人人羨慕的對象。

田潤娥以前本就是大戶人家小姐出身,手裡闊綽,倒也不會再拘著謹著過日子,該花的錢還是大大方方花了的。

隻是她對二女兒的做派有些無奈,要是她沒猜錯,剛才碗裡的臘肉應該是減產後的,估計盛盤之前已經有一小半進了肚子裡。

吃過飯,李恒提個桶子,在後院井水邊痛痛快快衝了個澡,夏季炎熱,這種山泉水淋身上是真他娘的過癮,前前後後淋了十多桶才善罷甘休。

晚上11點左右,田潤娥把二女兒和小兒子叫到跟前,說了一件大事:

“你們都大了,需要獨立的房間。再過十多天,你奶奶和你二姑她們會回來,家裡更是住不下,這陣子我和你爸商量,打算建新房子,你倆怎麼看?”

李蘭早就受夠了二樓逼仄的木板隔間,興致最大:

“媽,新房子是紅磚,還是木房子?”

田潤娥說:“要建當然是建紅磚房,這樣就不怕火,也有麵子。”

麵子還是第一次從親媽口裡說出來,過去這些年她活得窘迫,很少提及麵子二字。

現在兒子女兒爭氣,她的精神樣貌迎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說話做事又回到了大戶人家女兒的做派,一板一眼同村裡普通農婦有著天壤之彆。

李恒問:“建多大?”

田潤娥看眼丈夫,示意他這個一家之主也說說,後者意會,握了握妻子的手說:

“規劃建兩層,每層四間房,這樣以後你倆姑姑回來也有地方住,我和你媽已經打聽過了,自己箍窯燒紅磚,大概2000多塊錢就夠用。”

才8間房嘛,爸媽占一間,書房一間,奶奶和二姐各自一間,就去了四間了,少了啊!少了哇!以後我媳婦一回來,姑姑她們又沒地方歇腳了。

李恒心裡樂嗬嗬地幻想一下,立即舉雙手讚成。

李蘭比他同意地還爽快,並答應暑假留下來幫著製作土坯磚。

所謂土坯磚就是紅磚還沒進窯燒製之前的最初模樣。

這年月,建紅磚房很少有買磚的,都是自己箍窯燒,把田裡的泥巴掏空後,還可以用來做池塘養魚。

花半小時說完建房子的事,接著話題就直接進入了高考這大事件上,得知他第一誌願填的北大時,李建國、田潤娥和李蘭三人怔了好久好久。

田潤娥想了想,又問兒子:“滿崽,你暑假真要去一趟京城?去見陳子衿?”

李建國和李蘭望了過來。

李蘭還撇嘴嗆他:“小心吃不了兜著走,把自己噎死。”

二姐在打啞謎嗬,諷刺他吊著陳子衿又去撩撥肖涵,小心哪天東窗事發,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李恒無視這姐兒的話,點頭說:“得去一趟,得給陳子衿一個交代,我火車票都買好了。”

李建國是同意他去的,這樣才有男人擔當,問:“哪天的票?”

李恒說:“15號。”

見攔不住兒子,心裡即使有些不爽利的田潤娥倒也沒再多說什麼,隻是擔憂他的安全,生怕他一個人大老遠跑去京城吃虧。

不過後麵得知帶著缺心眼一起去時,她總算緩和了一些,沒那麼抗拒。

思來想去,田潤娥起身從箱子裡掏出一封信來,溫溫地開口:“趙菁她家子快不行了,可能捱過不這個暑假。

滿崽,既然有缺心眼陪著你,要不你從京城轉去一趟甘肅吧,代表我和你爸去探望探望,我會聯係他們,讓他們到車站接你倆。”

甘肅那地兒他熟啊,前生就去過趙菁家裡好幾回,也是代表母親去的,當下接過信看了看,同意了。

李建國本想跟過去探望一番,可一想到早些年趙菁對自己的感情,再想到家裡那麼多事要忙,又歇了心思。

家庭會議開到淩晨才散,回到二樓時,李恒問二姐:“你工作有著落了沒?”

李蘭自信地嗯一聲:“有了。”

“哪裡?”

“彆問,到時候就知道了。”

李恒無語:“那什麼時候去上班?”

李蘭開口:“9月份就走。”

9月份?

李恒回憶一番,有點模糊了,想不起來了,也不知道二姐到底是哪月去工作的?

