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隻能在外麵遊蕩。
如今身體又不好,缺了一條腿,找工作也找不到。
剛上完節目訪談的時候,他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從賓館出來,找了家小餐館吃麵,結果人家老板娘女兒一看到他就讓老板娘趕他走,直接把麵收了,說不賣,不賣給他這種狼心狗肺人間禍害。
陸老大狼狽的跑出來,沒想到不管去哪裡都是一頓狗血淋頭的噴。
他徹底無路可去了。
兩萬塊錢夠花多久?
陸老大當時以為奧諾雷還會回來,所以就沒省著,雖然大部分人不待見他,也不賣東西給他,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性相吸,他總能找到同類型的賭鬼,人家幫他買飯買菜,還搭牌搭子,不到一個月兩萬塊就沒了。
錢沒了,人怎麼可能還會理他?把他直接從橋洞趕了出來。
這一年多,他四處遊蕩,找不到工作,沒有錢,四處撿剩飯剩菜吃。
其實這半年多來已經好了許多,大家雖然看過視頻,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但是時間過的久,也就記不清楚了。
記不清楚了,他臉又臟,頭發又亂糟糟的,大家看著他又缺了一條腿,還會可憐他,給他點吃的,有些人也會給他點錢,日子才算好過一些。
冬天,冷的一筆。
陸老大卷縮在橋洞裡,裹著撿來的厚棉衣,伸手將被吹倒的紙箱豎了起來。
陸姑姑和陸姑夫與經典元食品合作的速凍食品銷量非常好,這得到的分紅就多,錢多了,陸姑姑和陸姑夫就把洪旺徳所在的整個店都租了下來,重新裝修開業,生意爆滿,現在都開始思量著開第二家了,隻不過要找到這個繼承人很難。
不過一直在店裡工作的遠房小表妹小表弟,一直以來都挺老實本分的,陸姑姑有考慮將手藝傳給這兩個人。
陸姑姑問陸月的意見。
陸月笑了笑,“可以啊,周黎和周梨兩個都挺好的。”
“咱小月月說好,那就肯定沒問題。”陸姑姑笑著走了。
薑瑤一邊吃著麵一邊感歎道:“沒想到當初那麼小的真好吃包子鋪,如今能開這麼大。”
洪旺徳總算開始走上坡路了,看這趨勢,以後一定能遍地開花。
如果爺爺看到,一定會很開心吧。
不過,說真的。
薑瑤看著手裡的麵,這味道真好吃,有爺爺當年的風範。
“對了。”薑瑤突然皺了皺眉頭,“月月,你聰明,你幫我分析分析,到底是誰每年過年前給我爸我媽和我舅舅他們打錢,數額還不小,雖然留言是我爺爺的徒弟,但是我爺爺的那幾個徒弟,福有壽就算了,其他幾個人學徒幾年就跑了,這一年多,我爸媽早就聯係上他們了,他們都說不是。”
陸月給薑瑤添了一勺子臊子,“可能就是薑爺爺收的徒弟,隻不過沒正式拜師門,所以你們不知道。既然銀行都說是來路正經的錢,可以用,你們就用,彆想太多。”
“可是到底是誰呢?”
薑瑤犯了難,“一開始,我們還以為是彆人轉錯賬了,一直等著人轉回去。那新聞裡不是有報道說,有些人洗·黑·錢,就把錢打進彆人的賬戶,然後再轉出來嗎?”
“你想太多了。”陸月說道:“這黑·錢一般都是轉進去沒多久就轉出來,哪有給你們留一年,每年年前打錢打兩年了的道理?我估摸著,可能真是薑爺爺的徒弟,拿了薑爺爺的菜譜賺了錢,心裡總覺得這菜譜是薑爺爺的,所以應該分你們一份,又怕你們不收,所以故意匿名處理。”
“是嗎?”薑瑤搖了搖頭,“算了,讓我爸媽煩惱吧,他們現在拿著錢都不敢用,生怕人找上門。”
陸月笑笑,不敢多說什麼。
薑瑤走了沒多久,門打開,冷風往裡刮。
蔡羽靈將圍巾毛絨手套摘下來,氣呼呼的坐下,一看她這表情,陸月就知道肯定是瘋狗又惹她生氣了。
陸姑姑一見蔡羽靈,立刻給她下餃子去了。
蔡羽靈拉著陸月訴苦,“月月,好氣人,瘋狗太氣人了。”
陸月撐著頭,“瘋狗又做什麼了?”
