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九章 吾曾曾……曾孫葉凡,有天帝之姿!(1 / 1)

這一刻,葉凡幾乎落淚。

多久了?

他記不清楚,隻知道最近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被舉世皆敵,沒有人選擇站在他的身邊,沒有一個隊友能與他並肩作戰……

哦,也不能這麼說,隊友其實還是有的。

但那些隊友,有,還不如沒有,隻能讓他身上更加的“罪孽滔天”,想拍他黑磚的人能從北鬥排隊到紫微古星都綽綽有餘。

直到如今。

葉凡感覺到了久違的溫情,觸碰了人間的溫暖,縱然在當世他人憎鬼厭,可荒古歲月以來的人族大帝都認同他!

那一尊尊人族大帝的法相,看起來是虛幻的事物,是宇宙本源所烙印的昔日影像,理應是無情的,是冰冷的道則。

然而,他的心卻感到火熱,隻因有著彆樣的共鳴,在他傾儘一切奮力一擊的時候,人族大帝們的道與法無私的對他放開,像是心甘情願成為他的墊腳石,讓他自身的道能淩駕於其上!

這其中以幾位人族大帝為最,是虛空,是恒宇,是神州,是九黎……

不!

應該說,是黃帝,是炎帝,是大禹,是蚩尤!

葉凡精神亢奮,這一刻他仿佛徹悟,明白了什麼叫做薪火相傳,明白了什麼是“帝族傳承我輩責”,明白了什麼是“狗利人族興衰以”!

當他秉持著這樣的信念,揮動拳頭,那是天帝拳,更是列祖列宗拳!

且,除了這些與他有直接血脈傳承的帝者,另外那些人族大帝法相縱然沒有這樣舍己為後人,卻也有力出力,默默拱衛著他的大道,為他喝彩,與之合擊!

哪怕是整個荒古時代最驚豔的兩位人族大帝,為人間天帝,是狠人,是無始,他們也在出手,為葉凡加持,將他推升到震古爍今的地步!

葉凡,他於此升華了。

諸帝拱衛,他便注定是天帝!

那一刹,葉凡的心神仿佛飛躍了萬古時空,與古今同在,化作了荒古歲月中一位又一位人族的帝者,體驗到他們的心緒,驀然回首,若一場輪回,他化諸帝,諸帝化他。

一枚又一枚符文飛舞跳躍,那是荒古時代所有人族大帝濃縮一生感悟的演繹,是他們各自經文總綱的九個帝字,此刻儘皆出現,仿佛天然而成,足有百餘枚之多,化作仙衣,披在葉凡的體表,帝氣滔天,像是要壓塌這片乾坤。

又仿佛,共同構築出一口天地烘爐,葉凡便在其中,爐養百經,亦是養他,在演化混沌!

這一切似慢實快,刹那便走過了,最終一片混沌流淌,將荒古時代所有人族大帝法相的力量完美融合到一起。

就像是昔日的北鬥古星,從最初的混沌體身軀所化,到被後世一位位成道者不斷祭煉,隻為了有朝一日成仙路開啟,它能將萬道融合為一,連唯我獨尊的皇道法則也不能例外,被完美融合到一起,用來攻打成仙路!

此刻,這一幕如同提前上演,讓葉凡的天帝拳攀升到人間絕巔的地步,簡直就是能打穿時代的束縛,讓亙古戰歌回響當世,無上的天帝在征戰,踏破古今未來!

“轟!”

拳光所過,乾坤破滅,天地茫茫,虛空都融化了,被從根基上毀滅。

無數觀戰的聖人看得兩眼發直,或許論起力量的浩大,此刻的葉凡對一些大聖人物來說還不算多出格,但是質量太離譜,他們若是敢頭鐵對上,隻有灰飛煙滅的下場!

即使是準帝,如今都沉默了,懷疑人生,琢磨著自己是不是修了個假道。

而那禁區的至尊,則有人心中殺意瘋狂激蕩,若浪潮擊天,幾乎無法自控,如果不是場合不對,都想立刻行扼殺之事。

這打破了常理……放在過去,隻有那準帝八重天甚至是九重天的雷劫,才值得他們關注,設下人劫的考驗。

他們如此忌憚,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爐養百經,混沌自成……凝聚了整個荒古時代的極道精華,是要生生造出一尊混沌天帝嗎!”

麒麟古皇的臉色本來就不好看,此刻更加嚴峻。

“我看怕是不止……這是時代道運之戰,若是荒古勝出,太古潰敗,我們的大道恐怕也要被他所任意攥取,成為其資糧!”

