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馮輝你大爺的,你竟然敢打老娘弟弟!”幾個老師剛把人分開,宿皎月就衝了過來,也不顧自己穿的裙子一腳給人踹出去好遠。
她原本離得還挺遠的,老師也沒想到她會突然發難,就沒攔得住,於是眾人就看著馮輝飛了出去。
因為宿皎月是女生,穿得又是短裙,幾個老師都是男老師都不知道怎麼下手攔她,又讓她衝上去扇了那個馮輝幾巴掌。
馮輝就是三號。
直到拉拉隊有個女生攔腰抱住宿皎月,大喊:“算了算了,皎月姐,老師還在呢。”
“放開我!老娘今天要把他打得媽都不認識!”宿皎月掙紮著,又要去踹馮輝,老師連忙厲聲嗬斥:“行了!鬨夠了沒有!”
宿皎月這才氣哼哼地作罷。
蘇祁早就被扶起來了,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宿皎月身邊,好聲好氣地給她順氣。
最後幾人各自都被各自的老師帶走了,蘇祁他們則是被白澤領到了導員辦公室。
這事鬨得還挺大,白澤還是例行公事地批評了蘇祁和陸仁嘉他們。
序陽他們是體院的老師帶回去罵,和他們不在一處。
批評結束後,白澤推了推眼鏡,看向蘇祁:“好了,你們倆回去吧,蘇祁留下。”
“導員,蘇祁沒打架,他是被牽扯進去的!”陸仁嘉生怕白澤要再罵蘇祁一頓,連忙道。
“就是,小祁他隻是……”盧任義也著急替蘇祁解釋。
“行了,你們先回去,我隻是單獨和他說句話。”白澤沉下臉來,聲音嚴肅道。
兩人這才一步三回頭有點擔憂地離開了。
兩人一走,白澤緩和下臉色來,他看著蘇祁:“去沙發上坐著。”
蘇祁聽話地瘸著腿過去了。
白澤從自己的小櫃子裡拿出藥箱,他道:“你也真是的,摻合他們做什麼?”
他說著走到蘇祁麵前,半蹲下,抬起蘇祁的腿準備上藥。
“我沒事。”蘇祁掙紮了一下,而後弱弱地反駁:“是對麵先惹事的,而且我也沒摻合,是無辜被卷進去的。”
白澤不由分說地握著蘇祁的腳踝,他歎氣:“好好好,先上藥再說。”
因為蘇祁小時候總受傷,白澤作為哥哥,經常給他上藥,都成習慣了,很快就幫他上好了藥。
“行了,我背你回去吧。”白澤收好藥箱說。
“不要,好丟人。”蘇祁拒絕道。
“瘸著腿回去就不丟人了?”白澤好笑地說道。
“不要就是不要,彆人看見了像什麼樣子。”蘇祁癟癟嘴,不太情願地說著,自己嘗試要站起來。
白澤拿他沒辦法,隻好說:“那我扶你回去總行了吧。”
蘇祁沒有說話,白澤知道他這是同意了,於是伸手去扶他。
蘇祁原本扭傷才剛好,今天被人一腳踹得摔一跤,又扭傷了就算了,小腿那還紅了一大片,手也被擦破了,可謂是無妄之災。
他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心裡罵罵咧咧了一路,不過宿皎月幫他報仇了,他稍稍也平衡了一些。
白澤的導員辦公室在四樓,因為蘇祁腿傷了,兩個人走得很慢,走了好一會兒才下到二樓。
在二樓樓梯口的地方,蘇祁看見了滿頭大汗著急上樓的序陽。
序陽打了架,嘴角有點擦傷,看上去有點狼狽,他急匆匆上樓差點沒看路撞上蘇祁他們。
“小祁……”序陽一個急刹停在離蘇祁隻有兩步遠的地方,喘著氣叫蘇祁。
“你怎麼來了?”蘇祁意外地說著。
“聽陸仁嘉他們說……咳,你們導員把你留下了,我有點不放心……”序陽說著,看了一眼白澤,還是繼續說下去了。
“說的我好像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白澤一向和同學沒什麼架子,他聽了這話也沒有生氣,隻是笑道。
序陽沒回話,目光下垂落到了兩人攙扶在一起的手上。
“導員說我腿腳不便,要送我回去來著。”蘇祁注意到序陽的目光,連忙說。
“嗯。”序陽抿唇,應了一聲。
“既然你舍友來了,那我就送到這?”白澤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兩次後,大概悟出了點什麼,於是說。
“誒?”蘇祁有點意外,但是也沒拒絕,說:“好的,謝謝哥。”
“不客氣,回去記得上藥。”白澤把人交給序陽,揉了揉蘇祁的腦袋。
“知道啦。”蘇祁癟癟嘴,語氣像是撒嬌一樣。
白澤笑了笑沒說什麼,轉身上樓。
蘇祁一直目送人消失在視線裡,才跟著序陽下樓,走了幾步,序陽忽地開口問:“你們關係很好?”
