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解出來了。
白鈺對他寫的東西還挺好奇的,一直低著個腦袋仔細的看。
好字,雖然看不懂這上麵寫著的數字連在一起是什麼意思,但這人寫字是真的好看。
所有數字他都認識,可連在一起他就不懂。白鈺頭一次覺得自己學的東西派不上用場的。
真是學無止境啊。
黑鬼頭頂著照明燈,手裡抱著一個大箱子,氣喘籲籲的跑來,“拿來了拿來了,快把我累死了。”
把箱子放到男人的眼前,累的直接坐在地上了,也不管臟不臟了。
也幸好他坐的地方有個粉色的塑料紙墊著,不然白鈺肯定一腳過去了。
男人接過箱子,啪嗒兩下就箱子打開了,裡麵放著的工具看起來基本沒動過,像是全新的。
箱子裡麵五臟俱全,他便把需要的拿出來,嘴裡習慣性的叼了一根煙。
偌大的廠房,隻有兩個手電筒的光亮,微弱隻能看清楚周圍的模樣,白鈺拿著手電筒東晃西晃確認無異常後。
看向黑鬼,“外麵怎麼樣?”
“要不你去看看?”黑鬼拿著手給自己扇風,這b天氣也太熱了吧。他不斷的張望著。
“照我這裡。”
男人話一出,兩束光打了過來照在炸彈上。
白鈺的手機震動,把手電筒給黑鬼,自己走到一旁接聽電話。
“喂?”
“桀桀桀~”
白鈺聽到這個熟悉的開場音就覺得沒有好事,聲音冷下來,“你又想乾嘛?”
周圍都是黑的,讓白鈺的感官很敏感,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他都能察覺到,就像剛剛那邊電話傳來“桀桀桀”的動靜後,他就聽到自己側麵有什麼東西碎了的聲音。
他一邊警惕著周圍,一邊聽著電話那頭的動靜。
“有鬼~”電話那頭冰冷的機械聲傳入耳朵,白鈺瞬間身體緊繃,聽到鬼這個字,他就頭皮發麻。
沒人提他都不害怕,現在有人提了,他就會開始胡思亂想。
“有你媽!”
白鈺強裝鎮定,怒罵對方。
耳邊突然有一個女娃娃的聲音,“這是不禮貌的行為哦。”
“啊啊啊!”
白鈺的肩膀被一隻手攀著,嚇得直接起飛了,鬼叫起來,撒開腳丫子就朝黑鬼他們這邊跑。
黑鬼把其中的手電筒照了過去,就看到白鈺像一陣風的竄了過來。
然後白鈺原本站著的地方,有一個仿真的娃娃很逼真,有一瞬間黑鬼都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那玩意是人還是鬼?”
黑鬼揉了揉眼睛,再次確認。
“仿真娃娃,造價高達幾十萬。”男人剪斷炸彈的線,頭都沒抬就能說出那個娃娃的造價,而且他對此一點都不意外。
“哈哈哈,你怕鬼啊?”
白鈺的手機那頭傳來嘲笑的聲音,機械的聲音笑起來真的太詭異了,嘲諷直接拉滿。
白鈺跑到黑鬼身邊,氣喘籲籲的,雙頰微紅,不斷拍著自己胸口,汗水已經從額頭滑落滴在地上。
黑鬼見狀出聲,“不是吧,你這小娃娃真怕啊?”
白鈺擦了擦下巴的汗,抬眸看向黑鬼,喘著氣說,“彆說了,我現在感覺哪裡都是阿飄。”
他真的感覺周圍都是阿飄的感覺,現在動都不敢動,直接在黑鬼的邊上坐了下來。
男人餘光掃了他一眼。
“桀桀桀~”
白鈺這才想起來電話沒掛斷,他把電話免提,遞給黑鬼讓他接。
黑鬼接了過來,笑眯眯的說道,“小夥子你有什麼事嗎?老是騷擾我孫子乾嘛啊?”
“誰是你孫子!”白鈺吼道。
黑鬼躲開白鈺襲來的拳頭,漏出的兩隻眼睛眉眼彎彎,“誰應誰就是咯。”
白鈺聞言咬唇,氣急敗壞的坐了回去,一而再三的做深呼吸,讓自己不要跟小人計較。
“我是桀桀桀,不是小夥子。”電話那頭的機械聲道。
黑鬼不以為然,粗俗道:“管你是什麼玩意,請說出你的目的。”
“我要跟白鈺說。”
白鈺一聽,直接伸手把手機拿了過來,貼到自己耳朵上,自動變成聽簡模式,“說。”
“地下賭場就在剛剛發生嚴重的爆炸,死傷無數,哈哈哈。”
白鈺心一揪,握著手機的手青筋暴起,紅著眼眶怒吼:“不可能!”
“火光一片,那場麵太壯觀了,信不信你出去看看,是不是火光衝天,哈哈哈,哈哈哈。”
電話那邊機械聲越來越放肆,最後全是哈哈大笑的聲音。
白鈺直接衝出廠區的大門,看向市區,確實有一處濃煙滾滾,黑色的煙霧一直在外冒。
“你彆被我抓到。”
白鈺雙眼猩紅,手緊緊捏著手機,無形的怒火直奔腦門,此時赫然像一頭暴怒的野獸。
白鈺直接掛了電話,衝裡麵的人喊道,“車鑰匙給我!”
黑鬼見男人把炸彈拆除了,男人直接扛著陸景瑜就走了出來,他也趕忙跟上。
“一起去。”
男人扛著陸景瑜走到白鈺麵前,擦了擦自己有些臟的手,忍不住揉了一下白鈺的腦袋。
白鈺不語,率先走在前頭,身後的兩人趕緊跟上。
幾人走到車子旁的時候,剛剛那間廠房突然爆炸,火光四射,濃煙滾滾衝向雲霄,黑鬼打了個消防電話,然後驅車去往地下賭場。
坐在副駕駛上的白鈺,雙手一直在抖,怎麼壓也壓不住。車裡的氣氛不是很好,黑鬼根本不敢出聲,一個兩個都是低氣壓。
突然,白鈺轉過頭看向後座,盯著還在裝的陸景瑜,漆黑的眸子帶著犀利,“陸景瑜,好玩嗎?”
陸景瑜咽了咽口水,不敢睜眼也不敢回話,隻能繼續裝著。
“嗬。”前排傳來輕視的笑聲,白鈺的話語也跟著而來,“陸景瑜,你是想要當同夥進去,還是現在跟我老實交代清楚。”
“我說。”
陸景瑜睜開眼睛,卻不敢看白鈺,平時吊兒郎當的一個人,此時卻顯得很拘束。
“一開始我是真的被打暈帶過來的,後麵……後麵…”
陸景瑜咬唇,明顯到後麵他說不出話來。
白鈺盯著他看了好久,然後回過頭來,“景瑜,我們認識多久了?”
“六年。”陸景瑜道。
白鈺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六年,比不上20年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