萬龍皇話音低沉。

“莫要忘了,大唐神朝還要逆反神話時代……他們如果成功,難道昔日那些天尊的大道就能逃脫魔掌?”

血凰古皇悲歎。

他們一唱一和,於萬族諸聖的心裡共同勾勒與描述了恐怖的未來。

或許有那麼一天,爐養百經,真的會成為爐養百“經”!

一帝一經,百帝百經!

雲集古往今來所有天尊帝皇的大道,從神話時代開啟直到今天,那真的能有上百位之多!

如此多的璀璨大道,共同成就一人……

“我沒看錯的話,這個年輕人所修行的九部根本經文,便有一部是《渡劫天功》……”麒麟古皇幽幽道,“那正是開辟神話時代的第一位天尊——渡劫天尊的傳承!”

“有始有終,貫穿了三個時代,這是在創造一尊何等至高無上的天帝……不,這是要造仙?!”

“難道從一開始,就是一場最可怕的布局嗎……”

古皇推演出未來可怕的一角,最完美的爐養百經,或許不止是對一個個族群下手,借鑒其傳承,更是要囊括自神話時代以來所有秘境法的成道者,從天地本源中攥取其道痕,用宇宙為烘爐,以時代做炭火,如此方能成就一顆最完美的混沌道果,讓爐養百經這一條混沌大道徹底圓滿!

“自在王佛,告訴本皇,是這樣嗎!”

麒麟古皇昂首挺胸,這一刻的他威武不能屈,很是壯烈勇敢,敢嗬佛罵祖,正氣凜然,“你們有本事設下萬古大局,那倒是有本事敢作敢當啊!”

“南無自在王佛……”

佛祖隻是低頭,呐呐輕語佛號,似乎是羞愧,被人揭穿了真相,參與到了一場見不得光的邪惡計劃。

縱然是佛祖,也沒有能斬去一切妄念……就像是當年,阿彌陀佛抓了太陰人皇的神祇念,各種研究做的飛起,為了成仙,沒有半點對前輩人皇的敬重。

自在王佛如此表態,他什麼都沒有說,卻又似乎什麼都說了,讓關注這一幕的諸聖變色,讓準帝驚悚,讓至尊動容……而在最深處,各自又有貪婪。

——事已至此,我們能不能截胡一二?

屬於葉凡的苦難,更澎湃的醞釀著。

不過,此刻的他還不知,因為他正在將生死賭上,做巔峰對決。

在葉凡的壓迫下,天皇子也被逼到了絕路。

天皇子覺得很荒唐和可笑,他開一個小號,本該是亂殺,屬於最強王者到青銅局裡炸魚,結果現在沒炸成魚就算了,還要被反殺?!

當荒古諸帝的殺伐被一片蒼茫混沌熔煉,凝聚到一式天帝拳中,他真切嗅到了死亡的氣息,那是真的會被這一拳給打死!

‘一群殘界的土著,逼我至此……’

天皇子的麵容森寒,他沒有退路,一身血色的仙凰符文猛的燃燒起來,仿佛將自身化作了火炬。

“燃我真血,煉我本源……滅殺一切!”

天皇子大吼,滔天的仙霧彌漫,他被迫施展出折損根基換取力量的禁忌法門,不惜一切代價提升戰力,哪怕事後道傷纏身也顧不得,凰血燃燒,讓他的氣息猛然攀升到最鼎盛輝煌的程度,不知道提升了多少倍。

有大空之火在燃,萬物焚滅於其中,迎上了葉凡的天帝拳!

一個如天帝臨塵,一個是滅世之火,就是這樣的兩種力量,碰撞到了一起!

在這個境界上,這一日的戰鬥可以說是最激烈的一戰,也是最為慘烈的一戰,各自都懷著不勝則死的心,遺忘了其他,沒有恐懼,也沒有另外的思緒,隻有絕世一擊!

天地猛然一靜,這一刻萬事萬物在葉凡與天皇子的世界中都遠去了,他們聽不到聲音,也看不到任何東西,所有的一切都在模糊,隻能感覺到自己在瓦解,在崩潰,在隕落!

戰場中心,什麼都不複存在,前所未有的大崩塌爆發,天地都仿佛在逆轉,像是要被打回原始時代,是天地初開辟的刹那!

刺目的道光,破滅了所有,虛空崩裂,時光碎片飛舞,伴著無數的鮮血,有赤色的,也有五色交織的。

且,還有碎骨飛濺,臟器殘片四射……

“慘!太慘烈了!”

