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相柳瑊已經躺平,但在張根退休之後,大量早期從龍文臣依附此人。
蕭楚從不攬權,卻在內閣極有威望,六部還有胡安國相呼應。他們屬於“春秋派”,一群鬨著要恢複漢唐盛世的激進官員,這兩年多次攛掇跟金國重新開戰。軍方特彆喜歡他們!
趙佺則屬於實乾派,親信多在工部。秦檜如今做了工部尚書,手下卻是一群趙佺的班底。
張叔夜沒啥派係勢力可言,但跟樞密院走得很近,屬於軍方在內閣的代表。
李含章、錢琛二人,妥妥的太子黨!
秦檜說道:“如今的七大閣臣,誰也不能一家獨大。六部也是如此太子善於平衡各方啊。於我們而言,最可信的是你我夫妻的兄弟。但你那些兄弟,似乎被太子厭惡,一直都無法做官。我那幾個兄弟,倒是都已安排好了。”
王氏說道:“魏良臣還是不願跟你走得近?”
“因為去年的案子,他是愈發謹慎了。”秦檜說道。
右都禦史魏良臣,雖然兄弟打著他的幌子貪贓枉法,但兩人並不在一個戶口本上。而且,兄弟倆相距甚遠,魏良臣確實不知情。
魏良臣不但無罪,反而被查出是個鐵麵無私大清官。
他還有從龍之功,以太學上舍生的身份,號召太學生為朱銘叩闕鳴冤。後追隨朱銘編管桂州,再追隨朱銘去金州。
如此種種,去年那麼大的案子,連他兄弟都犯事了,魏良臣隻是被罰俸三月。
秦檜很想抱上這條大腿,因為魏良臣是他的同窗室友!
可惜,魏良臣一直不結交大臣,並且刻意回避跟秦檜的關係。
“你還有哪些金陵同窗在做官?”王氏問道。
秦檜說道:“我的那些金陵舊友,範同的官職最高,已憑政績升遷至省參議,估計就要快升為按察使了。”
範同不但是秦檜的金陵舊友,還是朱銘那一屆中的進士,並且後來又考中了弘詞科。
曆史上,秦檜想除掉嶽飛等武將,就是範同獻計移除樞府,集體罷免一群大將的兵權。
範同此人,幾乎就是個翻版秦檜。
學術水平極高,辦事能力極強,最終甚至跟秦檜爭權,想要乾掉秦檜自己做宰相。秦檜對他極為忌憚,把範同貶去地方,不準範同再回朝堂。
由於跟太子同科,而且政績斐然,範同這幾年升官很快。
王氏說道:“範同可擅長水利?”
秦檜說道:“他是懂水利的,隻不過還沒什麼經驗。若讓他負責水利,幾年時間就能委以重任。”
王氏獻計道:“可以給範同寫信,讓他在地方多興水利。以太子的知人善任,必將他調來工部,那就成了你的下屬。到那個時候,你再把他調往地方。你主內,他主外,互相配合,政績卓著。”
“娘子真是聰明!”秦檜大喜。
他雖做了工部尚書,手裡卻是一群趙佺的班底,想要辦什麼事情都不順手。
如果能把範同調來工部,兩人聯手培養勢力,一起辦實事刷政績,入閣拜相那就指日可待了。
王氏說道:“伱若拜相,可不準忘了王家。俺那幾個兄弟不成器,侄兒、侄孫們卻也有讀書種子,終歸會有幾個能考上進士。到時候多幫襯幫襯,王氏的門生故吏無數,援引起來今後都是你的助力。”
“放心吧,不會忘了王家。”秦檜安撫道。
王家確實門生故吏眾多,如今秦檜做了工部尚書,已經有些在主動靠攏過來。
有了王家相助,秦檜才能如虎添翼。
否則秦檜怎麼可能怕老婆?
北宋還沒覆滅的時候,由於王氏無法生育,秦檜就跟侍女生了一個。
正常情況下,王氏應該抱養此子,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撫養。但她卻直接把侍女和孩子趕走,再抱養一個兄長的私生子過來。
堂堂的大奸臣秦檜,此時還在給王家養兒子,都特麼已經十四歲大了。
這個時空卻不同,王家的勢力大減!
特彆是秦檜做了工部尚書之後,他覺得該是王家攀附自己,而非自己去攀附王家。
沒有直接跟老婆翻臉的原因,純粹是秦檜要做“清官”,王家一直在給他輸送錢財!
借口要外出應酬,秦檜吃了晚飯再次出門。
他前往一家酒樓的包房用餐,卻換裝悄悄溜走,坐馬車前往一處偏僻小院。
“相公來啦!”一個美貌婦人喜滋滋相迎。
秦檜拉著婦人的手問:“大郎可有哭鬨?”
婦人笑道:“今日卻是乖巧。”
二人牽手進屋,搖籃裡躺著個嬰兒。
秦檜不敢把外室和兒子帶回家,害怕兒子莫名其妙就夭折了。
他打算養大一些再公開,到時候王氏若敢胡鬨,就直接以嫉妒和無後為名給休掉!
秦檜活得也挺累啊,都不敢正大光明養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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