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劉叔稍緩一些接回家的善善,無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低垂著尾巴,很是哀怨地盯著鬱棠看,水汪汪的狗眼中是顯而易見的憋屈。
“好善善,你回來了呀?”鬱棠自知理虧,因此很是殷勤的上前伺候。
可惜的是,被傷透的善善無論如何都不肯施舍給她一個眼神。
天殺的鬱棠,把它一個扔給談序就算了,撤退的時候還把它忘了個乾淨,是可忍孰不可忍。它發誓,至少十天它都不要理鬱棠了,它也是有尊嚴的統子!
碰了壁的鬱棠並不泄氣,她親昵地抱起善善,甜言蜜語地哄道:“我們家善善最最最寬容大度了,怎麼會和我這個粗鄙之人計較呢?快彆生氣啦,我給你道歉好不好呀?我還給你準備了你最愛吃的大骨頭哦。”
“彆以為你這樣恭維我,我就會原諒你。”聽到大骨頭的善善有些嘴饞,但為了維持形象,它傲嬌地扭頭,表示我可不吃你這套。
坐在沙發上的簡遇之一邊吃棒棒糖,一邊愜意地晃著小腳丫,很是不明白地問道:“麻麻,你為什麼要哄一條狗狗呀?”不理解呀不理解。
“呃……”鬱棠摟著善善,沉思了半晌,一本正經回道:“因為媽媽對善善做了很不好的事情,所以……”
這題簡言之熟啊,他為了表現自己,忙接道:“所以媽媽要真誠的向善善道歉。”
“啊?道歉?”對其他三個崽崽而言此題超綱,他們一臉錯愕的你望望我,我瞅瞅你,實在不能理解其中的道理。
終於,簡愔之忍不住問道:“可是善善是條狗呀?”
麻麻為什麼要對一條狗道歉呢?奇怪,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剛剛還搶答的簡言之也被難住了,他也不知道媽媽為什麼要對一條狗道歉。
鬱棠摩挲著善善光滑的毛發,帶著歉意道:“因為善善是媽媽在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好的朋友。”
“宿主……”偎在她懷裡的善善一點兒氣都沒有了。這還是頭一次,有宿主把它當朋友。
“老師說過,狗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若有所思的簡言之以為自己掌握了正確答案,無比堅定道:“我也要和善善做朋友。”
此話一出,善善瞬間成香餑餑了。四個奶香味十足的孩子圍著它轉個不停,又是親又是抱的,給善善都給整害羞了。
不要臉的小屁孩們,它,它什麼時候說要和他們當朋友了。不過這種被人追捧的感覺,還真不賴呢。
“看來,你和善善的感情真的很好。”默不作聲的簡堯山心底有些嫉妒善善。
鬱棠還沒原諒簡堯山,一點兒也不想和他說話,她氣呼呼道:“那是因為善善從來都不會對我撒謊。”不像某些男人,滿嘴謊言。
也不對,善善還是對她瞞了一些事情的,可那也是主係統不允許它說的。
氣頭上的鬱棠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自己說了句多逆天的話,直到看到簡堯山微微蹙起的眉頭,她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我,我的意思是說善善是值得信任的朋友。”鬱棠結結巴巴道:“你,你可彆多想。”
本就疑心善善來曆的簡堯山見她反應這麼大,想的就更多了,但他不動聲色反問道:“多想什麼?”
看他這般反應,鬱棠吊半空懸著的心頃刻落下了,她擺手道:“沒什麼,那什麼,我餓了,什麼時候開飯呀?”
說多錯多,她還是閉嘴好了,要是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東西,那善善不得氣到拿刀剁她呀。
“馬上好。”看她眼神閃爍的樣子,簡堯山情不自禁揉了揉她的腦袋,柔聲道:“餓了吧。”
鬱棠受不了他這寵溺的眼神,連忙偏頭道:“昂,快餓死了。”
人心虛的時候總是格外忙碌的,鬱棠也不例外,不是整理頭發就是摸摸衣服,總覺得萬分不自在。
但她轉念一想,簡堯山這狗男人騙起她時不也一溜一溜的,她心虛什麼。這樣想著,她的腰杆又直起來了。
“哼,你彆以為我回來住就是原諒你了。”鬱棠凝眉道:“事情沒說清楚之前,我和你可不熟。”
看她這幼稚的模樣,簡堯山不由得啞然失笑道:“熟不熟你說的可不算。”
“怎麼不算?我宣布,我現在單方麵和你冷戰。”狗男人就這態度,太讓人失望了。
“鬱棠,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有時候,無知的人反倒更幸福一些。”簡堯山十分不要臉地攥住她的手,正色道。
掙紮不得的鬱棠,指甲狠狠嵌進他的肉裡,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她顧及著幾個孩子,隻得低聲道:“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就問你,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
簡堯山像感受不到疼似的,仍淡淡道:“你媽媽是怎麼和你說的。”
“她說是你逼她的。”鬱棠瞪大眼睛直視他,不肯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不過,懷揣心事的簡堯山就如麵癱般,讓人難以從他臉上看到任何感情起伏。
這在鬱棠看來,就是默認的表現。她無法忍受枕邊人對自己做過這樣的事情,哪怕當時受傷害的是原主也不行。
她氣憤地起身,大力甩開簡堯山的手,抱起善善佯裝要走。
“媽媽\/阿姨!不要走。”正嬉戲玩耍的四個崽崽嗓子破音地喊道:“要走也讓爸爸\/叔叔走。”
他們連滾帶爬把鬱棠圍了起來,一個個可憐巴巴道:“媽媽\/阿姨,實在不行,你就帶我們一起走吧。”
被拋棄的簡堯山:……行,可真行。
鬱棠不想傷害幾個孩子,可不逼狠一點兒,隻怕她這輩子都沒辦法從簡堯山嘴裡聽到真心話了。
“簡堯山,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麼?”
“你媽媽不都告訴過你了嗎?你又何必再問呢?”簡堯山心裡很慌,不過他久經商場,麵上還是淡定的一匹。
“我想聽你親口說。”鬱棠也不知道自己在執著什麼,但她一定要聽簡堯山自己說:“隻要你說的,我都信。”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劈裡啪啦穿過一切阻礙,射到了對方心底。
良久後,簡堯山舉白旗認輸了:“我告訴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