“嗯,畢竟住在一起好多年了,我又不是石頭,怎麼可能養不出感情。”蘇祁回道。
序陽低低地應了一聲,唇抿得更緊了。
“你們老師罵你了嗎?”蘇祁看他好像不高興,主動問道。
“沒,他很護短,隻是做做樣子,假裝罵了幾句就放我們走了。”序陽說。
蘇祁點了點頭,也放下心來。
“今天……”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兩人已經走到了一樓,忽地兩人同時開口,蘇祁看序陽要說,連忙閉上了嘴。
“誰?”兩人在大樓前站定,蘇祁奇怪地問。
“你們導員。”序陽垂著眼,長長的睫毛在他眼底灑落一片陰影,他說。
“你說白澤啊,他是我……”
“桐桐!”蘇祁話還沒說完,換了衣服的宿皎月遠遠看見他就喊,一邊喊著一邊跑了過來。
“我的好桐桐,你怎麼樣了?”宿皎月一來就扶著蘇祁的肩,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關心溢於言表。
“你怎麼還沒回去?”蘇祁有些意外,他問。
“我不是說了嘛,我要和你在你學校逛一逛啊,當然沒走。”宿皎月低頭看著蘇祁的腳,頗為可惜道:“可惜了,你這腿估計也逛不了了。”
“是啊,逛不了了。”蘇祁接話道。
“馮輝那個傻逼,等我回去了,非得……”宿皎月提起這茬就生氣,不禁說。
“好了好了,你不是幫我報仇了嗎?你那一腳可比他們踢我的那一腳重。”蘇祁安撫著,惹得宿皎月又是一陣憐惜地揉搓蘇祁的臉。
“喂,我已經長大了,彆再捏我的臉了。”蘇祁一隻手被序陽攙扶著,隻餘下一隻手來抗爭,有點敵不過宿皎月的魔爪。
序陽看著他們打鬨,眉頭蹙得更緊了。
“長大怎麼了,長大了也是姐姐的寶貝桐桐。”宿皎月親昵地刮了一下蘇祁的鼻梁。
“夠了哈。”蘇祁不滿地說著,心裡尋思著這人在家裡可不是這樣的。
“嘿嘿。”宿皎月笑起來。
“你差不多該回去了吧?我沒法帶你在學校裡逛。”因為白老頭的緣故,其實他們倆姐弟沒少來山海大學,雖然沒有仔細逛過,但是也不算陌生,蘇祁也不明白這人非要逛什麼。
“趕我走啊?我不要。”宿皎月道:“就算不能逛,也可以請我吃頓飯吧。”
“喂,你自己沒零花錢嗎?非要來蹭我的?”蘇祁聞言更加不滿了,這家夥的零花錢比他高至少五百塊,現在還來蹭上他的飯了。
“乾嘛,你這樣我可是會很傷心的,請……”宿皎月說著語氣就變得委屈起來,眼看著就要嚶嚶嚶,蘇祁連忙截斷:“知道了,請你吃行不行?”
