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是挑撥離間又失敗了呢。”昏暗的樓道內,黑白職業裝的沈從雲,手中夾著即將燃儘的薄荷香煙,毫不留情地捅破了談序的遮羞布。
談序煩躁地扯開束縛的領帶,心緒不佳道:“瑪德,簡堯山腦子有病吧。”
他明明都知道鬱棠的本來麵目了,但卻一點兒都不生氣,不計較。
大的有病也就算了,那群小的也病得不輕。都被那樣對待了,還言之鑿鑿道:“我永遠都不會怪她的。”
啊呸,一群腦子不正常的神經病。
“你不也一樣。”沈從雲目光怪異地瞥了他一眼。
“我不一樣。”談序急聲反駁道:“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報複她,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沈從雲聞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報複?你是來搞笑的嗎?”她扔掉手中的香煙,狠狠地用腳碾了兩下,才目光陰沉地開口道:“如果你真的要報複她,我建議你一刀下去抹了她脖子更好。”省的來回折騰她。
“你懂什麼?我要讓她和我一樣,在最愛我的時候死去。”唯有如此,她的愛和恨才最讓人沉醉。
沈從雲確實不懂他奇葩的腦回路,但她知道,談序還在隱秘地喜歡著鬱棠。哪怕他曾經,被鬱棠捅了一刀又一刀。
“要不算了吧。”她嗅著自己手上若有若無的煙味,忽然覺得很沒意思。
如果不是為了找回殘缺的記憶,她根本不想陪談序玩這過家家一樣的複仇遊戲。
患得患失的談序不能容忍自己被盟友拋棄。他握緊沈從雲的手腕,像孤狼一樣眯起眼睛打量她。
“連你也要背叛我?”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怎麼?你不想救你媽媽了?”
“談序!適可而止吧。答應你的事我都已經做到了。”生病的媽媽是沈從雲最後的底線。
看她怒到跳腳,談序卻神經質地笑了。
他的手緩緩攀上沈從雲纖細脆弱的脖頸,不住地摩挲著。
“在我眼裡,你不過一條狗而已,有什麼資格和我大呼小叫。”
一條狗!沈從雲為數不多的自尊再次遭到暴擊。
她握緊拳頭,狠狠瞪著談序,卻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對不起。”想起病房裡的媽媽,沈從雲最終屈服道:“我錯了,我不該對你大呼小叫。”
談序滿意的桀桀笑了起來,他捏著沈從雲的下巴道:“你再幫我一個忙,我就幫你媽媽一次性付清所有的醫藥費。”
被扼住命運喉嚨的沈從雲,被迫直視他的眼睛,不甘心道:“什麼忙?”她直覺有坑,卻無法拒絕。
“那就麻煩你委屈一下,幫我勾引簡堯山。”談序拿著手帕,很是斯文地擦拭手指,“對了,最好再拍兩張床照傳給我。”
既然撬不動簡堯山,那他隻好從鬱棠這邊著手了。就是不知道,鬱棠看到自個老公和彆人的床照時,會是什麼反應,想想都刺激。
“你說什麼?”沈從雲下意識拉高衣領,難以置信地反問道。
這根本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怕什麼,我會幫你的。”談序自然知道,簡堯山如今有多提防沈從雲。
不過他深信,機會不是等來的,而是可以人為製造出來了。簡堯山再守身如玉,也是個男人。
看他要來真的了,沈從雲的心都吊嗓子眼了。如果她真這麼做了,不管成與不成,簡堯山肯定不會再留她了。她還需要錢給媽媽治病,她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是不是隻要有女人和簡堯山的床照,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她的腦子轉得飛快,迅速鎖定了一個再合適不過的目標。
談序不在乎是哪個女人和簡堯山上床,隻要能達到他的目的就好。
是故,他無所謂道:“當然,不過這得看你的本事了。”畢竟不是哪個女人都能近簡堯山的身的。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我會做好的。”沈從雲眉眼低垂,眸中全是算計:“也希望你能說話算話。”
“那是當然,我談序最不缺的,就是錢。”他伸手拍了拍沈從雲白皙嬌嫩的臉蛋,略帶兩分張狂道。
沈從雲屈辱地低下高貴的頭顱,心裡已然翻江倒海。
心懷鬼胎的兩人都在暗自盤算著自個的利益,誰也沒注意到樓道口鬼鬼祟祟的善善。
一聽他們要使陰招對付鬱棠和簡堯山,它立刻馬不停蹄地奔回火鍋店。啊呀,這個談序太不是東西了,它一個統子都忍不了了。
“善善,你又不乖了。”找了半天都不見它蹤影的鬱棠,此刻已然嚇出了一身冷汗。
她有點子生氣地點著善善的腦袋教訓道:“以後不許亂跑了,是不是生氣我沒給你點大骨頭。喏,現在都給你點好了。”
跑得氣喘如牛的善善,吐著舌頭委屈道:“可憐我不辭辛苦幫你打探情況,卻還要被這樣冤枉。”
“哦?那你打探到什麼情況了?”簡堯山極有眼色地把煮熟的大骨頭放在善善嘴邊,似不經意地詢問道。
善善也是嘴上把不住門的,一聞到大骨頭的味道立刻就降伏了:“哼,當然是談序和沈從雲密謀陷害你的大事了。”
鬱棠和簡堯山默契地對視一眼,追問道:“展開說說唄。”
善善嫌棄地扒拉了下嘴裡的骨頭,擺著譜道:“想知道啊,這一根大骨頭可不夠。”它不是那麼好被賄賂的,至少得兩根大骨頭才行。
簡堯山好笑地搖搖頭,真是有什麼樣的宿主,就有什麼樣的係統。直到他招手示意服務員再上幾根大骨頭,善善才肯一吐為快。
“我偷聽到,他們兩個要弄什麼女人給簡堯山,還說要拍床照。”善善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含糊不清道。
簡堯山微眯起雙眼,渾身充斥著冷戾的氣息。真是不知死活的兩人,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既然如此,他就陪他們玩玩。
他旁邊的鬱棠沉思半刻,托著下巴開口道:“不如我們將計就計,看看他們到底還有什麼花招。”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倒不如迎難而上。
簡堯山本想說自己會處理好一切的,但看著鬱棠神采奕奕的臉龐,他立即改口道:“有道理,就照你說的辦。”