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環被找回來後,緊接著鳳凰和混沌就來了人間。
不僅來了,還和阿噗他們住在一起。
雖然阿噗和謝天祿平時都很忙,不常在家但是偶爾休假的時候就會有點苦惱。
因為阿噗還沒膽量承認自己和謝天祿的戀情,於是他們隻能在家隻能和偷情一樣。
“八點鐘方向,我媽帶著舟舟出去了,注意我媽帶著舟舟出去了。”阿噗一邊在陽台上監視自家老媽,一邊給謝天祿傳音。
“混沌被我支走了。”謝天祿則是推開了阿噗的房門,徑直走進來聲音絲毫不減弱地說。
阿噗嚇一跳,連忙道:“你怎麼來了!不是說……”
謝天祿都不等阿噗話說完,就把人抱住,他在人肩頭蹭蹭:“小祖宗,這種偷情遊戲玩一次兩次就算了,總是玩會讓我覺得你在外麵也有一個這樣的偷情對象。”
“你胡說八道!”阿噗連忙將人推開,他說:“誰在外麵有偷情對象了!我看你就是……”
“好,我錯了。”謝天祿拉過阿噗的手親了親,他說:“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給名分?”
阿噗臉一紅,連忙抽手,他說:“再說吧。”
“還要等?東西都收下了,還不給我名分?”謝天祿抓起阿噗另一隻手,把阿噗手腕上的玉環展示給阿噗看。
是辟邪給他的那個玉環。
當初謝天祿說什麼,他最珍貴的東西就該和他最愛的人綁在一起,所以這個玉環就這樣套在了阿噗手上。
阿噗一戴就是好幾十年。
“哼,那怎麼了?是你自己非要送我的,我可沒有說……”阿噗想起這事嘴角仍舊壓不住地想上揚,但是又非要說這樣的話來刺激謝天祿。
謝天祿嘖了一聲,掐住阿噗的臉頰,他說:“嘴巴不會說話的話,可以用來接吻,知道嗎?寶貝。”
他說完就吻了上來,可這個吻還沒來得及加深,混沌就在外麵大喊:“謝天祿,你說的那玩意在哪?我怎麼沒找到?”
阿噗連忙把人推開,暗暗吐槽自家老爸來得真是一點都不是時候。
混沌沒兩秒就經過了阿噗的房間,他看見房裡的兩人,奇怪地皺起眉:“你為什麼在阿噗房裡?你們……”
“臭老爸,你有聽見老媽叫你嗎?”阿噗反應迅速,連忙道。
“啊?有嗎?他不是帶舟舟去花園裡散步了嗎?”混沌側著耳朵認真聽,似乎忘記了自己耳朵不好這件事。
“有啊,我也聽見了。”謝天祿一臉認真,說起謊話來臉不紅心不跳,他說:“好像很著急呢,你還不快去看看。”
混沌實在是一點聲音也沒聽見,有點納悶自己聽力似乎又差了,但還是飛快地去找鳳凰了。
混沌離開,阿噗才鬆了一口氣,謝天祿無奈地說:“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小祖宗,你就行行好,彆再釣著我了。”
“誰釣你了!我是怕你被我爸打死!你要是不怕,我現在就把他叫回來!現在就說!”阿噗說著就往外走要叫住混沌。
謝天祿急忙把人拉住:“還是從長計議吧。”
混沌打人是真狠,當年他和那麼多人拉架,一點用也沒有,應龍還是被他打得差點沒了半條命。
而且這人打起來不要命,不怕疼不怕受傷,就怕打不死你。
最重要的是,如果因為這事混沌真要打他,他不能還手,純挨打,不然就隻能追妻火葬場了。
謝天祿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疼。
