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醒來是被第二早上的一陣敲門聲吵醒,張玄宇已經不在包廂裡了。
趙嘉蔓打開門,發現是耿,寸頭男生咧著嘴,端著一盆清水,“嫂子,我來給你送水洗漱。”
“耿,你怎麼也來了?”趙嘉蔓驚喜地。
“黑龍江是我老家,好幾年沒回去了,有機會當然要回去看看!”
“哦哦,原來如此!”
耿將水盆放在桌子上,等著趙嘉蔓洗漱。
趙嘉蔓洗了臉,疑惑地問,“少帥呢?”
“少帥一早就去前麵的車廂開會了!”
張玄宇昨等著她睡著自己才睡,又很早就起來去忙公事了,趙嘉蔓在心裡感歎,他真辛苦。
趙嘉蔓洗完耿就將濁水端走了,不一會兒,又送來早餐,包子和米粥,還有幾樣清淡的菜。
趙嘉蔓吃完早餐又倚著床邊補了個覺張玄宇才回來。
他的手上拿著一套軍裝,“穿上吧,到那邊就你是我的秘書。出門在外多有不便,委屈一下。”
趙嘉蔓點頭,明白這樣做可以避免落人口舌。
趙嘉蔓脫去外套,套上深藍色軍裝,意外十分合身,她看向張玄宇,“怎麼樣?”
“挺合身的,我連夜讓人改的。”張玄宇玩味地欣賞著,穿軍裝的趙嘉蔓還真的彆有一番風情。
洗去鉛華之後,她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原本的嬌柔嫵媚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颯爽英姿。
此刻的她,看起來就真的像是他身旁的一位女兵,帶著幾分英氣。
“不會有點違和嗎?”趙嘉蔓擔心地問。
“嗬嗬,自信一點,趙。”張玄宇調笑。
“……是,少帥。”
火車中午才到達哈爾濱,趙嘉蔓亦步亦趨地跟著張玄宇。
一下火車,一道粉紅色的身影便撲向了張玄宇的懷抱,“玄宇哥哥!”
來人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兒,有些嬰兒肥的臉蛋,水靈靈的大眼睛閃爍著微光,穿著粉色掛毛邊鬥篷,臉上昂揚著喜悅的笑容。
張玄宇沒有拒絕她的擁抱,反而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茜茜,又見麵了。”
被喚作茜茜的女孩兒,更開心了,柔翠的聲音就像那百靈鳥,“好想你啊,玄宇哥哥,我盼著你來呢。”
“嗬嗬,我這不是來了嗎?”
這個女孩是哈爾濱軍區姚肅姚司令的掌上明珠,叫姚茜茜。
姚茜茜嬌滴滴地挽著張玄宇的手臂,“快走吧,爹爹在馬迭爾酒店等著,為你接風洗塵。”
張玄宇被姚茜茜拉著上了一輛車,全程沒看趙嘉蔓一眼。
趙嘉蔓心中一緊,站在寒風中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好在孔升武在她身邊,及時解困,“趙秘書,乘這輛。”
“原來是少帥的秘書,您請!”接待的人笑臉相迎。
趙嘉蔓乘著汽車,被引得安置在一個酒店房間內。
孔升武送完她就走了。
關上門,房間裡隻有趙嘉蔓一個人,情緒不由得如潮水般湧來。
張玄宇過,此次旅程,不想讓他人知曉他倆之間的特殊關係,因此她隻能偽裝成他的秘書。
然而,趙嘉蔓的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彆樣的情感,那是一種酸楚難耐的滋味。
她不禁開始猜測他與那個女孩究竟是何種關係,為何他們看起來如此熟悉親密?
就連女孩挽住他胳膊的動作也顯得異常自然流暢,仿佛已經重複過很多次似的。
聽聞張少帥生性風流倜儻,身邊紅顏知己眾多,四處留情似乎已成為他的家常便飯。
此時此刻,趙嘉蔓的內心猶如被緊緊揪住一般,她的手指下意識地糾纏著衣角,竟將其揉出了褶皺。
煩死了!
趙嘉蔓躺在床上望著裝飾奢華的花板,此刻已經九點多了,卻沒有張玄宇的一點消息。
她仿佛被忘了一般。
突然,敲門聲響起。
趙嘉蔓警覺地看著門外。
“蔓蔓,是我。”熟悉的低沉的聲音傳來。
趙嘉蔓立刻起身打算去給他開門,可手放在門把手上時又猶豫了,她不想開門,她有情緒了。
“蔓蔓?”沒得到應答,男饒聲音再次響起。
“我睡了,你走吧。”趙嘉蔓賭氣地回答。
“生氣了?”
“……沒櫻”
“你先把門打開,我給你解釋
“不用,少帥做什麼哪用給我解釋。”
“寶貝,彆氣了,聽話,先把門打開。”
“我沒生氣。”
“你一生氣就叫我少帥,我還不了解你嘛?”
“……”
趙嘉蔓沒聲了。
“寶貝聽話,我不能被人發現來你這……快,來人了……”
後半句語氣十分急切,趙嘉蔓下意識地打開了門。
門被打開了一條縫,男人閃身而入,緊緊抱住她,他身後的走廊裡根本沒有人。
而且她想起來,因為張少帥要入住這座酒店,所以這裡上上下下都已經被士兵封鎖起來,酒店裡隻有他的人。
哪來的彆人呢?
是張玄宇騙她開門的鬼把戲,而且她也不聰明地被騙了……
她撅起嘴巴推開他,“你乾嘛還來找我?”
“我不來找你我去哪?”
“去找那個……”趙嘉蔓聲音戛然而止,漲紅了臉,“隨你去哪。”
“吃醋了?”張玄宇重新把她抱在懷裡。
“……沒櫻”
“那是司令的女兒,應酬罷了。我剛結束了飯局,不就來找你了?”
“哦。”
“嘖,真冷漠,我真的……”
“聽你以前經常出入紅樓舞廳,那也是應酬嗎?”
“你怎麼還翻起舊賬來了……沒有的事,跟你過那都是謠言……”張玄宇心虛地摸摸鼻子。
“哪有那麼多謠言,你也不是在歌廳認識了我。”趙嘉蔓聲音夾雜著怨氣,推開他往床邊走。
“那不一樣。”張玄宇擋在她麵前,認真地。
“怎麼不一樣?”
張玄宇表情變得十分嚴肅,捧著趙嘉蔓的臉,使她直視自己的眼睛,“以前是以前,自從遇見了你,我可沒有看過彆人一眼。”
“騙人……”
“沒有騙你,每除了軍營就是家裡,那些地方好久沒去過了。再,每給你交多少公糧你心裡有數,我想有異心也力不從心……”
趙嘉蔓的眸光軟了,還帶著亮閃閃的淚珠。
“蔓蔓,我愛你。以前我並不懂得什麼是愛,可是遇見了你,眼中便隻有你了,再也容不下彆人。”
趙嘉蔓和他深情對望,他的眼神閃著微光,像一顆璀璨的黑珍珠,落到她心裡。
一吻,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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