不過他不倒擔心二姐。

這姐兒渾身上下長有一百個心眼,精著呢,追求她的那些個男生家裡條件就沒一個簡單的。

當然了,簡單的早就被她給篩掉了。

要是沒猜錯,她之所以不急著暑假上班,估計是想利用這段時間想清楚,到底是接受哪一個吧?

因為一旦接受了,就不能反悔,她的性子也不是那種反悔的人,肯定是要一步到位結婚的。

事實證明,上輩子,她前期是各種吊著她的舔狗老公、折磨他老公,可一旦答應了、結婚了,還是挺專情的,兩人愛恩了一輩子。

要分開之際,李蘭在背後叫住他,“你到底怎麼想的?陳子衿和肖涵你怎麼敢都招惹?”

李恒眨巴眼:“我不是跟你學的麼,你屁股後麵不是也跟了一大堆?”

李蘭習慣性舉起拳頭,下意識要打過來,但揮到一半又收了回去,“你和我比?和我比?我有你這麼卑鄙?

我沒答應人家前,從沒有收過人家一根紅絲,從沒吃過人家一頓白食,也沒跟任何人曖昧不清,要不然憑我的手段和姿色,還用得著為16塊的衣服錢發愁?早就穿金戴銀了。”

嗯哼,好像是這麼一回事,在這方麵,他就算不願明著承認,但心裡還是蠻佩服她的。

李恒伸個懶腰:“我的事比較複雜,三言兩語也跟你說不清,你就先彆管了,有些晚了,早點休息吧。”

李蘭斜眼他,推門走了進去。

來到自己隔間,李恒先是靜坐一會,裡麵空間雖然小了點,但由於位於雪峰山的緣故,倒也不悶熱。

腦袋放空十來分鐘的樣子後,他從書包中找出一遝信。

有寫給自己的情書,也有寫給宋妤的,還有一封黃昭儀的讀者信。

自己的情書放一邊,懶得看了。

宋妤的情書有20多封,他一一拆開過了一遍寫信人名字,沒看內容,發現都是些蝦兵蟹將後,也放到了一邊。

好吧,他看這些就圖一新奇,沒怎麼放在心上,因為她對宋妤足夠自信。

讀者信

李恒念叨著,拆開了黃昭儀的掛號信。

同往常一樣,還是3頁信紙,對方似乎特意保留了這種傳統。

同往常不一樣的是,裡麵夾雜有一張照片。

這可是頭一回啊。

照片中的女人大概有30多歲的樣子,穿得特彆時尚精致,很有大家風範,十分有氣質。

想想也是,人是老師,是京劇表演藝術者,是兼職文學評論家,估計家世不凡,能沒氣質嗎?

前兩頁信紙還是老規矩,同他交流文學心得。

第三頁信紙,除了分享生活瑣事外,還特意說明了寄照片的緣由:說她7月份要去京城長安大戲院和梅蘭芳大劇院演出,如果他有興趣的話,可以記住她的長相,可以找她。

李恒把第三頁信紙細細讀了兩遍,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腦子裡突然蹦出一個念頭:對方不會是在用照片投石問路吧?

不會十多封信件往來過後,無形中對自己產生了異樣想法吧?

這年代娛樂活動不多,甚至幾乎沒有,而大部分女性的愛情觀又特彆純粹,不講物質反而更追求精神上的共鳴。

因此通過信件產生情愫的不再少數,他一時間也摸不太準,是不是真是這樣?

還是自己敏感了?

多慮了?

但不管怎麼樣,權衡一番過後,他決定及時切斷聯係,以免招來沒必要的麻煩。

想了想,看在廖主編的麵子上,他還是回了一封信。

信中,他委婉告訴對方家裡妻子身體不好,小女兒近期也要訂親,暑假要留在身邊照顧,沒空去京城欣賞她的表演雲雲,實屬遺憾。

嗯,大家都是有品位有身份的人,這封信他是當做最後一封信來寫的。

如果黃昭儀真有彆的心思,相信對方也能揣摩明白個中意思,自動斷了往來。

寫好信,李恒得空把隔間整理了一下。

其實嘛,也沒啥好整理的,親媽定期有幫他打掃衛生,裡邊整潔的很。

隻是他有自己的愛好習慣,某些書、某些把件放哪個位置會更舒服,用起來更順手。

時間不早了。

李恒感歎還是有塊手表好哇,把表摘下放一邊,倒頭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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