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反應過來,立馬給許鷹那邊去了電話,電話很快就被接通。
“怎麼,這才一會不見就想我了嗎?”
許鷹欠欠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來,許青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鼻子一酸,眼睛澀澀的,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了。
“嗯?怎麼不說話?”
許鷹沒有得到許青的回複,擔心問道,再三確認電話接通了,不會是許青出什麼事了吧?
這麼一想,他就擔心起來,語氣開始著急,“許青,說話!回答我。”
半晌,許青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沒好氣道:“你那麼凶乾嘛?”
許鷹嗅到了和平常不一樣的氣息,“出什麼事了?”
許青有點不對勁,他怎麼聽到了抽泣聲,錯覺嗎?
許青靠在後院的果樹上,微風撲麵而來,撥動額前的碎發,也安撫了躁動的心,聽到許鷹的聲音那一刻的委屈上頭,但在這這一刻,煙消雲散。
他緩緩開口,“你猜猜,剛剛老爺子給我打電話了。”
“他罵你了?這死老頭真想死了我給他丟大山裡頭被野獸分屍是吧?”
“噗嗤”
許青笑出聲,心情完全被安撫下來,笑著道:“許鷹,你這嘴真的跟老爺子的一模一樣,罵人都這麼毒。”
從許青的話裡,許鷹聽到了開心的情緒,眉毛一挑,心裡有了猜測,“是老頭同意咱倆的事了吧。”
許青:“猜對了,沒有獎勵。”
“不行,今晚得用嘴獎勵我。”
“不準說葷話。”
“……”
等到許青打完電話回來,客廳變得異常安靜,看見林書翎來了,並且就坐在沈亞軒身邊,沈一塵已經不見了蹤影,看樣子是去公司了。
在看沈亞軒的臉上,怒火快要壓製不住了。
而白鈺則是驚奇的看著兩人,拿著手裡的瓜子磕得咯咯響。
沈亞軒忍不了了,直接站起身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就離開了,林書翎也沒有去追,望著他的背影出神,他相信很快沈亞軒就會待在自己身邊的。
“不去追?”
許青走了過來,在另一側落座。
林書翎搖頭,伸手推了推眼鏡,“不必。”
許青點頭,也不再說什麼了,林書翎當年匆匆出國,他們也不知道具體原因,但能大概猜到和他的家族還有沈亞軒有關。
最大的關係還是沈亞軒。
“你好,我叫林書翎。”
林書翎看向白鈺,禮貌得伸出手。白鈺有些懵,快速反應過來,伸出手和他手握上,“你好,白鈺。”
林書翎聽到他的介紹,不動聲色的回握一下,然後兩手分開,白鈺的回答簡單粗暴。
兩人寒暄了幾句。
林書翎看向陸成晏,提議讓去臥室。陸成晏答應了。
許青說許鷹找他,所以先行離開,然後和陸成晏退出書房,裡麵留下了林書翎和白鈺兩人。
“出了結果通知我,彆太擔心。”許青看著麵色凝重的陸成晏,像個大哥哥一樣,拍拍他肩膀,然後轉身離開。
沒過多久,林書翎臉色沉重的走出了臥室,陸成晏低頭一看表,不到半個小時就出來了。
林書翎看向陸成晏,“狀態不太好,他不願意開口,甚至對我起了戒備。你開導開導,過十天半個月在進行。”
陸成晏也沒想著第一次,白鈺就會乖乖接受治療,還是他沒打招呼的前提下。
“好,辛苦了。”
林書翎點頭,拍了拍陸成晏的肩膀,“你進去看看他,要是狀態不對,給他吃藥。”
往陸成晏口袋塞了一條藥,隻有三顆。
“萬不得已不要給他吃。”
陸成晏點頭。
林書翎離開,陸成晏整理好心情,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黑乎乎的,白鈺就坐在床上,一動不動,背對著門。
林書翎他們進來的時候,窗簾是拉開的,現在這樣子是,看來白鈺自己拉上的。
陸成晏輕手輕腳走了過去,白鈺還是一動不動的坐著,見他這樣子,心臟好像被人揪著,隱隱作疼。
“白鈺,你還好嗎?”
陸成晏蹲在白鈺的麵前,黑暗中看不清白鈺的臉色,感官感受到麵前的人狀態很不對。
他握住白鈺的雙手,有些涼。
空調明明開在26°,怎麼手這麼涼,他給人捂著手,沒有等到白鈺的回答。
忽然,一滴清淚砸在了他手背上,清涼濕潤的觸感,一顆心被攪得慌亂無比。
“那不想看,我們就不看了好不好?”
在此時此刻,陸成晏有了放棄的念頭,白鈺他護著就是了,對什麼有應激那就排除所有的障礙。
白鈺還是沉默著,他的眼淚一顆接著一顆。
陸成晏也顧不上這件事情了,抱著人往自己懷裡按,大手一直在撫摸著白鈺的腦袋。
白鈺越哭越凶,怎麼哄就是不停。
陸成晏想起來林書翎交代的,想了想還是斷了給白鈺吃藥的念頭,對藥物會產生依賴性,一旦開始,就很難戒掉。
“白鈺,彆哭了,我們不看了好不好?”
“不看了不看了。”
陸成晏慌成一團,白鈺越哄哭的越大聲,聽的他心疼死了,後悔讓林書翎給人做心理輔導了。
白鈺哭到抽泣,身子一抖一抖的,陸成晏抱著他,吻了吻他腦袋,溫柔似水的聲音哄著懷裡的人,“寶貝,彆哭了。”
很神奇,陸成晏這一聲寶貝,白鈺就停止了哭泣。
懷裡的人隻是往他胸膛蹭了蹭,許久,陸成晏就聽到白鈺的喃喃低語,“媽媽…”
心情一沉。
“爸爸…”
“為什麼…”
“你…你們…不要…鈺兒了嗎?”
聽到這話,陸成晏手臂一收,緊緊抱住白鈺眼窩有些濕潤,他低頭來,和白鈺的腦袋互相依靠在一起,在他耳邊輕聲道:“要…我們鈺兒…肯定要…”
白鈺得到回答,沒多久窩在陸成晏的懷裡傳出均勻的呼吸聲,已經睡了過去。
陸成晏抱著人,維持這個動作快一個小時,手臂有些麻了,他輕手輕腳把人放在床上,給他蓋上被子。
打開床頭櫃的夜燈,白鈺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
拿過濕紙巾,覺得太冰了,去浴室拿溫水衝了衝,這才回來床邊,給白鈺擦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