“麼~”宿皎月給了蘇祁一個飛吻,眨眨眼:“桐桐最好了。”
序陽臉色更差了。
蘇祁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而後扭頭問序陽:“序陽,你和我們一起吧,我請你。”
序陽差點沒來得及轉換表情,他說:“嗯,好。”
這他丫還不去,人都給這外校的拐跑了。
於是三個人就這樣慢吞吞往外走了。
“你叫序陽啊,和我們小祁什麼關係啊~”宿皎月一向話多開朗,嘴巴閒不住,於是問。
“舍友。”序陽並不是很想回答他。
“啊~真的假的~”宿皎月把目光落到蘇祁臉上,故意拖長語氣,打趣蘇祁。
“宿皎月!”蘇祁有一種被看穿的羞恥,他不禁有點羞赧。
宿皎月笑嘻嘻地,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而後她的電話就響了,她看了一眼,嘶了一聲:“完了。”
蘇祁看著她,立馬明白了什麼,有點幸災樂禍。
宿皎月猶猶豫豫地接了,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她癟著嘴哦了一聲,而後說:“知道了,吃完飯就回去,沒在外麵亂撩。”
電話很快就掛斷了,蘇祁幸災樂禍地笑,被宿皎月瞪了一眼。
序陽偷偷替蘇祁瞪了回去。
這兩人都沒發現,繼續吵吵鬨鬨去了。
他們隨便找了個校外的小餐館吃了起來,期間蘇祁和宿皎月一直在拌嘴,序陽都插不進去幾句,還是蘇祁不斷地cue他,他才有機會說話。
一頓飯吃的還算可以,宿皎月把人送到宿舍樓下,而後蘇祁和她道了彆,被序陽背著上了樓。
蘇祁本來不想的,但是序陽已經蹲下了,那他就恭敬不如從命(有便宜占白不占)了。
序陽剛把他送到宿舍,陸仁嘉他們就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問蘇祁怎麼樣。
序陽看了一會兒,就要離開,蘇祁叫住了他:“你去哪啊?”
“去訓練。”序陽在門口停下,解釋道。
他已經遲到很久了,再不去他老師頭發都要冒火了。
“這麼晚了還要去啊?”蘇祁不禁道。
籃球賽結束的時候已經四點了,再加上七七八八折騰,現在快六點了。
“嗯,老師希望我參加明年上半年的省全運會,所以要加訓。”序陽簡單解釋道。
“全運會?”蘇祁眼睛亮起來,他說:“在哪裡辦啊,我給你去加油!”
“聽說是晝光市,不過還有很久,還沒有定論,你不用那麼期待。”序陽說。
蘇祁聞言哦了一聲,也沒有多說,隻是問:“加訓到什麼時候?”
“九點吧。”序陽說。
“好吧。”蘇祁想,那和他們下晚自習的時間差不多,也沒有很晚,不怕回來看不到序陽。
隻是好可惜,學校遊泳館不讓隨便進,不然還能進去看序陽訓練。
不過也沒關係,以後應該有機會。
<十>
因為蘇祁腳受傷,白老頭再三勒令他回來休息,蘇祁拗不過他,就被白澤接回去了。
那天序陽來送他,表情很古怪,蘇祁形容不出來。
周一正常上課,順便抽空去了一趟話劇社。
軍訓結束後社團招新和學生會招新都熱火朝天地進行,蘇祁沒興趣加入學生會,便隻是報了社團。
話劇社招新到周二就結束了,周三大家組織了一個見麵會,簡單地自我介紹了一番。
因為應學哥的緣故,話劇社今年又是人滿為患,連後勤人員都飽和了。
所以這個自我介紹時間非常長,長到蘇祁想睡覺,於是就無聊地在桌兜裡給序陽發消息。
序陽因為全運會的原因更忙了,也不知道加入的什麼社團,蘇祁打聽了好久都不知道,不然他也可以跟過去刷刷存在感。
社團見麵會的最後,社長說周六有個社團聚餐,希望大家不忙的都來捧個場,一起吃個飯唱個k增進感情什麼的。
蘇祁其實不太喜歡人多的場合,倒不是社恐,就是覺得和一群不熟的人一起玩,有點尷尬。
但是因為是社團活動,他也不好意思不去,隻能希望周六不要鬨太過。
蘇祁回了宿舍才知道,陸仁嘉和盧任義他們周六也有社團聚餐,他們想的是聚完餐直接回家,周一再回來上課。
蘇祁覺得是個好主意,到時候就假裝家裡催,開溜好了。
序陽周六則是要加訓,他聽到蘇祁說聚餐,不由得有點擔心。
畢竟這人腿腳還沒好利索。
周六來得很快,那天序陽執意要送蘇祁,說他腿沒好利索,蘇祁便也沒拒絕。
社團聚餐就是吃了頓烤肉,二十來人,不知道花了多少錢,而後又去點了個大包廂唱歌。
因為實在和這裡誰都不熟,蘇祁隻能和應學哥坐在一起。
但是這人太受歡迎了,總有人來搭話,當然蘇祁也不賴,社團裡好多人都圍著他嘰嘰喳喳說話。
蘇祁覺得有點頭疼,於是低頭給胡卿青他們發消息。
同是天涯蚊香人(3)
梧桐樹上結苦瓜:救命,社團聚餐好心累
梧桐樹上結苦瓜:哭唧唧.jpd
狐狸精在世統統閃開:嘔吼,巧了,我們也是,你們在哪玩呢~
傻逼才會惹我:加一
梧桐樹上結苦瓜:這麼巧?!