混沌那暴脾氣不打他的可能性隻有0.001%。
“膽小鬼。”阿噗看他這樣忍不住笑。
“我這是怕你守寡。”謝天祿捏捏阿噗幸災樂禍的小臉,說道。
阿噗哼了一聲,還是抱住了謝天祿的腰,他說:“再等等吧,我們可以先把我媽攻下來。”
鳳凰占據家庭主導地位,他說一混沌絕對不說二,拿下鳳凰等於拿下阿噗全家包括白澤朱雀等等一眾人。
謝天祿忽地慶幸,自己和鳳凰是很好的朋友,足夠了解鳳凰。
不過他還是慶幸早了。
人間總會有動蕩的時候,人心難測欲海難填,人類喜歡擴張和征服,於是戰亂在所難免。
人間各國之間忽地開始摩擦不斷,有幾個國家已經打了起來,於是鳳凰便提議要回靈山避難。
謝天祿也想走,但是他身為百捷的老總,他要為百捷的人負責,要給他們安排好去處,至少不該讓他們在戰火裡隕落。
而且百捷很多業務很多事情也要處理。
他暫時不能走。
阿噗想留下來幫忙,就和鳳凰扯了個謊,說在人間有重要的事情處理,而後留了下來。
雖然這樣他們獨處時間有了,但是每天都很忙,也沒什麼時間連絡感情。
戰亂徹底爆發後,謝天祿處理好了一切,帶著阿噗和諦聽一起回了靈山。
可是安生日子過了沒多久,補天陣就鬆動了,謝天祿就得去守陣眼了。
阿噗急得眼淚啪嗒掉,生怕他死裡頭了。
謝天祿哭笑不得,他捏捏阿噗的臉:“小祖宗,我沒那麼容易死,不用怕。”
阿噗抱著他:“你要是好好的回來了,我就答應你那件事。”
他們都知道是哪件事。
謝天祿笑起來,他說:“好。”
其實幾十年對於他們來說並不難過,但是阿噗就是覺得度日如年。
他忽地懂了,自家老爸那五十年裡煎熬的感覺了。
同樣也明白了自家老媽為什麼在那時會等不下去。
無論壽命多長,等待都是令人煎熬的事情,哪怕隻是一天一年。
阿噗覺得那五十年他過得很恍惚,經常會轉著手環對裡麵的辟邪投影說話。
這個辟邪投影是白澤幫忙留存的,這樣謝天祿想辟邪了還能看看辟邪。
玉環到了阿噗手上後,阿噗就喜歡和辟邪吐槽謝天祿,他總是說:“辟邪我和你說,謝天祿這個家夥,小氣死了,你說的一點沒錯……”
“辟邪我告訴你,謝天祿就是個大混蛋,他總是欺負我,你要幫我教訓他。”
不過自從謝天祿去守陣眼了,阿噗吐槽謝天祿的話就變了。
他總是在處理一天的祟氣後,縮在一個小角落裡,捧著玉環看辟邪影像。
他說:“辟邪,我好想他,你也很想他吧?”
“他什麼時候才回來,我想他了。”
“好想好想他,他怎麼還不回來?辟邪,他會不會不要我了?”
辟邪影像不說話,阿噗垂下腦袋:“手今天被祟氣傷到了,他在就好了。”
愛,會讓人變得脆弱又堅韌。
此刻的阿噗便是這樣。
五十年眨眼而已,哪怕在難熬,也終將熬過去,謝天祿出來那天,便奔向了還在人間除祟的阿噗。
“謝天祿!”在戰火的廢墟上,阿噗遠遠的就看見了那道身影。
謝天祿也看見了他,戰火的硝煙升騰著,祟氣嚎叫著,他穿越一切奔向他的未來。
阿噗在看見謝天祿的那一刻也什麼都顧不上了,他直接幾個瞬移,撲到了謝天祿懷裡。
謝天祿穩穩接住了他。
“我回來了。”謝天祿說。
“嗯。”阿噗緊緊抱著他,思念讓淚水洶湧。
“我很想你。”阿噗說。
“我知道,我也是。”謝天祿親親阿噗的額頭。
另一邊和阿噗一起戰鬥的夢貘不禁道:“喂喂,要不要這樣啊,之前的那一場大戰裡九尾和螣蛇就在我麵前這樣訴衷腸,你們現在還要來一趟是吧?我不是人是吧?”
