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乾嘛呀?欺負小孩呢?”目睹他簡單粗暴手段的鬱棠,扯著他的衣袖蹙眉責問道。
怎麼可以就這樣無情的把她可愛的崽崽們丟出去呢?
“太吵啦。”簡堯山痛苦地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角,把腦袋墊在她肩上撒嬌道:“明天我就給他們多請幾個家庭教師過來。”
大半夜不睡覺,說到底還是太閒了,這才有氣力摻和大人的事。
鬱棠捏了捏他寬大的手指,撇嘴道:“你是親爹嗎?還公報私仇呢。年輕人,這樣不好不好。”
被批評教育的簡堯山委屈地掀開褲腳,鬱棠這才發現,他小腿青紫一片。
“這是……愔愔那妮子踢的?”鬱棠很是詫異地上手按了兩下,引來簡堯山一聲悶哼。
“疼~”他拽著鬱棠的胳膊,拉長了尾音撒嬌。
被激得渾身雞皮疙瘩的鬱棠不由得嬌軀一顫,伸手製止了他接下來的舉動:“好好說話。”
她做夢都想象不到,一米九大個的簡堯山還有這麼幼稚的一麵,還好小孩子鬨起脾氣來了。
“你都不心疼我。”沒得到安慰的簡堯山垂頭喪氣道:“我的心好痛啊~”
“少來。”鬱棠沒好氣地點了點他的腦袋,嘟嘴道:“孩子能有多大勁兒呀。”還沒有她打的那幾下疼呢。
簡堯山歎氣凝眉,為自己申訴道:“他們勁兒老大了,超疼的。”
“真的嗎?”被震驚到的鬱棠,略帶兩分欣慰道:“那事實證明,我的決策是完全正確的。”
反派第一課——強身健體,看來孩子們都學的很好。畢竟肉眼可見的,四個崽崽的戰鬥力在與日俱增。
唯一的受害人簡堯山,心裡酸酸的,瘋狂吃起幾個孩子的醋來。
他剛想張口再賣幾句慘,不料放在床榻上的手機卻瘋狂震動起來。
勞模簡堯山心裡哀歎一聲。他還想和老婆貼貼呢,得,今晚又不用睡了。
鬱棠老調侃他是什麼霸道總裁,殊不知總裁又能怎樣呢?還不是得和社畜一樣半夜起來加班工作。
但在看清手機內容的瞬間,簡堯山臉色煞白,心臟都不由得停了一瞬。
“怎麼了?”鬱棠探著腦袋好奇問道。
真不知道得是什麼樣的內容,才能讓簡堯山如此失態。
“沒什麼。”意識到自己失態的簡堯山很快調整過來,他神色如常地熄滅手機屏幕,輕笑道:“工作上的事而已,我去處理下,你先休息。”
鬱棠“哦”了一聲乖乖躺下,心中卻對他的說辭將信將疑。
簡堯山一向工作忙,半夜加班工作也是常有的事。但不知為何,她心裡慌慌的,總覺得簡堯山有事瞞著她。
“善善,你幫我瞅一眼,到底是誰給他發的消息?具體發了什麼?”
臥在床尾的善善懶洋洋地打了下哈欠,困倦地執行著鬱棠的命令。
這一天天的,宿主就知道折騰它。打工統心可真累呀。
“不行啊宿主,看不到。”本來還不以為意的善善,這下驚的瞌睡癮都沒了,它有些恐慌道:“怎麼辦宿主?我的各項功能好像都被某種神秘力量壓製住了。”
啊啊啊,完球了,這是遇到高手統了呀。她倆的第一反應都是,又是談序那貨在搞鬼。
“怎麼會這樣?”鬱棠一個鯉魚打滾坐起,皺眉反問道:“我不是都已經完成任務了嗎?”
主係統在搞什麼?不給她完成任務的獎勵就算了,現在這是什麼意思?管都不管她和善善了?
心虛的善善哭喪著臉往她懷裡擠了擠,心裡害怕得緊。要是宿主知道她還有一個隱藏任務在,會不會舉刀砍自己呀?
算了,今天時機不合適,它還是先不要說了吧。
“宿主,我該不會以後隻能當一隻普通的狗子了吧?”善善哭哭唧唧轉移開了話題,生怕鬱棠再追問下去。
“不會不會。”其實鬱棠心裡也沒底,但她強裝鎮定地抱起善善安慰道:“就算你變成了一隻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狗子,我也一樣喜歡你。”
“嗚嗚嗚,宿主你真好。”善善覺得自己的良心好痛啊。
鬱棠對善善豐富多彩的內心世界一無所知,她正為眼前的意外情況焦慮不安時,書房裡的簡堯山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
手機上的視頻每播放一段,他的臉就冷上一分,直至凝成寒霜。
【看到了嗎?這才是鬱棠的真麵目。她根本配不上你的愛。】
【你是誰?】他快速敲下幾個字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讓你知道了真相。】
“狗屁真相。”簡堯山暴躁地把手機一扔,罕見地爆了粗口。
【你怎麼會有這些?你到底想乾嘛?】幾分鐘後,他終究沒忍住,再度拿回手機問道。
可惜的是,這次的消息石沉大海,對麵再沒給任何回應。
冷靜下來的簡堯山每重刷一遍視頻,心中的自責就增加一分。
他痛苦地抱住頭,忍不住怪罪過去的自己。他不是一個好丈夫,也不是一個好父親。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鬱棠發病的時候是那麼的痛苦。他從來沒想過,三個崽崽之前過得是那麼苦。
“混蛋,我真是個混蛋。”簡堯山狠狠敲打著桌麵,眼眶忍不住濕潤。
“怎麼了?是工作不順心嗎?怎麼火氣這麼大。”鬱棠抱著善善從門縫裡擠進來,輕聲詢問道。
她正擱床上努力思索善善的能力為何消失時,忽然聽到書房裡傳來沉重的敲擊聲。她怕簡堯山出事,就快馬加鞭過來一探究竟。
對上她清澈明亮的眼神後,簡堯山覺得自己渾身的戾氣都奇跡般被撫平。
他倒握著手機,快步走到門口,一把抱住了鬱棠。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好啦,你今天道的歉已經夠多了。”鬱棠不知道簡堯山怎麼忽然變成這樣了。
她壓下心中的疑慮,故作輕鬆地安慰道:“聽說有錢人的道歉方式都是轉賬哦。你懂我意思不?”
“明白。”簡堯山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掏出支票寫了好幾個零。
“五千萬!”鬱棠高興地都破了音。正好她最近創業缺錢,這筆錢來得正正好。
她毫不客氣地收下支票,獎勵給了金主爸爸一個吻:“看在你這麼大方的份上,那我明早就勉強送你上次班吧。”
“那我真是求之不得呢。”簡堯山仔細嗅著她身上的味道,煩躁的心才漸漸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