狐狸精在世統統閃開:誒誒,要不我們溜吧,我們三個也好久沒聚了,我們溜走一起喝個酒擼個串怎麼樣?
傻逼才會惹我:你們在哪聚?我這可能有點遠,而且走開不方便
狐狸精在世統統閃開:那我們去找你,報地址
傻逼才會惹我:共享了位置
蘇祁看了看,離得也不是特彆遠,他對於三人小聚也很心動,於是主動和應學哥說了一句,開溜了。
應學哥有點不放心他,他特地送他,反複詢問他的腿還好嗎。
蘇祁回了句沒事。
三人小分隊很快就聚在了一起,胡卿青看到蘇祁差點撲上來,還好蘇祁緊急叫停,告訴對方自己腿傷了。
“又傷了啊,你真是多災多難啊。”江漾不禁說。
蘇祁歎了口氣:“沒辦法嘛。”
胡卿青問:“怎麼傷的?你怎麼沒和我們說?還是不是朋友了?”
蘇祁有點不好意思,他也是忘了,於是連忙把那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嘖嘖,寶貝,我覺得他對你還是挺有意思的,又是來接你,又是各種不放心的。”胡卿青聽完說。
“那是因為他人特彆好吧。”蘇祁想起來那天序陽拒絕那個男生的樣子,有些失落地給自己倒了杯酒。
“看你這樣,又受挫了?”江漾問。
蘇祁點了點頭,鬱悶喝酒。
“實在不行就換嘛,天涯何處無芳草,你條件又不差。”江漾道。
“可是他人真的很好啊,長得帥,人又溫柔體貼,還很熱心腸,最重要的是他有八塊腹肌,還有人魚線,嗚嗚嗚……”蘇祁掩麵乾嚎,他道:“他為什麼要是直男呢!他彎一下怎麼啦!”
“寶貝,愛上直男是沒有結果的。”胡卿青拍了拍蘇祁的肩,他頓了頓又說:“不過,你怎麼確定他是直的?”
“他自己說的!而且他還說他覺得被男生喜歡很惡心!那天他拒絕那個男的的樣子凶得要命!”蘇祁說起來滔滔不絕:“平時陸仁嘉他們和他勾肩搭背他都嫌棄得要命,就我受傷了他才一臉不樂意地扶過我幾次……”
“不是還背過你嗎?”江漾說。
“嗯,但是這能說明什麼啊……”蘇祁腦袋抵著酒瓶,他說:“難道我要自戀到,彆人背我兩次就說人家喜歡我嗎?”
胡卿青聳聳肩,他說:“其實我覺得啊,你要是實在不行,就彆再陷下去了,喜歡直男很痛苦的,真的,很多前輩都是這樣。直男隨便一賣,留我們基佬痛苦一生。”
江漾認同地點點頭。
蘇祁提起來就不高興,哐哐給自己灌酒,胡卿青看得皺眉,蘇祁把酒瓶一放:“啊啊啊!他算哪門子直男啊!哪有直男體育生穿白襪!哪有直男長那麼帥,一個女朋友都沒有,身邊全是男的!手機裡連女生微信都不超過十個,他憑什麼是直男!”
