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不足的鬱棠被硬生生叫到春天幼稚園時,人是無比暴躁的。當她聽到是因一條狗起的糾紛時,人是萬分驚訝的。但當她知道那條狗是善善,整個人都裂開了。
怪不得來的路上她總覺得少了點兒什麼,原來是自己的隨身掛件善善不見了。
“麻麻,都怪妹妹非要和窩搶小狗,它才跑掉的。”簡遇之一見到鬱棠就抹淚告狀,委屈的小模樣看了就叫人心疼。
這可把簡愔之氣壞了,當即拉著鬱棠的手手可憐巴巴道:“媽媽媽媽,是二鍋鍋把小狗偷出來的,我讓他告訴媽媽,他非不要。”
不就是互相傷害嗎?誰怕誰呀?她氣鼓鼓瞪著惡人先告狀的簡遇之。早知道二鍋鍋這麼可惡,她剛剛就不該幫他。
簡遇之沒想到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就把自己賣了,一時間說話都結巴了:“你你你,你亂說,窩,窩才沒有。”他嘴上不承認,但眼神卻飄忽不定。
鬱棠一看他這樣,就知道簡愔之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不過現在不是給自家孩子算賬的時候,她扔給兩崽崽一個惡狠狠的眼刀,憋住了即將爆發的怒火。
從她出現就一直安靜縮在角落裡的尚銘,一見鬱棠視線掃來,心尖就是一顫,條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屁屁。
愔愔媽媽打人可疼了,上次他的小屁股就痛了好幾天。
“總之呢,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經過上次的事情,於昕大抵猜出她家世不凡,因此處事格外公正:“雖然是尚銘小朋友先動的手,可他也是為了保護愔愔不被哥哥欺負。”
鬱棠被氣笑了,她陰惻惻看了眼東張西望的簡遇之,掂起他的耳朵就教訓道:“好小子,你出息了,都敢為了個外人欺負妹妹了?”
在此之前,鬱棠覺得不管孩子犯了什麼錯,她都能原諒包容。可唯獨這條不行,她絕對不能容許簡遇之為了彆人對著自己的親人反目。
“麻麻窩錯了,窩再也不敢了。”其實簡遇之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哪了,但他知道麻麻現在很生氣,他要是不乖乖認錯,會被揍的更狠。
本來以為自己會挨揍的尚銘,見被打的竟然是死對頭簡遇之,再忍不住捂嘴偷笑起來。
他巴巴跑上前,主動牽起簡愔之的小手保證道:“凶凶的阿姨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愔愔的。”
鬱棠:……凶凶的阿姨!
她黑著臉分開兩小隻,把女兒護在自己身後,連好話都不會說的傻小子,pass。
尚銘不知道自己錯哪了,他看著自己空落落的小手,有些委屈地癟嘴。這要是奶奶在,他早就嚎啕大哭起來了,但在凶阿姨麵前,他不敢。
“媽媽,這次尚銘是好的。”簡愔之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道:“他是為了我才打鍋鍋的,而且我打他的時候他都沒有還手耶。”
見簡愔之為自己說話,胖小子尚銘嘴咧咧道:“是呀是呀阿姨,我爸爸說了,自己的媳婦得自己寵著,所以以後愔愔再怎麼打我,我都不會還手的。”
自己家的白菜被豬拱了的那種憋屈感湧上心頭,鬱棠一把抱住小女兒,黑著臉警告道:“尚銘小同學我警告你,要是再敢亂說,小心我揍你屁股。”
才多大年紀呀,就惦記上自個女兒了,想都彆想。
尚銘縮著脖子,揣著手手,小嘴一扁忍住了眼淚。他不知道鬱棠為什麼對他這麼凶,明明爸爸說過,發自內心喜歡的人就是媳婦。他喜歡和愔愔一起玩,那愔愔不就是他媳婦嗎?
尚霸王心裡委屈,但在鬱棠的威壓下,他不敢吱聲。
“愔之媽媽,你消消氣,小孩子不懂事胡說的。”於昕怕鬱棠再施毒手,滿頭大汗地勸阻道:“等尚銘媽媽來了,我們一起溝通解決。”
她話音剛落,一個身穿黑色連衣裙的纖弱女子滿臉冷漠地推門而入。
“尚銘媽媽,您來了。”於昕也是辛苦的很,以自己最大的熱情迎了上去。
可惜的是尚銘媽媽楚慕好麵無波瀾,甚至還有些許不悅:“尚銘,你又惹事。”
被她責備的尚銘臉色大變,他不怕爸爸的拳頭,卻害怕媽媽冷臉對他。畢竟從他有記憶起,媽媽似乎就不大喜歡他。
“媽媽,我,我沒有。”他緊張地揪著手手,連聲音都小小的。
他瑟瑟縮縮的樣子讓鬱棠想起了初見簡愔之時,她也是這般怯弱惹人憐的。
她輕歎一聲走上前,親切地摸了摸尚銘的小腦袋,笑道:“尚銘媽媽你好,我是愔之和遇之的媽媽,這件事情我已經了解完了,不過是小朋友之間的打鬨,誤會一場。”
“是呀是呀,尚銘小朋友最近都挺乖的。”於昕連忙幫腔。
楚慕好神情淡淡地聽完她們的解釋,看都未看尚銘一眼,隻是毫無感情道:“既然是誤會,那我就先走一步了。若是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還請於老師不必再聯係我了。”
她撂下話後扭頭就走,一個眼神都不肯再施舍給眾人。
“媽媽,媽媽。”尚銘小跑兩步扒著門檻看她離去的背影,卻不敢再追上去,隻能拿胖乎乎的小手擦拭眼淚。他不明白媽媽為什麼這麼討厭自己?
“妹妹,尚銘好慘呀,他媽媽好像一點兒也不喜歡他。”簡遇之拉著簡愔之,小聲嘀咕道。
小孩子童言無忌,但被戳中痛處的尚銘聽了卻越發傷心起來,他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鬱棠敲了敲小兒子的腦袋,示意他閉嘴,哪有擱彆人傷口上撒鹽的,這也太不道德了。
“宿主宿主,檢測到目標人物楚慕好,請宿主對其施以援手。”她剛想上前安慰小胖子兩句,冷不丁卻被善善焦急的呼喚聲打斷了。
“楚慕好?”鬱棠驚疑不定地掃視周圍,並未發現善善的蹤影,也不知道它到底躲到哪裡去了:“誰是楚慕好?”該不會是剛剛那個女人吧?
“哎呀哎呀,就是尚銘的媽媽,那個穿著黑裙子,染著大波浪的女人呀。”善善覺宿主可真笨,這要是沒了它可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