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不是很想搭理季燃，也沒有過問對方好不好的心思，他隻是打量了一下，確認對方沒有什麼事後，轉身就走。
“誒！”季燃看人走了，連忙拍拍屁股爬起來：“那個……呃，哥夫哥你要去哪裡？是不是去找祁哥？”
混沌步子邁的大，季燃身高183腿也不算短，但是居然要小跑著才能追上混沌。
“你如果去找他的話，能不能……”
混沌猛地止住步伐，害得季燃也一個急刹。
季燃看混沌滿臉煩躁和不高興地扭頭看他：“你跟著我做什麼？”
“我……”說實話，混沌是很凶的那種長相，凶起來是真的駭人，季燃忽地就不知道說什麼了，聲音弱弱的半晌都吐不出完整的一句話：“我……我……隻是”
混沌很討厭這種說話支支吾吾，又沒用還懦弱的家夥，他嘖了一聲繼續往前走：“不許跟著我，否則我連你一起打。”
季燃嚇一跳，沒想到在麵對其他人的時候，哥夫會這麼凶，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
季燃咬咬牙，他還是追了上去：“你是去找祁哥對不對？帶上我吧，我不會拖後腿的，我很擔心祁哥。”
混沌再一次停下腳步，他眉頭緊鎖，麵色不悅地看著季燃，季燃雖然心裡發虛但還是沒有後退一步。
“你一個人凡人，我帶上你有什麼好處？還有，你要是真的擔心我老婆，就應該找個地方躲起來，免得讓人救。”混沌說著冷哼了一聲。
“我……我，我知道，我很沒有用，很膽小……但是！但是我也想保護自己在乎的人，我想告訴他，我這兩年已經長大很多了，我有用的，我可以……”季燃緊緊攥著手裡的朱雀羽毛，掌心被燙紅一片也沒有撒手，他說著愈發堅定，但是混沌卻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
“吵死了。”混沌凶道：“誰在乎你怎麼樣？我隻想早點找到我老婆，滾遠點，彆逼我揍你！”
混沌說完一眨眼就到了很遠的地方，季燃看得目瞪口呆，來不及有多的情緒拔腿就追：“等一下！我真的不會拖後腿的！我會用朱雀羽毛！真的！帶上我吧！”
混沌隔老遠都能聽見季燃聒噪的聲音，他抬手堵上耳朵，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聽力還是太好了點。
他堵著耳朵等季燃追上來，看到氣喘呼呼的季燃，凶相畢露：“我tm真要揍你了！你煩不煩？！你一個凡人能幫上什麼忙？！我帶著你還要管你的死活！要是遇到危險，我抽不開身，你就會死你知道嗎？！你不怕死嗎？！”
“我不怕！”季燃喘了半天才喘勻氣，他眼眶紅紅的，明顯是在硬撐著讓自己不害怕，但是眼神卻出乎意料地堅定：“我不怕死！我也想，保護自己重要的人！哪怕隻有一次也好！”
“我……”季燃說著眼裡泛起淚花：“我很後悔，在那個時候為什麼沒有選擇拉住他，我自己害怕所以盲目地選擇相信他，又一次丟下他……我明明意識到了他會有危險，但是還是跑掉了。每一次都是這樣，我隻想自己，總是那麼沒有用……”
“明明上天給了我第二次機會的，我還是放棄了。”季燃沒有要眼淚落下了：“從小到大都是他在保護我，我一直……我不想再這樣了，我是個男人，我是他的家人，我應該……”
季燃的話還沒說完混沌就給了他一個頭槌，雖然力道不大但直接把季燃捶懵了，眼淚都收回去了。
“哭個屁，哭有用的話九州都要被淚水淹了。”混沌嫌棄道：“就你一個脆弱的凡人還想當我老婆的家人，想的倒是挺美的。”
季燃啞口無言，他捂著腦袋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勸下去。
他這個哥夫怎麼軟硬不吃。
“跟上吧，死了我不負責。”混沌轉身就走，丟下冷冰冰的一句。
“啊？哦！”季燃起初還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後破泣為笑，連忙拔腿追上去。
兩人走在路上，混沌放緩了一些腳步，避免季燃跟不上。
“那個……”季燃亦步亦趨地跟著混沌，他問：“那個哥夫哥，我怎麼稱呼你？”
“序陽。”混沌不耐煩地說：“秩序的序，太陽的陽。”
好罕見的姓氏啊。
季燃心裡腹誹著，嘴上卻應著：“哦哦，好的，序陽哥，我叫季燃，季節的季，燃燒的燃。你叫我季燃就行。”
混沌應了一聲。
“那個……序陽哥，你和祁哥是神仙嗎？還是妖精啊？或者道士？”季燃覺得兩個人不說話一直往前走有點尷尬，於是問。
“問那麼多乾什麼？”混沌蹙眉，語氣不太好。
“哦，我不問了。”季燃低下腦袋。
“神獸，算半個神仙吧。”走了一會兒，混沌回複。
“啊？”季燃抬頭，反應過來是在回複自己後，哦了幾聲又問：“神獸是指麒麟青龍白虎之類是嗎？”
“嗯。”混沌應了一句。
“祁哥是什麼神獸啊？是朱雀嗎？”季燃又問。
若是以前的自家老婆，知道自己被認成朱雀不得氣的七竅生煙。混沌這樣想著，還是回複：“鳳凰。”
“你呢？白龍？”季燃又繼續問。
混沌止住步伐，凶巴巴地看著季燃：“你能不能安靜點？吵死了！問問問，問那麼多乾什麼？還有誰要和龍扯上關係？！龍，尤其是應龍不是什麼好東西！”
季燃鵪鶉一樣縮了縮脖子，聲音弱弱地：“我就是覺得序陽哥你很厲害……想知道你是什麼而已……”
季燃這樣說著，心裡卻腹誹混沌為什麼對龍意見這麼大。
混沌一下子消了氣，這個凡人還怪有眼光的，雖然眼界淺薄了點。
“咳。”混沌清了清嗓子，他彆彆扭扭地說：“你哥我是混沌，四大凶獸混沌知道嗎？和龍一點關係也沒有，比應龍更是厲害了十萬八千裡，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季燃聲音弱弱地回答。
混沌滿意地點了點頭，還欲說什麼卻忽地變了表情，他蹙起眉瞥了一眼季燃，叮囑道：“捂住耳朵，閉上眼睛。”
季燃啊了一聲，連忙照做。
混沌甩了甩手腕，看著空中移動的那個透明的，幾乎無法被肉眼所捕捉到的小塊，咧嘴笑了笑。
“找到了！”他說完一拳轟上那透明小塊。
整個空間開始坍塌碎裂，破碎的聲音季燃捂住耳朵都吵得他腦袋嗡嗡。
其中似乎還夾雜著誰的尖叫聲。
季燃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聲音慢慢弱下來，他想問是不是可以睜開眼睛了，卻聽見混沌一聲驚呼——
“老婆！”
季燃緊跟著睜開眼，發現他和混沌來到了一個純白的空間，而他們一直在找的人半平躺著懸浮在空中，身上纏著一股黑紅的氣體，雙眼緊閉。
季燃的心一瞬間揪了起來。
這一次他又來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