“他是徹底瘋了。”胡卿青小聲和江漾說。
江漾讚同地點點頭。
蘇祁回顧這兩個月,越想越氣,越氣越喝,胡卿青和江漾拉都拉不住。
“你說,他今天晚上喝醉了,回去會不會把人強吻了。”胡卿青搖了搖頭歎息道。
“說不準。”江漾道。
他們倆生怕蘇祁喝多了真發酒瘋,還是攔了一下,於是三個人得以好好聊天。
隻是聊到一半蘇祁被刺激到又開始喝酒。
因為元豐白找過來了,他看時間不早了,有點擔心江漾就打了個電話來,而後找了過來。
“彆喝太多,我在那邊的書店等你。”元豐白溫聲和江漾說著,替他理了理額發。
“你要考研就不要出來找我了嘛,在家好好學習嘛。”江漾臉上浮現薄粉,他說。
“不放心你。”元豐白性子冷,說話沒什麼表情,但是語氣倒是溫柔。
蘇祁看得眼眶都紅了,他扭頭看胡卿青,他說:“你有本事也把應觀騰叫來,他要是來我立馬找個柱子撞死。”
應觀騰是胡卿青現在的男朋友,斷斷續續談了有兩個月了,他們倆分分合合地怎麼都斷不乾淨。
“沒事沒事,分了分了,你放心哈,我陪你單身。”胡卿青知道這人喝上頭了,連忙順毛擼。
“又分了啊,這次什麼原因?”江漾把元豐白送到馬路對麵,遠遠地聽見胡卿青的話,不禁問。
“他管太多,總是希望我隻愛他一個,拜托海王怎麼能隻愛一個呢,我的夢想是給全天下的男人一個家。”胡卿青向來不正經,說起這話絲毫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當然,除了元豐白,有主的我不要。”胡卿青看了看江漾,連忙補充。
“序陽也不行!”蘇祁說。
“好好好,不行不行,我……我靠!”胡卿青安撫著蘇祁,餘光卻瞟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往這走了過來。
“不行寶貝們,我得撤,應觀騰追殺我來了!”胡卿青說著抓上手機就跑。
緊接著嘹亮的一聲在夜裡響起:“阿青!你要去哪裡?!”
胡卿青拔腿就跑:“寶貝們,賬單到時候發我,我先走一步,給他抓到我得要老命。”
胡卿青說完就消失在了夜色裡,應觀騰緊追不舍也消失了,隻餘一句:“阿青,你彆跑,我有話和你說!”
蘇祁目送兩人離開,有點淩亂,後知後覺又開了瓶酒。
“彆喝了!你都喝了多少了!”江漾連忙拉他。
“我……我不高興,憑什麼啊!我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人,怎麼這樣啊!你們一個兩個都有主,都有喜歡的人,憑什麼我不可以啊!”蘇祁扯過酒瓶乾嚎著。
江漾扶額歎氣,一抬頭隻見遠遠的路燈下站了個人,有點眼熟,他第一時間沒認出來。
直到蘇祁喝著喝著趴桌上了,他迷迷瞪瞪地看著那路燈下的人,他說:“我好像出幻覺了,我看見序陽來接我了。”
江漾這才確定那人是蘇祁嘴裡那個遊泳哥,他有點奇怪,而後就見那人大步走了過來。
“你怎麼……”江漾剛要問,那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好似自己是什麼拐騙蘇祁的混蛋一樣。
那人默不作聲,去扶蘇祁了。
江漾有點不爽,他說:“你要帶小祁去哪?”
序陽把人扶起來,他冷冷道:“關你什麼事。”
“嘿呀,你這人,什麼態度?!”江漾也喝了點酒,他說著就要去把蘇祁拉過來。
蘇祁哼哼唧唧不知道兩人吵什麼,他十分偏心地往序陽懷裡一窩,衝江漾擺手:“我要回去了,阿漾拜拜。”
“回什麼回?你回哪去?給我過來!”江漾氣笑了,把蘇祁拽過來。
蘇祁踉踉蹌蹌,他不解地看著江漾,而後又眨著迷茫水潤的眼睛看序陽。
序陽蹙起眉,他伸出手,他說:“小祁,過來,我帶你回宿舍。”
“哦。”蘇祁聞言就要往序陽那邊走,江漾拉住他,怒其不爭:“你和他回去了,我怎麼辦?!跟我回家!”
兩人是鄰居,江漾想著順道就把蘇祁捎回家。
序陽聞言緊緊抿著唇,而後拉過蘇祁,一彎腰把人攔腰抱起,他說:“他不和你回家,他要和我一起走。”
江漾氣極了道:“他憑什麼和你走啊?誰知道你會對他做什麼!”
序陽懶得理他,轉身就走,江漾連忙去追,這時胡卿青繞了一圈回來了,他喊:“漾漾救命!我心臟病要犯了,快救我!”
江漾左右為難,最後隻能大喊一句:“喂,你照顧好他,彆動歪心思!否則我不客氣!”
然後他飛快地去扶胡卿青了,胡卿青連忙躲到他身後,然後指著追過來的應觀騰說:“攔住他,他騷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