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另有曲折(1 / 1)

潑刀行 張老西 1184 字 16天前

李衍怎麼也沒想到,會是武當弟子。

想當名門正派,可沒那麼簡單。

他們的戒律,極其嚴苛。

一些戲文中,經常會出現某個橋段:名門正派的弟子與妖女相戀,衝破老頑固的阻撓,最終有情人終成眷屬。

但李衍江湖中廝混,知道沒那麼簡單。

很簡單,沒有約束的力量,隻會帶來毀滅。

江湖上不是沒有出現盛極一時,仗著力量稱霸一方,卻迅速敗落的大教法脈。

他們有個共同特點,都是從內部崩塌。

就連國家,也同樣如此。

帝國的毀滅,往往從人心敗壞開始。

而玄門正教,個個年代古老,曆史悠久,對這種事看得更清,故而規矩更嚴苛。

就如太玄正教。

五戒十善、正一五戒、初真十戒、仙道十戒、天仙大戒…各種戒律多的數不過來。

“吃葛念”,是仗著功夫做殺人、劫掠、綁架、陷害等差事。

龍華拳可是正統武當弟子才能修行。

敢做這種事,實在是膽大包天。

躺在地上的武當弟子,是個麵容清秀的年輕人,被李衍叫破根腳,麵帶羞愧的同時,也有些惱羞成怒。

他一咬牙,腳踩九宮,猛然凝爪,身形搖擺似龍,三兩步便來到李衍跟前,手腕一翻,化作龍爪抓向李衍麵龐。

這一招叫青龍出水,好似寒潭龍躍出水,帶著一股罡風,氣勢凜然。

然而,對方這一下卻是虛招。

隻見此人右爪前探,左手卻在背後迅速掐訣,同時右手變爪為掌,一個搖擺。

其掌心處,忽然罡煞之氣彙聚。

竟讓李衍有種眩暈感。

武當吸魂掌!

又是一門不傳絕學。

此人身份肯定不簡單。

李衍原本還想試試其身手,這下也沒了心情,身子一側後退,同時掐訣,右掌劈裡啪啦電光閃爍,陰雷掌直接拍了上去。

啪!

這年輕人被一掌拍在腦門上,直接暈了過去。

當然,李衍也留了手,沒拍死對方。

畢竟這件事,總要有個人證。

而此時,呂三也恰好趕到,取來繩子,與李衍合力將此人五花大綁,拎回了田宅。

……

“武當的人?”

沙裡飛也有些奇怪,“已達暗勁,還會武法,不去鄖陽護山,怎麼跑來這裡搗鬼?”

“待會兒問問看。”

李衍微微搖頭,隨後看向王道玄,“道長,可曾找到了原因。”

王道玄沉聲道:“貧道弄清了。”

“這種厭勝法,乃是借先祖血脈施展。”

“若無意外,那些地磚,都是田員外祖墳老磚雕刻而成,鋪在前堂地下,相當於陽宅變陰宅,祖宗還被後人踩,自然不安寧。”

“借血脈之力施咒,雖不致命,但夜夜噩夢,也會讓人心生不寧,而且極其隱秘。”

“先叫醒田員外吧。”

田員外此刻已陷入夢魘,昏昏難醒。

但眾人自然早有布置,直接將鬆動的石階扒開,又取出幾塊棺材磚。

輕聲呼喚,田員外頓時猛然驚醒。

他喘著粗氣,額頭滿是冷汗,喃喃道:“這次的噩夢,老夫記得清楚。”

“我夢到了老墳,睡在墳裡,祖父一直直勾勾盯著我。”

聽他一說,眾人更加確定,王道玄便將自己的猜測告知。

“掘了老夫祖墳!”

田員外一聽,當即麵紅目赤,咬牙道:“天殺的小賊,這次沒完了!”

被施術暗害,這田員外還能忍著,並且借機弄些好處,但掘人祖墳,卻令他難以接受。

說著,又看向地麵昏迷的武當弟子,愕然道:“這不城隍廟的陽衝子麼,怎麼也乾下此事?”

李衍問道:“田員外知道此人?”

“嗯。”

田員外冷聲道:“漢陽城隍廟的風垣子道長宅心仁厚,雖不擅長術法,卻精通道醫,經常幫窮人治病,不惹是非,在城中名聲很好。”

“這陽衝子是其弟子,原本是下一代城隍廟祝,卻因一個女人,和師弟大打出手,被逐出城隍廟。”

“想不到,還來暗害老夫,肯定是自甘墮落,投靠了吳九誠!”

李衍點頭道:“事情總會水落石出。”

“我也沒想到,對方今晚就會來搗亂,眼下抓了人,吳九誠那邊說不定會狗急跳牆。”

“沙老叔,你和呂三兄弟還有道長,陪著田員外去找那些匠人,我留下審問這陽衝子。”

“好!”

眾人也知時間緊迫,當即動身。

田員外身為豪富,又處在在這三教九流彙聚的漢陽城,自然雇了家丁護院。

他當即叫了十幾個人,打著燈籠,和王道玄等人騎馬,向著城南而去。

待眾人離開後,李衍這才淡淡一瞥,開口道:“既然已經醒了,何必裝模作樣。”

果然,那陽衝子已經醒來,聽到李衍的話,便緩緩睜眼,坐在地上,低著頭不發一言。

這便是李衍留下的原因。

此人是武當真武宮弟子,方才還十分機警,裝昏迷想弄開繩索,其他人留下可應付不了。

看著對方這死皮賴臉的模樣,李衍知道,用什麼門派名聲質問,肯定沒用。

他摸了摸下巴,眉頭一跳,“我很好奇,是什麼女人,有這麼大魅力,能讓武當嫡係弟子也動了凡心?”

“在哪個窯子,在下也去光顧一番…”

“閉嘴!”

果然,這年輕人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頓時炸毛,咬牙道:“無恥之徒,彆汙人清譽!”

“無恥?”

李衍啞然失笑,眼中滿是不屑,“為個女人,和師兄弟翻臉,不顧師門清譽,離開後還當人走狗,邪術害人。”

“武當戒律,你是破的一乾二淨,還跟我說什麼無恥,笑話!”

陽衝子被說的麵紅目赤,又咬牙低下了頭。

“不說?”

李衍淡然道:“不說也沒事,反正此事早已傳開,我遲早知道,明日拉著你遊街示眾,來城隍廟門口多晃蕩幾圈。”

看此人表現,他已了然於心。

玄門正教的弟子,都是從小培養,雖說根基深厚,遠超普通江湖術士,但也有弱點。

常年待在山上,紅塵便是劫。

有人能一心向道,有人經過曆練能成材,但有的人卻過不了這紅塵煉心。

其中最難的,無疑是情劫。

聽到李衍的話,這年輕人頓時驚慌,咬牙道:“要殺就殺,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乾什麼,跟真武宮無關。”

“一人做事一人當?哈哈哈…”

李衍樂了,搖頭道:“人生於世,除非孤家寡人,否則一舉一動皆有因果,種下因,果不報在你身上,也會影響他人。”

“能不受影響的,自然是不在乎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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