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盛回答說:“在下是太宰府委任的對馬守,名叫阿比留元盛。”
平忠盛有了印象:“你已經投靠明國?”
元盛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嚎道:“那些明軍突然殺來對馬島,在下也是被迫投降的啊。對馬島的領地,已經被明軍給霸占了。他們說好用石見國的土地交換,可隻賠償我益田氏三分之一的土地。如果真賠償也不算什麼,但隻是做做樣子,那裡的武士全被明軍收服了。我誰都無法指揮,以後收獲的糧食,也肯定被明軍給拿走啊。”
平忠盛聽完這番話,漸漸恢複冷靜,問道:“明國的士卒,為什麼有些穿著鐵甲,有些卻穿著好看的布甲?”
元盛開始背誦台詞:“這個朱將軍,是明國太子的義子,極受明國太子寵愛。他麾下那些穿鮮豔布甲的,都是明國貴族和富豪子弟,靠賄賂才能隨軍渡海獲取戰功。這些人不懂打仗,每天都喝酒耍樂,他們都非常有錢。”
“而那些穿著鐵甲的,才是明國真正的戰士。這種戰士很厲害,攻占對馬島和石見國城,全靠這種戰士衝鋒在前。”
平忠盛問道:“整天喝酒享樂的明軍有多少?能穿鐵甲作戰的明軍又有多少?”
元盛說道:“各有一半,總數兩千多人。”
平忠盛思慮一番,對元盛說:“此戰擊敗明軍,我會親自替你求取封賞。”
元盛說道:“在下不敢奢望彆的,隻求一個對馬守職務。是真正的對馬守!”
對馬島目前並非日本的正式領土,相當於一個防備海盜的前沿陣地。首領也隻是由郡國委任,中央朝廷並不認可,沒有合法官職和俸祿,也不用向郡國繳納年貢。
也就是說,元盛在日本連正經官員都不算,僅是個駐守島嶼的雇傭兵頭子!
平忠盛立即給出承諾:“隻要你留在石見國做內應,擊敗明軍之後,我就給你求取正式官職。”
元盛大喜,跪地磕頭,感激涕零。
平忠盛讚歎道:“真是忠義之士啊。”
遭受屈辱的平忠盛,勒令麾下武士,不得再談論今日之事,更不許讓醜聞傳回平安京。
他帶著滿腔怒火返回,對鳥羽上皇說:“明國來了兩千多兵,有一半是富貴子弟,他們不懂得打仗,每天飲酒耍樂嬉戲。另一半是真正的武士,全都穿著精良鐵甲,一個就能打十個、二十個。陛下,臣需要動用兩千武士、三萬大軍!”
“要這麼多軍隊嗎?明軍隻有一千多能戰而已。”鳥羽上皇有些驚訝。
平忠盛說道:“臣見過那些鐵甲,刀劍很難討取。”
鳥羽上皇沉吟片刻,說道:“你想招募多少軍隊,就儘量去招吧!”
剛剛親政的鳥羽上皇,迫切需要一場勝利,來鞏固自己的權勢地位。
平忠盛也想撈取軍功和戰利品,而且遭受奇恥大辱還迫不及待的試圖複仇。
君臣二人,都想打仗。
這可愁壞了京畿和周邊郡國的豪族,北麵武士集團,控製著許多地方武士團。豪族們屬於地方武士團的一份子,平時借助這個身份鞏固地位,此時卻要出兵出糧幫著上皇打仗。
出動三萬人的大戰,鳥羽上皇不需要提供多少錢糧,大部分都得地方豪族自行承擔。
平忠盛為了儘快征兵征糧,開始宣傳明軍的富裕,說船上全是財寶和糧食。
這大大提高了豪族的積極性,紛紛呼朋引伴,帶著武士和農兵離開家鄉。
因為見識過宋朝船隊的厲害,平忠盛不敢全程走海路。
他征集大量河船海船,在瀨戶內海運輸物資,士兵則沿著海岸西進。沿途郡國,不斷有軍隊加入,抵達安藝國的時候,甚至已經超過三萬人。
繼而順著山間通道,平忠盛親率主力,朝著東北方行進。
源為義身為副將卻是率領數千偏師,在備後國就立即北上。
二人統率的軍隊,分彆從石見國的西南方、東南方,呈鉗形攻勢殺向大明將士。
源為義的老毛病又犯了,他獨自掌控偏師之後,在備後國沿途劫掠而行。彆說城市,遇到大一點的村鎮,這貨都會縱兵搶劫一通。
備後國的豪族苦不堪言紛紛招募武士和農兵,趕緊加入源為義的隊伍。
隻求成了友軍之後,源為義劫掠時能手下留情。
與此同時,平忠盛還派人去長門、周防兩國,讓那裡的地方豪族趕緊聚兵,從石見國的西邊殺過去,儘快形成三路大軍圍剿的局麵。
日本大軍磨磨蹭蹭,朱孝忠在石見國已等得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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