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的妻妾,還有田家旁係仆人,都有相似症狀,有的病了,有的則被嚇跑了。”
“之前也請人來看過,懷疑是祖墳風水出了問題,但幾次查看都說無事。”
“而且,離開這宅子就不會犯病。似乎這宅子和我家有些犯衝。”
王道玄皺眉道:“這就有些怪了。”
田員外揉了揉眉心,“所以才請道長前來查看,實在找不到原因,恐怕這新建的宅子隻能轉讓給他人。”
“老夫早已將妻妾安排到老宅,明晚也會到其他地方睡覺。待會兒要到商會一趟,諸位有什麼需要,儘管和下人提。”
說罷,就拱手告辭離開。
待他走後,沙裡飛和呂三也先後醒來。
仆人端來早點,王道玄使了個眼色,將仆人支走後,這才一邊吃,一邊說道:“這件事不對勁。”
“若是祖墳有問題,無論田員外一家搬到哪裡,都逃不掉。”
“若陽宅風水有問題,那麼住在這裡的所有人,應該都會出現相同症狀。”
“事出反常,怕是有人搗鬼。”
李衍也好奇道:“昨晚我幾次施展神通,除了鎮宅之物罡氣,並未聞到任何陰煞之氣。什麼手法,能做到這般?”
王道玄沉思道:“最有可能的,是厭勝術,但之前的術士應該能想到,或許另有原因。”
“這還不簡單?”
沙裡飛笑道:“術法我不懂,但這分明就是江湖手段,估計是有人看上了宅子,想把田員外一家趕走,再放出謠言,低價接手。”
“回來就和田員外打個商量,對外放出風聲,把幕後之人給釣出來。”
李衍搖頭道:“若真有人搗鬼,人家能做的天衣無縫,豈會沒有防備,讓牙人幾次轉手,便能隱藏身份。”
“若過幾年才現身,咱們還能一直等?”
沙裡飛眉頭一皺,“說的也是。”
“此事不急。”
王道玄搖頭道:“待貧道今日仔細查看一下陽宅風水,再到田員外祖墳走一遭,若實在找不到原因,再想辦法。”
“嗯。”
李衍將碗裡的白粥一口喝光,“既如此,咱們就分頭行動。”
“呂三兄弟陪著王道長,我和沙老叔到城中打探一下消息,再去城隍廟報備。”
他們既然已決定在漢陽城休整,道上和玄門的情況自然要摸清楚,免得招惹麻煩。
吃過早飯後,四人當即分開。
王道玄的風水之術,明顯有所長進,拿出了好幾樣家夥,不僅有風水羅盤,甚至有定吉凶的魯班尺。
呂三有鼠大鼠二,可以配合查看,也能順道保護王道玄。
至於李衍和沙裡飛,則和仆人打聽了一番城中情況,這才收拾好東西出門。
這漢陽城雖年代古老,但卻並不大。
城北有府署、縣衙朝廷各衙門,城西有府學、縣學、書院等,而城隍廟則在城東。
剛出門,沙裡飛便低聲道:“怎麼著,咱們先去打探消息,還是先去城隍廟?”
李衍沉思了一下,“先去城隍廟吧。”
“江湖客棧的消息,大多人人知曉,隱秘一點的,價格都不便宜。”
“直接去城隍廟,看看這邊的道人好打交道麼,說不定也能弄到。”
但說實話,他心中也沒底。
來之前,他便已經打探過消息。
鄂州玄門的兩個重鎮,一是鄖陽府,二便是這武昌、漢陽、漢口三城。
而這兩個地方,又有明顯區彆。
鄖陽那邊,靠近武當山,乃是真武宮勢力範圍,佛道幾乎沒什麼存在感,即便有寺廟,也都是普通僧人。
而在這邊,太玄正教的力量就明顯不足。
雖然也有幾座道院,三鎮皆有城隍廟,但說起來,還是佛門禪宗的力量更為強大。
還有問津書院,也是儒教聖地。
也和此地的特殊環境有關。
這邊附近,幾乎沒什麼洞天福地。
但出了鄂州,洞天福地就變得密集,九華、爛柯、龍虎、天目、四明、君山、皂閣…
無論湘州還是贛州,都是正教法脈彙聚之地。
而且大大小小的法脈不計其數,即便有正一祖庭龍虎山、靈寶祖庭皂閣山鎮壓,也未能讓太玄正教徹底占據上風。
所以武昌這邊,太玄正教力量就有些空虛。
而各地也離不開玄門正教鎮壓,所以武昌王對佛門更加親近,甚至武昌王府修建之時,也同時建造了寶通禪寺。
所以這邊的城隍廟社令兵馬,也隻是做做樣子,不僅數量少,也形不成戰力。
鄖陽府那邊,是與天聖教作戰的前線,真武宮又調遣了各方弟子彙聚。
可以說,這邊的城隍廟,隻剩小貓幾隻。
若非有玄祭司要登記造冊,恐怕真武宮所有的玄門弟子都要抽調離開。
至於這邊的執法堂,則主要是禪宗弟子。
陽呈子已經說了,即便他與真武宮關係不錯,來到這邊,也得不到什麼幫助。
但武當山又有些特彆。
不僅是玄門真武宮祖庭,同時也是江湖聖地,學習武當功夫的俗家弟子數不勝數。
這邊是九省通衢,因此武當拳館不少。
到了漢陽城隍廟,和李衍想象的差不多,這裡香火並不旺盛,麵積也小的可憐。
側門口,一名小道童正在打瞌睡。
“勞駕,我等要進玄祭司。”
李衍已不抱什麼希望,直接遞上道牒。
這小道童也有些呆傻,望著黑色道牒,又看了看李衍,半天才反應過來,漲紅了臉低聲道:“居士請稍等。”
說罷,就撒開腳丫子跑進院中。
沙裡飛見狀樂道:“得了,看這情況,也幫不了什麼忙,登記一下就走人。”
李衍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說話間,那名小道童走出門來,施了個道禮,“師傅正在幫人治病,一時走不開,二位居士請進,小道幫你們登記。”
李衍和沙裡飛麵麵相覷,卻也緊隨其後。
進入院中,果然能看到,城隍廟一側廂房外,等著幾名百姓,皆衣著破舊,滿麵風霜,顯然都是貧苦人家。
隔著大門,能看到裡麵一位老道正在把脈,白發蒼蒼,眼神平和,看到二人,也隻是微微點頭,示意他們跟著道童走。
李衍二人也沒打擾,進入玄祭司,看著小道童將三份道牒進行登記,顯然已熟門熟路。
沙裡飛終於忍不住,詢問道:“小道長,城隍廟裡就隻有你二人嗎?”
玄祭司登記,雖不需要什麼道行,但畢竟朝廷職責,至少得有些資曆。
隻派個小道童乾,著實說不過去。
“嗯。”
小道童明顯不善言辭,低頭道:“其他師兄,都被師傅趕走了,廟裡就隻剩下了小道和師傅…”
第二更遲些發
www.biqu70.cc。m.biqu7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