蔡羽靈握拳,“他讓我跟他回家過年,我問為什麼,他說看我可憐,有家不能回,年年在老師家過年,太可憐了,勉為其難帶我回家。”
陸月:“……”
不愧是瘋狗,換了她,一定把瘋狗打的媽都不認識。
蔡羽靈趴在桌子上,“月月,你說瘋狗他到底喜歡我嗎?我們天天晚自習戴著耳機一起學習,他還幫我補課,我說不要,他偏要,每次放假都來看我,看著像喜歡我,可嘴裡一句好話都沒有。”
“啊啊啊啊,我要殺了這隻瘋狗!”
陸月思索了一下,“應該不喜歡吧?”
端餃子出來的郝城突然腳一崴,他家姐從哪兒看出瘋狗不喜歡蔡羽靈了?
陸月認真的說:“第一,他這個人好勝心重,他培養了你,把你當弟子,高一的時候奧賽你沒進訓練營,他肯定不服氣,所以後麵一直在訓練你,你高二進了訓練營沒有進國家隊,所以他再一次更加瘋狂的訓練你。”
郝城將餃子放下,坐下。
蔡羽靈點頭,“月月,你繼續說,我覺得有道理。”
陸月:“第二,喜歡一個人肯定會把對方帶入自己的交際圈子,他有把你帶入自己的交際圈子嗎?”
蔡羽靈想了想,搖頭。
郝城:“……”瘋狗那種數學狂哪裡有交際圈子了?他分明就是一隻獨身狗好嗎?壓根兒沒人想跟他當朋友!
而且帶回家見父母,肯定就進交際圈了啊。
陸月:“第三,如果喜歡一個人肯定會對你說我喜歡你,瘋狗有嗎?”
蔡羽靈:嗚嗚嗚,沒有。月月說的好有道理,瘋狗就是耍她玩。
郝城:“……”他家姐的智商是很高,情商真不見得。
瘋狗沒說喜歡,做的“喜歡”的事兒可不少。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陸月抓住蔡羽靈的手,“羽靈,我們快高考了,要全副身心放在高考上,感情隻能阻礙我們的進步。”
“嗯嗯。”蔡羽靈拚命的點頭,所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她的未來絕對不能馬虎。
她不能因為瘋狗動搖。
蔡羽靈大口大口的吃餃子,吃完餃子,振作精神,一路跑著衝向公交站。
她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男人,隻會影響她的進步!
郝城:“……”
突然想為瘋狗默哀。
沉默了半晌,郝城長吐一口氣,問道:“姐,你什麼時候會分析感情問題了?”
陸月將旁邊的借閱框裡的一本雜誌拿了出來,“我剛才隨手翻了翻。”
郝城將雜誌接過來,看過去,標題赫然就是如何確定你喜歡的男人正在喜歡你。
再一看內容,郝城直接按照郵件地址,發了封投訴信。
胡說八道,單身狗報社,教壞他姐。
發完投訴信,郝城略微默然了一下,拿出手機,搜了本女強古言小說出來,“姐,我覺得你比較適合這種,霸氣威武,女主最後當了女皇,天下至尊。”
“我不喜歡這種。”
“為什麼?”
“以前馮一如給我推過,我掃了一眼,裡麵從大皇子到十皇子,到丞相,尚書,各大官員,都在養暗衛。”
“所以呢?”
陸月十分認真的說道:“培養暗衛是很花錢的,吃喝拉撒睡,我們就以最低一兩銀子一個月來說,一個暗衛一年就是十二兩,一死一百多名暗衛,一死一百多名,假如養了一千名暗衛,一個月就是一千兩銀子,一年就是一萬二,書裡說每個暗衛從小培養到大,至少需要十年,也就是十二萬兩銀子,而且這些暗衛還是百裡挑一的,以前死了的那些沉默成本一百名算隻活了一半時間,六年,你算算多少錢?一個貪官一輩子也就能貪汙幾百萬兩銀子。”
陸月看著郝城的眼睛,“所以,這些貪官其實都是好人,他們貪汙的錢,全都拿來收養了孤兒,提高了社會就業率,這些培養的花銷,極大的促進社會消費和經濟發展。”
郝城:“……”
郝城:“姐,不要在小說裡找現實。”
陸月攤攤手,“好了,你該回去了。再不回去,郝叔叔又要打我的電話催了。”
郝城扁嘴。
郝老頭就知道催他。
“等等,不對啊。”
“怎麼了?”
