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古帝活著,那上蒼天地,那兆億億的子民,每多生一個孩子,就是多一個奴隸。
而如果說有古帝,是從身體上奴役上蒼的生靈。
那麼大乘山王佛,就是從靈魂上“普渡”眾生,強製轉換,皈依於他!
身體歸有,靈魂歸佛帝,瓜分的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剩下!
屠夫和葬主忽然間明白了,為什麼上蒼的道祖和仙帝,他們會那樣的決絕,將自身獻祭、焚燒!
隻因為在這世間,早已被條條框框的枷鎖束縛了,使人不得自由,一切的努力,一切的奮鬥,都不過是在為人作嫁!
既然如此,唯有――魚死網破!
他們死了,在一把烈火中,在高歌聲中,選擇了自己的死亡方式,從肉身到魂魄,用死亡的方式為自己討要來解脫與自由!
寧死,也不為他人做牛馬,為虎作倀!
並且,他們用最後的力量,轉化出骨灰與花粉,成就一位至強的女帝,讓她為他們去討一個公道!
這份殺機,這個矛頭,顯然,是衝著十位古老的仙帝霸主去的!
詭異與不祥,他們固然憎恨……但是,對比某些仙帝霸主的所作所為,連詭異生靈都顯得眉清目秀了,有一種“心靈美”。
於是,花粉帝來了,一來就堵住了屠夫與葬主,看似言笑晏晏,但那凜冽的殺氣在提醒兩人,她手中的利刃已經饑渴難耐了!
她想要殺的霸主不算少,有、大乘,甚至還有主導了她悲劇命運的長恒,都在名單上!
就算是屠夫和葬主……高原厄土血洗天下,屠戮了無數生靈,埋葬下一個又一個時代,說這兩人沒有在這裡麵受益?花粉帝表示不相信!
看著這樣的花粉帝,屠夫第一時間與昔日的“好隊友”劃清界限,“道友好想法!我也為上蒼的遭遇感到同情,期盼你們能從有和大乘的魔爪中解脫……可惜!可恨!他們神出鬼沒,做賊心虛,狡兔三窟,對我們這些戰友都防著……”
屠夫長歎,隻恨不能為花粉帝指路,“我們實在是愛莫能助。”
“且,我們也有心無力……光是對抗高原厄土,就已經是竭儘所能,先後支持荒天帝和人皇,也未能平定亂世,無法阻擋詭異肆虐……”
屠夫正氣凜然,與“霸主”隊伍做出切割,鄭重聲明如今的他也算是為上蒼流過血,為抗擊高原儘過忠,有荒天帝與人皇做擔保,你花粉帝若是有朝一日宰了有和大乘、長恒幾人之後,可不能再拿我們兩個開刀了哈!
不得不說,荒天帝和人皇的威名很好使,讓花粉帝猶豫了一二。
終於,她深呼吸,將心中的邪火壓抑,“的確,高原厄土,詭異不祥,才是世間首惡。”
她說著,眉宇間有惆悵,有惋惜,有哀傷,“往昔時,一朵仙葩紮根高原,依稀有憶,那是一個寧靜溫和的至強者,淡泊超世,終日隻是撫琴、品茗……”
“卻不想,萬古之後再回首,他已不在,卻有一股力量在作惡……他的本意是好的,都是那高原意識的錯!”
花粉帝的語氣中殺氣騰騰。
她對三世銅棺的主人觀感最好――畢竟,沒有這位無上強者的垂青,就不會一朵觀賞花的不斷涅、蛻變――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連觀賞花都因此變得非同凡響。
沒有觀賞花的不凡,也就不會有今朝的花粉帝。
這是真正的再造之恩!
彆的不說,花粉帝到了銅棺主的墳前,必須給磕上三個響頭。
她念著銅棺主的好,再去看高原意識,毀了三世銅棺主人的身後名,怎能不敵視?
更不要說,一次次的血戰、仇恨,早已與高原厄土結下了不解之仇。
“對,都是高原意識的錯。”
屠夫乾巴巴的附和著,決口不提高原意識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在沉睡中,詭異一族內外大事,皆由十大“忠良”始祖決定,更在某種意義上,被這些始祖背後的仙帝霸主影響。
就連你――花粉帝,當初被三位始祖按在地上摩擦,然後半死不活無數年,被人不斷用來做實驗、搞研究,我們這些仙帝霸主可沒有少從中受益。
――這話能說透嗎?
顯然不能!
說了,可就太傷和氣了,今天必然見血!
之前還好,屠夫的大刀已經迫不及待了,現在麼……
以和為貴,以和為貴!
“高原意識,必須被清算……”屠夫一臉深沉,“唯有如此,才能告慰上蒼此刻犧牲的無數生靈的亡魂啊!”
花粉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這卻也不必。”
“此刻他們雖然犧牲,但來日還有並肩作戰之時。”
“他們的犧牲,不是結束,而是新生的開始。”
花粉帝眸光流轉,這一刻有龍鳳之姿,龍是臥龍,鳳是鳳雛。
“他們被算計了,一身的血肉、魂靈,都成了枷鎖,於是選擇主動赴死,將冥冥中的因果斬斷,成就於我。”
“再由我,將他們映照、再現,救活整個時代。”
花粉帝說道。
上蒼的道祖、仙帝,不會白白死去。
哪怕舉世皆寂,但隻要還有她這位祭道存在,就仍然有希望延續。
由她來救世,獨對幾位覬覦著上蒼的可怕幕後黑手,將那深深烙印在上蒼強者身上的枷鎖斬斷、磨滅!
她將於永恒未知處中,將今朝犧牲、成全她的上蒼強者一個個映照、複蘇,避開那冥冥中的因果。
當然,這樣在寂滅中複蘇的強者,因為需要斬斷那冥冥中的因果,斬斷那烙印在血肉與魂魄中的枷鎖,即使活過來,也不能立即走出去,而是需要漫長歲月來修養與蛻變,才能算是徹底新生。
這樣的一整套計劃方案,有花粉帝獨立主持與推動,堪稱是龍鳳二世……當然了,在這裡,是她首創,整出的一個大活!
對此,屠夫與葬主麵麵相覷。
――這花粉帝,這植物祭道,莫不是開竅了?!
“那道友此來……”
葬主遲疑問道。
“我需要兩位老前輩相助掩護,沒有問題吧?”
花粉帝幽幽問道,一柄劍器橫陳,似乎聽不得半個不字。
屠夫和葬主這一刻睜大了眼。
――壞了!我們成炮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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