阿噗噗嗤笑出聲,臉蛋紅撲撲地,眼睛經過淚水的洗滌格外亮。
“抱歉,我來幫忙。”謝天祿也笑了笑,說著抱歉,但是一點看不出抱歉。
“彆聊天了,我要被打死了。”還在和祟氣戰鬥的狸力大喊道。
眾人這才再次投入戰鬥。
人間的戰亂很快結束了,一切回歸寧靜,阿噗便帶著謝天祿回靈山養了一陣子傷。
傷養好後,兩人便離開了靈山。
那天舟舟跑去送他們,謝天祿因為求婚成功格外嘚瑟,臭不要臉和舟舟說要他叫哥哥。
毫不意外地被舟舟“童言無忌”地懟了。
但是懟歸懟,事情還是發生了。
靈山。
“你和阿噗那事我早就知道了。”鳳凰淡定地喝著茶,他說:“我又不瞎也不蠢,這要是看不出來,我這媽白當了。”
因為求都求了,事情肯定要和鳳凰和混沌說,於是阿噗的計劃是他和混沌去說,謝天祿和鳳凰說。
沒想到謝天祿剛開了個頭,鳳凰就那樣說了。
“你都知道了?”謝天祿難得訝異。
“當年在紫城就知道了,隻是一直沒說,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上次輪回前,把阿噗和舟舟托付給你。”鳳凰道。
紫城?那不就是鳳凰還是蘇祁的時候就知道了?
那麼早?!
“不過我奉勸你一句,你還有半盞茶時間可以跑,我可不會幫你攔著混沌。”鳳凰抬起眼,笑了笑:“他打人很疼哦。”
“我不打算跑,我既然來了,就做好準備了,更何況婚都求了,臨陣脫逃阿噗會傷心的。”謝天祿認真道。
“行……等等!你求完婚才見父母?!”鳳凰原本微笑的麵容有一絲裂痕。
謝天祿忽地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鳳凰啪地捏碎了茶杯,他笑容核善:“謝天祿!”
就在鳳凰要掀桌時,隔壁房間傳來混沌怒吼:“他丫的!我要弄死謝天祿他那個王八蛋!”
“爸!爸!你冷靜!你先……”阿噗焦急地大喊。
“彆攔著我,我殺了他個不知廉恥臭不要臉的禽獸!”混沌罵完,砰地一聲兩間房中間的牆就被他一腳踹了個洞。
而後塵土飛揚之間,混沌目露凶光地走了過來,腰間還掛著個討饒的阿噗。
“謝天祿!你快跑啊!”阿噗死活拽不住混沌,隻好大喊。
鳳凰給了謝天祿一個眼神,謝天祿讀懂了那個眼神是——自求多福。
“阿噗乖,到阿娘這來。”鳳凰用靈力把阿噗和混沌分開,一把把人拽到麵前,而後一個閃身帶著阿噗到了院子外的空地上。
而後緊接著屋頂被破開,兩個人影衝向天空。
和啾啾出去玩剛回來的舟舟站在院門口,目瞪口呆:“家……塌掉了……”
鳳凰一臉淡定,他招手把舟舟叫過來,而後抱在懷裡,對著旁邊被自己定身的阿噗:“沒事的,不用擔心,死不了。”
阿噗動不了,隻能閉上眼為謝天祿默哀。
這場單方麵毆打打了兩天也沒個結果,鳳凰看得有點無聊,便拽著阿噗和舟舟陪他去人間玩了。
再回來的時候,事情都解決好了。
謝天祿和混沌在狸力的幫助下在修房子。
謝天祿也沒有被打得很慘,至少沒變成豬頭人。
阿噗稍稍鬆了口氣。
他不知道這是謝天祿求了好久的打人彆打臉,才換來的結果。
換作彆人,混沌早把人打成豬頭了。
打完架,混沌看謝天祿還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怎麼看怎麼咬牙切齒。
晚上吃個飯,謝天祿覺得混沌恨不得用眼神殺死他。
一直看熱鬨不嫌事大的鳳凰,這時總算樂意出來說話了:“好了,阿噗喜歡,由著他去就是了,打一頓消氣了,他們的事就由他們自己決定吧。”
混沌聞言才稍微消了氣,他哼了一聲:“算便宜你了,我們阿噗配你真是可惜了。”
阿噗從來沒有在混沌嘴裡聽過這樣的話,他詫異地抬起頭看著混沌。
“看什麼看?!臭小子眼光真差!非得找個這樣的!煩死了不吃了!”混沌氣得差點掀桌,最後還是忍住了,轉身離開了。
鳳凰無奈笑笑,說:“我去勸勸,你們繼續。”
兩人都離開了,桌上就隻剩下了阿噗和謝天祿還有舟舟,舟舟看了看這兩人:“我不餓,我找啾啾去玩了。”
最後隻剩他們了。
“會後悔嗎?”謝天祿問他。
阿噗搖搖頭:“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不會後悔的,永遠不會。”
“嗯,我也是。”謝天祿稍稍低頭親親阿噗。
但這一幕被剛被鳳凰哄好的混沌看見了,一拳又打爛了門,他喊:“不行!我要把他趕出靈山!我怕我忍不住弄死他!”