郝城:“姐,蔡羽靈不是保送了嗎?”
陸月:“……”
陸月:“我忘了。”
郝城看了看蔡羽靈離開的方向,嘴角抽了抽,蔡羽靈好像也忘了。
可憐的瘋狗。
“還是不對啊。”郝城腦海中靈光一閃。
陸月看了看時間,“你真的該走了。”
郝城:“姐,你怎麼沒保送?”
陸月奇怪的看了郝城一眼,“如果我保送,我第二年就可以跳級,直接去讀大學。”
郝城:“所以呢?”
陸月皺眉,郝城這人記性怎麼這麼不好?
“不是你讓我不要跳了,再跳跟不上的嗎?”
!!!
郝城感動到心跳都停了一拍,隨即反應了過來,“姐,如果不是了解你,我會以為你在撩我。”
陸月:“這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高考狀元有幾百萬的獎金,我很缺錢,想要。”
感動瞬間沒了。
郝城委屈,他在他家姐那裡,隻是個其次。
“走了,哼。”
郝城悲憤的大步邁出大門。
蔡羽靈剛剛到老師家門口,就看到蔡媽媽在門口徘徊。
一見到蔡羽靈,蔡媽媽立刻撲了過來,“羽靈,你可算回來了,媽媽等你好久了。”
蔡羽靈狐疑的問道:“你等我做什麼?”
“等你回家過年啊。”
蔡媽媽拉著蔡羽靈的手,聲音中帶著幾分激動,“媽媽知道錯了,一直不來找你是拉不下麵子。但是你都好久沒回家了,大過年的,你爸爸生病了,天天在床上念叨你,你跟媽媽回去好不好?”
蔡羽靈嘿嘿一笑,“不要。”
“你這死女子,媽都來求你了,你還不回家,整天在外麵想乾啥子嘛!”
“你少來,你彆以為我傻。”
蔡羽靈提早後退一步,躲開蔡媽媽,“你如果真擔心我,這兩年來就算拉不下臉來看我,也不可能一分錢的生活費都不給我打。見了麵就想拉我回家,一直說自己多可憐,但是從頭到尾沒問過我過的好不好,沒錢的時候日子是怎麼過的。媽,我可是你從小養到大的親閨女,你多會演戲,我還不知道嗎?”
“你這個牙尖嘴利的死女子!”
蔡媽媽被揭穿了,惱羞成怒,伸手就要打,蔡羽靈飛快的躲開,吐了吐舌頭,跑進了小區。
教師公寓,安保還是比較嚴格的,蔡媽媽沒準許,沒門禁卡,進不去。
“這個該死的丫頭。”
蔡媽媽一拍大腿,懊惱的罵道:“早知道當初生下來就該掐死你。一點不知道為家裡著想。”
蔡媽媽鬱鬱回到家,家裡的人都等著,可是隻有她一個人,蔡羽靈壓根兒沒回來。
蔡爸爸問道:“那死丫頭不肯回來?”
蔡媽媽點頭。
蔡小弟一聽氣急敗壞的說:“難道姐還真打算永遠不回來了?”
蔡爸爸蔡媽媽一聽沉默了。
是啊,難道那死丫頭還真敢不回來了?
彆說,她還真敢。
可是,這都高三了啊。
年後沒多久就高考了。
高考後,死丫頭就去外地讀書了,那煮熟的丫頭可就飛了。
不行,必須想辦法把她弄回來。
他們養她這麼大就等著她長大這一天呢,想跑,門都沒有!
這一年,家裡富裕了,陸姑姑和陸姑夫把周奶奶接過來過年,帶出去買了一大堆衣服鞋子保健品,把周奶奶心疼的。
陸姑姑攙著周奶奶說道:“媽,這賺錢了不就是為自家人花,讓自家人高興的嗎?要是賺了錢不花,那不白賺了?”
就是這麼勸說,周奶奶還是心疼,但架不住陸姑姑會哄,陸月會偷偷的加,回家的時候,車後備箱都裝不下了。
周二叔周二嬸今年沒一起過年,去的二嬸家,還拍了照片發了朋友圈。
陸姑姑和陸姑夫也置辦了不少的禮物,等送周奶奶回家的時候,給送過去,都是自家兄弟禮節還是不能少,省的人心裡不舒服。
周家過的越好,陸家的淒慘就越發顯露了出來。
陸奶奶和陸爺爺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結果,逢年過節沒有一個回家,每個月指望著那麼一點點的生活費過活。
老兩口望著遠處的炊煙,聽著屋外的歡聲笑語,也納悶了,他們辛苦操勞了一輩子,把四個孩子帶大,怎麼就落不到一個好?
