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官員直接下跪,如今隻求活命,已顧不得什麼體麵。
這些人還未站起,就有個士兵遊上岸,懷裡抱著半截手臂,瘋狂朝李寶這邊衝來。
被李寶的親兵攔下之後,那士兵噗通跪地,高舉著手臂喊:“將軍,這是奸賊童貫。我隻搶到一截,不敢要大功,請將軍給個小功!”
文官們嚇得臉色蒼白,紛紛躲到李寶身後,生怕也有士兵來分他們的屍。
混亂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戰場終於安靜下來,李寶讓文官帶著降兵去清理戰利品。
不但傀儡皇帝和太後被俘獲,還有許多童貫從海商那裡搶來的財寶。
其中一株三尺高的紅珊瑚,看得李寶眼熱不已,咂著嘴自言自語:“這寶貝拿回去獻給太子,俺私自出兵的過錯也能糊弄過去吧。”
“當當當當~~~”
就在此時,山頭放哨的士兵鳴鑼示警,李寶連忙過去詢問是啥情況。
哨兵也瘋狂奔下山來,氣喘籲籲說:“前麵來了幾條船,船上還站著不少兵!”
“結陣禦敵!”
李寶帶來的七百多夔州兵,迅速在岸邊結陣防禦。
還沒完成收編的俘虜兵,也被勒令上船,諸多船隻堵住閩江,防備敵人駕船衝過去。
卻見上遊來了幾條船,提前登陸傻站著,一員將領獨自跑來跪下:“明州防禦使沈諤,叩見大明將軍閣下!”
“明州?你們是浙東兵?”李寶皺起眉頭。
這個叫沈諤的將領說:“年初的時候,我們隨童貫到福建剿賊。因為鬨著要回家鄉,童貫不再信任我們。還有許多兄弟,被童貫留在汀州和建寧。前些天,我們隨辛興宗去建州剿賊,半路被南劍州城給擋住,辛興宗就下令撤軍回福州。”
李寶問道:“辛興宗呢?”
沈諤回答說:“昨晚他帶兵在白沙鎮登陸駐紮,還縱兵把白沙鎮給洗劫了。有兩條船被將軍殺得逃過去,在白沙鎮跟辛興宗遇上,辛興宗就帶著勝捷軍跑了,我們這些江浙兵全被他丟下。”
沈諤其實非常心虛,因為洗劫閩清縣和白沙鎮,他們這些浙江兵也全程參與。
有一個算一個,雙手都沾滿血腥。
隻不過大家都盼著回浙江,而且被建州和南劍州擋住去路,他們隻能冒險過來向李寶投誠。
李寶又仔細詢問情況,謝如意出聲道:“如果南劍州有人阻攔,辛興宗隻能往尤溪逃竄。然後翻山越嶺過去,在青陽鐵場搜集船隻,沿西溪而下直奔泉州,到了泉州就能坐海船逃往廣州。”
“沿途有哪些州縣,具體地形又如何?”李寶問道。
謝如意說:“皆為連綿群山,沿途會經過閩清、尤溪、清溪三縣。將軍最好彆去追,辛興宗隨便找個地方下船,鑽進山裡就得派大軍搜山才行。在下建議不要把他逼得進山,將軍可提前坐海船去泉州,等著辛興宗帶兵自投羅網。”
李寶問道:“他隻能逃去泉州嗎?”
謝如意說:“福建遍地是山,好走的就那幾條道。辛興宗也可不去泉州,但行軍難度極大,很可能搞得勝捷軍發生兵變。為了安撫士卒,為了早日逃走,辛興宗多半會往泉州跑。”
李寶覺得謝如意是個人才,問道:“你叫什麼來著?”
謝如意回答:“在下謝如意,原為建州通判,因剿賊有功升為福建提刑使。”
“你還帶兵打過仗?”李寶笑道。
謝如意說:“隻是剿滅建州一夥匪寇而已,萬萬不敢在將軍麵前班門弄斧。”
李寶說道:“福州暫時交給你負責,你來管民政,楊應誠管降兵,等著朝廷派人過來接收。”
趙岍也想表現一番:“建州有範賊作亂,南劍州太守也擁兵自治,將軍可給這兩州寫信過去,令他們立即歸順我大明,防止亂子繼續擴大。汀州和建寧的兩浙兵,可讓這位沈諤將軍去勸降,承諾歸順大明就能回家鄉。”
“很好,你也是個人才,還有什麼計策都獻上來。”李寶對福建的情況不怎麼了解,迫切希望借助本地官員做事。
曹仔趁機說道:“漳州太守是在下的同年,在下可寫信將其勸降。”
毛奎也說:“上杭有鐘寮金場,須得防備兩浙兵洗劫金庫,也要防備那裡的官員中飽私囊,將軍可派幾百精銳過去接收。”
曹仔被打開思路,跟著說道:“南劍州有龍門銀場、梅營銀場、龍泉銀場、石城銀場、大演銀場、石牌銀場,須得讓南劍州知州盯緊了,這種時候很容易被私吞大量白銀!”
“那麼多銀場?”李寶驚訝道。
這些官員為了討好新朝,絞儘腦汁給李寶出主意,他們給大宋朝廷當官都沒這麼積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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