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龍心口疼起來,他想張口叫鳳凰,但是被混沌擋住視線,搶了先:“阿岐怎麼來了?我不是說我解決嗎?”
“你解決?你的解決辦法就是打一架?”鳳凰氣得叉腰,他說:“怎麼說都來者是客,你怎麼……”
混沌表情一瞬間委屈起來,他拉著鳳凰的手:“阿岐怎麼還替他說話,我才是你成婚的夫君。”
“話是這樣說,但是也不能見麵就動手啊,萬一是有什麼正事呢?”鳳凰還是有些生氣,他說。
“好吧。”混沌看上去還是有些不情不願,他看向應龍,說:“有什麼話快說,說完趕緊滾。”
應龍看著兩人互動,自己完全被忽略了,心口更疼了,他勉強扯出一個笑來:“好久不見鳳凰。”
“好久不見。”鳳凰也禮貌而又疏離地笑了笑。
“彆婆婆媽媽,說事。”混沌厲聲道。
鳳凰又看了混沌一眼,小聲道:“彆這樣。”
他說著對應龍說:“有什麼事我們去裡麵說吧。”
應龍嗯了一聲。
“我不……”混沌剛要抗議,被鳳凰一個眼神製止住。
混沌氣鼓鼓地閉嘴。
鳳凰領著應龍往家裡走,他道:“抱歉,混沌就是這樣,你有事的話儘快說了吧。”
應龍默了一瞬,他說:“我有些話想單獨和你說。”
“你不要得寸進尺。”混沌幽幽道。
“有什麼話,當著混沌的麵說也是一樣的,沒有必要避著他。”幾人已經來到了院門口,鳳凰停住腳步回身說。
應龍偏開頭,顯然有些說不出口。
“沒話說就可以滾了。”混沌也跟著鳳凰耐心等了一會兒,他見狀不禁道。
“混沌。”鳳凰無奈喚道。
“阿岐怎麼總是幫他說話。”混沌不滿道。
鳳凰頭疼扶額,他說:“應龍,你有什麼話快些說吧。”
“我……”應龍看了看鳳凰又看了看混沌,他說:“我,我真的沒有彆的意思,隻是單獨和你說話都不行了嗎?”
“應雲起!你支開我到底想乾什麼?”混沌忍不住了,他大聲道。
“我沒有想支開你,隻是有些話你在我說不出口。”應龍也有點為難。
“嗬。”混沌嗤笑:“你總是這樣,從前在昆侖就是這樣把阿岐從我身邊帶走,現在又要說什麼似是而非的話,離間我們?”
“混沌,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對我總有那麼大的敵意,就算你和鳳凰成婚了,也不能乾預他和誰做朋友和誰說話不是嗎?”應龍雖然好脾氣,但也不是沒脾氣,他在看見鳳凰時心裡已經很不是滋味,嫉妒悲傷憤懣各種各樣複雜的情緒充斥著他的內心。
“你們先彆吵了行不行?”鳳凰更加頭疼了,應龍來得也真不是時候,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我沒有想和他吵架,我隻是在就事論事,我隻想和你單獨說兩句為什麼都不可以呢?”應龍道:“從前在昆侖,哪怕你我再怎麼……”
“應雲起!”鳳凰率先打斷了應龍:“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何必再提。”
混沌心中的氣這才少了一些,他說:“聽見了嗎?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現在,在阿岐身邊的人是我,不是你應雲起。”
應龍張了張口,半晌也沒有說出話來,他最後重重歎了口氣,他苦笑道:“鳳凰,我們非要這樣?連一個體麵的告彆也不給嗎?”
鳳凰怔了一下,他沒想到應龍是來告彆的,忽地有些不知所措,他本想問發生了什麼,但是混沌拉過他的手:“最體麵的告彆,就是你離我的阿岐遠遠的,永遠彆出現在他麵前。”
鳳凰聞言回神,他看著應龍而後偏過了頭像是默認了混沌的說法。
“嗬。”應龍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忽地生出可笑的憤懣來:“原來要我這樣做,你才能安心啊,混沌。你到底為什麼對我這麼提防?因為鳳凰真的喜歡過我?”
應龍說這話時眼神落到了鳳凰身上,鳳凰本想阻止他,但是應龍口太快了,他沒來得及,果不其然混沌怒了。
“應雲起!你來就是為了挑釁我?”混沌鬆開鳳凰的手,眼看著就又要動手。
鳳凰連忙去拽混沌的手,想要應龍趕緊走,但是顯然沒有用,混沌看了一眼旁邊大氣不敢出一個的九尾,給其使了一個眼神。
九尾連忙會意來拉鳳凰。
“我並非有意冒犯,混沌你沒必要對我處處提防,我若真的要做些什麼,為什麼非要挑現在?”應龍看著混沌,他說。
“你的意思是,你還想搶婚?”混沌的拳頭捏的嘎吱響。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不想和你吵,我和鳳凰說完話……”應龍的話還沒說完混沌就忍不了了,一拳揮了過去,應龍連忙退開。
“囉裡吧嗦,還是把你打服了最有效。”混沌說著繼續上前。
應龍也忍無可忍,他不明白為什麼鳳凰會喜歡這樣的混沌,更不明白為什麼他想好好做個道彆也不被允許,他飛快地和混沌再次纏鬥起來。
兩人鬥到天上,甚至變回了原形,似乎是動真格了。
巨大的靈力波動驚得飛禽走獸都四竄而逃,天地也為之變色。
鳳凰見狀連忙要去阻止,被九尾拉住:“你瘋了?!打成這樣,你去不是找死嗎?”