新年新氣象。
開學第一天,陸姑姑特意給陸月和周源都穿上了大紅色的羽絨服,帶上大紅色的圍巾,手套,揣上糖果去上學。
馮一如看到陸月,眼睛瞪得老大了。
她讓陸月站著,走過去,和陸月一比,受到了嚴重打擊,“月月,你現在多高?”
“一七三點五。”
“天呐!”馮一如挽住陸月的手臂,“月月,我當你的小嬌妻吧。”
她才一米六二啊。
重點,她比月月大三四歲啊!
“好呀。”
陸月摟住馮一如的肩膀,“美人兒,走,朕帶你去檢查寒假作業,作業做得好,朕有賞。”
馮一如:“……”這個皇帝好彆致。
高三這一年,陸月是班長,負責挨個檢查作業,因為陸月檢查作業又快準確率又高,各科老師都十分放心。
陸月一科一科的檢查馮一如的作業,五分鐘,點頭,“嗯,美人,你的作業完成的相當不錯,正確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賞。”
“賞什麼?”
“伸手。”
馮一如伸手,陸月抓了一把糖放到她的手裡。
哇!
馮一如興奮了,小兔子,小熊貓,小貓咪……
陸月自豪的說道:“我姑姑做的,每種口味都不一樣。”
馮一如激動的將糖揣兜裡,剝了一個塞嘴裡,好甜。
“謝謝陛下賞賜,臣妾在以後的日子一定儘心儘力的學習。”
“陛下!”
伍思琪歡快的跑了過來,“我也要。”
洛謹也抱著試卷走了過來,略微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沒說話,把試卷遞了過來。
“陛下,彆忘了你的親親貴妃我。”
蔡羽靈一來,看到有糖,衝了過來。
陸月被圍了個水泄不通,真是又無奈又想笑。
將作業整理好,把比較集中的錯題歸納出來,陸月和郝城抱著作業一起到教師辦公室交給各科老師,這才回來。
教室最後麵的板報,高考倒數計時正式開始。
而三中那邊中考倒數計時也正式開始。
幾個月後,大家都會正式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
陸月將粉筆放回粉筆盒內,看著上麵的巨大的數字和一個又一個名字,突然有幾分感傷。
還好,還有半年相處的時間。
洛謹走過來,站在陸月旁邊,溫潤的眸子凝視著黑板上的數字,“陸月,你想報考什麼係?”
陸月纖長的睫毛動了動,“我的第一位老師曾在數學係教書,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從頭開始學習航空航天,然後將一生貢獻給了航空院。”
“你想繼承他的誌願?”
“嗯,但是我的老師活著的那個年代是一個風雨飄搖,積貧積弱的年代,所以他的研究偏軍事應用。我隻是單純的想看看這片星海深處是什麼,它最遠能到哪裡,看一看在遙遠的那裡是不是有和我們一樣的人生活著。”
“好浪漫的想法。”
陸月側首,看向洛謹,洛謹微微一笑,眼底亦有璀璨星河。
高二要學完高二高三兩年的知識,高三整個一年要從頭複習高一到高三的全部知識,但是其實,越是臨近高考,大家時間反而越充裕,因為每個人的點都不一樣,老師將更多的時間留給了自己。
百日誓師大會,每個班由老師和班長帶著全班同學宣誓,鼓舞人心。
高考前一周,郝城四處拜佛。
陸月一度無語。
“冷靜點,你現在已經是全班前五,全年級前十了。”
“可是,姐,我想和你上一所大學,我的分不穩定啊。”郝城雙手合十,嘴裡念念叨叨:“諸天神佛,拜托拜托。”
陸月忍無可忍,一腳踹過去,“佛祖不管這個。”
高考當天,郝城特意求了一道金佛放胸口求保佑。
監考老師看到那個沉甸甸的金佛,嘴角狠狠的抽了好幾下。
現在的學生啊,平時不好好學習,就想著弄些歪門邪道。
他一定要重點關注這個學生。
考試中,老師一看郝城的試卷,這不考的挺好的嗎?
這孩子是過度緊張了?
