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氣候環境和生產力的雙重原因,真臘吳哥王朝的軍隊披甲率不高。
除了精銳部隊之外,一般隻有軍官才披甲。
其甲胄多為皮製,以犀牛皮、鯊魚皮等等為主。低級甲胄隻保護胸腹等部位,高級甲胄則有完整的甲身、甲袖和甲裙。
弓箭,同樣是軍官才配備的武器。
普通士兵大多裝備盾牌、標槍、砍刀。
長柄武器則是一種曲杆刀,可刺、可砍、可削、可割,對付缺乏鐵甲的東南亞軍隊很好用。而且在行軍途中,還能拿來披荊斬棘,割砍那些擋路的灌木和藤蔓。
蘇利耶跋摩二世還是很謹慎的,他一直防著安南軍隊南下,在毗闍耶城足足留了六千守軍。
朱康手下頭號大將韓京,這次隻帶了三千明軍、六千安南兵,就連民夫都是在占城本地強征的。
另有一萬安南士兵,則是走陸路南下,目前還在行軍途中——軍紀很差,一路燒殺劫掠。
來到毗闍耶城下,韓京逼著占城民夫負土填壕,又讓工匠打造各種攻城器械。
大型呂公車和雲梯投入戰場,打得弓箭稀少、甲胄奇缺的真臘守軍暈頭轉向。明軍精銳隻須借助攻城器械,用火槍和弓弩壓製城頭,就輕輕鬆鬆奪取城牆。
造攻城器械和填平護城河用了七八天,但真正的攻城戰隻用了一天。
隨即,朱康以大明豫王的名義,給占城的土邦王公發去檄文,讓他們立即帶兵過來一起趕走侵略者。
那些占城土邦王公,有許多被屠家洗劫,但也有人逃得快或者降得快。
逃跑或投降的王公,紛紛響應大明豫王號召。
你帶幾十人,我帶數百人,小心翼翼朝著毗闍耶城聚集。
半個月過去,朱康麾下兵力大漲,共計:明軍精銳三千、安南兵一萬六千餘、占城王公部隊四千餘。
不僅安南兵的軍紀極為糟糕,那些占城王公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連本國百姓也洗劫——反正不在自己的領地。
朱康親自到軍中坐鎮,頒布禁止劫掠的軍令:此前的劫掠行為不追究,但今後必定會嚴厲處置。
依舊有人不信邪!
“帶上來!”
在毗闍耶城南方百餘裡,朱康終於動真格了,抓到兩個縱兵洗劫村莊的家夥。
一個是安南保寧侯李長祿,一個是占城土邦王公之子。
不聽軍令的當然不止這兩人,他們隻不過被樹立為典型而已,並且身份還是經過挑選的。
李長祿被捆著押到朱康麵前,用大明官話嘶喊道:“殿下,我是最早追隨你的安南大將啊,我跟著漢人學會了說大明官話。我還是安南的保寧侯,隻是洗劫一個村莊而已,就算違抗了軍令也罪不至死……”
“把他的嘴堵上!”
朱康怒喝一聲:
“你這廝在安南就貪贓枉法,經常陽奉陰違不聽號令,還屢屢貪汙克扣軍餉。我明裡暗裡警告你多少次要不是看你投效得早,我早就把你軍法處置了。”
“這次讓你帶兵從陸路南下,出征之前就提醒你注意軍紀。你從安南邊境一路搶過來,這些舉動我都忍了,重申軍令之後你還縱兵劫掠。你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你還有沒有把軍法放在眼裡”
李長祿的嘴巴被堵上了,隻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他此時已經明白了,朱康是故意拿他開刀。一來可以借機立威,二來兼並他的部隊。
隨著李長祿被拖去砍頭,其麾下部將儘皆色變。
朱康又念出一串名字,全是李長祿的心腹,通通以不聽軍令的名義處死。
如果隻是殺人,李長祿的部隊就廢了,接下來肯定大量逃亡,沒逃跑的也會士氣見底。
朱康繼續說道:“阮作賓曆來驍勇善戰,而且所部軍紀嚴明,暫時接替李長祿的軍職。其餘被處斬的將領,職務由副官接替。等到打完仗論功行賞,作戰勇猛者、嚴守軍令者,暫代職務全部轉為正式軍職。”
“從將領到士兵,此前劫掠的財貨,你們自己收好,我不會再追究。但如果不聽軍令,以往罪過一並處置!”
傳令官立即把這些命令,傳播到全軍當中。
“萬歲,萬歲!”
很快,“萬歲”之聲此起彼伏,士氣一下子就恢複了。
李長祿麾下那些將士,隻要還活著的,都可以保住搶來的財貨,有一部分甚至還升職了。
至於那位占城土邦王公之子,朱康也是一通嗬斥便處斬。
當晚,被殺了兒子的土邦王公,又怒又懼帶兵乘夜逃跑。朱康早就提防著,那些軍隊出營不遠就被攔下,不留活口全部當場格殺,他們的兵甲財貨被賞賜給其他土邦王公。
通過這一係列操作,朱康終於完全掌控軍隊,而且糟糕的軍紀也有所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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