……
混沌再怎麼不情願,這事還是成了。
於是靈山又再次熱鬨起來了。
要辦婚禮了。
謝天祿有的是錢,這次婚結得比鳳凰那次鋪張浪費多了。
鳳凰懷疑要不是阿噗攔著,謝天祿估計要開兩艘宇宙艦隊來接親,放煙花的時候隨便引爆一顆星球給賓客助助興。
謝天祿真做的出來,因為籌辦婚禮那幾天他和個開屏的孔雀似的,彆人說早上好boss,他說:“是的,我過兩天要結婚,請帖,歡迎來參加婚禮,不參加也沒關係隨個禮就好,喏,喜糖。”
阿噗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謝天祿為什麼會帶這麼多請帖和喜糖在身上。
諦聽也想不明白,因為這幾天他彙報什麼工作,謝天祿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婚禮這樣是不是不夠排場?”
“boss,我在說這個月的季度報表……”
“應該這樣,對,馬上叫人去改!”謝天祿說著就開始打電話。
諦聽:“謝天祿!你有沒有在聽人說話啊!”
除此之外,阿噗那邊也沒好到哪裡去,一群人給他選衣服看衣服,安排這個安排那個。
而他的親親老媽,在一邊嗑瓜子,還總是不禁感慨:“總算有人體驗到我當年有多累了,啊呀,有點高興怎麼回事?”
混沌親了一下自家老婆的臉,他說:“老婆……”
“不接受二次婚禮,免談。”鳳凰推開這個膩歪的家夥,起身去找舟舟玩了。
混沌癟嘴,看了一眼阿噗歎了口氣:“真的很想再看老婆穿一次嫁衣呢……”
要是平時阿噗肯定嘲笑一下,但是他現在笑不出來。
婚禮是中西結合式,連席麵都有兩次不一樣的,饕餮直呼希望謝天祿多結一次婚,他很久沒有吃這麼飽了。
謝天祿這個婚禮簡直奢靡,來參加婚禮的人知道謝天祿有錢,沒想到他那麼有錢。
連鳳凰都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他指著天上的那一排亮閃閃的東西,他說:“他把宇宙飛艦當閃光燈使啊。”
“比起這個,你是不是應該問一問他,為什麼裝伴手禮是鑲鑽的金子,整整二十條,重的要命!”九尾道。
“你知道人間的百捷公司上空放了兩天的煙花了嗎?除了睡覺時間,一刻都沒停過。”睚眥說。
“嗬,他還買通了聯邦所有的燈牌大樓,上麵全是——謝天祿和宿安蒲金婚,然後開始放影像,足足十分鐘的視頻!放了一整天!”諦聽說著愈發痛心,他說:“還有啊,他還在母星海洋上用幾百輛海洋艦拚了個阿噗和他的小像,據說在太空都看得見。”
“隻有我想吐槽他為什麼連餐具到地板都要是玉做的嗎?很滑。”白澤淡淡道。
燭九陰嗬嗬了兩聲,他說:“所以到底為什麼靈山入口結界那會飄錢雨,來一個人飄十幾張,來一個人飄十幾張,他在當散財童子嗎?”
“這就是你進出五次的理由?”白澤瞥了他一眼道。
混沌也被謝天祿的豪橫衝擊到了,他指著天上的變成金色的結界:“為什麼結界也要鋪金粉,到底誰會在意這個?”