如此觸目驚心,讓人們心中發寒。

不過很快,他們就沒有心思為死戰的兩人擔憂,轉而為自身震恐,因為他們感覺到不妙,發現自身的狀態有異!

儘管這異常很小,可這裡的聖人太多,再小的問題都會被放大到極致。

“是‘道我’!”有聖王大叫,話音驚恐,“我們的‘道我’被影響到了!”

他們捕捉到了問題的根源,驚悚莫名。

所謂‘道我’,居於人體道宮秘境,是人身的道性一麵,與天地大道相呼應,可以幫助命主捕捉道跡,感悟天道至理,勾動天地大道。

以身為種,固然重在開發己身,但如果條件允許,也是很樂意從外界天地吸取“養分”的。

‘道我’於修士而言,就仿佛是一個悟道的外掛,重要性不言而喻。

然而在此刻,有修士發現,就是這個悟道的外掛,竟然會被影響,出現了波動!

時強時弱,不再穩定恒常。

他們被嚇到了,急急忙忙互相對比,發現這是在種族的基礎上,又因個人的實力有所區彆。

“種族道運之爭,豈是虛言?”

有禁區至尊冷冷開口,“勝者為王,天地親近,敗者為寇,大道疏遠!”

“這似曾相識,讓我憶起了當年,聖體一脈被人詛咒……”一片滔天的金光中,一尊大成聖體幽幽道,“隻不過,如今所影響的更廣泛,更深遠……”

“萬族大劫啊!”他悲天憫人,“或許,很多族群都會被洗牌,從雲端跌落……”

“笑話!”卻有古皇反駁,“真強者,從不在意外界!”

“我為皇,自當鎮壓族群氣數,天地縱變,我道恒常!”

這尊古皇輕喝,身軀發光,影響到了同族。

真正的成道者,與天心印記相合,在宇宙中留下的印記太深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在這片宇宙中算是“小股東”,有了獨一無二的權限。

或許這份權限做不了太多事,可用來庇護一族卻不難。

不過,這也足以說明種族道運之爭的殘酷,非帝者都會感到無力。

“人族,你們是要把事做絕嗎?!”

太初古礦的幾位至尊眸光幽冷。

“隻有弱小者,才會無能狂怒,指責他人把事做絕!”

神州大帝義正言辭,“真強者,自當登天路,踏歌行,彈指遮天,逆轉一切!”

“我們已出招,你們若有本事,自可來破!”

“那少年有天帝之姿,無懼一切挑戰!”

“正是!”

九黎、神農等人齊出,為葉凡聲援喝彩,高度讚揚。

——天帝之姿!

即使全世界都與葉凡為敵,他們也是如此的對他充滿信心。

至於說,為什麼葉凡會與全世界為敵……

——我們幫他!

祖宗們如是而言。

“好!好!好!”

幾位古皇神色冷漠,“非常好,好一個年輕人!好一個天帝之姿!”

他們沒有再說什麼,可很顯然,已經深深的記在了心底。

局麵很複雜。

好在很快,動蕩的人心便鎮定下來,因為諸聖被影響的“道我”重新回歸穩定,與先前相差無幾。

這讓一些聰慧者若有所悟,瞬間將目光看向戰場法界。

終於,滔天的道光黯淡,那個地方一片殘破,虛空中裂縫遍布,怎麼都合攏不上,因為浸染了血戰者不滅的精氣神,留下了太深的印記,阻止了虛空的自愈。

而在這些裂縫邊緣,有血水流淌不止,更深處有數截斷裂的軀體,那樣的淒慘。

“啪嗒!”

一條斷落的手臂掉出,還緊握著一柄仙金戰刀。

“砰!”

緊隨其後,天皇子出現,隻剩下了一條胳膊,還有一條腿,胸膛被撕裂了,頭顱也塌陷。

走了沒兩步,他身子搖搖晃晃,之後一頭栽倒,再沒有爬起來。

與此同時。

“咚!”

一口殘破的玄黃大鼎從另一條裂縫中墜出,在殘墟戰場上滾動,裡麵有半截身軀,帶著半個頭顱,是葉凡!

“嘩!”

全場嘩然,竟是這樣的結局,兩敗俱傷,談不上誰勝誰負。

“如何?”

神農傳音,詢問薑逸飛。

“天皇不行啊……”

薑逸飛感歎,“缺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心和勇氣,習慣了偷襲,血性就少了。”

“不然這一戰不至於是平局,他理應能以微弱的優勢勝出——如果他夠果決,見麵就不惜代價血戰,便不會給葉凡機會,讓他成功蓄勢,登峰造極,極儘升華,被拉著同歸於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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