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逐鼠丸(1 / 1)

潑刀行 張老西 1114 字 16天前

“真是這小子…”

李衍雖然認不得沈景燦,但也看得眼熟。畢竟常年行走江湖,眼力非同常人。

而且這小子扇風耳,三角眼,很是醒目。

俗話說“男怕耳扇風,女怕鼻露空”。

相書上提到,這種麵相嘴漏風,嫉妒心重,喜歡說閒話,嚼舌根,經常惹出禍事,所以又叫“兩耳招風,敗家祖宗”。

如果單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還有個三角眼。

這類人,大多陰狠多疑,心機深。

兩者都有,多半不是好東西。

不過這小子是沈家的人,那邊正在辦白事,偷偷跑來這裡作甚?

就在這時,李衍心中一凜,連忙閃身藏於大樹之後,收斂氣息。

與此同時,老道也抬頭看了過來,見沒異常,才繼續扭頭道:“到了地方彆多嘴,老夫讓你乾什麼,就乾什麼。”

沈景燦低頭哈腰,小心問道:“師尊,以前怎麼沒聽您提起過這人?”

老者瞥了一眼,“行走江湖,總會有些朋友。你放心,老夫年紀大了,又無後人,總要有個養老送終的。”

“師尊,弟子不是那意思…”

沈景燦連忙賠笑,心中鬆了口氣。

他已鼓動父親,將地圖要了出來,記下地點後就偷偷跑了出來,誰知這老鬼卻要改變計劃,要找幫手,難免令他心中懷疑。

當老鬼說出這話,他就放心許多。

這些年,老鬼確實是獨自住在破廟,孤苦一人,平日裡還要他送些米糧接濟。

三年的相處,總不至於害他…

說話間,二人已越走越遠。

在他們離開後,李衍才從大樹後方顯出身形,眼睛微眯道:“好強的靈覺。”

“那是什麼術法?”

呂三湊過來好奇問道。

就在方才,他也感受到一種注視,像是某種意念,隨著視線掃過。

幸虧他們躲得快,否則早已被發現。

“不是術法。”

李衍皺眉道:“更像是一種特殊神通,將眼神通與靈覺融合,倒是少見的很。”

“總之小心點,白河灣絕對有古怪!”

…………

另一邊,沈景燦和老者也靠近了村子。

這是座臨河的小村,沿著丘陵而建,斑駁古老的民房周圍,全是大片水稻梯田。

比起沈家壩,明顯窮了不少,很多百姓的房子牆皮脫落,怕是多年都未修葺。

沈景燦有些好奇看著周圍。

這個村子他也聽過,比較落魄,村中百姓沒有窯場,世代都是貨郎,走街串巷,行走於鄂州各地。

錢掙不下多少,身份也卑賤。

尤其村子裡,更是連一個秀才都沒出過。

還沒靠近村子,一名田間勞作的老農就抬起了身子,抹了把額頭的汗,微笑道:“這位道長,從何而來啊?”

“無量壽福。”

老道施了個道禮,平靜道:“貧道前來訪友,不知白峰老弟可在?”

“白鐵匠呀。”

老漢笑道:“我今天還看到他呢,就在村東口那邊,你們去他家,應該能找到。”

“多謝老居士。”

老道又施了個禮,帶著沈景燦離開。

他們剛走,田間老農臉色就變得冷淡,從旁邊隱藏在農具雜物的籠子裡,取出一隻信鴿。

匆匆寫了幾句,連忙塞進竹筒拋起。

嘩啦啦!

信鴿振翅而飛,提前飛進村子,落在中央一處大院老宅中,又被一雙手接住,取下裡麵紙條。

這座老宅,正是村子裡白姓本家大宅。

比起沈家大宅,明顯老舊許多,而且也沒什麼雕花裝飾,很是質樸。

接著鴿子,是一名絡腮胡中年漢子。

看到紙條上的字跡,他立刻起身,對著旁邊一名仆人低聲道:“烏長老帶點子來了,我去支應一番,和堂主說一聲。”

說罷,就急匆匆出了門,半路上已將上衣扯去,露出黝黑胸膛,顯得邋裡邋遢。

沒多久,他就來到村東一間老宅,推門而入,守在院子裡,拿著炳刀假裝打磨。

前後不過半炷香,老道便帶著沈景燦上門,拱手微笑道:“白老弟,久違了。”

“烏廟祝!”

絡腮胡漢子故作驚喜,連忙起身迎接。

“上次的藥吃的怎麼樣?”

“托道長福,氣喘也好了許多…”

聽著二人寒暄,沈景燦放下心來。

而在另一邊白家大宅內,仆人拿著紙條,快步來到前方正堂內。

兩方盜墓賊皆已到達,分彆坐在左右兩側,彼此怒目而視,氣氛很是凝重。

他們的首領昨晚已經溝通過,故意弄出不合假象,麻痹雇主,到了關鍵時刻再合作黑吃黑。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名青衫老者,麵容矍鑠,頭發花白,身子板正,坐在那裡莫名有一番氣勢。

正是白家族長白翁海。

接過仆人遞來的紙條,白翁海隻是掃了一眼,便塞入懷中,隨後起身拱手道:“二位切莫生氣,此事都怪老夫,沒提前說明,安排妥當。”

說著,他唉聲歎氣道:“若非此事難辦,老夫也不會勞煩二位。”

“實不相瞞,此事有些危險,老夫族人死傷慘重,咱們唯有精誠合作,才能進入。”

“哦?”

來自湘州的王老癟忍不住詢問道:“白族長,在下是受人之托才來相助。若非如此,像你這遮遮掩掩的,在下是根本不會打交道。”

“我們這行的規矩,既然來了,就要把話說清楚,否則這趟差事,就此作罷!”

另一邊的陳三爺端起茶杯,麵無表情喝了兩口,雖然沒說話,顯然也是同樣意思。

“二位莫急。”

白翁海連忙說起好話,“並非在下有意隱瞞,實則這個墓非同小可。”

“二位,可將銅牌合二為一。”

王老癟和陳三爺,自然早就知道怎麼回事,但還是裝模作樣,將令牌合一,隨後驚訝道:

“武攸緒,王侯墓?”

“二位果然見多識廣。”

白翁海誇讚了一句,隨後搖頭道:“但若隻是一個王侯墓,我等也不至於隱姓埋名,幾代人尋找。”

說著,擺了擺手,當即有仆人端上來一個黑檀木盒,打開後,裡麵赫然是枚銅丸。

王老癟皺眉道:“這是何物?”

白翁海沒急著回答,而是詢問道:“二位精通舊史,可曾聽過唐時王肅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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