總之這次婚禮十分的奢靡,來得的人都大受震撼,然後揣著一堆金子和聯邦幣回去了,幸運的話還會得到一輛宇宙飛艦。
比如諦聽。
諦聽真的很想哭,他努力這麼多年,車沒買上,直接有宇宙飛船了。
“謝天祿,我要和你做一輩子兄弟。”諦聽抱著謝天祿感動得潸然淚下。
“滾,我現在結婚了,男男授受不親。”謝天祿推開他。
“所以,謝天祿給的聘禮是什麼?”另一邊,九尾好奇地問鳳凰。
“不知道,太多了沒數。”鳳凰道:“堆不下,全扔昆侖去了。”
“混沌不是有混沌空間嗎?他裝不下?”睚眥好奇道。
混沌摸摸鼻子,沒有說話。
“堆起來差不多半座山,裝得下來鬼了。”檮杌笑道。
“壕無人性啊。”九尾搖頭歎道。
外麵是熱鬨,但阿噗敬完酒就要回房間等著掀蓋頭,於是他這便顯得冷清。
他一個人待的無聊了,把蓋頭一掀,毫無形象地靠在床邊把玩各位叔叔伯伯,姑姑嬸嬸送的禮,然後抓到了燭九陰送的龍銜珠燈座。
這個燈座渾身都是紅玉做的,上麵刻的龍栩栩如生,像是一點睛就會騰飛。
阿噗把玩著,忽地小腹墜痛,他揉了揉小腹,有些奇怪,正要叫人眼前便一花……
他再睜開眼時,他手邊的燈座不見了,而他也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白色空間裡。
離他不遠的地方,燭九陰正盤腿坐在那下棋。
“燭龍伯伯?”阿噗提著嫁衣疾步走過去,喚道:“這是哪?你怎麼會在這?”
“這裡?”燭九陰抬頭看了看阿噗,他笑:“這裡是時間裂隙,你被卷到時空亂流裡了,我創造了個時間裂隙,暫且把你留在了這。”
“我為什麼會被卷到時空亂流裡?!”阿噗大驚,他還沒洞房呢婚還結完他丟了!
“你也知道,我的權能是和時間有關。”燭九陰說。
神獸燭九陰,可控晝夜顛倒時間流動,昆侖之墟之所以四季如春也歸功於他。
“你呢身上有一部分混沌無序的力量,無序包括時間和空間,你應該是在我的刺激下覺醒了和時間無序有關的力量,所以導致了時空亂流的產生。”燭九陰說著,他問:“你動我那個燈座了?”
阿噗點點頭,燭九陰了然:“我原本送那個燈座給你,是想著你們要是春宵快活,嫌天亮太快,可以點燃那個燈座控製一下時間流速,雖然隻能控製一小會兒,但是應該夠你們……”
“哎呀!我知道了!謝謝燭龍伯伯!”阿噗羞紅了臉,他連忙打斷道。
燭九陰笑起來,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那現在該怎麼辦啊?”阿噗平複了一下道。
“沒事,天道會糾正時空的錯亂,你很快就能回去,不過接下來你會被送到哪裡,我也不知道。”燭九陰說著有點苦惱:“哪天你還是和混沌學習一下怎麼控製體內的無序力量吧,不然總這樣可不好。”
“啊?我會被卷走?”阿噗還以為燭九陰救了他,他就在這待一會就可以了。
“對啊,我隻能爭取這麼久,傷還沒好全呢,隻能做到這一步了。”燭九陰說著,安撫道:“你隻要記住若是去了過去,不要試圖改變過去,去了未來不要和未來的你撞上,其他的都沒關係。”
阿噗點點頭,忽地覺得一陣頭重腳輕,有些看不清麵前的燭九陰了,他艱難地問“這樣做了會怎麼樣?”
“會永遠迷失在時間亂流裡,所以絕對不可以……”燭九陰後半句話,阿噗沒聽清,他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他到了一片雪地裡,滿天飛雪,讓世界萬物都是白茫茫一片。
阿噗起身,忽地聽見頭頂雷聲轟隆,他抬頭隻見雷劫朝著不遠處劈了下去。
阿噗朝那邊跑了兩步,遠遠的看見了一個一身黑衣的墨色長發男人。
男人跪坐在雪地裡,背脊被雷刑劈得彎起,他麵前的雪染紅了一大片。
雷聲再次大作,雷雲運作著,又要降下雷劫。
男人艱難地直起腰,露出了那張好看的臉。
是謝天祿。
或者說,是很久以前長發的謝天祿。
雷又再次朝謝天祿劈下,阿噗急得大喊:“謝天祿!”
他完全把燭九陰叮囑的那些忘了,朝人跑了過去,大聲喊著謝天祿的名字,因為著急連用了好幾個瞬閃,紅色的嫁衣在風中飄動得如同旗幟。
謝天祿聽見那聲呼喚,錯愕地抬起頭,胸口運轉著的引爆自己靈源的靈力散了,而後一抹飄動的紅撲到了懷裡。
雷劫如期而至,那個莫名出現的人替他擋住了雷劫。
阿噗背脊被劈得生疼,但是他著急查看懷裡被護著的人的情況,也顧不上自己了。
他抬起頭看著麵前臉上毫無血色,一臉茫然和錯愕的人,語氣著急:“你怎麼樣?你沒事吧?”