彆說郝城,陸姑姑陸姑夫也特意去廟裡給陸月和周源求了護身符讓他們放身上。
高考中考,那可都是人生最重要的關卡之一啊。
可千萬要保佑小源,考上一中火箭班,保佑月月去t大。
兩天高考結束,徹底解放了。
回學校那天,無數的書試卷漫天飛舞。
該扔的扔,該歡呼的歡呼。
那真是普天同慶。
但是,扔書的時候有多爽,打掃衛生的時候就有多狼狽。
陸月和同學們一一作彆,和蔡羽靈約定了大家見。
最後一天,陸月站在一中門口和大夥合照。
蔡羽靈看著生活了三年的一中,鼻子酸酸的想哭。
“以後又不是不能回來看,哭什麼?”
蔡羽靈瞪了瘋狗一眼,“那能一樣嗎?”
瘋狗將藏在身後的花拿出來,遞給蔡羽靈,“彆哭了,畢業了是大好事啊。”
蔡羽靈看著瘋狗手上的玫瑰花,一愣,繼而捧著肚子哈哈大笑,“哈哈哈,瘋狗,你是傻嗎?哪有人在畢業送玫瑰花的?你看看彆人……”
蔡羽靈指過去。
郝城正捧著一大束向日葵給陸月,陸月接過,笑容燦爛。
蔡羽靈笑的肚子疼,“玫瑰花是送給愛人的,你畢業送玫瑰花,瘋狗,你真的除了數學,很沒有常識誒。”
瘋狗略微沉默了一下,“買之前我問過店員。”
“哪家店員這麼坑你?她們家玫瑰花最近滯銷嗎?”蔡羽靈憋著笑。
“店員說……”
“說什麼?”
“說因為畢業季告白的人很多,所以送玫瑰花的人很多。”
“……”
蔡羽靈白了他一眼:“你傻嗎?人家說的是畢業告白送玫瑰花。”
“嗯。”瘋狗點頭。
欸?
蔡羽靈奇怪的看向瘋狗,“你點頭什麼意思?”
說著,蔡羽靈低頭,整理被弄亂的花,這一整理,感覺好像不對。
十一枝。
“今天花店搞活動,買十送一?”
“沒有。”瘋狗說完,臉爆紅,看向彆處,眼神閃躲,“其實向日葵也不錯,你如果不喜歡玫瑰花,我去找老板換。”
蔡羽靈看看花,又抬頭看看瘋狗,又低頭看看花,又看看瘋狗,來來回回好幾遍,“喂,瘋狗。”
“什麼?”
“你不是瘋狗嗎?做事這麼慫的?”
瘋狗:“……”這是拒絕?
瘋狗的自尊心炸了,“你要是不喜歡直說,我去給你換!”
“什麼叫我不喜歡?明明是你自己慫,喜歡也不說!”
“我說了,我隱晦的說了很多次喜歡你,每次你都聽不懂也不回應!”
“你胡說,我每次都暗示你了,是你一點都看不懂,還總是吃了吐,什麼忘了剛才說的話,什麼刪聊天記錄,你敢說這些都不是你做的?”
“你亂發朋友圈,詐騙……”
“你每次隻會逼我做數學題……”
……
陸月奇怪的看著蔡羽靈和瘋狗,問郝城,“他們怎麼吵起來了?”
郝城搖搖頭,“不管他們,來,姐,我們一起拍照。”
陸月一把擋住鏡頭,“拍的夠多了。”
郝城:“姐,你的冷漠再次傷害了我。”
蔡羽靈和瘋狗吵了將近五分鐘,兩個人吵的臉紅脖子粗,氣喘籲籲,最後蔡羽靈氣呼呼的抱著玫瑰花走人。
瘋狗追在後麵,伸手去牽她,蔡羽靈輕微的掙紮了兩下,沒掙紮開,算了。
陸月:“……”
這是什麼神奇的發展,她怎麼看不懂?
郝城對陸月說道:“姐,我總算知道胖達君為什麼永遠都是一隻快樂的單身狗了。”
陸月糾正道:“胖達君是一隻大熊貓。”
……
這天,蔡羽靈和瘋狗,陸月,郝城看完電影,四個人正商量著去哪裡吃飯。
一個瘦瘦的男人帶著兩個人衝到了四個人麵前。
男人橫眉冷目的指著蔡羽靈:“把她給我抓回去。”
我靠。
人販子綁人現在這麼光明正大了?
