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宇覺得憋屈，人在懷裡卻不能碰，便故意每在軍營裡忙到很晚。
“少帥，是不是該回府了？”孔升武問道。
“這麼早回去乾嘛，她也不願意看見我。”張玄宇帶著怨氣回答，“今夜就留在軍營睡吧。”
“是。”
已經是深秋了，但軍營中還沒生上炭火，張玄宇覺得冷，四處都冷，抬頭看看邊稀疏的星，想要將那上的星星摘下來捏碎，和趙嘉蔓的情郎一樣。
趙嘉蔓這邊已經睡下了，但是不知為何又懵懵地驚醒了。
她摸了摸身邊空空的床鋪，冰冷的沒有溫度。
她赤著腳下樓去，大廳和書房也是一片黑暗，張玄宇沒有回家。
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她心痛於張玄宇得手後對她態度大變，又許是花了些力氣才得到的，拘著她不放她走，是還沒玩夠麼？
見她冷著臉沒意思，出去找彆的女人了麼？
趙嘉蔓攥起拳頭，男人，一個一個都太薄情。
可是她一個弱女子，無甚傍身，生在這亂世仿佛一葉扁舟，隻能隨波逐流。
像大多數女人那樣，為自己尋一棵大樹傍身。
她剛來到盛京，孤苦無依，舉目無親，就是太想要有人依靠了，才會被那陳衛哄騙了身子。
一步錯步步錯。
她現在隻希望張玄宇早點膩歪了這段關係，好放她去過那平凡安生的日子。
帥府這些繁華終究不屬於她，平凡終要歸於平凡。
這次她並沒有絕望到尋死覓活，隻要趙嘉逸好，趙嘉蔓覺得自己怎麼都過得下去。
“蔓……蔓蔓姐……”
趙嘉蔓身後傳來虛弱的聲音，是琪。
“您……您怎麼還不睡覺？”
“沒什麼，口渴，倒杯水。”趙嘉蔓輕輕地。
即便她現在和張玄宇的關係鬨得十分僵，帥府中的下人也依舊絲毫沒有怠慢她，還是一切待她如常。
“少帥……”琪咽了咽口水，“少帥可能是在軍營裡，忙軍務……”
琪並非有意替張玄宇辯解，而是以前張玄宇也是經常宿在軍營中，叫她們不用準備晚飯。
隻是趙嘉蔓住進來後，張少帥夜夜回家，緊趕慢趕都要趕上晚飯。
所以這話聽在趙嘉蔓耳裡，隻是為張玄宇開脫的十分無力和軟弱的理由。
“……哦。”趙嘉蔓隻是輕輕應了一聲。
正如張玄宇的，之前她仗著他的寵愛太放肆了，又對他耍潑又對他擺臉子。
現在想起來是十分可笑的，她除了他的放縱，沒有任何資本。
是她昏了頭。
如今張少帥回不回家、去哪裡，和她也沒有關係，她也沒資格管。
趙嘉蔓回房躺下了，抬頭看著花板懸掛的水晶燈，在黑夜中依然會發出淡淡光芒。
幾後，馮明回來了。
他向張玄宇報告他去了趙嘉蔓老家的老房子，問了街坊鄰裡，都趙家曾是書香門第，雖隻剩下姐弟二人，但家風清正。
趙嘉蔓姐弟二人品行端正。
隻是趙嘉蔓因為帶著弟弟，普通人家怕這個拖油瓶不敢親。
但趙嘉蔓生的美貌，富貴人家請媒婆上門為自家兒郎提親納趙嘉蔓為妾，都被趙嘉蔓用掃把趕出來了。
張玄宇聽完後，隻抓住了一個重點，聲音猛然拔高，“做妾？”
“是……”馮明抹了把汗。
張玄宇一想到有人要打趙嘉蔓的主意心裡就氣呼呼的，這一起身，身旁的茶水也倒了，褐色的茶水染了放在一旁的文件，又流到地毯上……
張玄宇又坐下來，也不管灑聊茶水，“你繼續查她到盛京的活動軌跡，越詳細越好。”
“是！”馮明回答。
可誰知馮明剛轉身想離開，趙嘉蔓就站在書房門口，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他們的談話趙嘉蔓聽到多少。
張玄宇一時聽馮明講得入迷了，竟然也沒注意到。
“趙……趙姐……”馮明心虛道，因為這時候趙嘉蔓看他的眼神陰森森的，明顯不友善。
想著可能是自己去調查她底細，惹得她不痛快了吧……
等馮明走後，趙嘉蔓向前走了幾步，離張玄宇近了一些。
這幾張玄宇幾乎沒回家，或者回來的很晚，宿在了客房，沒去打擾趙嘉蔓。
上次兩個人言語之間十分不痛快，這會兒氣氛一時間又陷入尷尬。
“少帥，這真的很重要嗎？”趙嘉蔓開口。
趙嘉蔓和張玄宇好的時候，都叫他的名字，少帥這個冷漠疏離的稱呼終究是刺痛了張玄宇的心。
張玄宇沒話。
但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趙嘉蔓轉身走了，她已經不會哭鬨了，她隻怪自己太傻太蠢，沒腦子，怎麼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溫柔陷阱，她都要跳呢。
陳衛是，張玄宇也是。
今張玄宇留在家裡，晚飯吃得異常沉默。
晚上，張玄宇洗漱完盯著已經在床上半夢半醒的趙嘉蔓，他無疑是想上床睡的。
趙嘉蔓還沒睡熟，發現張玄宇後站在那裡後，識趣地下了床，畢竟這是張玄宇的臥室。
隻是被她霸占良久。
“你，去哪？”張玄宇見她下床問道。
“我去客房睡。”
“你敢？”張玄宇把她拉回來，趙嘉蔓被大力拉回，身體失了平衡，倒在床上彈了好幾下。
張玄宇本來今晚沒有那個意思的，可這一幕，又像是前奏。
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張玄宇想起了那夜趙嘉蔓的滋味，忍不住動了動喉結。
對於張玄宇染上欲望的樣子，趙嘉蔓太熟悉了，隻要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要乾嘛。
可是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趙嘉蔓沒有反抗，沒有逃跑，隻是閉著眼睛躺在那。
或許，這樣才能令他滿意吧？
他滿意了就會放過她吧？
趙嘉蔓希望這一快點來，反正都已經……
一次，兩次……都沒有區彆。
張玄宇看趙嘉蔓躺在那視死如歸的樣子，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趙嘉蔓你什麼意思？老子又不喜歡奸屍！”
趙嘉蔓沒睜開眼睛也沒動。
一陣窸窸窣窣換衣服的聲音，張玄宇本來洗完澡穿了睡衣，這下又把外衣換上了，然後摔門離去。
趙嘉蔓聽見門聲，睜開眼，滿室黑暗，隱藏著她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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