謝天祿呆愣愣地沒有回答。
但是阿噗還是眼尖地看見了那露出的半截脖頸上的一片焦糊的傷,那傷蔓延直衣服裡,阿噗不知道那衣服底下還有多少。
謝天祿這身黑袍都被血染得顏色深了很多,而且他身上的靈力波動很微弱,似乎隨時會暴斃。
“肯定很疼吧?傻不傻……”阿噗伸手小心翼翼地去給人療傷,話說的有幾分哽咽。
“你是……誰?”謝天祿被雷劫劈得沒有一塊好皮的手,緊緊攥住阿噗伸向自己的手,他目光緊緊盯著麵前的人,很努力地想要看清什麼。
“我是誰?”阿噗剛要罵這人怎麼不記得自己了,忽地想起來,自己被卷到時空亂流裡,現在這個謝天祿很有可能是以前的謝天祿,還不認識他的謝天祿。
阿噗難得反應快了一次,他想起來,白澤曾經說過,辟邪死後有一個人出現救了曾經想自殺的謝天祿。
那個人……是他?!
“阿噗,你以後會發現,其實你做過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那件事情,足夠抵消一切壞事。”
“你在一場大雨裡撿回了一條奄奄一息的小狗。”
阿噗把這一切串聯起來後,他忽地明白了一切。
原來,謝天祿愛他是從這裡開始的。
是他把謝天祿拉了回來,是他給了謝天祿第二次生命。
阿噗想到這,笑了起來,眼角閃著淚花,他捧住謝天祿的臉:“謝天祿,不對,天祿,你聽好了,我是你以後的愛人,雖然現在可能沒辦法告訴你我是誰,但是我保證我未來一定會出現,而且我會一直愛你,像是辟邪一樣愛你。我會是你的家人,我會陪著你,一直到日月不再,天地消彌。”
謝天祿眸光動了動,而後像是不敢置信,眼睫抖了好幾下,他艱難複述:“你是……我的,愛人?”
“嗯。”阿噗點了點頭,他縮回手把手腕上的玉環摘下來,他說:“這個,是辟邪讓我給你的,他說他希望你能活下去,我也是。所以,這就是我們的信物了,等哪一天見到我,這個玉環會告訴你的。”
阿噗說這些的時候,手已經開始透明了,他看著謝天祿呆呆地接過玉環,眼前的霧氣愈發重了。
他還是執拗地看著謝天祿,而後抱住了他,他說:“謝天祿,你要活下去,你要等到我,聽到了嗎?”
謝天祿拿著玉環,有些無措,或許是這個懷抱太溫暖,他情不自禁地顫抖著手想要環住這個突然出現的愛人。
“我一定會出現的,到時候你要記得愛我。”阿噗逐漸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他還是說。
“所以,謝天祿你一定要活下去,你要等到我,一定一定!”謝天祿隻差一點就能抱住他的愛人,可一瞬間如火紅色消失了,隻有一片白茫茫的天地。
滿天飛雪裡,隻餘一句:“我愛你。”
謝天祿愣愣地看向自己張著的手臂,他茫然地重複道:“我要活下去……等到你?”
他看了很久,而後將玉環貼近心口,上麵是辟邪的氣息,還有那個人一點點的體溫,他低下頭:“我要活下去……等到你……”
……
阿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他隻是覺得一陣頭暈,就回到了婚房,他看著自己手腕上空蕩蕩一片,就知道那不是夢。
而後身穿婚服的謝天祿推開了門。
他身後是如水的夜色,他看向婚床上的阿噗,眼神溫柔,像是穿越了千萬年的時光,才落到了阿噗身上。
阿噗看見謝天祿的那一瞬間,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他知道新婚是高興的日子不該哭,所以他努力地扯出一個笑來:“瞧啊,謝天祿,你等到了。”
謝天祿原本看到阿噗哭,連忙要進門安慰調笑幾句,但是聽到這話他頓住了步伐。
他知道阿噗在說什麼。
阿噗去到了曾經的他身邊。
千萬年的歲月在此流過,謝天祿也笑起來,他說:“瞧啊,謝天祿,你等到了。”
那從天而降的炙熱的紅色,總算穿過了數萬年的雨雪風霜,落到了他的懷中。
從此他們永不離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