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收到這電報時先是一愣,接著就意識到這是克裡斯汀向他求救。
夏爾很能理解克裡斯汀此時的處境,資本家和政治家希望克裡斯汀能帶領“聖莎蒙”坦克打一場漂亮仗,好為他們帶來利益。
但“聖莎蒙”卻不堪大用,尤其“聖莎蒙M21”,乾啥啥不行,拖後腿第一名。
於是矛盾就出現了,克裡斯汀及其第一特種炮兵師被德軍和霞飛夾在中間兩頭難做,似乎隻有全軍覆沒才能證明霞飛是錯的。
然而,那時證明霞飛是錯的又有什麼意義?
……
如果是以前,夏爾會毫不猶豫的出手相救,畢竟那是一個師,兩萬條性命。
但現在他卻遲疑了,他已習慣了從利益角度思考並權衡。
從聲望和裝備角度看不應該救,第一特種炮兵師輸得越慘、死得越多,就越能凸顯夏爾的指揮能力和裝備的優勢,這樣“夏爾A1”才能賣得更好,給施耐德和霞飛的打擊才儘可能大。
但如果考慮到軍隊的影響力,就應該救。
克裡斯汀是戰鬥英雄,第一特種炮兵師的官兵也是陸軍精銳,他們在軍隊中有相當的影響力。夏爾如果能放下與霞飛的爭鬥救出他們,必然會受到基層官兵的歡迎和支持。
考慮了一會兒,夏爾認為後者更重要。
雖然軍隊在法蘭西是被政治和資本壓製的槍杆子,但依舊是槍杆子,關鍵時候他們往往能救你的命。
夏爾不再猶豫,他給克裡斯汀回了個電報,電報隻有兩個字:“夜戰”。
克裡斯汀收到電報時一愣:“夜戰?這算是什麼辦法?”
德國人的坦克沒有夜戰能力,我們的坦克同樣也沒有夜戰能力,夏爾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吧?
失望的情緒在心底油然而生,克裡斯汀感覺到屈辱,也感覺到淒涼,臨死前還要被人戲耍一番。
但仔細一想,克裡斯汀臉上忽然有了一絲喜色,緊鎖的眉頭也漸漸展開。
如果雙方的坦克都沒有夜戰能力,是先進還是落後就沒有區彆,有沒有旋轉炮塔或火力如何,所有的一切就都不重要了,因為兩者都無法動彈無法開火。
看看漸暗的天色,克裡斯汀心下有了定論。
他先下令全體休息,然後找到了第2炮兵團團長加斯東中校,那是克裡斯汀的老部下兼好友。
然而,因為對“聖莎蒙M21”坦克的不滿,加斯東沒少跟克裡斯汀鬨矛盾。
加斯東經常在克裡斯汀麵前抱怨:“我不認為它能叫坦克,除了有履帶有機槍外,它還有什麼?坦克應該像夏爾A1那樣!”
這時克裡斯汀隻能無奈的回答:“我知道,加斯東,但他們隻給我們這個。除非你能造一輛出來,否則沒有其它選擇!”
克裡斯汀找到加斯東時,後者正組織地勤人員維修“聖沙蒙M21”。
見克裡斯汀過來,加斯東沒給好臉色,他一邊用抹布擦著手上的油汙一邊朝停靠在街道旁的“M21”揚了揚頭:“瞧,它們不隻速度慢還有一大堆問題,我甚至都想把那四個輪子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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