“你們什麼人?”陸月冷冷的問道。
“什麼人?我是她老公,趙強。”趙老大指著蔡羽靈惡狠狠的說道:“她男人還沒死呢,背著我跟野男人約會。”
圍過來的路人一聽這話,都不好見義勇為了。
蔡羽靈質問道:“我才十八歲,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誰是你老婆了?”
“我不管!”趙老大說道:“你媽收了我的彩禮,把你嫁給我了,今天,你必須跟我回去。”
說著,趙老大動手去拉蔡羽靈,瘋狗一腳踹趙強身上,一張臉陰沉的嚇人。
趙老大趴在地上,又哭又嚎,“還有沒有王法了,奸·夫·淫·婦打人了,大家快來看看啊,他勾搭我老婆,還打人。”
“你敢打我兄弟?”
趙老大的二哥,三地哪裡能見自己哥哥受委屈,更何況,他們家窮,好不容易才有了一個媳婦,以後還等著蔡羽靈給老大生一個大胖小子,然後離婚,然後再嫁給他們繼續生呢。
這十六萬八,借高利貸的錢都給出去了,怎麼可能放過蔡羽靈?
兩個人說著拿著繩子就要綁蔡羽靈,陸月哪裡能忍的這個,抓住一個就是一拳頭打暈在地上,正要撩起袖子去揍另外兩個,郝城突然抱住了她,發自內心的呐喊道:“姐,給瘋狗一個表現的機會吧。”
“你乾什麼?放開,我要去揍人。”陸月舉起了拳頭。
郝城抓住耳朵,蹲在地上,“姐,瘋狗現在和蔡羽靈還沒確認關係呢。你給他一個機會吧。這兩個人瘦骨嶙峋的,他打的贏。”
陸月:“……”
陸月不爽的站在原地,拿出手機報警,以拐賣婦女的罪名報警。
過了一會兒,瘋狗把兩個人揍的病情臉腫,自己也受了傷,蔡羽靈小心翼翼的給瘋狗擦血,心疼的眼淚一個勁兒的往外冒。
陸月瞪了郝城一眼,仿佛在說,你看,就是因為你攔著我,害瘋狗受傷,把羽靈弄哭了。
完整接收到陸月信息的郝城:“……”姐,你真直。
過了一會兒,進了警察局,蔡羽靈買了藥小心翼翼的給瘋狗擦藥,兩個人眉來眼去,暗送秋波,你儂我儂,情深深雨蒙蒙。
被迫吃了一嘴狗糧的陸月:“……”
郝城湊到陸月麵前,“姐,我說的沒錯吧。”
陸月:“可是,即便不受傷,他們也是相互喜歡的。受傷這件事其實是多餘的。”
郝城:“……”他開始可憐起他家姐以後的男朋友了。
這時,警察單獨問蔡羽靈,“你確定要以拐賣婦女兒童的罪名控告你的親生父母嗎?”
這個案子,在要素上確實拐賣婦女兒童的要素都有。
但是,一般來說,關於彩禮訂婚這方麵,沒有女兒會起訴自己的親生父母。
有一些,確定了,他們也努力辦案了。
但是,最後這些人往往又會心軟,翻供,給他們的辦案造成很大的困擾。
蔡羽靈低著頭想了許久,最終點了點。
這個案子很輕,最多也就一年不到,或者被判緩行。
因為是直係親屬,父母留了案底,可能也就斷送了她考公那條路。
可是,不給他們一個教訓,她敢肯定,以後還會繼續。
甚至,這些男人搶不到她的人,還會讓她還錢。
她家以前就聽說過,有女孩在沒成年前父母拿了彩禮,最後卻是女孩自己在還。
這是個無底洞。
她不能退。
辦案民警明白蔡羽靈的決心後,正式開始辦案。
趙家三個人一點都不懂法,也是經人介紹和蔡家人見麵的,過來就是帶自己媳婦回去,覺得自己花了錢了,媳婦就是他們的了,理所當然,問啥答啥。
這下好了,證據,口供,一應俱全,直接抓人吧。
很快,蔡媽媽蔡爸爸被抓了,蔡家一時之間呼天搶地,仿佛天塌了似的。
就是在警察局裡,蔡媽媽蔡爸爸也不覺得自己有錯,自己生的女兒拿點彩禮還錯了?
然而法律不會管他們怎麼想,陌生人,賣身錢,綁架,一應俱全。
半個月後,查分。
郝城心跳都快停止了,他家姐的分數倒是出來了,全零,被屏蔽了,錄取妥妥的。
他的呢?