鳳凰著急道:“不行,這樣下去他們兩……”
鳳凰的話還沒說完,睚眥從天那邊趕來,自朱厭那事他就格外關注靈山的狀況,見到靈山的天地變色便飛快趕來了。
白澤似乎也算到了什麼,和燭九陰趕了過來。
“雲起這是瘋了嗎?”燭九陰看著應龍和混沌都互下死手,大驚失色地要去拉架。
睚眥落地後和九尾一起護著鳳凰說:“他們兩發什麼瘋?!”
白澤也蹙起眉,連忙說:“帶鳳凰回屋內,靈力波動得太厲害了,鳳凰會受不住的。”
這時謝天祿也來了,他見狀問:“發生了什麼事?”
“瞎啊。”睚眥說:“沒看見混沌和應龍打起來了嗎?”
“燭龍是在拉架?”謝天祿看著被卷進去的燭九陰問。
“彆問了,快想辦法把他們分開!”九尾說:“不然躲得再遠,鳳凰也會波及到。”
謝天祿蹙起眉聞言也去拉架。
四人的混戰,讓天地的昏暗了,靈山的地寸寸皸裂。
窮奇、檮杌、饕餮和螣蛇也來了,見到這一幕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去拉架。
“完了,全完了!”九尾看著天上打成一片的眾人,又急又怕:“他們是還想把天捅個窟窿嗎?”
睚眥道:“呸呸呸!說點吉利話。”
就在幾人說話途中,獬豸也到了,他見狀也要去拉架,被睚眥叫住:“你彆添亂了!沒辦法把他們分開,就彆湊熱鬨。”
“唔!”睚眥的話剛落音,那邊鳳凰被劇烈的靈力波動影響到,痛苦地捂住了肚子。
“鳳凰!”白澤扶著鳳凰,麵色凝重。
“怎麼了?”九尾也急得滿頭大汗。
睚眥見狀連忙喊:“彆打了,你們瘋了嗎?!再這樣下去,鳳凰會受不住的!”
“九尾!快,快去找長壽。”白澤看鳳凰表情愈發痛苦,連忙說。
“哦,好!”九尾連忙離開了。
“燭九陰!讓他們停下來!鳳凰要生了!”白澤扶著鳳凰朝天大喊。
睚眥也跟著喊:“再打下去就要一屍兩命了!給我停下啊!”
燭九陰似乎聽見了白澤的呼喚,連忙道:“快停手,鳳凰不行了!”
眾人的動作一頓,紛紛往地上看去。
混沌最先反應過來,連忙變回人形往地上飛去。
應龍緊隨其後。
“怎麼了?”混沌身上大大小小都是傷,他落地後連忙去看被白澤抱在懷裡鳳凰。
“你還好意思問?”睚眥怒道:“打架的時候但凡動一動你那個豬腦,也不會這樣!”
鳳凰滿頭大汗,嘴唇發白,痛苦的模樣看得混沌心口一疼,連忙要上前,九尾拉著南極仙翁來了:“讓一讓!讓一讓!”
南極仙翁見到靈山這一片狼藉,什麼也顧不上了,他說:“快,快把鳳凰扶到屋裡,八成是要早產了,都彆圍著,散開!”
混沌連忙要去幫白澤抱起鳳凰,但是白澤涼涼地看了他一眼,把鳳凰打橫抱起往屋裡走。
應龍見狀臉色也很難看,他擰著眉不知道如何是好。
眾人的臉色都很難看,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混沌追著白澤進屋,他在床邊握住鳳凰的手:“阿岐,你怎麼樣?”
鳳凰沒有力氣理他,疼得死去活來,眼淚混著汗水一起下。
“出去,這裡用不上你。”睚眥擠開他。
“可是……”混沌還欲說什麼,南極仙翁說:“你現在身上都是肅殺之氣,會影響到鳳凰,出去吧。”
混沌這才不情不願,一步三回頭地被檮杌拉出去。
房門關上,將鳳凰痛苦的呻吟隔絕在內。
混沌臉上都是血,他也顧不上擦,在門口焦急地走來走去。
檮杌見狀拉過他,給他擦臉,可混沌眼神還是死死盯著門。
“沒事的。”窮奇安慰道。
“哥,我……”混沌要急哭了。
應龍那邊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身上也大大小小的都是傷,但是比狼狽的混沌要好太多,他聽著鳳凰哀嚎臉色發白,整個人都在抖。
“哥……”螣蛇擔憂地看著他。
“你也是,和混沌胡鬨什麼?”燭九陰雖然也心疼弟弟,但更多的是不解:“你也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
“好了燭龍哥,你彆說了。”螣蛇說道。
“憑什麼不說?”饕餮不平道:“難道這件事他沒錯?如果他不來,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你什麼意思?不是混沌先動手的嗎?”螣蛇見狀反駁道。
“好了,彆吵了。”謝天祿道:“論錯,大家都有錯,誰也彆說誰。”
獬豸認同地點點頭。
混沌並沒有空參與爭吵,他眼眶都紅了,恨不得那個疼的人是自己,他說:“是我不好,我不該……”
“鳳凰!”混沌的話還沒說完,屋內傳來了睚眥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