拜托拜托。
諸天神佛。
郝叔叔看著郝城那個樣子,想打人。
他縱橫商場這麼多年,攢下這麼大的家業,兒子怎麼這個慫樣?
過了一會兒,沒見動靜。
郝叔叔身子慢慢的往郝城那邊傾斜,還是沒動靜。
“咳咳。”
郝叔叔咳嗽兩聲,妝似滿不在乎的問道:“多少分?”
郝城站起來,“隻比以往錄取線高七分。”
郝城看向郝叔叔,“爸,如果我沒被錄取,你能不能走個後門?”
郝叔叔:“……”好想把兒子換成女兒,月月那樣的最好。
今年禁止炒作高考狀元,熱鬨倒是淡了幾分,閆華山另辟蹊徑,以本省排名前一,前十等字樣公布一中本次高考再創新高,讓人啼笑皆非。
陸月搖了搖頭,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感歎完,陸月進入空間。
沒想到剛剛進去就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從陳津教授進入空間開始到今天,整整八年,將近三千個日日夜夜,古今中外,數萬人的努力。
空間內構築出了第一台載人航天火箭以及研究院和發射中心。
陸月站在巨大的火箭下麵,仰望它。
現實生活中,沒有錢買一個火箭,也沒有資格接觸到這些。
現在,在空間內,她實現了。
這個空間,真的是夢開始的地方。
為了和現實完全一樣,無論是發射中心,還是所處的位置環境都是一模一樣的。
這讓陸月可以完全的,徹底的投入進去學習。
等錄取結果出來,郝城拿著錄取通知書興衝衝的來找陸月,就看到她家姐把頭發剪了,剪成了男人頭。
郝城抓著陸月,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姐,我的姐呢?怎麼突然變成哥了?”
陸月撓撓頭,怎麼說呢,空間內的她和現實中的形象是一模一樣的。
換句話說,她在空間內也是長頭發。
長頭發在她鑽來鑽去的時候,還有那個狂風吹來吹去的時候,特彆不方便,紮起來也不方便也亂飛,於是她就給剪了。
如果是現實生活中,估計她現在不隻頭發變短了,皮膚恐怕也早就曬黑了,多了很多雀斑之類的。
所以空間還是有很多優點的,保護皮膚這點還是不錯的。
陸月沒法解釋,隻說自己想換個形象。
郝城:“那我要換個稱呼嗎?哥?”
“乖~“陸月拍拍郝城的肩膀。
郝城:“……”
路上,李思思正一邊吃著炸雞一邊回來,然後就看到了郝城,跟郝城打招呼:“早啊。”
往前走了五米,李思思突然止步,又退了回來,對陸月說,“帥哥,你是哪兒人啊,和郝城認識?”
“……”
陸月:“思思,我是月月。”
李思思:!!!
她高高瘦瘦,白白淨淨,帥氣逼人的小哥哥呢?
為什麼她的小哥哥聲音那麼像月月?
啊啊啊啊!
李思思抱住陸月,“月月,你太帥了,真的,不騙你!你不知道,剛才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墜入了愛河。”
陸月:“……”有這麼誇張嗎?
陸月回到家,晚上,陸姑姑回來,看到陸月一臉憂傷。
自從她剪頭發之後,陸姑姑就經常看著她憂傷,很憂傷。
天知道陸姑姑最喜歡給女孩子編辮子了,看到陸月男孩頭的那一刹那的心碎。
所以陸月習慣了。
然而,陸姑姑卻走到陸月麵前,十分嚴肅的說:“月月,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
“我前幾天拿你的頭發去做了親子鑒定。”
陸月微微蹙眉,“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姑姑?”
“有人打電話給我,說當年在醫院,你被抱錯了,你不是我大哥的女兒。他們說的有理有據,還拿出了當年的醫院住院記錄,據說你父親是個大畫家,年輕的時候帶老婆到鄉下采風,沒想到突然早產,然後混亂中就抱錯了。聽說你父母的家庭條件很好,是這一次他們女兒生病,做進一步檢查的時候發現有遺傳病,以後可能會發病,才發現的。
具體的,姑姑也不知道,都是聽說的,他們家委托了私家偵探,讓我沒確定之前先不要告訴你。”
陸姑姑從包裡拿出一張紙遞給陸月,“這是鑒定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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